林歆既然已經想到了。那麼也沒有什麼話好這鄭茹夢說了。反正已經是一意孤行了，再怎麼勸都是聽不進去的。而且還以爲自己不想要她好呢。算了。
這才站起來告辭道：“既然您有想好的了。那麼我也不再多費脣舌了。你自己想想吧。走上了那條路可是不歸路啊。即使是九皇子最後成了贏家，你也不過是養母罷了。”
鄭茹夢卻是對自己有信心，自己教養出來的孩子當然是聽自己了。更何況九皇子的生母身子也差不多快熬幹了。自己也就是九皇子唯一的依靠了。也是自己當初笨，本來去母留子很好的事情，被皇后娘娘派來的太醫給破壞了，真真是晦氣啊。現在自己日日讓人在飲食當中下點虛弱的藥，也是差不多了的。這樣九皇子也不會發現，畢竟還是個小孩子。
鄭茹夢對於林歆的話，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已經打算好了的，想來以後鄭家也不得不同意自己的動作，到時候自己的助力就很多了。也由不得林歆怎麼說了。到時候都是自己說的算了的。
林歆是不知道鄭茹夢心裡到底是想了些什麼，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自己要破壞的事情。絕對不允許鄭家出什麼事情。鄭家現在是自己根。那麼就要安全的。
林歆這裡告辭了，但是那邊孫子鄭楠竹還沒有回來呢。這才就叫宮女去叫回來。林歆寧可不要呆在溫暖的寢殿。只是在廊下等着。
再說鄭楠竹這裡，跟着九皇子出來，就直接奔着御花園去了。到底是年歲還小。雖然已經到了啓蒙的年紀。按說鄭家的家世，這宮裡也不少來，但是林歆膈應鄭茹夢，所以不讓兒媳婦幾個帶着孫子進宮的。
鄭楠竹得了林歆的吩咐，在御花園也就是觀賞花木之類的，其他的從來不會親手去碰觸的。
至於九皇子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卻是不得而知了。不過鄭楠竹也不會主動去招惹麻煩的。這可是鄭冰辰親力教導的。這點段數還是有的。
“表弟平日裡讀些什麼書呢？”九皇子想了又想，這才找了這麼一個話題切入。也好等下說伴讀的事情。表兄弟親近了。纔好跟外祖家提出來要求不是嘛。
鄭楠竹暗道來了。總算是提出問題來了。看着就是憋着不知道怎麼提問了吧。想着從自己這麼一個小孩子套出話兒來。也好有什麼事情。
“母親教導一些三字經和千字文之類的。至於其他的，父親說了，等到了族學裡再說吧。”鄭楠竹老實地回答道。
九皇子聽了之後，覺得很是高興。這不是還有從小孩子這裡當突破口的嘛。
“哦。還真的是不錯，等先生教導的時候那就有一點基礎了。不過這外邊的先生再是好，還是宮裡的師傅厲害。表弟想要來宮裡讀書嗎？”九皇子到底還小，這彎子也就繞到了這裡了。
鄭楠竹爲不可查地扯了一下嘴角，這才正經地說道：“不用了。父親說了，那族學裡的先生教導我這小子也就是頂好的了。先生因材施教，定是能夠讓我學到很多的。宮裡的師傅都是爲了教導諸位皇子的，不是我這樣的可以高攀的。所以不用了。”
九皇子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一下子就拒絕了。現在才發現，鄭楠竹眼中沒有什麼喜歡和討厭的。這是很平靜的表情。跟宮裡的幾個皇兄那可是有得一拼。這是自己的那位二舅舅教導的嗎？真的是很不錯。想起來這二舅舅可是當年的狀元呢。這教導出來的孩子難道還會差了嗎？至於什麼母親教導的，九皇子認爲是不可能的。這女子怎麼可以教導呢？
只是這九皇子卻是不知道，這些卻是林歆留下來的傳統。當年鄭冰卓和鄭冰辰小哥兩，也是林歆給啓蒙的。所以鄭傢俬底下就有這麼一個傳統了。都是讓母親好好地教導啓蒙。等孩子到了上學的年紀了，也就可以直接超越同齡孩子了。
至於鄭茹夢，當然是不知道的，跟林歆一房是敵對的，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呢。即使是知道了。也是不屑一顧的，她是誰。那可是堂堂貴妃娘娘，怎麼可能教導這養子學習呢？
“表弟怎麼可以如此妄自菲薄呢？表弟只有成爲我的伴讀，那麼就可以跟着宮裡的師傅一起學習了。你放心，我會好好地保護你的，不會讓其他的人欺負你的。再說了，我外祖父是戶部尚書，其他人也不敢欺負你的。”九皇子繼續勸道。
鄭楠竹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嗎？
“多謝九皇子好意，只是小子野慣，恐怕是不能夠拘束着了。再說宮裡的規矩甚嚴，小子恐怕會給九皇子您惹麻煩的。還是算了，小子覺得學堂裡的先生就是很不錯了的。只要普通的科舉進士就行了。”鄭楠竹笑着對着九皇子說道。
輕描淡寫地一下子就拒絕了。
九皇子只是淡然地笑笑。沒有什麼不滿的。
“表弟何必如此呢。像是你這樣的世家子弟，進了國子監，直接考舉人就行了，何必這麼勞累呢。再說了捐一個前程，外祖父家裡也是有這錢的，何必在這上邊耗費時間呢？”九皇子對着鄭楠竹說道。
科舉一途，到底是艱難的，即使是世代書香門第，也有青黃不接的時候。就入自己的曾外祖父家裡不就是這樣的嘛。雖然說岑家鼎力支持，但是這不過是隻有岑老太爺支持罷了。卻是跟鄭家的想要不能夠比的，一旦這岑老太爺去世，那麼這些都會化爲烏有的，自己想要什麼，自己是知道的，在沒有達成目標之前，自己就是要禮賢下士。定是要拉攏外家的勢力。
鄭楠竹卻是嚴肅地搖搖頭說道：“九皇子以後再也不要說這個話了。父親和祖父如此地重視科舉，從來都是說學習無捷徑的。想要成爲一個有用的人，定是一定要下苦力讀書纔可以。鄭家以詩書傳家即使是四叔，那可是讀了很多書了。而且在繪畫上，那是享譽全京城的。”
九皇子想不到這鄭家如此嚴於律己，倒是自己小看了，果然是不一樣的，這樣更加地讓自己迫切地想要外家的助力了。當初，父皇不也是外祖父在微末的時候支持纔有了能夠登頂的資本。自己只要外家全心全意地支持，就能夠當上皇帝，那麼自己的生母也就能夠跟着自己享福了。也不用被那毒婦日日下毒了。
至於這用過的鄭家，說起來現在就是很大的勢力了，到時候卻是一個頭疼的難事。如果識趣的話，自己倒是可以放一馬的，但是如果太囂張的話，自己是絕不姑息的。
要值得說的是，這九皇子難道是被鄭茹夢養大的，這自大和幻想的事情都是被傳染了。這樣子沒有影子的事情都能夠在腦子裡如此地想法了。所以鄭家是選擇那是對的了。
“這倒是啊，表弟也要如二舅舅那樣子考一個狀元嗎？”九皇子笑着對着鄭楠竹說道。就好像這鄭楠竹那狀元只要隨便就能夠考出來的了。
鄭楠竹更加地不想要理會這樣一個對家族有損害的人了。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腦回路。
“表哥，天朝如此多的學子，小子不敢如此地奢望。只盼着好好地讀書，能夠有功名也就是了。父親曾教導，不要好高騖遠。好了，想來祖母跟貴妃娘娘定是已經談好了。還是回去吧，省的祖母擔心了。”鄭楠竹這麼說，也表示着不想要跟九皇子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真的是要覺得這九皇子腦子有問題了。
九皇子原本想着再留一會兒，只是想着，這御花園可是有很多眼睛的。自己的幾個皇兄和太子他們可是都是有眼線的，如果讓人知道的，自己可是得不了好的。就是讓這鄭楠竹有什麼損傷什麼的，自己也是百口莫辯的。
“也好，那麼表弟咱們就先回去吧。這裡以後有機會了再帶着表弟仔仔細細地逛逛。”九皇子笑着對着鄭楠竹說道。
鄭楠竹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地點頭罷了。自己在這裡可是發現了好些宮女太監有意無意地朝這裡查看呢。定是其他宮裡的眼線吧。看來這宮裡真的是很兇險啊。父親和祖母說得很對，自己還是不要摻和了。至於伴讀什麼的，自己還想好好地活着呢。還是算了。就宮裡的師傅都是有派系的。如果自己真的去了。定是會被是否找理由責罰了，到時候自己的前途就完了，這責罰過後定是要至殘的，到時候自己又能夠去哪裡哭呢。
鄭楠竹跟着九皇子回到鄭茹夢的寢殿。老遠就看到自己的祖母，站在廊子裡等着自己呢。這是不願意在貴妃娘娘的寢殿裡等着自己嗎？也是自己不小心，只顧着應付九皇子的話語了。倒是把時間給忘記了，真的是不該，估計回去定是要被爹爹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