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心吃過飯就迫不及待的去了icu重症病房,就算不能進去守着小莫,但能隔着玻璃看着小莫,於她也是一種安慰。
溫非池與林暖隔着一段距離守着她。
“你什麼時候回安城?”林暖輕輕開口。
“你也看到了,心心跟小莫需要我,我現在不能回去。”溫非池溫聲回道。
林暖勉強笑了笑,“你這個鄰居哥哥當的可真盡職,爲了南心,連自己的事業也不顧了?”
溫非池聽出她語氣中的酸意,沉?了一瞬,纔開口道:“她的事纔是最要緊的。”
雖然心裡明知道他的答案,卻總要親口聽到,然而親口聽到又怎麼樣,除了心酸難過,她還是想要跟他在一起。
“溫非池,你這麼愛她,爲什麼不告訴她?”林暖微紅了眼眶,深吸一口氣看着溫非池,她終於忍不住將深埋在心底多年的這句話問了出來。
他守着顧南心,以鄰家哥哥的身份,爲她做了任何他能做到的事情。在她看來,他對顧南心愛的深刻又隱忍,連對小莫也是真心疼愛,他接受顧南心的一切,卻固守着鄰家哥哥的位置,林暖始終弄不懂,既然溫非池這樣愛顧南心,爲什麼卻從不對她表白,只是年復一年的這樣??守着她?
溫非池微微一震,他神色複雜。眸中似有意外,看着林暖受傷的脆弱神色,終是軟了心腸:“你不明白。不管怎麼樣,心心是我的責任。”
林暖咬脣:“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邊,反正她是你的責任,可你爲什麼又不那麼做?我看得出來,她信任你,依賴你,如果你對她表白,她很難拒絕你。”
“林暖。我不想談這個。”溫非池微皺眉,“這樣的話,我以後也不想再聽到。”
“溫非池,你到底在想什麼?”林暖卻不肯罷休,她終於鼓起勇氣跨出這一步,得不到答案她又怎麼能死心?“就算是,就算是讓我死心也好,你真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我原本是想過跟你在一起的。”在她的咄咄逼人下,溫非池迎上她的眼睛,平靜的說道。
林暖心中一喜,隨即又是一沉,“我,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
溫非池想過要跟她在一起,可後來又拒絕了她,她之前能夠感覺到溫非池對她的好感,所以這麼久來,她纔不甘心也不死心。今天聽到他這樣開誠佈公的說起來,她卻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當年心心爲什麼不顧我的勸阻非要帶着小莫回a城,我知道是你找過她。”
林暖臉色一白,她眼神慌亂了一瞬。很快平靜下來,“是南心跟你說的?”
“她什麼都沒說,是我查看家裡的防盜探頭記錄時看到的。”溫非池淡淡道。
林暖慘然一笑,她再也站不穩,跌坐在身旁的椅子裡,“是的,我趁着你出差的機會,去你家裡找過南心。可是,我做錯了嗎?我只是……想維護自己的愛情啊。”
任是再大度的女人,也接受不了自己的準男友對另一個女人關懷備至。更何況那時候顧南心還住在他家裡。
溫非池在她身旁坐下,“我其實希望過,你能跟心心好好相處。”
他不奢望林暖像他那樣待顧南心,可如果連他照顧顧南心她也接受不了,他們也就只能止步於此了。
林暖忍不住張開手指捧住臉,不讓他看見她的脆弱跟顫抖,她輕輕笑了一聲:“所以就連交往的對象,也要在能接受你對他們母子無微不至的照顧的前提下,你纔會考慮?”
即便看不見她的臉,溫非池也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他沉?了一會,目光遠遠地落在單薄瘦弱的顧南心身上,半晌,才輕輕道:“是。”
“呵呵。”林暖忍不住又溢出一聲笑來,“可是溫非池,這世界上又有哪個女人能大度到跟別的女人共享自己的男人?”
甚至還要忍受自己的男人對別的女人比對自己更好?她林暖做不到,別的女人又能做到嗎?
……
溫非池走到顧南心身邊,顧南心才發現林暖不在了。
“林暖呢?”
“她還有事,先走了。”溫非池面不改色的說道,又問她:“小莫情況怎麼樣?”
顧南心抿脣一笑:“我看了好半天,他的生命體徵一直很穩定。我相信他,再熬一熬肯定要醒的。”
溫非池點頭:“他那麼放心不下你,怎麼捨得丟下你一個人。”
“是啊,他一直那麼懂事。”顧南心頓一頓,轉頭認真看着溫非池:“非池,等小莫醒了,你就回安城吧。你在a城耽擱的太久了,安城那邊也不能不管,不然張大哥要不高興了。”
шшш⊕Tтkд n⊕Сo
張年華是溫非池的合夥人,當年在安城時,對她跟小莫也很是照顧。
“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溫非池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頂,低頭看着她微笑:“我心裡有數。”
沈墨陽頓住腳步,眼前的畫面唯美安謐的叫人不好打攪。
他轉過身,在安全樓梯靜靜地點燃一支菸,任由煙霧將他包裹,模糊他的面容。
……
小莫是第二天清晨醒過來的。
當醫生宣佈他正式脫離危險,可以移送進病房時,顧南心捂住嘴喜極而泣。
小莫住的病房當然是最高級的豪華套房,顧南心一邊感慨有錢人真好。一邊坐在小莫牀邊捨不得眨眼的盯着他看。
他還很虛弱,雖然醒過來了,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跟顧南心兩兩相望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
顧南心守着她,寸步都捨不得離開。
爲了讓小莫安心休息,沈墨陽拒絕所有人的探視,只除了溫非池與顧南心。
徐瑞卿惱怒的不行,但也沒有任何辦法,不過小莫既然已經醒了。她也就將之拋到了腦後,將注意力全部放到協助沈光明身上。
她的孃家徐家在a城也是名流富豪之家,雖然要求助孃家的幫忙有些拉不下臉,但爲了盛世,她也顧不上許多,打算回孃家求助。
沈光明卻攔住了她。沈徐兩家雖然是姻親,但兩家人的經營理念不合,沈家看不上徐家手段陰狠無所不用其極,爲達目的不惜犧牲任何人,徐家也看不上沈家假模假樣假仁假義的嘴臉,因此別說合作,就連正常的走動都很少。
沈光明自然不肯讓徐瑞卿回徐家求助。
“眼下形勢這樣嚴峻,老領導那邊的路子也走不通,再不走徐家這邊,我怕情勢會得不到控制。”徐瑞卿很是擔憂的替沈光明揉捏着肩頭。
沈光明閉着眼睛沉沉一嘆:“到底是老了,力不從心不說,集團上下……其實早就被那混賬東西掌控住了。我這個董事長在他們眼裡,都快成擺設了。”
即便他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的事實。這些年不論是集團還是各方人脈關係,全部都被沈墨陽掌握住,他留下的這點餘威,根本不足以震懾任何一方。
還想着要給不聽話的沈墨陽一個教訓,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兒子他已經沒辦法教訓了。
徐瑞卿也輕嘆一聲:“資金的問題,還是沒能得到解決?”
沈光明因爲養病的關係,已經賦閒在家多年,如果是早年,自有銀行看在他的面上而爭搶着要跟盛世合作。
“有人給各大銀行都打了招呼,想要趁機聯合打壓盛世呢!”沈光明冷笑一聲。
盛世這個大餅,沒事的時候已經容易惹人垂涎,現在他跟沈墨陽父子兩個打擂臺,自然少不了人動心。
“是墨陽?”徐瑞卿皺眉。
沈光明搖頭:“不是他的手筆,但背後也少不了他推波助瀾。”
“阿謙說的那家外企銀行?”徐瑞卿忽然想起這一樁來。
“阿謙那個孩子,”沈光明失望的搖頭,“真是壞了良心。幸好我多了個心眼讓人去查那家銀行,結果你猜怎麼着?那家所謂的外企銀行根本就是個空殼子,他是想空手套白狼,白得那幾個新樓盤的四成收益!”
徐瑞卿不敢置信:“他竟然這樣大的膽子!他可也是姓沈的,這樣坑自己家,他也做得出來!難怪老太爺什麼都不給他。定然是早就知道他良心不好!我看公司也不能讓他呆了,趕緊把他趕出公司去。”
“這件事我會處理。”沈光明拍拍氣壞了的徐瑞卿的手,“聽說小莫那孩子醒了,你去看過了?”
說到這個,徐瑞卿更是生氣:“醒是醒了,只是咱們那好兒子不準人探視,連我這個當奶奶的都不行!好像我存了什麼歹心,要對小莫不利一樣。”
“吳家對此有什麼說法嗎?”沈光明忍不住又揉了揉額角。
徐瑞卿嘆氣:“吳家的態度你還不知道,他們覺得咱們家委屈了笑薇,不然憑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怎麼會斷絕跟我們的款項往來?笑薇那孩子倒是沒說什麼,還幫着墨陽說話,可吳家哪裡能咽得下這口氣?說來說去,還是墨陽不好!”
夫妻倆一時相顧無言。
這個兒子如今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掌控得了的,公司面臨的危機,如果不想讓肖想公司的人逞心如意,到時候還是隻能讓沈墨陽回到公司核心來。其實就算他現在人不在公司,公司的運作還是在他的掌控當中。他們老了,但兒子卻正值盛年,繼續僵持着鬧下去。只有兩敗俱傷的局面。
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徐瑞卿走過去接起來,說了兩句後,便交給沈光明:“是你的助理打來的。”
沈光明接過電話,助理在那邊驚慌失措的報告道:“董事長,剛纔沈總突然來公司,將謙少爺打了!”
……
沈光明匆匆趕到公司,企劃部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下屬同事,裡面傳出拳擊到肉的悶響聲,重物落地的哐啷聲,還有忍不住發出的痛吟聲。
衆人看見沈光明來了,連忙讓開一條道來。
沈光明板着臉走進去,瞧見沈墨陽跟沈謙正打的不可開交,立時沉聲喝道:“還不快給我住手!”
被壓制在底下的沈謙趁機揮出一拳,卻被沈墨陽一偏頭躲過了,沈墨陽也飛快的還了一記,正打中沈謙漂亮的鼻子,頓時鼻血狂涌而出。
“沈墨陽!”沈光明動怒,上前兩步瞪視着他:“你還嫌丟臉不夠?多大的人了,莫名其妙跑到公司來發什麼瘋?”
沈墨陽終於起身。他整了整身上凌亂的衣服,冷冷盯着癱倒在地上喘息的沈謙:“再有下一次,我讓你生不如死!”
他轉身就要走,沈光明叫住他:“跟我去辦公室。”
又對助理說道:“先送阿謙去醫院。”
等他安排好了,走出門去,沈墨陽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沈光明氣的險些破口大罵,“那混賬東西又去哪裡了?”
助理戰戰兢兢的回答:“沈總好像去醫院了。”
“他們怎麼突然打起來了?”沈光明詢問道。
“我也不清楚,”助理也是一臉懵懂:“沈總這些日子都沒有來公司,今天突然過來,二話不說就跟二少打起來了。我就隱約聽見沈總質問二少什麼——”
至於到底質問的是什麼,他也沒有聽清楚。
沈墨陽走了,沈光明什麼都問不出來,索性讓司機開車去醫院看沈謙。
沈謙受傷的事情,自然也驚動了他的父親沈路明,等沈光明趕到醫院時,沈路明已經在了。看到隨後來的沈光明,沈路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着他哭了起來,“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墨陽怎麼把我們家阿謙打成這個樣子了?”
“阿謙怎麼說?”沈光明有些嫌惡的看了沈路明一眼,“把你的眼淚鼻涕檫一擦。多大的人了,也不嫌難看!”
沈路明也知道自己這個哥哥一向是看不起他的,連忙擦乾眼淚,“大哥,我可不管,這次墨陽無緣無故打我們家阿謙,要是不給個說法,我,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醫生怎麼說?”沈光明冷哼一聲,什麼不會善罷甘休。還不是想借着沈謙受傷的事來敲一筆錢而已。
“醫生還在給阿謙做檢查。”沈路明拉着沈光明:“你是沒看見我們阿謙被送過來時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是血啊,鼻青臉腫的我都認不出來!你說這是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都是兄弟,墨陽怎麼就能下這樣的狠手……”
沈光明沉?的聽着,忽然心頭一動,“你老實告訴我,小莫失蹤的事,是不是沈謙搞的鬼?”
沈路明一愣,自家的兒子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他真的做了,不然沈墨陽怎麼可能不顧及場合的將他揍成這個樣子?可即便知道有可能是自己兒子做的,當着沈光明,沈路明也不可能認,誇張的喊起冤來:“大哥你這是什麼話?我們雖然知道有小莫這麼個人,但墨陽又沒將人帶回來給我認認,我們連小莫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再說了,阿謙綁走小莫做什麼?根本就說不通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看我們二房不順眼!七年前墨陽的事也是這樣,根本沒有證據的事你也認爲是我們做的。現在阿謙又是這樣……”
“行了,我又沒說一定就是阿謙做的。”沈光明被他聒噪的心煩,“這件事情我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跟阿謙無關就好,如果真的跟他有關——路明,我是不會輕饒他的!”
“大哥,別說你不會輕饒他,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就是我這個做父親也肯定不能饒了他!”沈路明一副公正嚴明的模樣,“但是。如果你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阿謙做的,就必須要讓墨陽來給阿謙道歉!就算墨陽以後是沈家的家主,我們阿謙也不能白白讓他打了,身爲沈家的準繼承人,不但不維護愛護兄弟,還這樣冷酷的對待兄弟,實在讓人心寒。”
沈光明懶得看他義憤填膺的表演,看見給沈謙檢查的醫生出來,身邊的特助連忙過去詢問傷情。過了一會,特助臉色有些複雜的走過來。“謙少爺傷的很嚴重,醫生說他有中度腦震盪,肋骨斷了兩根,還有很多軟組織傷。”
感覺沈總是下了死手一樣的暴打謙少爺啊!
沈路明聽到這結果,頓時拍着大腿嚎哭起來,“我可憐的阿謙啊,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能把你打成這樣?大哥,你可要給我們阿謙做主,不能因爲墨陽是你的兒子就包庇袒護他!父親臨終前雖然不許我們二房插手公司的事。但是特地叮囑你要照顧好我們二房的!”
“別吵了!”沈光明被他鬧得頭疼不已:“事情的真相等我調查清楚再說。你就在這裡好好照顧阿謙——”
他說完要走。
沈路明卻攔着他不讓走:“不行大哥,你不能就這麼走了。你打電話叫墨陽過來,這件事我們一定要當面說清楚,你們家墨陽不能這麼欺負我們阿謙!”
沈謙被送來,醫生已經檢查完,沈路明如果真的關心沈謙,早就進去看他了。他這麼歪纏着沈光明不讓走,沈光明哪裡不知道他的目的。
“給他卡上打筆錢。”沈光明都懶得看沈路明的嘴臉,直接吩咐特助,“好好照顧阿謙。”
沈路明這才讓開路來,哪裡還有剛纔的悲憤,笑嘻嘻的道:“大哥你慢走,一定要好好查查這件事,我會好好照顧阿謙的。錢不夠了又再跟你說啊!”
……
沈光明正要離開醫院,助理在他身邊說道:“董事長,沈總也在這裡。”
沈光明腳步一頓,虎着臉想要一走了之,想了想,還是對特助道:“他在哪一層?”
特助自然早就打聽好了,聞言忙告訴了他。
沈光明終於見到沈墨陽,他板着臉正要發火,卻看見了病牀上剛睜開眼睛的蒼白虛弱的小莫,那想要質問的話到底嚥了回去。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病牀邊一心一意照顧小莫的顧南心,眉心不由一皺,挑剔的將顧南心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顧南心原本還有些拘謹,一見他那挑剔的目光以及不滿的神色,很快就坦然了。只禮貌的對他點了點頭,輕聲跟小莫說了句話,便走出病房,將門帶上。
還算她有點眼色。
沈光明心裡舒坦了一些,這才上前去瞧小莫。許是他嚴肅慣了,便是想要關心詢問兩句,臉上也帶不出關心的神色來,依然一副威嚴的模樣:“覺得好些了?”
小莫亦是面無表情,他臉上的氧氣罩取了下來,並不影響他說話,“沒有。”
沈光明一噎,“那,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跟你爸爸說。”
頓了頓,“跟我說也可以。”
“我媽。”小莫艱難的開口,“我只要她。”
沈光明臉上又難看了一些,他難得對一個人說這樣的軟和話,結果小莫卻這樣不給面子,想着到底還是個孩子,又才糟了那樣的難,他就不跟他計較了。
轉身對沈墨陽道:“等孩子好了,給他找個好的防身教練,以後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
沈墨陽淡淡道:“我會安排。”
沈光明看着他,總覺得要在這個兒子面前承認自己老了是一件十分難堪的事,可他又做不到將公司拱手讓人。集團裡那幾個老東西可就坐等着看他跟沈墨陽兩敗俱傷好漁翁得利,不想便宜別人,就只得跟這個兒子低頭服軟。
他輕咳一聲,面上依然是威嚴十足:“既然小莫沒事了,什麼時候讓他回老宅,總要讓他認祖歸宗,難不成要他一輩子姓顧?”
“一輩子姓顧沒什麼不好。”沈墨陽看着小莫微微發急的神色,就知道他並不願意姓沈。
其實姓沈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你胡說什麼!”沈光明氣的不行,想着當着小莫的面不好繼續說這個,便僵硬的轉移了話題:“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公司上班?”
“綁架小莫的人還沒抓到,我沒空。”沈墨陽卻並不就着臺階下去,“你不是讓沈謙進公司了?他應該很能幫得上忙。”
“你都將人打成那樣了,還指望他怎麼幫忙?”沈光明氣的額頭青筋直跳,“我還沒說你,無緣無故你將人打成那樣,你還有理了?”
“我爲什麼打他,你心裡清楚。”沈墨陽眉心微動,?眸深處就有戾氣涌動:“事不過三,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再顧忌他是不是姓沈!”
“你有證據?”
“我會查到證據。”
初二也要快樂喲~~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