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心迷茫的擡頭看過去。
微亮的晨光中,沈墨陽一馬當先的朝着他們疾奔而來,後面跟着的依稀彷彿是溫非池跟江起雲。
他們身後,呼啦啦跟着一羣穿着制服的警員。
顧南心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沈墨陽?”
她忍不住拍一拍身下的潘煜:“我是眼花還是流血太多出現幻覺啦?”
潘煜的聲音輕快,含了一絲笑意,似乎鼓勵一般的對她說道:“你喊一聲試試?”
這時候,沈墨陽已經走到了眼前,他微微喘着氣,目光在瞧清楚顧南心那滿臉已經乾涸的血漬時,漆?瞳孔猛的一縮。
“你對她做了什麼?”
潘煜正要回答。
沈墨陽已經朝他揮拳打了過來。
潘煜並沒有躲開,他站在那裡,硬生生的受了沈墨陽一拳。腳下有些踉蹌,他託着顧南心的手卻並沒有放鬆。
三娃的父親驚呼起來,用方言大聲呵斥道:“你這人怎麼能隨便打人呢?你是誰啊?我們根本不認識你……”
沈墨陽看也不看他,厲聲喝道:“把她還給我!”
他說着,就要欺身上前。
“別打!”有些蒙圈的顧南心急忙高聲阻止他:“打什麼打,先送我去醫院!”
媽蛋,她都要流血流死了,他不緊着送她就醫,先忙着打人了,這合適嗎?
……
小鎮上的醫療條件相當簡陋。
顧南心被安置在一間三人間的病房裡。雖然是三人間,但不知道是病人少還是沈墨陽特意疏通過的關係,這病房裡只住了她一個病人。
從沈墨陽與溫非池他們出現到現在。顧南心仍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就這麼被找到了?
感覺太不真實,以至於她忍不住要盯着沈墨陽看。
“門都關上了,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去?”溫非池沒好氣的白她一眼,語氣雖然不太好,但給她蓋被子的動作卻十足輕柔仔細。
她額頭上那塊深可見骨的傷疤還沒處理,因爲不確定有沒有傷到腦子,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護士姑娘只是簡單的給她沖洗消毒了一番。還好傷口已經不再流血。
溫非池瞧着那道從髮際直到眉骨的傷疤。心疼的難以言表:“本來就不漂亮,要是再留了疤,還不知道會醜成什麼樣子。”
顧南心看一眼旁邊的吊針,不知道是不是滴進身體裡的藥水起了作用,她覺得越來越清醒。然而越是清醒,額上的傷口就越是疼的人難以忍受。
不想溫非池擔心,她還得強忍着疼痛做若無其事狀:“反正貨物已出,你就不要擔心我變醜了會嫁不出去啦。”
“這要是個好歸宿我就不說什麼了。”溫非池瞪她一眼,雖然沈墨陽爲了找她做了不少事,甚至不惜跟潘家吳家翻臉爲敵,但這並不能抹殺一個事實——顧南心會出事,也全是因他而起!
“他幹什麼去了?”顧南心忍不住問道。
溫非池瞪她一眼:“這醫院簡陋的不像話,他大概去確定到底有什麼檢查設備是你能用得上的。”
顧南心抿了抿脣:“我還以爲太醜了把他給嚇跑了呢。”
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溫非池提着的一顆心纔算是放鬆了些:“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顧南心就瞪他:“我是病人,你很該多哄哄我纔對吧?”
溫非池挑眉,“是希望他來哄你吧?”
顧南心慘白慘白的臉上頓時就泛出了紅暈來。“什麼呀,我聽不懂!”
怕溫非池要繼續說下去,連忙轉移話題:“潘煜呢?”
彷彿就是之前他們被沈墨陽他們堵了個正着,沈墨陽打了潘煜一拳之後,她就沒有看見他了。
溫非池神色淡淡,語氣卻難掩埋怨與敵視:“江警官將他帶走了,他將會以綁架罪被起訴!”
顧南心微怔,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溫非池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他把你害成這樣。你要是敢去撤訴,我就跟你斷絕來往!”
這話實在太狠了,顧南心嚇了好大一跳,當初她因爲一意孤行非要生下小莫不可,他都沒對她說這樣重的話!她是知道溫非池的,這話一說出來,那就是沒有商量餘地了。
但她還是忍不住說道:“他們已經離開了嗎?”
“不清楚。”溫非池顯然對於潘煜沒有多大興趣,連提都不想提的模樣。
“你幫我看看唄,我想見見潘煜。”
溫非池立時瞪向她:“見那個綁架犯做什麼?”
“你別這樣說嘛。”顧南心眼珠一轉,開始耍賴,“哎喲,你看你一吼我,我頭就痛的不行,哎喲好痛……”
“怎麼回事?”去而復返的沈墨陽推開門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見顧南心扶着頭嚷痛,立刻上前詢問道。
“他兇我!”顧南心指着溫非池脫口說道。
那語氣跟神態,分明就像是找到了靠山於是告狀的小人得志的模樣。
果然沈墨陽微皺眉不悅的看向溫非池:“她受傷了!”
溫非池瞧着顧南心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忍不住扶額,有一種不忍直視的既視感。他懶得再看她,而是轉向沈墨陽,平靜的說:“她要見潘煜。”
沈墨陽走過來的腳步微微一頓,不贊同的瞧向顧南心:“見他做什麼?”
正這麼說着,病房門被敲響。
江起雲推開門,“潘先生臨走前想見見顧小姐。”
“不見!”沈墨陽與溫非池竟異口同聲的拒絕道。
顧南心眉心一跳:“喂喂,你們好歹也問問我這個當事人好不好?二話不說就代替我拒絕了,這是很沒禮貌的行爲好嗎?”
“顧南心!”溫非池瞪她:“你給我閉嘴!”
“你要揍我嗎?”顧南心坐起身來,將傷處往溫非池跟前一湊:“來來,照着這裡來,把我弄暈了,我就不能見潘煜了。”
“不許無理取鬧!”溫非池敗走,沈墨陽接着道。
顧南心幽幽的看着他:“我是因爲誰才被潘煜帶走的?”
沈墨陽:“……”
……
顧南心用無理取鬧法終於見到了潘煜,並且在潘煜進屋後。將杵在病房裡不肯離開的兩尊大神也請了出去。
“你沒事吧?”
兩人竟異口同聲的開口。
說完,??一瞬,相視而笑。
潘煜面上沒有絲毫難過之色,有的只有輕鬆與釋然:“沒想到阿陽他們來的這樣快。”
“你也不用太失望,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記得把我藏得更牢一點。”顧南心玩笑道。
潘煜搖頭失笑,“經過這一次,我以後怕是連接近你的機會都沒有了。”
頓一頓。又笑着道:“以後小心一點,並不是每個綁匪都像我這麼善良的。”
顧南心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是,還得多謝你了。”
說完,兩人又笑了起來。
“如果警方那邊成功起訴你,你會判多久?”顧南心忍不住擔心的詢問他。
“我也不知道。”潘煜並不太放在心上,“到時候要問過我的律師,你放心,應該不會判很久。”
顧南心瞧着他,目光裡到底還是難掩擔心。
潘煜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大概是史上第一個肉票這樣擔心綁匪吧?”
顧南心卻沒笑:“值得嗎?”
潘煜挑眉,但他很快明白了顧南心的意思,脣邊笑意便淡了下去,“我總要爲她做最後一件事,做完了,纔好徹底死心。”
至此,該還給吳笑薇的他都還了,能爲她做的,他也都做了。再站在她面前,他終於能夠道一聲問心無愧!
顧南心就嘆氣,“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犯傻了。”
潘煜難得溫柔的衝她笑笑:“我知道。”
“如果沒有這件事,其實你真是個挺好的男人。”顧南心由衷的說。
潘煜失笑。
顧南心又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請江警官進來一下吧。”
潘煜臨走前又看了她一眼:“好好養傷。”
他看向顧南心額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時,終究是難掩自責的嘆息一聲。
……
“江警官,作爲當事人,如果我要撤訴,不控告潘煜綁架我,那麼他的罪名是不是就不會成立?”
江起雲進來後,顧南心便直言詢問他。
江起雲很是驚訝,“顧小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顧南心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其實潘先生並沒有綁架我。是我自願跟他走的。我想你們之前肯定查看過監控,應該知道他並沒有強行帶我上車!”
“的確是這樣,但……”江起雲太過詫異,他辦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受害者,“顧小姐,你該知道,如果你這樣做,讓罪犯逃脫法律的制裁,以後萬一再有其他受害者……”
“江警官,潘先生不是壞人。”顧南心依然意志堅定,“我知道我這樣做會給你們工作帶來不便,但是我真的可以跟你們保證,潘先生他並沒有傷害我!”
江起雲的目光??地落在顧南心的傷口上。
顧南心噎了一下,不過依然十分堅定的說道:“這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山坡造成的,是潘先生及時找到我。不然我很可能因爲失血過多而英年早逝。總之,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給你們造成的?煩和困擾,我很抱歉。”
江起雲見勸說無效,只得道:“等一下會有警員過來給你錄口供,該怎麼說,顧小姐你看着辦吧。”
“江警官,多謝你。”顧南心連忙道。
“雖然你意已決,但是顧小姐,我還是要勸你一句——”江起雲神色嚴肅的瞧着她:“濫用同情心,有時候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顧南心虛心接受:“你說的是,以後我一定注意。”
她態度這樣誠懇,江起雲還能說什麼呢?
江起雲離開後,顧南心想到溫非池會有的反應,立時覺得頭皮發?,腦袋更疼了。
也許。裝暈是個不錯的主意?
說暈就暈。
聽到房門擰鎖的聲音,顧南心果斷腦袋一歪,“暈死”了過去。
沈墨陽瞧着她僵直着身體直挺挺的裝暈相,頓了頓,才繼續走向她:“起來收拾下,飛機就要到了。”
顧南心顧不得裝暈,驀地睜開眼睛來:“飛機?”
“這裡醫療設備太過簡陋,我們要儘快趕回a城。”最快的交通方式,當然是飛機。
“好奢侈,好任性。”顧南心忍不住喃喃道,“專機哎……”
沈墨陽看也不看她,說完那句話就轉身要出去,彷彿他進來就真的只是提醒她收拾一下而已。
“哎呀,頭好痛……”顧南心只好祭出這一招,扶着頭嚷痛,一副楚楚可憐的虛弱狀。
沈墨陽果然就邁不動腳了。“真的痛的厲害?”
“特別疼。”顧南心可憐巴巴的瞧着他,她都這麼疼了,他還好意思跟她生氣?
沈墨陽在她牀邊坐下,微蹙眉瞧着她的傷口,他的手擡了擡,似乎想要碰一碰她的頭,然而視線凝在那道猙獰的傷口上,他的手便頓在了半空中。“知道疼還這麼輕易就放過罪魁禍首?”
顧南心就有些訕訕:“他沒有傷害我,還救了我。而且,他跟你不是好朋友嘛,於情於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關進監獄裡啊。”
沈墨陽沉?的盯着她。
顧南心先還鎮定,被他?沉沉的目光一直緊盯着,她就有點不自在起來,“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讓人心裡瘮的慌。
“你打算怎麼跟溫非池說?”沈墨陽終於放過她,淡淡的開口提醒她,“溫非池很生氣。”
他只是平靜的敘述着一個事實,顧南心卻忍住打了個寒顫,“我不是讓江警官暫時保密的麼。”
怎麼一轉頭他就將她給賣了?想到之前溫非池說要跟她絕交的話,顧南心又是一陣心塞,“要不我們偷偷的走?等過一段時間非池他消氣了再見面也不遲。”
“敢做不敢當?”
顧南心被他說的心虛氣短,“是啦是啦,就是不敢當。怎麼樣吧?”
沈墨陽看着她,單薄完美的脣瓣忽然極快的勾了勾。
這樣撒嬌耍賴的顧南心,跟他記憶裡那一個鮮明的重疊在了一起。
“笑什麼笑?”顧南心孩子氣的瞪着他。
沈墨陽淡淡道:“溫非池就在外面。”
顧南心睜大眼,神色驚慌,竟然掀了被子就想下牀逃跑,她可一點都不想面對盛怒的溫非池。
“你可以求我。”沈墨陽將她重又按回牀上,十分好意的提醒她。
原以爲她肯定要不從,誰知她果然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朝他哀求:“求求你。”
沈墨陽沉?片刻,忍不住問:“你的骨氣呢?”
“離家出走了。”她理直氣壯的說。
沈墨陽沒忍住,嘴角彎起一抹笑,“誠意。”
顧南心睜大眼:“看我誠意十足的眼睛。”
沈墨陽佯裝認真的看了看:“看不出誠意在哪裡。”
“喂!”顧南心不幹了:“你到底想怎樣?”
沈墨陽似乎想了想,而後用他修長漂亮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朝她微微俯下身去。
顧南心看明白他的暗示,小臉刷一下變得通紅,結結巴巴抗議:“你。你這是趁火打劫!”
沈墨陽竟然點頭,一本正經的問:“那你讓不讓我劫?”
顧南心:“……你的臉皮呢?”
“離家出走了。”沈墨陽將她的話還給了她。
顧南心:“……”
那個會跟她鬥嘴的沈墨陽,好像回來了。
瞧着顧南心目瞪口呆的模樣,沈墨陽輕輕一笑:“不累?”
“累!”她當機立斷的回答。
“睡吧。”他的手落在她的頭頂心,也不嫌她在山坡上滾了一回,頭髮裡可能還藏着草屑泥土什麼的,指腹甚是親暱的撫了撫她沒受傷的那半邊額頭:“溫非池交給我。”
……
顧南心是被直升機的轟響以及強勁的氣流給擾醒的。
她睜開眼,發現眼睛竟然睜不開。很是不舒服的哼了哼。
抱着她正要登機的沈墨陽察覺到,低頭看她一眼:“不舒服就先別睜眼。”
顧南心聽話又安心的重新閉上眼,直到上了飛機,她才睜開眼來,卻不想迎上了一雙烏濃的笑眼。
那人穿着打扮像是飛行師,而她此時也正坐在駕駛艙的駕駛位上,正轉過身來對着她笑。
她戴着耳機跟大墨鏡,顧南心只能看到她小巧挺直的一截鼻子與性感的紅脣。但只憑這個,已經能看出她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你怎麼過來了?”沈墨陽也瞧着她,冷淡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質問。
開直升機的小姑娘不滿的撅起紅脣:“我不能來?”
“魏二呢?”沈墨陽皺眉。
“二哥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請我來幫忙啦。”小姑娘笑嘻嘻的說,“你放心,我雖然還沒有飛行員駕駛證,不過就快要有了。我是我二哥手把手教會的,飛行技術絕對沒有問題!”
她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
沈墨陽卻並不相信她,瞪她一眼後,就拿出往機艙後部走去。
他才走開,那小姑娘就變了一副嘴臉,氣勢洶洶的瞪着顧南心:“喂,你是誰?跟墨陽哥什麼關係,老實交代!”
顧南心被沈墨陽包成個糉子模樣放在座位上,正有些不舒服,聞言擡起眼來,正要說話,溫非池冷淡的嗓音就響了起來:“想知道別人是誰,先報上自己的名字,才顯得有教養。”
“你又是誰?”小姑娘沒留意到溫非池是幾時上飛機的,見他教訓自己,下意識就將槍口對準了他:“我又沒跟你說話,你這樣插嘴就顯得有教養了?”
溫非池眼皮都沒擡一下,直接無視她,目光冷冷的瞧着恨不能將自己裹成一條蟲的顧南心,“你最好給我個交代!”
“非池非池非池。”顧南心知道逃不過去了,只得硬着頭皮擡起頭來,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角:“你先別生氣嘛,我可以解釋的……”
沈墨陽不是說交給他?怎麼他卻沒有搞定他?
“我在聽。”溫非池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來,冷冷說道。
“呃……”顧南心一着急,反而什麼都說不出來,“那個,其實我是覺得也……也不是多大個事兒……”
“不是多大事?”溫非池盯着她,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重複她的話。
顧南心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明顯讓溫非池更生氣了嘛。她正想辦法要補救時,就聽見駕駛位上的小姑娘不悅的開口了。
“你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沒看到她受傷了?你還這麼大聲吼她,萬一她傷勢加重,你負責啊?我跟你說,我就在這裡,你最好別欺負人!”
又轉頭去安慰顧南心:“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說着,還真的要摘掉耳機跟墨鏡,往他們這邊來。
“不用不用。”顧南心怔愣過後,急忙阻止她:“你不是還要開飛機?”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是哦,差點忘記了。”
打完電話回來的沈墨陽走了回來,見狀詢問道:“怎麼回事?”
不等顧南心說話,那小姑娘就先開口告狀了:“這個男人兇她!”
說完覺得好像有點不對,立刻板了臉質問沈墨陽:“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跟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沈墨陽看她一眼:“忘了跟你介紹,這是我太太。”
頓一頓,並不看小姑娘被雷擊一樣的表情,看向顧南心道:“她是魏家人,名叫魏珊。小莫在紐約,就是託魏家人照顧。”
顧南心一聽,連忙對她表示感謝。
魏珊依然石化中,還沒有從顧南心是沈墨陽的妻子這個事實中回過神來,她茫然的擺擺手,“不要客氣,小莫很可愛很好玩。”
“還不起飛在等什麼?”沈墨陽挑眉問道。
魏珊慢半拍的應了一聲,神情?木的啓動了飛機。
顧南心卻十分擔憂:“她這狀態好像不太合適開飛機吧?萬一出什麼事……”
直升機咻的一下拔地而起,顧南心頓住話頭:“現在要下飛機也來不及了,聽天由命吧。”
她這模樣,便是還在生氣的溫非池也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想狠狠的彈她一記,瞧着她那傷口又下不去手,“你氣死我算了!”
見溫非池終於不再生氣,顧南心纔算放下心來,“不氣不氣了,回頭我請你吃飯,給你好好壓壓驚。”
這回的事情肯定嚇得他不輕,是該好好安撫才行的。
沈墨陽在她身後幽幽開口:“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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