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閣由於今日剛剛纔開張,來觀賞的人不少,所以備用了許多靈果美食。
半個時辰後,林月月帶着林運轉了一圈,“老姐,這裡面比我們林家的產業精美許多啊。”
林運看着周圍的裝飾讚不絕口。
“是啊,不知道那王家天才在哪?”
林月月睜着大眼睛四處打量。
“那是……林明!”
陸離看向一個小角落,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與幾位同齡人談笑正歡。他不禁暗自想道:“林家正雖天賦極佳,但似乎不善交流,只是空有一身實力、好戰,這林明倒頗有當家主的風度,舉止端莊,氣度非凡,已經在經營自己的圈子了。”
總的來說,這林明比林家正優秀許多。
嗯?姐,你快看,那是父親!
林運突然指着前方說道,只見十幾道人影緩緩從樓上走下。
“那人不會就是王家那天才弟子吧。”他又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年輕人。
林月月思索道:“那些可都是幾大家族的代表人物,能與他們走在一起的肯定是那個天才了,只是他怎麼讓人感覺怪怪的。”
陸離也聞聲望去,不過他眼睛一變,“這是……”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青年人,因爲他從他身上看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那便是與糜彩合歡功類似的氣息,就是“淫”!這青年全身上下無不散發着淫氣。
別人看不出,但他如何看不出,每一次回想起糜彩合歡功,他心中都會升起這種氣息,不過他心性堅固,強行壓下去了。
“怎麼可能,王家再怎麼也是一個大家族,怎麼會有人修煉這種邪門功法!”
陸離眉中透出深深的厭惡,雙修功法亦正亦邪,用得好則互惠互利,用得不會則對方會被採補得乾乾淨淨,血肉精華盡失。
所以心術不正之人修煉這種功法無異於魔!!
而那青年明顯是屬於後者,那如此濃郁的“淫”氣,陸離明白,絕對是走上了歪路。
而徐徐下樓的林正豪看見了林月月,臉色鉅變!
陸離眼中快速閃動,他看見了林正豪的變化。
看了看那青年,他又看了看林月月,默想道:“那人一定貪慾成性,王家人,還有大少爺,似乎不妙啊。”
林月月已經十八歲了,心性雖不成熟但也是有着花容月貌。
略作思量後他便擋到林月月前方,沉着語氣說道:“小姐,我看見伍小靈了,他也看見你了,而且還在往這邊過來,如果去外面,他一定會跟來的,我出手替你教訓他,將他另一邊臉也打腫,如何?”
“什麼?伍小靈,好,你終於不木頭了,你若好好教訓他我一定好好的獎賞你。”
林月月大喜,立馬拉着林運出去了。
“那是?”
王適突然轉過頭來,不過只瞥道了一個身姿娥羅的背影,可惜剎那間就被一人擋住了視線。
雖只是一眼但他也知曉那定是一個美人,手指着張口說道:“那……”
還沒等他繼續說一旁的林正豪立即道:“王公子日後要打理這麼大一座龍王閣,一定十分辛苦,要不我從林家中排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夥計來幫忙?”
被林正豪打斷,他也只能收回眼神回敬了,說道:“好好好,最好是些漂亮的姑娘。”
等他再看去時林月月三人已經出去了。
走在前面的王廊笑道:“林少爺有心了。”
王適還是念念不忘的看着門口,以至於腳步踩滑,在樓梯上摔了一跤。王廊眼睛一瞪:“癡兒,看什麼呢!”
這聲音嚇得王適差點跳了起來。
“哈哈,諸位,見笑了。”
龍王閣外。
林月月疑惑的看向後面,發現並不見伍小靈跟來,低聲說道:“奇怪。”
一旁的林運拉了拉她:“老姐,父親看見我們了,似乎還不大高興,我們回去吧。”
“好,反正今天也累了,就先回家休息休息。”
陸離看了看那大氣磅礴的龍王閣,不過此時他卻一點都不覺這建築雄偉了。
不再多想,便跟着回去了。
到林府後,林月月眉頭狡黠,“走,找柔姐姐玩去,”隨後拉着林運便向一側跑去。
陸離一愣,眼中露出一絲離亂之色,林月月口中的柔姐姐便是林家二爺的女兒林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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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見她時陸離便被驚豔到了,滿樹紅葉下,一紅衣黑髮女子扶琴端坐,琴音寥寥,如雨過天晴的空山鳥語,如清澈谷中的涓涓泉流,也如聽天上的仙樂。
初聞琴音,陸離便感覺自己的心靈前所未有的寧靜,整個人彷彿置身於詩畫田園、山水人家的美景之中。
想到林依柔,他眼中也不禁露出同情之色,七歲時母親便離世了,不喜說話,最多的時間便是以琴爲伴,以棋爲友,林笑沒有再娶,陪她最多的怕就是院子裡的那棵紅樹。
“柔姐姐,我又來找你學琴了。”
一處幽靜的小院,十幾只碧色小鳥正在輕蕩的琴音中晃動着腦袋,跟隨着音樂的旋律,十分有節奏,多麼一副和諧的人與自然畫面啊,不過卻被突如其來的叫聲打亂了。
地面上的鳥兒紛紛受驚飛起,一根蔥蔥玉指壓下最後一絲絃,琴聲啞然而止。
紅樹下,一身穿紅衣的女子一揮衣袖便拂琴站了起來,眼睛清澈見底,面容古井無波,膚如脂玉,手如荑柔,就如一朵出塵的紅蓮。
“你這小丫頭,真的是爲了學琴嗎?”
林月月跑到她的身旁,宛若小孩一般晃動着她的手臂,這讓林依柔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食指輕點在她的額頭上。
林月月低着頭,弱弱的說道:“不是,我是想柔姐姐你了,所以來找你玩玩。”
“小滑頭。”
陸離站在遠處,微微低眉,不敢去直視,這女子雖無妖豔狐魅之氣,但那一塵不染的氣質卻能讓人爲之着迷,就連心性堅固的他都會忍不住偷看幾眼。
林家三兄弟,就林正豪與林笑走得親近,所以林月月從小就與林依柔玩得十分要好。
“柔姐!”
林運也走了過來,乖巧的叫了一聲。
“你們倆姐弟啊,說吧,今天想聽哪一首曲子了。”
林月月笑得宛若一朵盛開的小花,羞澀道:“我聽人說,古有鳳凰,雄爲鳳,雌爲凰,待每年楓樹紅滿山坡時,凰便會立於枝頭,鳳則在紅葉之中高聲鳴叫,以討凰的歡心,後人便將鳳的聲音彈成曲子,名爲鳳求凰,所以柔姐姐,我想聽一曲鳳求凰!”
“鳳求凰?有趣的名字,小妮子,你是春心萌動了吧,胡亂編些傳說,世間哪有什麼鳳凰啊。”
“哎呀,知道就不要說出來嘛。”
被林依柔一語道破,林月月臉上迅速爬滿紅色。
林運在一旁睜着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就這小孩子心性,還會春心萌動?
“看什麼看?”
見林運這幅表情,林月月立即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我這有一首曲子,名爲梁祝,要不要聽?”林依柔撫了撫漂浮在空中的古桃色墨琴,一臉微笑的說道,似乎想到了什麼,這笑……柔情似水。
“要聽要聽。”
林月月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倒是林運坐在一旁,身軀後仰,雙手撐着地面,一副生無可戀的說道:“怎麼淨是卿卿我我談談笑笑,有沒有豪放一點的?我曾在酒樓聽過一歌妓彈了一首滿城盡帶黃金甲,聽得那才叫一個蕩氣迴腸!”
“啊……疼疼,老姐,快鬆手。”
林月月不知什麼時候將手伸到了林運耳旁,抓住一捏,痛得林運大叫。
林月月得意的說道,“小弟,說,你要聽什麼?”
“梁祝,梁祝!”
“這還差不多。”
林月月滿意一笑。
“梁祝?”
陸離在遠處沉思着這個名字,不知爲什麼,他感覺到了一絲滄涼之氣,想必這彈的應該是一首悽美的愛情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