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公司裡,就只有他知道我的爸爸是一個囚犯,也只有他知道我的弟弟是一個重病的人。除了弟弟這個親人之外,在我的心中,師父也是我的一個親人。
“師父你不要替我擔心,我沒事的,弟弟很快就能出院了,他的病情都穩定了,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喜訊。只要他沒事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微笑搖頭,爲了不讓師父替我太擔心,便立即彎起嬌柔的笑。
“那就好,可是醫院那邊的手術費是不是很大,你憑什麼來交呢?”輕點頭,可是師父並沒有因爲我的說話而放心,凝起眉心轉身向我:“不如這樣吧!我幫幫你,你看看欠多少錢,我再回去想辦法。”
“師父,不用了。你現在是一個有家庭的人,你不能把錢全借給我用的。而且我能應付得來,醫院准許我慢慢的還,真的。”衝着師父笑,我心裡感激他的真誠,卻不想接受。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也只能決定是慢慢的還,相信只要我天天能拿錢回去交款,醫院總不會把我告上法庭的。
只是不知道,四十多萬鉅額,要我在夜總會裡上班多少年才能一天一天的還清。
“那好吧!不要讓自己太累,真的沒有辦法了,要記得找人幫忙。”輕點頭,敵不過我的執着,師父只好再度站起,轉身離開。
坐在化妝間內,靜靜的凝視着剛剛化完妝時留下的狼籍,不免想起昨晚那個爲我而傷的男人。
不知道他的傷口怎樣呢?
可是他該死的,誰讓他先說那些無理的說話助大了黃正豪的膽子?若不是那樣,他也不必擋那一刀。
只是,這樣我便像欠了他一個人情。
我多不習慣欠別人人情,可是我欠下的也太多了,如師父,如林大姐,如馬公子,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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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吃完的飯盒都放好,阿嬸便開始上前收拾着。
吃完飯後,大家都像往日一般,分散在會議室裡散坐着,除了幾個門市部的員工還留守門市外,幾乎所有人都坐在這裡不想動。
我也一樣,不想動。
“經理,那個易公子他們原本是約好說下週六拍婚紗照的,可是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試好衣服,還要不要拍啊!”攝影師權哥懶懶的問,手上拿着智力球在轉動着。
“啊!對了,差點忘了跟你們談這件事。”經理像忽然回過神來,驚叫一聲:“剛剛易公子的助理打電話過來,說他們這對新人太忙,婚紗照是不拍了。不過婚禮的現場裡總要有照片的,所以問你們看能不能只給你們兩個人的單身照過來,讓你們給合拼婚紗照。”
“什麼?合拼?”負責後期照片處理的寧少幾乎要彈起來:“誰結婚會用合拼的婚紗照的?還真是世紀玩笑。”
“沒辦法啊!人家不敢來拍,我們公司負責他們婚禮全程的,總不能在婚禮的會場上一張新娘子新郎哥的合照、婚紗照也沒有的。”經理重重的嘆了口氣,也像是很無奈。
“有錢人就是奇怪,或者是那個新娘子真的不肯嫁,不肯來拍婚紗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