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有點遠,遲幾秒,電話那邊才傳來忍不住的笑聲:“你別嚇我,我膽小。你要是死了,我這和誰說話呢?”
馮桀斜斜靠在鑲嵌貝殼片的暖金色電梯內壁上,臉上藏不住鬱困,“鬼知道……”
“你說你,不是死啊,就是鬼的,嘴裡沒點兒健康的東西。”大洋彼岸的那頭,另一番風景,他不過纔到幾日,就已經駕輕就熟。要不是知道馮桀那邊焦頭爛額,他也不會打這個電話,讓馮桀劈頭第一句話就揚言自己已經死了。馮桀的難處,誰還會比吳俊彥知道的更多?玩笑開過了,他沉下聲來繼續說,“她……的事情我聽說了,你,還好吧?”不知道他說的那個她,是不是他心裡的她,可那也讓馮桀沉默。
“這次公司的事情棘手嗎?”
吳俊彥依舊消息靈通,像個大仙一樣。馮桀繃緊了一天的神經,扯出一個笑容的弧度,“能應付。”
“我知道你現在急於想回到濱海,可是如果這次的事情弄不好,就容易落下柄根在你的父親大人那邊。還有,我查……”
馮桀本來就只是聽着,沒怎麼說話。“我跟西蒙挑明瞭。”
“你說什麼?”他這不說話倒好,一說話就把身在芝加哥的吳俊彥,嚇得一愣一愣的。他送到嘴邊的酒杯裡的酒潑出去大半杯,坐在對面的洋美女看他狼狽的樣子,拋個媚眼他也沒有接,反倒是一臉不悅。“那他怎麼說?”
“沒說什麼。”馮桀所謂的挑明,也不過是試探西蒙的底線。
吳俊彥在那邊苦笑,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什麼叫沒說什麼,馮桀,你別把話吐一半吃一半,行不行?”他擔心西蒙總歸是頭狐狸,馮桀的願望是好的,可,萬一有個萬一……
馮桀走出了電梯,“我想辦法,把你調回來。”從吳俊彥上飛機的那刻算起,他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只是一時沒有合理的對策。剛纔在辦公室裡馮修遠和西蒙的話提醒了他。既然他們可以用那個重量級的人物,那他就更可以用了。
“馮桀,你就別開玩笑了,什麼時候你有這麼大權力了?”吳俊彥說這話的同時,手指敲敲吧檯,又叫了一杯酒。
“等通知吧。”馮桀利落地掛斷了電話。吳俊彥的短信尾隨着就來了。
查郵箱。
門被馮桀關上,西蒙收回送走馮桀的目光轉而落在馮修遠身上。此刻老董事長的這個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不,應該說是第二次。
“你知道他剛纔跟我叫囂什麼嗎?”馮修遠在辦公桌旁踱步,手指狠狠指着門口方向,“他讓我考慮把寰宇的管理權都給他!他有什麼本事?”他嘴角一蹦,輕蔑的冷哼隨之而來。“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