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他的失落

“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顏菲的目光瞥向窗外,旁晚的倫敦總是忙碌的,街上有匆匆的行人,還有浪漫的情侶,她們在擺着姿勢自拍,在肆無忌憚的親吻,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融入這個氛圍之中,換句話說,她好像根本不瞭解這個城市。“雷霆,你爲什麼做老師?”

“爲什麼?”雷霆捫心自問,要怎麼說自己來教書是要贖罪?他曾經雙手拿槍,曾經爲了保護雷家的利益做了很多不該他動手的事情,曾經他每個夜裡都噩夢纏身,曾經....他是過了怎樣混亂的一段日子....

那些過去,早就隨着時間被封存箱底,他不願想起,自然也不會告訴別人這些秘密。

雷霆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學校是一個不寂寞的地方,我喜歡這裡。”

顏菲顯然不滿意雷霆的回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算是什麼狗屁答案?”

“素質。”雷霆輕敲着桌子,“顏菲同學,我覺得華人留學生的素質已經被你丟的一乾二淨了。”

“是嗎?雷老師你也已經把身爲老師的爲人師表毀的一塌糊塗了!”

“比如呢?”

“比如...”顏菲按按拍着自己的腦門,比如他跟女同學表白示愛麼?自己就是被表白的對象,這話怎麼說出口啊,她雖說平時大大咧咧慣了,但是這樣的話到了嘴邊也是說不出來!“你自己清楚。”

餐館上菜很快,幾道菜色上來之後顏菲盯着糟溜魚片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看色澤就知道味道不錯,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品嚐之後,連連點頭,“好吃!”

“還有這個。”雷霆夾了米粉肉給她,“老闆是北京來人,味道應該是你喜歡的。”

顏菲決定臣服於美食的誘惑,暫時不跟雷霆擡槓,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現在吃着雷霆請的飯菜,怎麼着也得給他留着顏面,“嗯,確實好吃。這可能是這一年多我吃過最好吃的北京菜了,不過比我爸做的還差點。”

雷霆看着顏菲那歡喜的模樣,也發自內心的笑了。

飯後老闆娘送來水果,收拾掉碗筷上了一壺茶。

顏菲安逸的摸着自己鼓溜溜的胃,一臉滿足:“雷老師,感謝你的熱情款待,飯我吃飽了,茶就不喝了,我現在想回家。”

“我帶你吃了這麼好吃的東西,難道你不該謝謝我媽?我記得你最不喜歡欠人家的。”

“請我是你自願的,我又沒逼你。”顏菲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哈欠:“雷老師,我走了,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的。”

“好。”雷霆安靜的喝茶,應了一聲之後目光瞥向窗外。

似乎是自己太心急了。

依照他的判斷,顏菲對自己是有感覺的,但是不明白她爲什麼就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意,總是在躲避,到底躲避什麼,他猜不透。

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他所有的邏輯、想法在顏菲身上統統失效,她的行爲永遠都是跟自己背道而馳,永遠都有辦法氣得他一句話說不出來。

是他太在乎了,顏菲不願陪他,內心突然有種難以掩蓋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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