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玉堡之前,我們已經確認,哈勒的隊伍,並沒有到達過這個地方,我們在這裡,並沒有發現他們隊伍遺落下來的任何痕跡,包括屍體和任何的其他東西,或許這是得益我們迷路的緣故,反而到達了真正的地方……卡里斯的情緒漸漸朝着失控的方向發展。可能是因爲長達一年的艱難旅行和一路上的驚嚇,將我們這個本來有些神經質的生物學專家的心血徹底耗盡。
“但是,我們成功了。我們找到了沉睡之中的天使。同志們的犧牲是值得的。只是卡里斯卻發瘋了一般,不讓我們帶天使離開……我們所有人都反對他的提議。但因隊伍減員嚴重,我們決定放棄所有玉質生物。而在這個決議上,卡里斯又堅決反對我們。他認爲,若是帝國能夠研究出如此強大的生物武器,我們可以扭轉在戰場上的劣勢。
“但想到那些詭異強大的玉質生物,我依舊有着悚然的感覺。我清楚記得,我們有二十一位同伴,喪生於這些魔鬼的襲擊。在哈里的堅持下,我們最終還是保留黑色魔鬼的部分組織,卡里斯說地對,沉睡的天使是否來自沙姆巴拉並不確定,但玉質的魔鬼,能夠讓我們避免無法向首腦交差的尷尬……”陳子云和葉芽注意着上面每一行字跡。由於日誌本古舊,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翻閱起來有些緩慢。好在這本子上面記載的內容並不多。從1944年11月7日開始,到27日便結束。
心細如髮的陳子云發現,日誌裡記載的人大約是三十人多人,加上提及的二十一人傷亡,總數大約在五十到六十之間。而在這幾日的行軍裡,又有四個人死在了寒冷所帶來的疾病和傷痛之下。傷亡不可謂不慘重。同時陳子云又確認,他之前和劉滄海提及的海因裡希?哈勒的探險隊並不是眼前這些人。筆記裡有提到,哈勒的隊伍,並沒有去到那個所謂的玉堡。
日誌裡記載最多的還是關於卡里斯的情緒問題。在短短几天裡,卡里斯的情緒變化愈發強烈,在進入這山洞的前一天晚上,他還試圖殺死天使,被衆人奪下了武器,並且監視了起來。
陳子云對被稱呼爲天使的東西很感興趣。不知道這是一個代指還是具體是什麼。但他留意到,戈林本在用第三人稱描述的時候,用了女性的“她”來表示,並不是用“他”或者“它”。從這裡陳子云確定,天使是雌性。只不過,天使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其他的生物,陳子云心中卻無法判定。不過後面的內容吸引住了陳子云,讓他暫時放棄了關於對天使的思考。日誌裡記載到,自從卡里斯的情緒出現問題之後,他不停地遊說着隊員們,要求隊員將天使遺棄在這個地方,或者把“她”殺死之後,再把標本帶回去。
Wωω● тt kǎn● c○
日誌裡引用了卡里斯對天使的描述與評價。陳子云對這一段話特別感興趣,因此讓葉芽放慢了翻頁的速度。葉芽對對這些內容也很關注,不時還停下來思考一下,再繼續翻閱。
“天使現在還處於幼年階段。但是我們不知道她在冰川裡休眠了多長的時間。她現在的模樣,跟她的實際年齡究竟相差了多少,我們一概不知。但這些日子以來,我能夠感覺到天使表面下的力量和邪惡,我相信,帶天使離開這個冰封的世界會是錯誤的抉擇!我們這樣的舉動,可能會導致世界的最終毀滅!同志們,我們必須在釀就悲劇之前,把這個災難給終結!”這一段話是卡里斯的原話。
看到這一部分,陳子云心中不由悚然了一下。他仍然不知道“天使”是什麼,但從哈里的語言裡卻是得知了“天使”來自何方。這一支探險隊從某個冰川的冰層裡發現了她!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從冰川裡發掘來的“天使”,竟然只是處於休眠的狀態,並沒有死去!
陳子云眉頭蹙了一下。對天使的興趣更加濃郁。後面的記載變得相對簡單許多。經過卡里斯的一番遊說,隊伍裡一些蓋世太保也紛紛動搖,進而轉移了立場,變成了卡里斯的支持者,與持有帶“天使”離開雪山高原意見者展開了爭執。
在往後的記載當中,探險隊回到了這個山洞之中,此後便沒了下文。至於這個山洞,日誌裡也有記載,戈林自己也是一個科研人員,對考古學有着淵博的知識。他就這個山洞進行了粗略的考察判斷,推測這山洞的開鑿,應該在八千年到一萬年前。而且根據他那狂熱的思想和大膽推測,建造這個山洞的人,並不是低等愚昧的人類,而是來自遙遠的古大陸,大西洲大陸亞特蘭蒂斯的神族雅利安人。這座山洞最後是因爲神族建起了玉堡之後,才遺棄不顧。
這些狂人夢囈般的言語,陳子云並不當一回事。但對日誌裡反覆提及的玉堡,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陳子云推測,這所謂的玉堡,很可能便是徐霞客遊記裡提及的玉谷和守龍人世代相傳的聖地。
“看完了沒有?”葉芽看着一臉沉醉的陳子云,皺眉問道。
“哦,看完了。”陳子云揉了揉眼睛,吸了一口氣說道:“看來這些人的內訌時間是在二十七日晚上。”陳子云推斷道:“應該是這羣蓋世太保們在如何處置那個名爲‘天使’的東西時候,出現了內訌,最終還激發了槍戰。只是不知道最後,到底是那一部分人死了?”
葉芽瞥了撇嘴,說道:“自然是想把‘天使’殺死的人被殺。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你看一下週圍的屍體,凡是在遭遇攻擊時一擊斃命的,都是年齡較大的,或者個子並不均勻的?”
陳子云對葉芽這一番話有些難以理解,不過仔細辨認了一下地上的屍體之後,恍然大悟,說道:“不錯,你是對的。”那些臨死也來不及做出反應的屍體,雖然衣着打扮和蓋世太保們所差無幾,但是體質卻較差些,應該是隨隊而來的科學家。這些人一般在思考問題的時候,都會謹慎一些,在後期很可能會轉向支持卡里斯,因而遭到了蓋世太保們的襲殺。這個推斷,在戈林的日誌裡,是可以得到相關的記錄佐證的。
“還有其他發現嗎?”葉芽眉頭深鎖,對眼前的發現似乎並不滿意。但除了葉芽自己找到的筆記本,並沒有類似遺留下來的文字記錄。包裹裡盡是防寒的遺物,以及登山的各種器械。這些器械對於大夥來說,已經落後了幾十年,根本用不上了。
葉芽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失望,她嘀咕着說道:“沒道理啊!”搖了搖頭之後,她說道:“找仔細點。”看到葉芽的眼神掃向自己這邊,陳子云臉上一陣不自在,很是擔心懷裡的筆記本會被葉芽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