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這短暫的空檔時間,陳子云擡頭仰望眼前這一座玉山。
此時從深淵下面翻滾上來的雲霧似乎更加濃郁了一些。不過在雲霧明滅之間,陳子云還是能夠窺視了玉山的全貌。
玉城距離衆人所站立的地方,大約有一千米到一千五百米的距離。處於深淵的中央。往下一看,下面深不見底;雲霧下方的黑暗,讓陳子云心悸不已。陳子云對建築學有過一定的研究,他也發現,玉山上的的洞穴,並不是隨意發掘出來的,嚴格遵循着力學原理。即使是每一條阡陌梯道,都是在最合適的地方開鑿出來的,從總體上看,這些開鑿出來的痕跡,並沒有破壞了玉山的結構,反而讓整座玉城有了藝術品的味道。只是這藝術品,實在太大了一些。
“果然是一座玉城!”陳子云最終確定下來,眼前的這一座玉山,說得上是願一座城市!一座可以居住上萬人口的城市!和這一玉城比較起來,周圍的玉俑羣,就顯得太過於微不足道了。此刻陳子云終於認可了葉芽之前說過的話。這玉城,的確是一座神蹟之城。人力要開開鑿這麼一座城市,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的人力物力和多少時間才能完成?而且是這種不適合人類居住的世界之中?
“呼……”陳子云呼出了一口濁氣。迎面而來的玉城,給陳子云帶來足夠多的壓迫感。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濁氣之後,陳子云感覺舒服了一些。不僅陳子云,周圍大部分有閒暇時間的人,看到這座玉城,心裡都油然而生一種自我渺小的感覺。
不過也有例外。王小悟似乎沒有這種感覺。此時她一臉興奮,拿着照相機,換着不停的角度給玉城拍照。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哄的悟空願意當她拍照的參照物,將悟空的身高和整座玉城與衆人位置水平垂直的距離給確定了下來。
“沉局,我們這邊發現了道路……不是,是一些金屬鎖鏈,似乎是連接到對面的玉山之上的。”不到十分鐘,一支小分隊便傳回了消息。
沉沙精神一振,訝然地看了葉芽一眼。葉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話不會出錯。沉沙當即讓衆人再次聚攏,朝着發現了金屬鎖鏈的地方轉移。
“這就是大道?”謝楓看到戰鬥小組的發現之後,不由叫了起來:“坑爹吧,怎麼過得去?”
只見一處巖壁之上,足有十餘條有兒童大腿粗的金屬鏈條,向着對面的玉城延伸而去。細數了一下,金屬鏈條足有十八條之多,其中兩邊還各有三條鏈條作爲扶手。鏈條之間的間隔大約在八十釐米左右,也就是說,這由金屬鏈條拼湊成的索橋,寬度就超過了十五米。說是一條大道,實在是當之無愧。
想來當年這玉城有人居住的時候,這索橋上還鋪着木板,方便人們行走。但眼下衆人卻面面相覷,這索橋上空洞無物,難道衆人就靠攀扶着鏈條,爬過這一千多米的地方?
“這些索鏈條銅製的!”劉滄海在金屬鏈條上刮下了一點鏽跡,仔細辨認了一下之後,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好先進的鍛造方法,竟然鏽跡這麼淺!”王小悟在劉滄海刮落鏽跡地方拍下了照片,看到銅索裸出的金屬時候,不由發出了一聲驚歎。
陳子云已經無暇去注意這些細節上的發現了。從發現玉俑,繼而有看到玉城的宏偉之後,他就不相信,這樣的一個地方是幾千年前的原始人類能夠創造出來的,能夠在這種極端條件下創造如此輝煌遺蹟的文明,在科技的層次上,造詣必然不會太差。
“我們怎麼過得去?”戰戰兢兢地伸腳下去試探了一下,發現銅索很牢固,劉滄海懸着的一顆心總算安定了下來,但同時另一個難題又困擾了他。總不能真的爬着銅索過去吧?這樣一不小心,跌落那萬丈深坑,那可真的要死不瞑目了。
“用登山繩釦着兩邊的扶手,踩着最邊緣的一條,慢慢走過去。”葉芽答道,她又問道:“大家不會有懼高症吧?”
“沒,沒有……”大家還沒有回答,旁邊的田鵬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
看着田鵬那張已經煞白的臉龐,這種多餘的辯解的沒有用處的。
葉芽眉頭一皺,轉頭又問王小悟道:“小悟你呢?‘語氣明顯溫柔了許多:“你要是有懼高症,我揹你過去。絕對安全哦!”說完,眼光裡充滿了曖昧的神色,餘光卻不住往王小悟的胸前打量着,雖然隔着厚厚的防寒服,看不出什麼。但葉芽的笑容卻是更甚了。
王小悟可不敢領葉芽這個情。被葉芽這眼神嚇得不輕,連退了兩步,靠近了悟空。
悟空伸手下來,摸了摸王小悟的頭部,嗚嗚兩聲,兩手一陣比劃,蹲了下來,示意王小悟繼續爬到它的身上去,它把王小悟背到對面去。不過這一次王小悟可不敢接受悟空的好意,她覺得自己爬過去遠比在悟空的肩膀上安全多了,輕輕拍了拍悟空,表示了謝意之後,和其他人一樣,從揹包裡拿出了繩釦,在身上扣上安全繩。
“你們兩個,護着醫生過去。”沉沙給隊員安排了任務。
領到命令的隊員,趕緊走了過來,幫田鵬把安全繩給裝好。
“你們兩個去試一下,看看這銅索安不安全。”沉沙怕索橋年代過於久遠,腐朽不堪,施加重力之後,恐其不堪重負,斷裂開來,那衆人就完蛋了。
“吼吼……”不等隊員去試探,悟空已經有些不耐煩地攀扶旁邊的銅索,在索橋上走動起來,差不多走出了五十米的距離才折回來。
看到悟空在索橋上胡蹦亂跳的,衆人雖然膽子不小,但卻有一陣腳軟的感覺。待到悟空將兩邊的銅索都試了一遍之後,大夥才真正放下心來。“悟空,你在前面領路,我們跟着你。”葉芽對着悟空說道。
悟空對着葉芽“嗚嗚”叫了一聲,揮了揮手中的金屬棍,再次躍下了索橋,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對面的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