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九對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你,帶兩個人去找個丫鬟過來,服侍天羽,他本來就是周家的一員,誰要是還敢對他不恭不敬閒言碎語,我就讓那人滾出周家!”
那個下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見對方和他穿着一樣的衣服,於是不服氣的說到: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你憑什麼吩咐…我?”
我字沒說出來,只張了個口型,然後立刻扇了自己幾巴掌。
“啪啪啪,”打得很用力,聲音清脆悅耳,當然這僅僅只是周天羽覺得而已,因爲這個下人之前打他的時候就在場。
那下人一邊打,一邊求饒。
“劉總管,小的有眼無珠,沒認出你來,小的真是該死,不過劉總管,你怎麼穿這身衣服啊?”
劉阿九說到:
“行了,別打了,搞得像我平時對你們很嚴厲似的,知道錯了就行了。
老爺臨走之前讓我裝扮成下人模樣,看看天武如何打理家事,處理賬目的。
哼…!我這正要去找他呢。”
話音剛落周天武就走了過來,嘴裡罵到:
“你們兩個是不是很閒啊?
沒事兒做就去挑糞澆地去,在這兒閒聊什麼?”
周天武走近一瞧,發現那個下人兩邊臉頰紅紅的,像是被人打過。
“誰打的?”
那下人小聲說到:
“我,我自己打的。”
周天武又使勁給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他打到在地,周天羽看見那個下人被打,心裡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你沒事自己打自己玩呢?
你喜歡打自己玩,那我就讓你打舒服,來人,給我盯着他,讓他自己打自己一百次耳光,記住,數清楚咯。”
周天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天武。
周天武罵到:
“你這廢物怎麼在這裡,還不去打掃茅廁,不想打掃茅廁,那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在牀上度過。”
說着,靈力匯聚在拳頭上,一拳朝周天羽打去,周天羽根本不怕。
“啪嗒”在周天武的拳頭快要落到周天羽身上的時候突然被另一隻手給緊緊抓住了,周天武將體內所有靈力匯聚於手臂和拳頭上。
卻依然是未動分毫,周天羽一副你過來打我的表情,讓周天武火冒三丈,扭頭看着那個抓着他手腕的男人說到:
“你…你這個下人,反了你了,你放開我,怎麼,你是要造反不成?
聽到沒有,我叫你放開我,不然……”
劉阿九扭頭看着他打斷道:
“不然,你要如何……?”
“啊?劉叔,怎麼是你啊?”
劉阿九一臉憤怒的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反手給了他一巴掌,雖然只是意思一下沒下重手,但依然是看得周天羽心情舒暢。
“混賬東西,老爺和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我和老爺出去這七年,家業都快讓你給敗光了!
你這七年都做了些什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沒資格收拾你,等老爺回來自行解決!”
焱白昭的魂魄這會兒已經與周天羽的肉身徹底融合在一起,焱白昭的魂魄也變成了周天羽的模樣。
周天羽想着:
“我去,七年前就開始合計商量着怎麼對付我了?
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我當時太肥了,不殺我殺誰?
這個劉大管家看來還是鎮得住周家上下的,是個靠山,得靠住了。”
劉阿九說完把一冊賬本“啪嘰”一下重重扔在周天武腳下。
“裡面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你這些年乾的好事!
我今天,把這賬交給你,這事兒目前老爺還不知道,一個月之內立刻給我把這些事處理掉,不要讓我來替你擦屁股!”
周天武撿起地上的冊子翻了翻,神色慌張,眼神躲閃,不敢多看劉阿九一眼,說話都結巴了。
“劉劉,劉叔,您別,別生氣,這事兒,您千萬別讓我爹知道,不不,不然他會廢了我的。”
劉阿九朝他一瞪眼。
“那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
你自己看看,你乾的都是人事嗎?
要不是老爺不在,我現在就想廢了你!”
劉阿九仰天長嘆,然後繼續說到:
“別說叔叔沒給你機會,現在立刻給我一家一家的去給那些女子的家裡人道歉,該賠償多少就賠償多少。
記住,你親自去,態度一定要誠懇,不然,我先打斷你的腿,滾吧!”
劉阿九一聲暴呵,嚇得周天武手裡的冊子一下掉在了地上,他慌忙彎下腰去撿,結果不小心被一塊石頭絆倒,摔了個狗啃泥。
周天羽中心想到:
“女子?
哼,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風流快活之事,要麼欺男霸女,要麼胡作非爲,這兩父子都一個樣,好色之徒,反正都不是個好東西!”
劉阿九轉過身對周天羽說到:
“天羽啊,剛纔沒嚇着你吧,唉,這七年委屈你了,老爺深知自己愧對你們娘倆,所以特地囑咐過要好好待你。
沒想到,這畜生竟然對你如此這般心狠手辣,你放心,這口惡氣,我替你出了,你也別放在心上。”
“其實,你癡傻也是有原因的……”
劉阿九心裡咯噔一下,急忙轉過身捂着嘴假裝打了個噴嚏,小聲嘀咕道:
“糟糕,一不注意給說漏嘴了。”
周天羽急忙問到:
“劉叔,你知道我這些年癡傻的緣由?”
劉阿九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說到:
“天羽啊,不是劉叔不告訴你,而是,你知道了對你沒好處,再說了,你這不是恢復了嗎?”
周天羽聳聳肩假裝無所謂的說到:
“劉叔你不願意說,就不說,反正我現在也恢復正常了,只是,我很好奇,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關於我孃親的事。
而且還這麼詳細,你就不怕我報復他們嗎?”
劉阿九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隨後又恢復正常表情轉身對周天羽說到:
“天羽,我希望你能以德報怨,周家再怎麼說也沒有將你遺棄,讓你癡傻的那段時間裡又吃又住。
老爺在家的時候,雖說沒有讓你過得錦衣玉食,但也做到了讓你衣食無憂啊。
雖然這七年裡,讓你吃了些苦,我代表老爺向你道歉,你就原諒他們吧。
我之所以告訴你孃親的事,就是想告訴你,冤冤相報何時了,你難道想看見第二個惡靈出現嗎?
到時候因爲私人恩怨,殃及世人,我想,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周天羽搖頭大喊到:
“夠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都明白其中道理。
周文宇對我的所做所爲,是他作爲一個長輩,一個父親應該做的,就算我原諒他們,那屋子裡成爲惡靈的孃親能原諒他們嗎?
我叫你一聲劉叔,是出於對長輩的尊敬,您現在深明大義了,爲世人着想了,當初你幹什麼去了?
明知我娘是被冤枉,非旦不幫,反而助紂爲虐,你們被眼前的世俗矇蔽了雙眼,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什麼後果!
你和他,一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死要面子,這纔有了今天這樣的後果,你們犯下的錯,如今卻要世人來替你們承擔,憑什麼?
現在你告訴我,讓我放下仇恨,放下心中的怨念,我……。”
他突然想到,自己用禁術殺得那些人,都會變成惡靈和兇靈,這件事與之比起來好像自己惹的麻煩和過錯更大一些啊。
可當時成千上百人圍攻他一個,他已經是被逼入了絕境,他可沒那麼多時間考慮世人了,自己命都沒了,怎麼可能還想着他們。
他當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和他們同歸於盡,沒想到自己一個禁術把他們殺了,能成惡靈的成惡靈,能成兇靈的成兇靈。
而自己卻成了一個人體凡胎。
心裡想到:
“到時候它們血洗人間,這千古罪名不背也得背了。”
但至少自己還有五年時間,因爲惡靈和兇靈形成之後,有一個過渡期,也就是魂魄慢慢被煞氣、怨氣、鬼氣侵蝕的過程。
這時候纔是正真惡靈和兇靈,其生前的記憶會消失,靈智也會隨之泯滅,個個嗜血成性,所過之處,不留活物!
而且惡靈與兇靈想要提升實力,有三種,第一種,需要吸收,四凶之氣,也就是煞氣、怨氣、鬼氣、陰氣,不過這是提升最難也最慢的一種。
第二種,就是一些有修爲的人或妖的精血,這種提升方式提升實力很快,但是有很大的風險。
因爲,修爲弱的看不上,修爲高的打不過,修爲和自己差不多的,打過了還好,要是自己沒打過,那自己可就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所以幾乎所有的惡靈和兇靈提升實力都是選擇第三種,吞噬,也就是對自己的同類下手,這種方式提升實力最快。
而且比的就是誰的怨氣大,誰煞氣比誰兇,誰鬼氣更強,弱一些的惡靈或者兇靈就會被強一點的給吞噬掉。
自己一個禁術殺了這麼多人,別說等他們全部轉化爲惡靈和兇靈就得花五年時間,光是他們之間的“內鬥”估計都要持續維持一段時間吧。
可是,眼下自己的母親所變成的惡靈最多也就還有一年時間就要衝破符陣出來了,而且各宗各派有實力的高手都讓自己殺完了,這下怎麼辦?
到時候,生靈塗炭那是必然的,如果再加上妖邪搗亂,來個煽風點火,那不就更是火上澆油了嘛。
所以自己必須在一年之內,找出一個解決辦法,不然等它出來,第一個殺得就是自己,誰讓自己跟它有血緣關係呢?
就算不滅掉,也要想個法子,延長一下鎮壓時間,否則不久後的人間,將會變成煉獄!
劉阿九見周天羽突然停下來,呆在了原地,以爲是他想通了什麼,於是說到:
“天羽啊,我承認,我當時是被利益矇蔽了雙眼,我和老爺都有錯,可是這錯已經犯了,我們會竭盡所能去彌補我們所犯下的滔天大罪。
也會盡力去挽回去控制這個局面的。”
話音剛落,周天羽淡淡的說到:
“你挽回不了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而且,也沒有人能控制住眼下這種局面了……
劉叔,四行鎮煞符陣,最大的缺點有兩個,這第一,是火,你下令,那一塊區域千萬不要出現一點火星子。
四行相剋,唯獨五行缺火,若是有了火,就成了五行相生,符陣到時失去作用,後果我不說你也是知道的。”
“這第二個,想必你也注意到了,以破煞符破其煞氣、以鎮魂符除其怨氣、以滅鬼符滅其鬼氣、以斬妖符防外來妖氣。
此乃,一爲鎮,一爲破,一爲御,一爲收,也就是對應五行除火行外的其它四行,金爲破,土爲鎮,木爲御,水爲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