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直勾勾的看着,任何一個男人心中都會不爽,楚鈺白也不例外。
一旁烏蘭國路亞王子忽然舉着酒杯來到楚蕭然的面前,用他烏蘭國的禮儀說道:“祝皇上萬壽無疆,聖體康泰,國運昌盛,吉祥安康。”
楚蕭然哈哈大笑:“路亞王子客氣了,今夜乃是歡暢之夜,盡情舉杯痛飲便是,無須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陛下治國開明。”
路亞王子微微一笑,非常有禮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由於顧飛華身子受寒,加上週明幽前些日子和榮景解除了婚約,所以今天顧箋就帶着玉鴻雁還有顧長歌來了這裡。
此時衆人歡慶,籌光交錯,戶部尚書宋慶華舉着酒杯來到了顧箋的作爲旁邊,見顧箋居然沒有帶自己的女兒宋培柔和外孫女周明幽出來,頓時就有些不高興,冷着一張臉站在顧箋面前說道:“顧大人今天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
顧箋眉毛一挑,心中瞭然,知道宋慶華的意思,淡淡道:“多謝宋大人考慮,不過在下並未忘記什麼。”
“哦,那爲什麼培柔和明幽,你沒有帶來,可是他們在府中沒有討你歡心?”宋慶華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起來,要是自己的女兒在王府之中不受待見的話,他肯定是要找顧箋好好的聊聊人生的。
顧箋搖搖頭:“並沒有,只是他們今天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我纔沒有帶他們來而已。”
“真的是這樣?”宋慶華冷笑了一聲。
顧箋心中冷哼了一聲:“你女兒都嫁給我了,你莫非還想順勢壓我一頭麼。”不過顧箋並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淡淡道,“宋大人還是先管好自己把,培柔在王府好好的,就不勞您老費心了。”
宋慶華越是這樣做,顧箋就越是討厭宋培柔母女倆,本來當時取宋培柔的本意,就是看朝中勢力不穩定,想和宋慶華暗中聯合,彼此呼應,也好有個照應,但是讓顧箋沒有想到的是,宋慶華從來就看不起武夫,就算是已經坐到了全國兵馬總督的顧箋,也同樣看不起。
顧箋也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你對我客氣,我便對你客氣,你若是看我起我的話,我也懶得搭理你,兩人的性格就註定了不會走在一起,這一場婚姻,要不是顧箋怕惹怒了宋慶華,被宋慶華給自己穿小鞋話,顧箋對於宋培柔母女倆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看了,因爲這母女倆在王府的醜態,顧箋早就一一看在眼裡,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宋慶華冷哼了一聲,不快的離開,心中卻是暗暗的把顧箋記住了。
一旁的楚鈺白和顧長歌都看到了宋慶華和顧箋只見產生了一些不愉快,不過兩人並沒有上前過問,這些都是他們那一輩的事情,顧長歌現在也沒有心思做這些。
楚宏景此時悠然的坐在一旁,並沒有參加任何的社交活動,此時榮景就坐在他的旁邊。
“準備的如何了?”楚宏景低聲說道。
榮景假裝喝了一口就,用極其輕的聲音說道:“宮門外的兵馬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只要殿下呼哧一聲,我便會帶兵進來和殿下回合。”
楚宏景點了點頭:“嗯,很好,現在先暫時按兵不動,看看今晚上這些人還要鬧出個什麼名堂來。”
榮景舉目四望,眼中這些人表面上和睦,但是心中卻一個個都沒有安什麼好心。楚宏景自然不會去做第一個出頭鳥,因爲他知道,今天肯定會有人忍不住出來弄些事情。
魏國太子笑眯眯的打量着除了顧長歌以外的人,眼睛忽然落到了楚鈺白的身上。
前天在天寧寺的相遇,讓李龍覺得,楚鈺白這個人絕對不簡單,而且他這一次來,也不想就這麼平平靜靜的回去了,偏過頭對祁連子使了個眼神,祁連子點頭會意。
李龍微微一笑,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舉着一杯酒朝着楚鈺白的方向而來。該來的還是來了,楚鈺白心中暗道,看來自己還是失算了,不僅沒讓李龍陷入自己的迷霧之中,反而看清了自己,估計他過來絕不會這麼簡單。
念及此處,楚鈺白不得不小心對待,腦海中不停的思考着李龍要做什麼。
涼風乍起,吹在人的身上本應該是涼爽無比,但此刻給楚鈺白的感覺,卻像是沁入骨髓般的寒冷,同時楚鈺白的眼眸中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祁連子看着李龍的方向,並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嘴角反而露出一絲看戲的神態。
李龍舉杯緩緩走到楚鈺白身前,微微一笑:“本宮早就聽聞三殿下楚鈺白,可謂世間少有的美男子,而且還才華橫溢,今日得見,卻是勝似聞名啊。”
李龍並沒有說出前天在天寧寺的相會,反而裝作第一次見到楚鈺白的樣子,這一下,不僅顧長歌皺眉開始沉思了起來,楚鈺白也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在裡面。
而且眼下這麼多皇子在場,這李龍不誇讚其他的皇子,卻偏偏對楚鈺白說,這不是故意引起幾位皇子的爭鬥麼,果然是使得一手妙招。
“殿下客氣了。”楚鈺白起身拱手道,帶笑的臉龐上,一雙彷彿要洞察世間一切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李龍。
李龍灑然一笑,嘴角滑過一個妖豔的弧度:“今日難得一見,本宮也敬三殿下一杯。”
李龍拿起楚鈺白桌子上的白玉青花酒壺,先是給自己斟滿一杯,在準備給楚鈺白滿上的時候,楚鈺白當然不敢讓李龍爲自己斟酒,立馬推脫,拿過酒壺爲自己滿上。
“既然殿下如此厚愛,本王先乾爲敬。”楚鈺白託着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李龍微笑着點點頭,隨後也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楚鈺白正要坐下時,就感覺到彷彿有一絲極爲厭惡的目光朝自己襲來,楚鈺白呆滯了一瞬間,臉色立馬又變回正常,也沒有去尋找那目光的源頭,因爲他知道,必然是楚雲飛目光。
楚雲飛身爲大梁國皇儲,東宮太子,這李龍的身份,也是魏國的太子,按理說,要敬酒也是和楚雲飛,現在卻去找楚鈺白,這不是明擺着不給楚雲飛面子麼。
李龍淡淡一笑,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過剛走兩步,李龍就忽然暈倒在楚鈺白的桌子前,臉色發青,口吐白沫。
“嗯?”楚蕭然眉頭一皺,立馬露出極爲氣憤和着急的樣子,“怎麼回事,李殿下怎麼暈倒了,快傳陳御醫來。”
祁連子見李龍現在中毒,臉上卻沒有絲毫真正着急的樣子,不過他是李龍的貼身護衛,此刻李龍出了事,自己不站出來似乎也說不過去,當下急急忙忙的跑到李龍身前,將他抱了起來。
翰林院大學士柳先開坐在一旁,眉頭緊鎖,近日好不容易平息了國內的動盪,今個卻又出現個這事情,當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他的腦子都有些愁大了。楚宏景笑呵呵的看着楚鈺白,心道:“今晚還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呢,三弟你可不要就這樣被魏國的太子給整垮了。”
剛剛李龍的一言一行都在楚宏景的眼中,所以現在,楚宏景非常的清楚,這一切都是李龍在自演自嗨的一場戲罷了,這麼做的原因,肯定是想趁機幫助魏國除掉一些以後的心腹大患。
御醫肩上揹着一個小藥箱,急急忙忙從後院小跑而來,然後徑直走到李龍身前,先是翻了翻李龍的眼皮,隨後拌開他的嘴巴看了看舌苔,隨後俯身在李龍胸前傾聽他的心跳,只覺心跳的頻率極爲的低,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停止一樣。
片刻後,御醫躬身到凌天翔身前:“啓稟皇上,李殿下此症狀乃是因中毒而起,不過臣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解藥,而且李殿下此時的心跳已經極爲的微弱,隨時都有喪命之險。”
祁連子聽這御醫的說辭,也都在預測之中。
這一切,不過是李龍和祁連子聯合使用的一個詭計罷了。
楚鈺白前天說的並沒有錯,他的確不該這麼自信去見李龍,若是楚鈺白前天沒有去和李龍碰面,李龍也不會知道楚鈺白到底是個什麼人,那麼現在也不會有這一番場面了。
李龍不僅博覽羣書,而且對看人之術也頗有心得,一個人到底有沒有野心,或者大志,李龍可以輕易的從一個人的眼睛中出來了,更何況昨天的楚鈺白根本就沒有掩飾什麼。
楚鈺白的才華和智慧讓李龍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感,所以今天才設下了這一局,準備讓楚鈺白永無翻身的可能,這樣也對魏國日後南下減輕了不少的壓力。
毒藥是李龍早在給楚蕭然敬酒之前就已經服下,對於這種毒藥毒發的時間,李龍算的是精準無比,剛剛走過去拿起楚鈺白的酒壺爲自己斟酒,也不過是造成一種假象罷了,爲的是讓更多的人相信這一個現陷進。
“皇上,我殿下在您壽辰之時出了這種事,還請您務必給我魏國一個交代。”祁連子不卑不亢道,此時沒有李龍在一旁指點他,他不得不說話小心謹慎,以免讓看看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