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和陳旺的事情,對於周明幽和楚孜然而言,已經是無關緊要。
只要自己的毒已經治好了,那就已經足夠了,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也不知道母親一個人在王府怎麼樣了。”周明幽望着天空喃喃自語,雖然平時對於自己的母親沒有太多的在意,但畢竟是自己血濃於水的親人,要是在自己外出的這幾天被人陷害的話,周明幽也會十分的愧疚。
楚孜然察言觀色,看出了周明幽想要回去的打算,正好他也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就說道:“明幽,既然你的毒已經治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繼續留在這裡也並沒有什麼作爲。”
周明幽擡頭看了看天色,只見這會兒天空明亮如新,那一輪淺紅的陽光還只是微微的傾斜,距離天黑還有很長的時間,就算是現在趕路的話,也不會覺得太晚,就說道:“那就依殿下的吧,我們現在就回去。”
楚孜然顯然是早就有所準備,對着不遠處的馬車揮了揮手,示意馬車過來,隨後對周明幽說道:“明幽上車,我們可以走了。”
周明幽上了馬車,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讓他生不起絲毫留戀的地方,轉頭進了馬車裡面。楚孜然也跟着坐上了馬車。
車伕高高的揚起馬鞭,大聲的呵斥了一聲,一揮馬鞭:“駕!”
馬車飛快的行駛在道路上,揚起層層的煙塵。
於此同時,就在周明幽他們離開吉良城的時候,在瑞安王府之中,顧長歌這會兒還在淡淡的望着天空,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宋培柔一個人呆在園子裡面,無聊極了。她望着周圍的花草,神情顯得有些蕭索。女兒離開王府這麼久了,都不來看他,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周明幽背上被顧長歌陰了的事情,宋培柔到現在都不知道,因爲周明幽並沒有來得及告訴她,所以宋培柔一直都還以爲,周明幽還在皇宮裡面。
“今天怎麼眼睛有點疼。”宋培柔眉頭一皺,“據說吉良城有個薛神醫的醫術十厲害,這京城也沒什麼厲害的大夫,乾脆一會兒就去吉良城找那個神醫好了,反正距離這裡也不是很遠。”
就在宋培柔剛剛說完這些話,不遠處有個暗影突然動了一下,隨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不一會兒,在王府的另外一邊。
“顧小姐,我剛剛聽到宋培柔一個人在哪自言自語,他因爲眼睛痛,要去吉良城找那個薛神醫求醫,我看我們的機會來了。”剛剛那個黑影,就是一直潛伏在暗處的劉燁。
顧長歌一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對着劉燁說道:“劉先生,你確定你沒有聽錯麼?”
劉燁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跟在顧小姐身邊這麼久了,事情的真假,顧小姐應該是清楚的。”
顧長歌鬆了口氣,同時帶着一些歉意的語氣說道:“倒是我多慮了,還請劉先生見諒,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做打算把,這些日子一直找不到找宋培柔麻煩的辦法,沒想到這宋培柔還自動送上門來,看來這是老天都不想讓我等得太久了啊。”
劉燁默默的站在一旁,沒有在說一句話,等候顧長歌的吩咐。
顧長歌想了一會兒,這件事情他一個人始終還是不行,雖然就只是一個宋培柔,但是其中確定的因素還是太多了。
“劉先生,麻煩你去皇宮一趟。”不用顧長歌說,劉燁也知道,顧長歌是要劉燁去皇宮找楚鈺白。
“稍等,我這就去。”劉燁應了一聲,隨後就消失在後院之中。
看着劉燁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顧長歌的眼中慢慢的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來。
南宮玉這會兒從這裡經過,看到顧長歌一個人在這裡,不禁眉頭一皺,因爲他剛剛經過這裡,就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殺氣從自己的身邊襲來,南宮玉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這麼強烈的煞氣了,就像是一門被滅的那種恨意一樣。
“顧小姐。”南宮玉走到顧長歌面前,打了一個招呼。
“南宮先生,最近在王府裡面還習慣麼?”顧長歌說道,對於南宮婉兒和顧飛華一起失蹤的事情,顧長歌的心中還是多多少少的有一些愧疚。
“哪有什麼習慣不習慣,只是安心或者不安心罷了。”南宮玉淡淡道。
能夠讓自己全身心的放鬆下來,愜意的享受人生的地方,自然都是非常美妙的住處,但若是達不到這個要求,那又有什麼習慣之說。顧長歌明白了這一點,也不再多問,眼下也正是需要南宮玉的時候,和南宮玉相處,也有這麼多的時間,對於他的脾氣,顧長歌還是清楚幾分的,所以這會兒也不和南宮玉在客套什麼,就直言了當的說道:“南宮先生,這幾天可能還有事情要麻煩一下你了。”
南宮玉並沒有顯得有特別的在意,淡淡道:“顧小姐有什麼事情直說就可,你我之間想來也沒有這麼多徐家的客套了。”
顧長歌點點頭:“倒是我做作了,那等一會兒殿下來了,我們在一起商討這件事情。”
南宮玉對於顧長歌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興趣,見顧長歌這麼說,也沒有刨根問底,去追問到底是什麼事情,還需要到自己,就這麼默默的坐在顧長歌的身邊,等着劉燁將楚鈺白請來。
兩人就這麼默默的坐在院子裡面。
時間緩緩的流逝,約莫過了有一個時辰的功夫,院子外面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顧長歌不用看,光是這腳步聲熟悉的律動,就知道是楚鈺白來了,嘴角微微的上揚,滑過一抹淺淺的笑意,長身而起,目光望着遠方。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看到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嘴角始終都掛着一抹迷人的笑意,朝着顧長歌的方向走來,不是別人,正是三殿下楚鈺白,後面跟着的,就是去皇宮找他的劉燁。
“是什麼事情,讓劉先生這麼急着來找我?”楚鈺白一上前,就直接問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還記得我以前和你提起過的,我的仇人,我會讓他們一個個全部都償還回來,沒有一個能逃掉。”說這話的時候,顧長歌的語氣之中含着一股森然的殺意。
“你是說關於宋培柔的事情?”楚鈺白一下子就想起來,當初他們剛剛回到京城的時候,顧長歌就想對宋培柔動手,只是要動宋培柔的話,這其中牽連的事情太大,而他們那個時候也是剛剛回到京城,情況還不是很穩定,在沒有一定的把握下,就一直把這件事情擱置着,沒想到今天顧長歌又舊事重提,看來多半是有機會了。
“不錯,也算是天見尤憐,我顧長歌等了這麼久,也送算是等到這個機會了。”顧長歌咬牙切齒的說道,恨不得現在就把宋培柔這個賤人碎屍萬段才能解恨。
“你說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楚鈺白看着顧長歌那憤懣的模樣,心中就是一陣心痛,能夠讓她找到把自己的仇人一個個都解決了,這其實也是楚鈺白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沒有那個男人,想看到自己深愛的女人整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也沒有那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每天都揹負着血海深仇,要不是現在皇宮裡面的楚宏景實在是不好對付,一旦失誤的話,對於他們雙方都會有不好的情況。不然楚鈺白就算是拼死,也要把楚宏景殺了。
因爲在顧長歌的血海深仇之中,楚宏景纔是當初導致顧長歌他們一家滿門被滅的罪魁禍首。
顧長歌沉吟了一會兒,腦海中想的不僅僅是剛剛劉燁和他說的那些話,還有就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想的辦法。
“現在劉先生去宋培柔的院子聽到的消息,這宋培柔的眼睛出了一點問題,京城的大夫現在都治不好,就是這幾天,宋培柔就準備去吉良城找那個薛神醫治病,這不正好就是我們的機會來了麼?”顧長歌冷笑了一聲。
楚鈺白眼前一亮,以前就是因爲這宋培柔足不出戶,要是在王府裡面殺了宋培柔的話,這責任要是乖起來,肯定會牽連到顧長歌的父親顧箋,現在顧箋對於顧長歌的態度早就已經轉變了,不像是以前那麼冷漠,而且日後還要用到顧箋也說不一定,所以他也不想讓顧箋牽扯到這件事情上面來,就一直沒有動手。現在既然這宋培柔自己要出去找死,那就是他命該如此了。
“呵呵,天堂有路他不走,偏偏要去鬼門關,那你是怎麼打算的?”楚鈺白問道。
“自然是在他出去的路上攔截宋培柔,到時候在路上把他殺了,做的乾乾淨淨,誰也查不到,就算周明幽知道是我們做的,他也只能乾瞪眼,對我們拿不出絲毫的辦法來。”說道這裡,顧長歌心中就滿心痛快,很是期望看到周明幽對自己奈何不得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