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和劉燁則是朝着南方走,兩方人,就一步一步的沿着血跡尋找,而天色,也開始慢慢的變暗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顧長歌和楚鈺白沿着小樹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天小溪面前,面前的溪水此刻正倒映着天上那美麗的雲彩,映襯的格外的迷人,美麗。
此時他們距離最開始的地方,已經有好幾裡的路了。
顧長歌忽然說道:“血跡從這裡開始,就沒有了。”先前他們之所以會走到這裡來,都是沿着有血跡的地方走來,直到來到這裡之後,是一點血跡都看不到。
楚鈺白眉頭一皺,目光朝着四周圍仔細看了一下,的確如顧長歌說的那樣,那若有若無的血跡,從這裡開始,就再也找不到絲毫的痕跡了,在這條溪水的對面,也是一片樹林,對面的樹林比這邊的樹木還要茂密一些。
“還要過去看看麼。”楚鈺白問道。
顧長歌看了看天色,說道:“距離一個時辰還有好些時間,那就在過去看看吧,沒準還能查到什麼線索。”說着,就直接跨出一大步,跨到了對面的岸邊上。楚鈺白連忙跟上來。
穿過潺潺而流的溪水,約莫又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他們來到了這片樹林深處,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空曠的地方,從他們爲遠點向外三丈遠的地方,沒有一點雜草植物,就是一片荒蕪。
“這是怎麼個情況,怎麼這樹林之中,會有一片荒蕪,好奇怪。”楚鈺白說道。
顧長歌也早就注意到了這裡,鼻子嗅了嗅:“殿下,你有沒有聞到,這周圍時不時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顧長歌提醒之下,楚鈺白也注意到了這裡的異常,隨後說道:“剛剛在注意其他的事情,你不說的話,我還沒怎麼注意,這裡的確是有一股燒焦的味道,好像是……肉被燒焦的味道?”
“很像是這個味道。”
顧長歌說完,楚鈺白立馬動起手來,在周圍四處查看,想看看能不能在這裡找到什麼線索出來。
顧長歌並沒有動手,而是仔細的觀察着,忽然一個細小的東西吸引了顧長歌的目光,顧長歌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個東西面前,仔細一看,黑乎乎的,正是一塊燒焦的焦炭。
“殿下,你過來看看。”
楚鈺白走到顧長歌身邊,看着那塊焦炭,沉聲說道:“這裡果然有問題,這個地方不是自然而然就成爲了一片荒蕪,而是有人做的。”說道這裡,兩人此刻都不約而同的將先前的事情串起來,得出了一個結論。
“要是我們想的沒有錯的話,那麼這裡,很有可能就是埋葬我父親那些侍衛的地方!”顧長歌說道。
楚鈺白也比較贊成他的這個理由,隨後說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不過還有一點,這會兒時間差不多到了一個時辰,這裡的情況我們先放着,先回去和劉先生他們會合,讓他們一起來看。”
顧長歌將來這裡的路記下,然後和楚鈺白一起回到了他們集合的地方。
他們剛剛回來,而劉燁和南宮玉也正好從另外一個方向回來。
“南宮先生,你們可有什麼發現?”楚鈺白問道。
南宮玉搖搖頭:“我們一路沿着血跡,可惜這血跡並沒有多遠就沒了蹤跡,於是我們又朝着另外的地方看了一些的,但是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你們看的怎麼樣了。”
“我們倒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不過時間快到了,所以我們趕回來和你們會和,怕你們以爲我們出事了,現在既然大家都沒什麼事情,那我們就去那個地方看看。”顧長歌說道。
他們在這裡商量了一會兒,就直接朝着小溪水旁邊的那個樹林裡面走去,這下子知道了路,沒過多久就找到了那個地方。
“就是這裡了。”顧長歌說道,指着這一片荒蕪的地方。
劉燁和南宮玉看了看,眉頭一皺:“這裡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麼?”
“不知道,我們也在找,不過這個荒蕪的場地,不像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而是人爲的,而且我們在這裡,不僅僅是聞到了燒焦的味道,還找到了一顆燒焦的焦炭。”顧長歌一邊說話,一邊帶着他們來到了焦炭的地方。
南宮玉埋下身子看了一眼,然後將那顆焦炭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眉頭一皺:“這不是焦炭。”
“那是什麼?”
“是人的骨頭,經過我這麼多年行醫的經驗,這黑漆漆的東西,應該是人體骨骼之中,膝蓋部位。”
“人骨頭?”顧長歌詫異的說道,不過他們並沒有對人體有多少研究,,認錯東西也並不奇怪。
“不錯,就是膝蓋骨。”
楚鈺白說道:“那照這麼說的話,就是有人把那些侍衛的屍體,從那邊的樹林,拖到了這片樹林之中,然後用火,把他們火化了,不過一時間大意,留下了這麼一塊來。”
南宮玉搖搖頭:“這人體的骨頭沒有這麼容易火化,想來這人多半實在埋葬這些骨頭的時候,弄掉了一些自己也沒有發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侍衛的屍骨,應該就在這片荒蕪之中。”
說道這裡,南宮玉從地上站起來,銳利的眼神朝着周圍不住的打量着,隨後將目光定格在了距離他們只有五步遠的大樹下。
衆人順着南宮玉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大樹下面,顧長歌更是眼前一亮,那樹下的泥土,雖然有雜草遮蓋着,但是上面的草雜亂無章,而且還有好多草的根部都已經冒了出來,明顯是有人翻新過的。
剛剛他們二人來這裡的時候,並沒有注意過這裡,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這會兒經過南宮玉的提醒,他們立馬就來到樹下,二話不說,直接開挖。
果不其然,四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挖到了東西,泥土之中,是一堆堆黑漆漆的人骨頭。
顧長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女孩子對這些東西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即使在厲害的女人都是這樣,顧長歌也不列外。
“南宮先生料事如神,今天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還有一陣好找。”顧長歌說道。
南宮玉搖搖頭:“先別高興這麼早,我們這一次出來的目的,是找顧箋,而不是這些骨頭,本來是想找到這些屍體,看看能不能夠找到什麼線索,但是現在看來,是沒什麼線索可以從這些東西上面找了。”
楚鈺白搖搖頭:“那倒未必,光是從這些人骨頭上,我們就能想到很多問題了。”
“殿下請說。”南宮玉說道。
楚鈺白也不怕髒,從泥土之中拿起一塊人骨頭,說道:“這件事情有幾個疑問,若是我們能夠把這幾個問題都想通的話,多半就可以查清楚這一次的事情。第一個問題,這些侍衛死的地方,是在對面的樹林,那個擺弄這些屍體的人,爲什麼不在對面的樹林火化,而非要廢這麼大的力氣,把這些人搬到這裡來?這十幾具屍體,搬動起來本來就比較麻煩,而且還是這麼遠的地方。這件事情,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擺弄這些屍體的人,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亦或者說,他不想讓我們知道。”
顧長歌搖搖頭:“這個說法有些說不通,這些人本來就是我們殺的,沒有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的理由,因爲我們就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你想錯了,如果說,這些人本來的身份或許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而那個人的做法,卻是爲了毀屍滅跡呢?”楚鈺白說道。
南宮羽心中有些明白楚鈺白而想法了,就問道:“那按照殿下的意思,難不成是說,這些人根本就不是顧箋的人,而是另外一批殺手,只不過因爲這一次的意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爲了不讓人發現他們的真正身份,所以他才燒燬屍體,不讓我們找到證據。”
“南宮先生心思聰慧,不過有一點並沒有說對,那就是這些人並不是其他的人,只有一個原因,會讓他這麼做,那就是這些人其實是他安插在王府之中的臥底,這一次偶然被顧箋全部派出來,就是爲了對顧箋下手的,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還沒有動手,就被我們給殺了。”
顧長歌猛地一驚:“那照你這麼一說,那我父親豈不是有危險了?”
楚鈺白皺了皺眉說道:“很有可能。顧王爺一個人在外,而那個人又在暗處,很有可能那天我們在樹林之中的事情,都可能被他看到了,只是因爲礙於我們的實力,這纔沒有出來,不過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去找顧王爺的麻煩了。”
“那我們不要在這裡逗留了,既然這裡的事情已經確定,我們趕緊找人,顧箋不能死!”顧長歌說道最後,幾乎是咆哮出來,這輩子好不容易有兩個關心疼愛自己的人,他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死了。
“那我們分頭行動,這樣效率要快一些,我和長歌一起,你們二位武功高強,就各自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