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立馬看出了問題,只是他也不說,就這麼默默的看着這吳坤,想瞧瞧這人到底能夠玩弄出什麼花樣兒來。
“你和飛華雖然武功雖然相差不多,但要是說是自個練出來的,想要瞞過我的眼睛,終究還是嫩了點,老實交代吧,你的武功到底是誰教的。”劉燁擺了擺手說道,顯然劉燁沒有耐心和這吳坤在耗下去了,要是這吳坤不說的話,劉燁的手也從來沒有軟過,而且面對的吳坤,就沒有手軟的道理了。
吳坤見自己和劉燁的差距已經不是一點半點可以形容的了,他在顧飛華的手下可以遊刃有餘,但是在這劉燁的手上,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討不到半點好處,人家捏死自己,就跟玩兒一樣。
想到這裡,吳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咬牙將自己的家底都說了出來:“其實我是平州常老爺子的三徒弟,我叫吳坤,名字你們先前都該知道了。”
顧長歌眉頭微微上揚,這平州現在不是楚宏景的地盤麼,當初楚宏景知道京城的皇位他是坐不上了,趁着那楚雲飛還沒發難之前,帶着所有的身家就去了平州,那平州邊將還是楚宏景孃家那邊的親戚,這一去簡直是如魚得水,輕而易舉的就把整個平州給收服了。
只是這常老爺子,顧長歌倒是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旁邊的劉燁在聽到常老爺子名字的時候,臉色顯得有些不對勁兒,目光一直都遊離在那吳坤的身上,過了半晌才道:“你說的,可是平州常家堡的常自在?”
“正是家師。”吳坤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原本劉燁直呼他師父名諱,讓吳坤心中非常的不爽,但是一想到那劉燁的武功,而且還能夠這麼清楚的知道自己師父這個人,多半是自己師父那輩兒的,而且其中還有什麼關係也說不準,加上畏懼劉燁的武功,就沒有敢多說什麼不敬的話來。
顧長歌見劉燁還有話說,就沒有插話,靜靜的看着劉燁。
劉燁聽到這吳坤說的,和自己想的都沒有多大的出入,完全坐實了自己的想法,就繼續問道:“平州距離這青州可謂南北之遠,你好好的徒弟不做,跑來這裡做山賊了?我和你師父當年也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還曾切磋過武藝,沒想到這徒弟竟然是這麼不堪。”
吳坤聽面前這人居然認得自己的師父,頓時就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前輩你誤會了,我並不是這裡的山賊,只是前些日子路過這裡,得知這裡有一夥山賊,填天天騷擾這附近的百姓,師父一直教導我們學武並不是只是爲了好勇鬥狠,還要幫助有困難的人,所以我就上山殺了那山賊頭子……”
“然後自己當了這山賊頭子,作威作福起來了。”吳坤的話都還沒說完,那顧長歌的冷言冷語的說道,但是語氣之中卻根本就沒有把吳坤的話當真。
本來按照正常的反應,吳坤也應該是百般辯解,但是這吳坤卻順着顧長歌的杆子繼續爬:“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利益薰心,看上了這裡的舒坦,纔會做出這麼有違天理的事情來,老前輩你就責罰我把,我吳坤甘願領罰。”
顧長歌心中冷笑,看着吳坤那誠信認錯的樣子,淡淡道:“你瞞得過別人,難道還以爲能夠瞞過我麼?吳坤。”
那吳坤心中一顫,不敢擡頭去看那顧長歌的眼神,低聲說道:“事到如今,被前輩抓住,晚輩怎敢有半點欺瞞。”
劉燁心思不像顧長歌想的那麼遠,現在知道這吳坤就是常自在的徒弟,他也沒有在想到別的事情上面去,而是默默的看了一眼這吳坤一眼,心裡想的是,這常自在當年也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當年也相談甚歡,今日見到故有之徒,儘管有錯,按照往日的情面,就想着懲罰一下這吳坤,那先前的事情,也就這麼算了。
想到這裡,劉燁就說道:“吳坤,我念在你是常兄的徒弟,今日便念在當日的情分,給你一個機會,還不趕緊給婉兒姑娘和飛華道歉。”
那吳坤一聽,心裡是樂開花,先前在見識到這劉燁的武功的時候,那吳坤其實心裡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了,眼下有有了活命的機會,吳坤如何能夠不高興,沒有人願意白白的死了,還沒人惦記,他吳坤要是現在死了,誰都不會放在心上,吳坤可不想就這麼明不明白,不聲不響的就沒了。
吳坤連忙擡腳往前走,準備給顧飛華和南宮婉兒道歉,同時已經想好了,不管她倆如何刁難,都要忍過去,只要忍過去了,那往後的事情還不好說麼。
只是吳坤才走兩步路,卻給顧長歌給硬生生的叫住了:“吳坤,今天你想就這麼矇混過關,怕是想錯了。”
劉燁見顧長歌還要刁難這吳坤,就想說什麼,顧長歌卻直接將劉燁的話打斷了,擺了擺手道:“劉先生,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這件事可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劉燁向來都相信顧長歌不會說假話,幾乎每一次這麼說,那都是有事情的,當下也就沒有在多說什麼了。
吳坤見連劉燁都要給顧長歌面子,心中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涌了上來,同時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站在原地,小心謹慎的看着面前的人,一旦這些人要朕要了自己的命,那就做最壞的打算,和這些人死磕到底了。
顧長歌給劉燁說了一道,然後才緩緩的看着那吳坤說道:“你就老老實實的交代吧,你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那平州距離這青州這麼遠,你就算是想要做什麼山賊頭子,也不用跑到這個地方來,哪個地方沒土匪,沒山賊。”
“我就是一直呆在平州,想出來闖闖。”吳坤解釋道。
顧長歌淡淡道:“這的確可以成爲一個理由,但是卻不足以成爲我們不殺你的理由,有些事情我就不直接和你說了,你自己心裡明白,要是非要我親口說出來的話,那你的下場可不會這麼好受,你可明白?”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吳坤裝作十分不解的樣子說道。
“嗯,你不說我也不勉強,莫非還以爲我就真的想不到了麼,平州是什麼地方,我雖然沒去過,但也有些瞭解的,而且你還偏偏好巧不巧的,正好在我們的路上遇到,雖然是我們親自來找的你,不過有些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糊弄過去的,直接說吧,你們這次到底帶了多少人來,有什麼打算。”
吳坤一臉恐懼的看着顧長歌,自己不顯山不露水的,這女的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他怎麼知道自己還帶了人來的。
不過現在顧長歌還是沒有把話挑明,吳坤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是不肯承認,“我自己一個人過來闖闖,我帶人幹什麼。”
顧長歌冷冷道:“那我就和你說說好了,你們都是楚宏景派來的吧,想過來探探口風,看看這裡的情況怎麼樣了是不是。”
吳坤被顧長歌這話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時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面前這顧長歌的推理能力也實在是太恐怖了吧,連這些事情,他都能夠想到,自己也沒有露出什麼破漏來,他到底是怎麼知道。
衆人看那吳坤的樣子,已經不用這吳坤在說什麼,就已經明白顧長歌說的是真的了,同時心中也非常的震驚,這件事情,他們根本就沒有和楚宏景給聯繫起來,那顧長歌又是怎麼想到的?
衆人都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着顧長歌,百思不得其解。
顧長歌這會兒也沒有顧着衆人的目光,而是擡頭看着那吳坤道:“你的反應和你的臉色,都已經完完全全的出賣了你,吳坤,你難道還想狡辯麼,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你能夠含糊過去的,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免得一會兒受苦,當然,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將事情都交代了,我可以不爲難你,而且還放你在,不過出若是不知道好歹的話,想死也很難哪。”
吳坤渾身一個激靈,這顧長歌雖然並沒有說什麼實際上的招數來懲罰他,但光是看顧長歌那陰冷狠厲的模樣,吳坤就知道,真要是被這麼整一道的話,自己多半也費了。
想到這裡,吳坤不禁開始思考這其中的權益來了,到底該不該老老實實的交代。
其實顧長歌倒是不怕這吳坤不說,畢竟身上那東西可是沒有人能夠挨住的,而且在這事兒上,其實還是顧長歌耍了一個心眼。顧長歌並不知道這吳坤就是楚宏景給派來的,只是心中有種隱隱的感覺,於是就故意這麼試着說了一句,沒想到這吳坤做賊心虛,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那表情卻早就已經將他出賣了。
顧長歌對於這事兒,還是頗爲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