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這段話,自然不是葉小夭一口氣直接吼出來的,她是在聽了中間蘇于歸的解釋之後一點點拔高音調喊出來的。不過,我們根本不用聽蘇于歸是怎麼解釋的,因爲上面那段話已經完全告訴了我們葉小夭是怎麼迴應蘇于歸的解釋的。
蘇于歸被小夭抓着衣領居高臨下地恐嚇,有些驚訝。驚得嘴巴都合不攏。這女孩!真是……太他媽可愛啦!……聽這說話的口氣,看這抓人的力道,奶奶-的,這可真是傳說中的蘿莉外表大叔心吶。千年難遇的自然萌屬性,居然……讓自己遇上了!真是太感動,太欣慰啦……
呃……看來上一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即使知道這位葉小夭小-姐是個不知不扣的暴走妹,也是十分願意並且非常敢!撓兩下的。可愛的人自然是無論如何,都是可愛的。不過,蘇蘇小姐,你確定,你自己不才是真正的傳說中的大叔心麼?好吧,我承認你不是,你比大叔猥瑣多了。你是摳腳大漢心!真真是猥瑣又無聊的宅屬性。
小夭放開了蘇于歸,坐在沙發上繼續心不在焉。蘇于歸因爲太萌這妹紙,也理理衣領挪到小夭旁邊,陪着她心不在焉。
面對着小夭的心不在焉,興奮的蘇于歸也有些興致缺缺。意識到兩人之間很久沒聲音了,蘇于歸有些尷尬。低低地喚了聲:“小夥伴……”小夭不經意地回頭:“幹嘛,我去,你這個表情有夠醜的啊!”
原來是蘇于歸耍寶地擠了個鬼臉,本想嚇嚇這小女孩,哪知她如此淡定。蘇于歸有些許挫敗,但總算聽見這丫頭說了句蠻正常的話了。起碼聲音裡有個起伏不是。
蘇于歸微微一笑道:“不嚇人麼?!……不要緊,看我這個!啊嚄!……”小夥伴依然十分淡定,竟開始點評起蘇于歸的鬼臉來,這裡不自然,那裡太僵硬。蘇于歸抽了抽嘴角,心道:“大哥……做個鬼臉而已啦,夠醜不就行啦,這麼苛刻做什麼?”
小夭見蘇于歸一臉呆傻,完全不明所以的狀態,爲了激勵她,小夭道:“切……你這太不行了,看我給你示個範!……吼嗚……”一臉自豪地將手放下,語氣也得意起來,歡快地道:“如何?!……”
見蘇于歸仍一臉呆愣的表情,不滿地伸手戳了她一下道:“喂!”卻只聽“嘭”的一聲,蘇于歸整個倒在沙發上,眼睛圓瞪、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儼然即將嚇死的節奏。
小夭很長見識,知道了嚇死的人,死前原來是這動作這表情……還真是……有些……不堪入目!……拍拍胸-口,一臉意外地嘟囔道:“不就是現出本尊的腦袋對着她吼了一口麼,這身子還沒變呢,怎麼給嚇成這樣?……不行!三哥,這傻妞膽兒忒小,我恐不能擔此重任吶,誒!別關門!手!……門縫裡夾着吶!……呦喝!生疼!……”
不管怎麼樣,這不太好相與的可愛妹紙便充當起了蘇于歸身邊的不定時犯二器、引人不定時犯二器和保鏢的職能。這只是初步的職能定位,而這位天然萌屬性到底能不能勝任這三個需要高水平,高素質,高風險的三高職業呢?答案自然是——有待考證。
有了葉沃的陪同,蘇于歸自然要推翻以前一些不太公平的條約。經過多方面的交涉商談,有的被統一,有的被分歧。只是這晚間是否應該繼續同-牀而眠的問題,兩人意見如何也不能統一。
蘇于歸的理由很簡單:“男女授-受不親!這往日爲了保命,必須貼身保護,即便是任何男子,在這特殊情況下,自己只能夠做到顧全大局不拘小節。現下可不一樣啊,這來了位女同-志,對於一純-潔的未婚少女自然另一個純-潔的未婚少女來貼身保護更合適些。”
鳳朝的理由也很簡單:“這另一個純潔的未婚少女是個賴牀鬼,雷不動!莫說貼身保護,連隨身保護我都不太放心。別跟我說合適不合適,再不合適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
蘇于歸氣的舌頭打結,手指懸在半空晃晃悠悠,“你”了個半天也沒蹦出一個有效字體出來。鳳朝仍是一臉冷然,任何?你敢給我任何你就試試,定叫你一個星期下不來牀!
蘇于歸聽不到鳳朝的內心獨白,仍是顫-巍巍地指着他,跳腳道:“那你的意思,這便是談不攏啦?!”鳳朝只冷着臉,倨傲地俯視她。蘇于歸最恨見他這幅面癱樣,卻只能恨恨地磨了磨牙,怒道:“你給老子打地鋪!”
吼完,方纔驚覺,對呀!打地鋪!自己之前如何沒有想到,竟讓他平白佔了這些時日的便宜,真是不該!
晚上休息的時候,果然蘇于歸興致高昂地給鳳朝在地上搭了個窩,鋪了兩層鵝絨被。見鳳朝一臉冰封的表情,還擺了一看似特優-雅貴-婦實質特根號四的姿勢道:“兩層鴨絨被即使是豌豆公主也不會覺得硌人了,您安心保護我吧,親……”說到兩層鴨絨被的時候,還伸出手指比了個二。
眼前的犯二的女孩雙腿交疊盤在臀邊,修-長細-白的小-腿在燈下泛着瀅光,姣好的面容因方纔給鳳朝搭窩累的有些紅,烏溜溜的大眼睛狡黠地轉,淡色的脣帶着壞笑,說話間夾着微微的細-喘。
鳳朝覺得有些幹-渴,果然,一遇到眼前這女子,自己的自制力基本上與完全消失無甚差別。鳳朝忽然覺得,與其讓這丫頭作亂撓的自己難以入眠,倒不如,離得遠些,少糟些罪過。
蘇于歸還以爲要經過一番殊死搏鬥,鳳朝纔會乖乖享-受自己特地給他弄得公主級豪華大窩呢,哪知鳳朝只頓了一下,便扔了擦頭髮的毛巾鑽進了,地上的被子裡。
蘇于歸一愣神,見着鳳朝就要躺下,方驚呼道:“誒誒誒,頭髮!還滴着水呢,你想感冒啊。”見鳳朝一臉的不以爲意,又道:“身體好也不能這麼折騰啊,吹乾頭髮再睡,你以前不都是這樣的麼。”
鳳朝只淡淡地接了一句,卻讓蘇于歸紅了臉,鳳朝道:“那是因爲以前躺在你身邊……”
蘇于歸忽覺得有些愧疚,不知不覺間,這般冷然的鳳朝竟爲了她,改變了這麼多。鳳朝早已移開視線,蘇于歸卻仍覺得臉上熱熱的,尤其是眼睛裡,方纔和鳳朝的視線接觸過!
蘇于歸對着垂眼看書的鳳朝結結巴巴地道:“誒?那個……我幫你吹頭髮吧。”鳳朝頭也沒擡,只淡淡地道:“好啊。”蘇于歸跳下牀,屁顛屁顛地去衛生間拿吹風機。鳳朝嘆了口氣,自從蘇于歸說話起,他便盯着那行字,足足一分鐘,仍只看見模糊的一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