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一路隨着兩名卓爾來到一處幽暗卻寬大的浴室中,牆壁上安置着幾盞不知摻了什麼香料點燃的油燈,鼻尖始終有股淡淡的幽香縈繞,似乎還隱隱有種令人產生興奮的作用。
兩名卓爾則開始爲李維卸甲。
也不知是與那蛛化卓爾之間的戰鬥太過激烈,即便是矮人大師親自打造的重甲,也已有多處受損變形,待會兒可能還要勞煩老泰格爲他修繕一下。
這也極大的加劇了那兩名瘦弱雄性卓爾的工作難度,不過他們對此似乎也頗有經驗,不知從哪兒找來了兩隻類似撬棍的工具開始施爲。
噗,噗,噗...
幾乎每一塊部件被卸下來,便是一股粘稠的血漿順流而下,在當兩名卓爾終於將李維背後的胸甲撬開後,那淤積的鮮血就如同血瀑一般在地面上暈開一大圈恐怖的血潭,將那兩名雄性卓爾原本黝黑的面龐都駭的有些褪色了...
而與之相反的是,兩名負責在浴室門口戒備護衛的雌性卓爾則是滿臉暈紅目光灼灼的看着正在卸甲的李維,同時又用滿是嫌棄的眼神掃視着氣喘吁吁的雄性卓爾,恨不能取而代之。
與地表大多守序善良爲主的生物不同,在幽暗地域,絕對的力量,往往是衡量一個雄性魅力的重要指標,那如瀑的蛛化卓爾之血,便是李維此刻標榜力量的最好憑證。
那兩名雌性卓爾對此不但沒有半點厭惡,反倒覺得此時沐浴在鮮血下的鋼鐵之軀,纔是最有致命吸引力的時刻,恨不能就這樣在那些污穢之血的浸染下,與這名有着彪悍體魄的半龍豺狼人體會一次從未有過的卓爾生巔峰。
但這終究只能止於腦海中的意銀,這裡可是主母大人專用的浴室,天知道那位新上位的主母大人會不會在這時候突然冒出來,若是逮着她們偷吃獨屬於主母大人的這位新姘頭,天知道會面臨怎樣慘淡的下場。
並不是所有卓爾精靈,都能像狄莎娜那樣,爲了追求極致的愉悅,而敢於冒着高於生命的風險去做些大不韙的荒誕事情。
李維在卸甲更衣完畢後,這才一步邁入溫暖的流動活水中,一圈血色的暈環隨着漣漪散開,兩名雄性卓爾紅着臉拿着毛巾就要下水爲李維進行服侍,卻是被微愣了一下的李維擡手阻止了他們的動作,“都出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了,我喜歡一個人沐浴,門口的兩位也是。”
‘媽蛋,卓爾的風俗真特麼奇葩,難道以爲本大爺還好男色不成!’而在李維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也在瘋狂吐槽,‘不過還別說,雄性的卓爾除了平坦點兒外,普遍長的比雌性還嬌小秀氣些啊,真的是...奇葩的種族。’
聞言,四名卓爾皆是一愣,然後稍顯失望的撤步單膝跪地,對李維行了一禮,便只留李維和一隻趴在他肩上的‘魚人’蕾姆璐了。
待人一走,蕾姆璐就像是解放了一樣,以李維的厚實寬廣的肩頭爲跳水板,‘咕嘎’一聲躍在半空中化作一團軟萌的史萊姆墜入池水中,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姆噫~’。
不過這小傢伙倒是沒貪圖自己的享受,眯眼在池水上飄了幾秒鐘後,便猛地吸了一大口池水然後啪嘰一聲分裂成了好幾十個原本大小的史萊姆出來,聯手拿起毛巾兢兢業業的做起了李維的私人搓澡工。
已經從事了這項工作八年的蕾姆璐堪稱行內先鋒,不但將李維身體各個死角都照顧到清理乾淨,幾十個史萊姆分身更是用各種搓、捏、按、舔等諸多方式爲李維進行着全方位的按摩,讓李維這個來自另一個物質生活極爲豐富的穿越者都得到了極大的享受,腦海中輕飄飄的,彷彿一時忘卻了所有煩惱。
就連那個自狄莎娜那兒出來以後便讓他陷入糾結的艱難抉擇李維暫時都將其拋到了腦後。
也不知是不是李維的態度太過堅決和冷漠,直至李維爽爽的沐浴完,狄莎娜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出現於李維的面前。
隨着在蕾姆璐的服侍下,李維穿上了一套狄莎娜爲其專門準備的一套晚宴服侍。
興許是狄莎娜總算考慮到了這一點,總算沒有白癡到給他弄件雄性卓爾那堪比娘們兒的服裝,否則李維非得弄死她換個主母不可。
那是一件仿照地表最近千年來興起的人類大貴族的服飾,一件正好貼身的黑色燕尾服,甚至考慮到了李維收攏起的翅膀和臀後的尾巴而開了專門的口子。
穿上它的李維對着全身鏡照了照,滿意的點了點頭,半龍豺狼人那粗獷猙獰的外形加上人類貴族考究低調卻奢華的服飾,形成了一股截然相反的衝擊,卻又並不矛盾,一眼看上去倒是人模狼樣的。
剛剛走出浴室,那兩名雄性卓爾便恭敬的上前帶路,穿過一道道冗長昏暗的走廊,前方終於霍然明亮,入目皆是價值不菲的古物和華麗裝點。
許是卓爾母系社會主導和勾心鬥角的日常,都讓卓爾的酒宴文化走上了一條畸形繁華的道路,各個主母們爲了炫耀家族的財富,往往會在宴會上擺放自己最爲珍視的寶物,請來最頭牌的雄性卓爾爲賓客獻舞,甚至在事後成爲達成交易的賄賂。
李維一眼掃過,就看到了宴首正上方,那把由灰矮人頭骨與各種稀有寶石一同煉製的主母椅子,龍爪(地行龍)做角支撐着的北國紅木桌子,以及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燈,將整個宴會大廳都渲染成奢華又詭秘的緋紅色。
許是李維這一個澡洗的有點久了,似乎是最後一個到的,場間依然賓客已至,滿眼皆是鶯鶯燕燕的各式風格的卓爾小姐姐。
雖然她們普遍個子不高...勉強到李維的腰間,但許是她們很少有卓爾敢懈怠武技的鍛鍊。
因此大多身材爆表,加上普遍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姣好面容,倒也頗爲養眼。
宴會廳的下首,李維的一幫麾下儼然同樣洗漱就坐。
霍茲不屑與卓爾交際,只是埋首吃着烤的金黃流油的洛斯獸腿。
泰格酷的像一塊冰,卑躬屈膝的與卓爾打了幾十年交道的他,終於可以不再違背本心,就那麼出神的望着大廳出神,不食不飲。
倒是光頭菲舍正站在舞池中,正舉着血紅的酒杯滿臉笑意的與足有複數的雌性卓爾親切交談着,他似乎剛剛來了個充滿葷段子的笑話,逗得一幫盛裝的雌性卓爾來客笑的洶涌澎湃,也讓光頭兒看直了眼。
眼看着照着氛圍發展下去,這作死的光頭兒八成兒要在宴後被一羣妖嬈的女妖精榨成人渣。
記得早年聽這貨還說過,他以前其實對那事兒並不排斥,奈何營養跟不上,眼看着原本壯碩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爲長久的幸福考慮,這纔不得不逃進澤蘭迪亞。
許是這幾年來養精蓄銳,又有和卓爾小姐姐們同臺競技的信心了。
也不知是誰給他的勇氣,敢和卓爾比體質,她們在碰到心儀的獵物時,可從來不講究什麼單打獨鬥,極爲懂得分享,一頓噼裡啪啦的‘羣毆’後,保證讓你第二天虛到懷疑人生。
“真是不長記性的傢伙。”李維笑着搖了搖頭,懶得管那憨貨。
就在李維踏入宴廳的一瞬間,身後兩名雄性卓爾高聲通報道:
“澤蘭迪亞領主!霍格冕下至!!”
隨着這聲通傳聲傳遍大廳,在場所有卓爾的動作同時一停滯,就連原本圍在菲捨身前的那些也齊齊轉身,目光灼灼的聚焦而來。
就彷彿一羣常年在幽暗地域那複雜廊道上競速的女司機們,終於在市場上看到了一款新出的稀有限量級大號兒工具狼...
‘...什麼鬼?’李維瞬間被這充滿炙熱和另類意味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