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追了,我們追不上他的,還是看看馬兄的傷。”
這把小刀有一半插入了肉裡,可見那人力氣之大。
丁雲鬆拿來了藥,拔出了刀,處理好傷口之後,纏上了紗布。
“你還能走嗎?”
“可以,就是有點疼。”
“你要是堅持不住就我們扶你。”
“沒事,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看那司機把我們帶入了讓一個更爲偏僻的地方,現在天色已晚,我們還是找一個有水源的地方扎帳篷,明天再做打算。”
三人又踏上了一條艱難的道路,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只要能活着走出這裡纔是最重要的。
“奇怪,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有水源?”馬浩天道。
“再走走看。”丁雲鬆道。
終於,他們找到了一處水源,只是這裡的水很少,原來只是個小水塘。
“就在這裡吧。”丁雲鬆道。
“關鍵是我們吃什麼?”吳中舉問。
“不用擔心。”馬浩天打開了揹包,拿出了蘋果。
“你拿了這麼多!”吳中舉道。
“才六個而已,我本來還想多拿幾個。”馬浩天道。
“你給錢了嗎?”吳中舉問。
“我忘了。”馬浩天道。
“也好。”吳中舉道。
“來,我們先一人吃一個,填飽肚子再說。”馬浩天道。
“我來燒一鍋開水,我們的水壺都要裝滿。”丁雲鬆道。
馬浩天架起了帳篷,丁雲鬆安放好了鍋,吳中舉找來了柴。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夜出奇的靜,靜得可怕。
三人圍着篝火,促膝長談。
只要有朋友在身邊,夜晚不會讓人寂寞的。
就這樣,他們熬過了一個夜晚。
又到了早晨,丁雲鬆第一個從帳篷裡出來,他發現馬浩天和吳中舉還睡得很沉。
此時他只覺得肚子有些疼痛,需要找個地方方便一下,於是,他用木棍在地上寫道:我去方便一下,等我回來。
丁雲鬆就這樣走了。
解決完之後,丁雲鬆正準備回到營地,這時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他躲在了一顆大樹下,心想:還好不是雷雨,我看只有等雨小一點再走。
這雨驚醒了正在熟睡的馬浩天和吳中舉。
馬浩天撐起了一把傘。
“吳兄,醒一醒,丁兄不見了。”
“什麼?”
丁雲鬆的帳篷是空的,他的東西還沒有帶走,只帶了一部手機。
“你說他會回來嗎?”
“應該會,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拋下我們。”馬浩天肯定道。
此時,吳中舉注意到了地上的字。
“馬兄,你看。”吳中舉指向了地上。
“我去,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大雨沖掉了地上另外的幾個字,馬浩天只看見了“我去”這兩個字。
“不對吧,應該不止這兩個字,也許是‘我去公路了’,難道他真的走了?”吳中舉失望了。
馬浩天不太相信,但這已經成了事實。
“吳兄,我們快去找他,他應該還沒走遠。”
“怎麼走?”
“原路返回。”
雨漸漸的小了,丁雲鬆返回營地的時候,這裡已經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去找我了?
丁雲鬆沒有想太多,他只好去找他們,但卻偏偏不湊巧,他們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丁雲鬆已是筋疲力盡,他現在一無所有,連手機都被雨水打溼了。
他就這樣走着,走着,不知何時纔是個盡頭。
雨過天晴,天上掛起了一道彩虹。赤、橙、黃、綠、青、藍、紫,閃耀着炫目的光芒。
這就是大自然中最美的顏色。
丁雲鬆走到了一條小溪邊,他停了下來,喝了幾口溪水。
他很累,也很迷茫。
體力的消耗,精神的麻木,這使他快要倒下去。
只是,他不能放棄,他堅信堅持就是勝利。
突然,一個女人的呼喊聲傳到了他的耳朵。
“救命啊!救命啊!”
這聲音就在不遠處。
丁雲鬆走了過去,他發現了一個人,一個陷入沼澤的人,她的身子已經陷入一半。
“你怎麼了?”
“救救我,我不小心掉進沼澤了。”
“你把手給我。”
那女人把手伸了過來,只是距離太遠,丁雲鬆沒夠着。
“你先等一下,我去找一根木棍。”
“好。”
丁雲鬆折斷了一根樹枝,回到了這裡。
“來,你拉住。”
女人的手拉住了樹枝,丁雲鬆使勁一拉,那女人終於脫離了沼澤。
“謝謝你。”
“你是怎麼掉進去的?”
“我來這裡採草藥,看到了一隻兔子,我就去追它,我看見前面有一塊石頭我就順勢一跳,沒想到跳進了沼澤。
“哦。”
“剛纔真的謝謝你。”
“看你的這身衣服,你是苗族人吧。”
“沒錯,我今天穿的是便裝,你居然都能認出來。”
“因爲我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和苗族人打過交道。”
“是嗎。”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丁雲鬆,白雲的雲,松樹的鬆。”
“你好,我叫珍珍。”
“你好。”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交談了起來,丁雲鬆把他來到這裡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珍珍。
珍珍聽後很同情他的遭遇。
“要不你先到我們寨子裡去住吧,先休息好,然後再考慮回家的事。”
“這……但是我需要找到我的兩個朋友。”
“不用擔心,我叫寨子裡的人幫你找。”
“寨子?你是說你們的寨子?”
“對呀。”
“就是說我來到了苗族的村寨,沒想到我走了這麼遠?”
“我們相識就是一種緣分,去我們那兒吧,我們寨子裡的人都很好客的。”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苗族的蠱術是真是假?”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這東西很邪門,有人說它是真的,也有人說它是假的。”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珍珍,珍珍。”
“我在這裡。”珍珍答應了一聲。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朝着他們走了過來,他顯得很焦急,他是珍珍的愛慕者,一直暗戀珍珍。
他的眼神很銳利,這使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武士。
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只是珍珍一直把他當成自
己的哥哥。
“大壯哥,我在這裡。”
“我看你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我就來找你。”說完,他看了看珍珍身旁的丁雲鬆。
“這位是……”
“哦,是這樣的,我不小心掉進了沼澤,是他救我上來的。”
“真的?”
“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珍珍,不是跟你說了很多次了嗎,不要去輕易相信陌生男人,不能因爲他救了你,你就給他說好話。
大壯說這句話明顯是出於嫉妒,他怕珍珍被奪走,只要是看見珍珍和另一個年輕的男人說話他都會感覺不舒服。
“你說什麼?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
“我看他不像好人。”
“什麼?”
“這荒郊野外,很少有人出沒,他爲什麼就出現了,而且恰好遇到了你,我看他是有目的。”
“兄弟,你誤會了,我只是來這裡完成任務的。”丁雲鬆解釋道。
“什麼任務?”
“野外生存訓練。”
大壯打量了一下丁雲鬆,說道:“你來野外,怎麼空着手來?”
“我的東西被朋友拿走了。”
“你的朋友呢。”
“和我走散了。”
“哦,你這個故事編得不錯呀。”大壯笑道。
“你看我這麼狼狽,像是在編故事嗎?”
只見丁雲鬆面容憔悴,渾身都是泥,這樣子就像是一個流浪漢一樣。
大壯有些半信半疑。
大壯問道:“你是從哪裡來的?”
“就在這邊最近的城市。”
“來了多久了?”
“今天是第三天。”
“你什麼時候走?”
“隨時都可以。”
“那你還不走?”
“我是想走,只是我的朋友還沒找到,所以我還不能走。”
“那你準備到哪裡去?”
“我已經邀請他去我們寨子了。”珍珍說話了。
“什麼,他……”
“怎麼,不可以嗎?”
“他可是個陌生人,你們只有一面之緣而已。”
“這有什麼,反正我覺得他不是個壞人,我相信他。”
這句話一說出,大壯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你要把他帶回去,我不反對,只是我不許不和他來往。”
“爲什麼?”
“因爲……因爲……”
“你說不來了吧,那還說什麼,丁大哥,我們走。”
說完,珍珍拉着丁雲鬆的衣袖向家的方向走去。
大壯看見了,他真恨不得揍丁雲鬆一頓,他最看不慣的就是珍珍和年輕異性之間的親密動作。
一路上,珍珍哼唱起了山歌,這歌聲清脆嘹亮,宛如山澗中潺潺的流水,又如同一陣清風,洗滌了心靈的深處。
丁雲鬆聽得癡了,這聲音已經唱到了丁雲鬆的心裡,讓他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
但大壯卻沒有這樣的感覺,因爲他知道珍珍還沒有在外人的面前唱過山歌,這一次,不知是什麼緣故,也許是她高興,也許是她……
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這樣只會讓自己更加揪心。
他們來到了一座山下,這座山不高,也不陡。
珍珍停了下來。
“先歇一會兒吧,翻過這座山,就到寨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