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鷲他還是在上輩子的故事裡見到過,但在這輩子死角中,還是第一次聽說。
如果能更近距離的接觸這種使用類法術能力的生物,他或許
“我很感興趣,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李程頤直言道。
對方既然主動拋出這個誘餌,必然是有所訴求。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們附近領地的年輕一輩,自行組建了一個少年會,但現在還沒足夠份量的人物加入,所以,如果你能參加”米娜微笑道,她此時表面輕鬆,實則心裡也有些緊張。
畢竟,無論如何,眼前這位也是一名實實在在的領地實權貴族,手裡掌握兵權的人物。
和他們這些還在家裡只有點小錢的人不同。實際上他們算起來已經是兩個階層了。
因爲他們未來能否繼承家族爵位,還需要經歷一系列考驗。
“少年會?”李程頤掃了眼不遠處說話中的幾人,都是些小屁孩。
“我平時很忙,可能沒時間陪你們玩。”
“.沒.關係。我們平日裡也沒什麼事要做。”米娜腦門一跳,壓下心頭的一股火氣,擠出微笑。
“只需要掛個名?”李程頤問。
“是的.”米娜回答。感覺腦門的血管更鼓了。
“那行。”李程頤微微點頭,他看了眼大廳裡。
此時二樓正好剛剛下來一行人,其中蒂思嵐子爵的管家,陪同着一名絡腮鬍藍袍男子,從容下樓。
那男子有着凌亂的棕色短髮,藍色眼眸深邃,眼窩深陷,有着淡淡黑眼圈,身上袍子邊緣有着火焰和六芒星的標記。
法師!
那是蒂思嵐領地唯一的供養法師——科諾維恩·卡薩。
李程頤當即起身。
“抱歉,失陪一下。”
他朝米娜點點頭,從其身邊擦身而過,筆直朝着法師走去。
這一趟,見這位法師纔是他真正的主要目的。
而和他一個目的的人,顯然不在少數。
還有好幾個貴族,此時也跟着起身,朝着那法師走去。
管家將幾人一起引到一個偏廳,讓他們自行交談。
李程頤坐着耐心等待,看着前面兩位法師的親族上前交流結束後,他才起身,微微朝對方鞠躬行一禮。
法師在帝國的地位很高,確切的說,整個索拉帝國之所以能有如此高的實力和地位,主要和法師們脫不了干係。
因爲帝國開國帝王,便是一位實力強大的法師貴族。
輪到他上前時,那位法師也態度稍微正式了些,畢竟是一位實權領地貴族。雖然只是男爵,領地也不大。
“尊敬的科諾維恩法師,我是俄克拉領的卡洛斯。”李程頤自我介紹,“我來見您,是想請您檢測一下,我是否能成爲一名法師。”
“按照貴族法您應該在三歲那年就經歷過資質血脈檢測,所以有沒有資質,早已確定了。”中年法師平淡回答。
帝國的法師大多也有領地,他的領地並不比俄克拉小,所以態度上並沒有什麼特殊待遇。
“不能再檢測一下麼?”李程頤問。
“很抱歉,首先我沒有檢測道具,另外,資質是固定的,從出生開始,便確定了不可更改,所以恕我無能爲力。”科諾維恩聳聳肩。
“不能通融一二麼?我願意捐助您一千金幣作爲法術研究費用。”李程頤鄭重道。
在這個十個金幣就能讓普通人正常生活一個月的時代,一千金幣,不是個小數目,就算對他,對科諾維恩,都一樣。
“抱歉,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因爲我若是收了錢,辦不了事,對您也是不公平之事。我不想無緣無故與人結怨。”科諾維恩回答道。
李程頤沉默下來。
頓了頓,他腦子裡迅速轉動。
“那麼,換個方式,不知道您是否願意賣一些關於法師修行的書籍?”
“請停止這樣的想法!”猛地科諾維恩原本冷淡的面色一下嚴肅起來,聲音也急速拔高。
“悄悄收集購買法師修行書籍,是嚴重違反帝國法律之事,嚴重者可能會被帝國法師協會定位異端,進行軍事清繳。”
李程頤心頭一凜,連研究自己學習都不允許.
看來這算是帝國上級階層對自身位置的一種維護和封鎖。
“既然如此,那麼不知道科諾維恩大人能否賣一些法師們使用的小東西小道具給我。價錢好商量。”
李程頤再度問。
“這些道具都需要法師才能使用,你就算拿了也沒用。”科諾維恩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好了卡洛斯閣下,我的時間不多,我能理解你對法術的渴求和嚮往,但我還是要警告你,不要擅自不經允許就窺視法師的領域,那樣只會給你自己帶來災禍。”
他最後丟下一句,轉身走出偏廳,不再多說。
李程頤留在原地,目送對方離開,眉頭微微緊蹙。
沙龍很快進行到高潮部分,子爵親自出面講話,他的兩個女兒,雙胞胎姐妹一起出場,一模一樣的容貌和身段裝扮,頓時引得所有人的讚賞。
儘管看上去並不算漂亮,但在各種打扮堆砌下,也勉強能算可愛。
氣氛越發熱鬧,但李程頤卻眉頭緊蹙,坐在角落裡一個人靜靜喝着果汁。
計劃失敗了。
沒想到法師們對自己知識的封鎖如此嚴密,連自己偷偷研究也不允許。
看來之前的動作得稍微修改下了。
他心裡思索着如何安排以後的行動,三個鎮子的男爵領地現在收入還夠用,但只能勉強支持他的日常購書。
如果想要更多的對法師方面的開支,就遠遠不足了。
所以還需要開源。
另外因爲法師相關的東西不被允許私自買賣,所以他還需要找一條足夠隱蔽的渠道。
搖晃了下手裡的紅寶石般果汁,李程頤靜靜思索着。
忽地大廳外傳來一陣陣叫好聲,夾着兵器交擊的碰撞。
他回過神,發現大廳裡沒剩幾個人了。
在場參會的都是附近的領地貴族及其家眷,他在其中除開面容英俊外,其實並不起眼。
因爲俄克拉領在周圍領地裡,不算強,甚至算弱。
所以連帶着他也沒什麼人主動上前交好,大人們嫌棄他年紀小拉不下臉,小的覺得他是男爵,門檻高。
李程頤站起身,跟着走出大廳,反正他打定主意是來湊人數走過場,便無所謂的混在人羣裡,看着外面草地上,兩個正在格鬥兵擊的貴族。
那是兩個不認識的貴族少年,打鬥起來攻防有板有眼,顯得很有章法。
在一旁兩個子爵之女的鼓掌下,兩個少年越發宛如展翅的雄雞,不斷鬥來鬥去。
很快,其中一個少年被一個斬擊打在肩膀上,踉蹌倒地,輸了。
他露出沮喪之色。
“巴比特獲勝,最終勝者將向子爵大人說出一個能力範圍內的請求!還有誰想要上前挑戰的!”一旁的衛兵大聲喊道。
很快,又上去一個貴族少年,也被幾劍輕鬆砍下來。
這個叫巴比特的少年魁梧而健壯,得意的舉起劍大叫。
李程頤站在一旁看着一個又一個的貴族少年上去,試圖擊敗那人,但都被其或長或短控制時間,敗下陣來。
這個巴比特的劍術不算精湛,關鍵是力量很大,體力悠長,仗着體格硬生生贏了七八場。
打到後面,周圍人已經徹底沒了聲音。
“東部的騎士們就這點實力?”巴比特有些狂了,見沒人出面,他耍了個劍花,面上露出矜持而傲慢的微笑。
“我只是從王都來看望愛麗絲表妹,順帶試試這邊的年輕一輩實力,現在看來,似乎都差了些火候。”
他這話說得含蓄,但也一下引得周圍人眉頭微蹙。
有人看向蒂思嵐子爵,發現他也同樣有些面色不好看。
顯然這一出並非出自其安排。
“這個巴比特,是這趟王都前來的一個貴族特使的弟子,看來是王室那邊對東部這邊有些意見,內裡和子爵大人有些分歧.”米娜悄悄湊到李程頤身後一點,小聲道。 ▪ тtκan▪ ¢ O
“這是故意給子爵大人難堪。”她低聲道。
“然後呢?和我有什麼關係?”李程頤淡淡道。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人類的爭鬥,在他眼中遠不如尋求知識點燃神火來得重要。只要不干擾他就好。
“關係?你不是答應加入少年會麼?要不伱上?”米娜低聲慫恿。
“沒興趣。”李程頤拒絕。
他不怕麻煩,但不喜歡麻煩。
米娜還想說什麼,很快,少年會之前那個想要挑戰李程頤的少年傑恩,一個箭步衝出去。
“我來!”傑恩提着單刃劍,一手提盾,穿着輕便皮甲,怒氣衝衝,朝着那巴比特就是當頭一劍。
噹!
兩人格擋在一起。
隨後一個人擡腳蹬,一個人拿盾砸。
又是一聲悶響,兩者分開。
轉眼間,兩人接連變招,交手十多下,不分勝負。
但這只是表面上,實際上,傑恩的力量體格根本不如對方,也就是因爲對方連打了多場,消耗極大,才能勉強和其對抗。
打成這樣,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面上的血色越來越濃。
啊!!
猛地一聲怒吼,傑恩一個跳躍,拿盾擋在身前劍刃朝下刺。
這一招是他的絕殺,是唐塔劍術流派中的殺招——跳盾重刺。
可惜,他的殺招被對方提前看出了端倪,一個翻滾輕鬆避開。
嘭。
落地的傑恩躲閃不及,被巴比特從側面一腳踹翻,倒地想要起身,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脖頸被一把雙刃劍懸住卡死,當即動彈不得。
“勝者,巴比特!”裁判士兵再度大喊。
周圍人的面色都是微變。
打到這裡,繼續下去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巴比特連打這麼多場,就算後面來人贏了他,東部領地的面子也已經丟完了。
“還有誰?”巴比特大吼一聲,抹了把額頭汗水,眼神睥睨。
“還有人麼?”蒂思嵐子爵也坐不住了,他不願意讓巴比特對他提出請求。
無論是臉面還是關乎東部領地的利益。
但整個東部的年輕精銳都在這裡,居然沒一個能壓住對方。
沒人吭聲。
周圍火把不斷燃燒着,發出噼啪聲響,看戲的貴族們,此時都沒動靜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皺眉。
眼看着沒人再敢出聲,巴比特臉上的狂傲更加明顯。
“看來是我贏了。”
比鬥結束了。
巴比特順利的獲得了向子爵提出請求的權力。這讓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李程頤看完戲,參與完,便也坐上了離開的馬車。
在馬車剛剛駛上車道時,身後傳來一陣憤怒的大喊。
“卡洛斯!”
一匹快馬飛速衝近,在馬車側面急速停下,顯示出騎士高潮的騎術造詣。
馬背上坐着的是傑恩,他面色還在發紅,雙眼死死盯着車窗內的李程頤。
“你爲什麼不上去?爲什麼要任由巴比特囂張?!”
“......我不喜歡毫無意義的爭鬥。”李程頤隨口回了句,頭也沒擡,依舊翻看着手裡的書。
雖然是關於養殖昆蟲的,但他想要點燃神火,就需要什麼類型的知識都吸收。
一切妨礙他點燃神火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一切和他點燃神火無關的人,都是路人。
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準則。
保護自己,不搞事,避免危險,強大自身,這是他確定的行爲核心。
畢竟他沒忘記自己是被這個死角硬生生拉進來的。
到現在爲止,他還沒遇到真正能威脅到自己的致命危險。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有着巨大的危機和危險,還潛伏着等待着他。
“你還是不是東部人!?”傑恩頓時更加憤怒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李程頤回道。
“你!!”傑恩被堵得無言以對,對方連東部人的身份都無所謂了,他還能說什麼?
在他看來,李程頤至少實力應該和他差不多,卻不願意站出來一致對外,這就是對東部的背叛!
可現在......
傑恩騎在馬背上,憤怒的胸膛不斷起伏,只能看着馬車靜靜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