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7

方寧終於喝醉了,酒後吐真言,又是責備、又是示愛、又是抱怨地當衆耍起了酒瘋。

“崔俊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愛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你不能剝奪我愛你的權利。我方寧也算是個美女,誰不喜歡像我這樣的尤物。哈,別裝了,我知道你的心事,你喜歡那個洪琴琴是吧?她能跟我比嗎?啊?來乾杯,爲我的這片癡情。”方寧口齒不清地說完,又舉杯一乾而盡。

崔俊成感到了麻煩,這麼一個爛醉如泥的婦人,你不讓她喝,她還不幹。他煩惱地坐在靠椅上,冷峻地看着這一切。劉輝也感到了麻煩,他安慰着崔俊成。

“我把三位美女送回去,你先陪她坐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幫你把她也送回去。哥們,別生氣,今天都是我不好,等我啊。”劉輝說完就帶着三個模特先走了。

崔俊成和方寧面對面地坐着,方寧端着酒杯,醉眼矇矓地看着崔俊成,嘴裡嘮叨着我愛你、喜歡你之類的話。崔俊成想:“是不是該叫女同事過來把她領回去了,等劉輝這小子過來不知什麼時候了,就這麼坐在這裡耗着真是既尷尬又煩人。而且到時候,我和劉輝倆男人扶着一醉女,行動起來也不太方便。”

他想着,就給郭小燕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方寧喝醉了,讓她幫忙把她送回去。郭小燕很快就趕到了,他們倆扶着方寧上了車。崔俊成一再抱歉,有勞郭小燕辛苦一趟。郭小燕與方寧是死黨,自然知道里面的原委,沒多說什麼就把方寧送回家了。

自這一次之後,方寧與崔俊成之間的一層薄面紗就撕開了。方寧更是肆無忌憚地展開了對崔俊成攻勢,她沒事就給崔俊成打電話,表示自己的思念之情。有時半夜時分,冷不丁她的電話就騷擾上了。

崔俊成和女友周新玲每星期會有兩三次的見面時間,倆人相約都在後半夜。有一次,倆人正在親熱時,手機響個不停。周新玲挺掃興地讓崔俊成把電話接完。崔俊成接了電話一聽是方寧的,火不打一處來。

“你幹什麼呀,半夜騷擾我,我還要不要休息呀?”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並關了機。

周新玲看着崔俊成,似等着他的解釋。崔俊成真不想在此時做過多的解釋攪亂了倆人的情趣,他簡單地說道:

“一個無聊的崇拜者,是個討厭鬼。”

而後,倆人又沉浸在恩愛之中。

方寧倒不覺得自己是個討厭鬼。崔俊成能半夜接她的電話,她還能半夜聽到他的聲音,她就心滿意足了。可到後來,方寧的半夜電話被崔俊成直接給掛掉,她非常失落。可每每又抱着希望再次打過去,有時能聽到崔俊成含糊的睡意矇矓的問話聲;有時是手機根本沒開機。方寧像着了魔一樣,每天半夜不打一個電話給崔俊成就不能入睡。這樣一段時間後,方寧居然摸到了崔俊成手機開、關的秘密,星期二、星期四,有時星期六都會關機。

崔俊成和周新玲再次被騷擾到,崔俊成直接關掉了手機。周新玲冷靜地看着崔俊成,她沒了先前的興致,要求好好談一談。崔俊成也被攪得心煩意亂——悉聽尊便。

“新的女朋友嗎?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可以馬上淡出。”周新玲出奇理性地說道。

“我跟你說過是個騷擾者,根本不是什麼女朋友。”崔俊成很不高興地回答。

“騷擾者你不懂怎麼處置嗎?”周新玲質問着崔俊成,不等他回答就繼續說道:“這種遊戲規則我明白,我不指望有男人能持久地只愛我一個。可我也有我的遊戲規則,我也不可能只愛一個男人。如果大家都不能純粹了,就散了吧。”周新玲冷靜得就像職場談判。

崔俊成聽了周新玲的這番話,他更不想再做解釋了。這種女權主義者,誰要跟她生活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災難。這些崔俊成早就明白,所以,自他跟周新玲相好之後,他們從不以牀上以外的方式相處,爲的就是保持着那份美好的感覺。現在受到刺激的周新玲非常直率地挑明瞭自己的觀點,崔俊成被強制地接受了她的思想,卻被動地放棄了她的人。崔俊成不住地搖頭,心想:“這就是‘愛情’和‘性情’的出別。”

“我覺得我做再多的解釋都是蒼白的,這不是第三者的問題,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你決定吧。”崔俊成低沉地說道。

崔俊成坐在沙發上,雙手抱着腦袋,寧靜的雙眼注視着坐在牀上的周新玲,像是在做大徹大悟後的修正。周新玲穿好了衣服,走到崔俊成身邊,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就出門了,開着她的奔馳車揚長而去。

周新玲走後,她留下的一句話縈繞在崔俊成耳邊:“騷擾者你不懂怎麼處置嗎?”第二天,崔俊成把方寧約到茶館,倆人一見面,崔俊成就劈頭蓋臉地數落了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你這叫性騷擾知道嗎?你是個女的,我給你面子,公開出來,你我都不好看。你的年齡也不小了,對別人的婉言拒絕裝作不明白是吧?什麼叫羞恥懂不懂?我真的是給你面子。你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我本來就有失眠的毛病。你能不能有些自知之明,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也能蠻幹的嗎?我警告你,如果你半夜再騷擾我……就別怪我不客氣。”崔俊成說到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方寧看崔俊成氣得不行,嚇得不敢接話。本來帶着一線僥倖心理的她,被崔俊成一頓羞辱之後,頓時臉紅了起來。一貫自信的她沒想到自己在崔俊成的心目中只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她徹底被崔俊成給罵醒了,她不再吭聲,可憐兮兮地看着崔俊成。

崔俊成準備了一摞難聽到極致的髒話:蕩婦、潑婦、****,他原本想着把受周新玲的氣一併都灑在方寧身上,可見她知錯認錯的態度不錯,也就壓制了怒火。畢竟是同事,還要朝夕相處不是嗎?他叫服務員買了單,就撇下方寧先走了。

洪琴琴那晚看着資料片直到半夜,一時興奮打電話給崔俊成,正在睡眠中的崔俊成沒有分辨明白,就一句“請不要騷擾別人的私人空間”誤傷了洪琴琴,纔有了後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