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節、相互撲殺
“張鹿你個孫子!!打準點!!”我哆哆嗦嗦的躲過殭屍一次攻擊,耳邊剛聽到槍聲,就感覺臉火辣辣的疼了一下,下意識的向着旁邊跳開,抱着臉頰回頭就罵。
張鹿那小子手槍裡的子彈是我在刑警隊的時候剩下的,對殭屍有着一定的殺傷力,所以帶這小子出來給我當幫手,可沒想到這小子開槍沒譜,子彈從我耳朵邊上過去的,虧得我當時躲着殭屍的指甲,否則我的腦袋就變成西瓜了。
但是子彈穿過時候帶動的空氣,刺激我的皮膚疼的厲害,令我咬牙切齒。
張鹿那面喊道:“小心楊哥,他媽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往沒人的地方引啊!”
砰砰!又是兩槍。
我努力的刺激着心口的‘源’不斷的產生法力,支持我大面積的佈滿全身,使得全身的力氣暴增幾倍,不管是視覺、聽覺、靈活度都大幅度的提升。
這裡滿地都是屍體,血肉模糊屍體落在地面上,在東北這樣的天氣下,混合着天空漫落而下的雪花,踩在腳上黏的令人作嘔。
我害怕的不僅僅是一個大塊頭一樣的殭屍,哪怕它有2米的身高,壯漢一樣的體魄。我怕的是那滿地的屍體會不會在下一刻都站起來。到那時候,就算我變身爲‘葉一’估計也要飲恨在這裡。
“我知道!!別廢話,打他腦袋,別打心口了。小心我的腦袋。”我仗劍再次躲開殭屍擺臂的爪,一股子腥風順着它長長的指甲,幾乎是貼着我的腦瓜皮掃過去。
與這個‘進化’型的殭屍正面衝突後,我才真正的意識到之前葉一他們所謂的普通殭屍和進化後如同茅山一脈養屍出來後的‘鐵’屍是怎樣的一個概念。強壯、強橫、強大,皮如鐵。灌注了法力的桃木劍,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削鐵如泥,可就是這樣一把桃木劍,刺、挑、砍在它的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層傷口,隨之一陣黑霧,傷口就會消失。
我再次躲開它的攻擊,冷靜的看着它齜牙咧嘴,對我揮舞着雙手。
進化成帶有法的‘鐵屍’了嗎?
茅山派養屍的事情不是秘密,本來就是當作法器來使用。猶記得當初太易先生說的,這天底下沒有邪惡的法術,只有邪惡的人。法器也是一樣,即便是屍體,落在正派人的手裡也可以造福人羣,反之亦然。
猶記得,當初葉一給我講述圈內知識的時候,提到過茅山一脈的養屍術的分類。
普通的殭屍,在盜墓圈內叫做糉子。
而我們則稱之爲殭屍,在殭屍和活人之間,還有活屍,也就是這個傢伙生前所處的階段,不同的是,自然界或者法術催生出來的活屍是沒有思想和靈魂的,如同行屍走肉,不嗜血也不吃東西,遊蕩在天地之間,晝伏夜出。一直尋找到合適的埋骨之所,等待時間和時機的洗禮從而進化成殭屍。
而殭屍,骨肉如鐵,非法術、相剋之物不可破。成屍初期,渾身如黴生綠毛,多在合適的陰、穴‘生長’了五十年左右。就是盜墓圈子中所謂碰到的綠毛糉子。這時候的殭屍本能行事,對血肉的需求不是很高,但對陰氣與煞氣的需求極旺。不懂行的盜墓者之所以碰到綠毛就死的主要原因是這些人多數心中有豐厚的慾望,而慾望是煞的一種。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盜墓圈內的懂行的‘手藝人’,很明白的做出那些帶上黑驢蹄子這樣的舉動,這在我們的眼裡,叫做鎮煞。
在殭屍的進化中,綠毛是最低級的,也叫做煞屍,基本上有點法力,或者配備一枚高品質的護身符就能夠輕鬆幹掉它。而進化到第二級的白毛殭屍的時候,基本上就只能是靈異圈內的人來決解了,哪怕是個菜鳥如最初的我,只要找到合適的法器、相剋之物,也能夠輕鬆的燒死,或者殺死白毛殭屍。
但這種白毛糉子已經是盜墓圈內的頂級BOSS一樣的存在,至於在進化成真正的黑皮殭屍,又被盜墓圈叫做黑毛殭屍的傳說存在,其實就是C市這裡最讓我們不明白的活屍死後在沒有血肉、缺乏進化條件的時候直接變成了黑皮殭屍,連槍都打不死。
這種黑皮殭屍,纔是傳統意義上真正的殭屍。嗜血、嗜肉、對人的靈魂血肉有着偏愛的執着。但是即便是這樣的黑皮殭屍,想要完全形成,在自然條件下非幾百年時間不可。可在這裡,幾分鐘,甚至更短的時間就可以形成。唯一有缺陷的就是,它們缺乏血肉、煞氣、靈氣幾十、成百年的滋潤,雖然也算殭屍,可卻徒有其表,徒具其形,遠遠沒有達到奔跑如豹,力大如熊一樣的黑皮殭屍。
猛地,我回憶起來當初和葉一第一次下鄉到山裡時候,葉一曾經說跑了一個殭屍。能夠比葉一動作迅捷、行走如飛殭屍,甚至有了自己的神志,從死物進化成生靈,那纔是真正的殭屍。
而茅山一脈對殭屍的本質有着另類的分析。
其原因在於,據說自然形成的黑皮殭屍需要數百年才能夠進化,這中間要不斷的累積靈氣、吸收煞氣、更要補充血肉之氣,三者缺一不可纔有可能。
但茅山一脈另有秘法,在找到合適的屍體後,通過秘製、藥物、術法等手段,催發僵屍的變異和進化,使之走上一條和‘道’完全不相干,更趨向於‘術’的法器。沒有神志,殺傷力驚人,一旦失去引導,就會停住不動。
總之,葉一當時嗤之以鼻的說過,茅山對養屍一道的理解和行爲已經走偏了。但,他卻不否認即便是走偏了道的茅山一脈養屍術,也有巨大的殺傷力,鐵、金、夜叉三級不同的進化層次,成就不同,力量也不盡相同。
我那時候還當作好奇一樣的問過:“怎麼才能看出是不是鐵屍的標準?”
當時正好路過一個工地,葉一指着裡面的一面鐵管腳手架說:“弄一根這種管子,普通的殭屍一爪子下去,頂多跟刀砍一樣,碰到鐵屍一爪子下去,切不開也能跟刀子片黃瓜一樣,片上一下就切下一片鋼管了。”
我咧咧嘴,雙手做電影裡殭屍雙臂推平,手掌前後戳的舉動說:“那不是一插就是一排窟窿?”
我咬着牙,不知道這個大傢伙到底是本身就這麼大,還是真的在進化。我到處的尋找鋼鐵之類的東西,有心試一試對方黑又長的指甲到底能不能跟切豆腐一樣切開鋼鐵。可現在明顯不是時候,也沒有趁手的傢伙,早知道剛纔讓那羣軍人撤退的時候留下一杆長槍拿來試試這傢伙的指甲也好啊。
我也不敢再靠近身邊,只能用灌注了法力的桃木劍在殭屍的四周攻擊,幾次刺砍過之後,那個殭屍的身上已經是多處帶傷,而且好幾次,我仗着身體灌注法力後的靈動,把桃木劍刺在對方的關節處這樣的部位若不是我實在無法正面去抗衡殭屍那恐怖力量,或許我早特麼的把桃木劍插入這傢伙的腦袋裡了。
但是,我似乎低估了這隻殭屍的智慧!
不,我完全沒想到他竟然產生了智慧這種東西!我一直以爲,這些殭屍因爲進化的秩序被打亂,雖然有着黑皮殭屍的外表,甚至接近黑皮殭屍的形態,但絕對沒有殭屍應該擁有進化出來的智慧,從看到嗜血狂躁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這樣的去認爲。從來沒有把這樣的殭屍當作‘生靈’去看待。甚至潛意識裡,這樣的殭屍連牲口都不如一直佔據着我的思想。
可就在我剛纔一個閃身,故意把身體往前湊了一下,打算仗着自己靈動,想抽冷子鑽進大塊頭的懷裡,把左手拈着的鎮屍符貼上去。
卻不想我虛晃一下,那大塊頭竟然躲開了!!
它躲開了!!
我擎着桃木劍,站在一具屍體上,順勢把桃木劍刺入屍體的腦袋上,徹底斷了腳下這東西‘復活’的可能性,深吸一口氣,目光不離開那個大傢伙的身體。
對方血紅的眼睛,凸的很高,看上去就好像眼眶上掛着兩顆紅皮的雞蛋一樣,血絲在原本的眼白中鼓起,一道道的好像在蠕動。
“想逃了嗎?”我意識到了它的舉動,感覺上就好像當初在鄉村的夜晚,葉一碰到的那隻殭屍一樣。這種生物狡猾、殘忍、嗜血,但是卻充滿着‘生物’的本能智慧。
“殺死了那麼多人,你曾經的同類。血債血償的時候,你逃什麼?怕什麼?”很好笑,我竟然對着一隻殭屍說話。
可我明明感覺到它似乎聽得懂我說的,血紅色的眼睛流露出迷茫。
對!就是迷茫!
就算再怎麼逆天,怎麼跳躍式的進化,它欠缺東西還是太多太多,在本能、飢餓、嗜血佔據了思想的時候,它狂暴、殘忍。一旦它碰到了勢均力敵,甚至強過它的人時,本能的求勝慾望佔據在了第一位。
如同一羣餓狼一樣,再怎麼飢餓也絕對不會去捕殺獅羣。
“就是現在!”殭屍陷入短暫的迷茫,我猛然大吼一聲,右手桃木長劍經過法力的灌注散發着光華,直刺它的心口位置。而左手把法力灌注在符籙上,對準了它的腦袋丟了出去,成不成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