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頭僵?”
看着面前無比猙獰恐怖的女人頭顱,我第一時間腦子裡就想起了小時候二叔公的事情。
那恐怖的經歷就恍如昨日般歷歷在目,讓我心生詫異的同時,也用極短的時間看出了面前的人頭有問題。
因爲當年二叔公的樣子,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如今這女人的頭顱裡,除了濃濃的邪氣與鬼氣外,她根本就沒有半點殭屍的味道。
如此說來它應該是被人煉製出來的邪物,只是一個沒有意識的亡靈而已。
心裡想到這一點,我腦中猛地冒出了一行字:南洋的十大邪術,飛頭降!
暗道一聲這就是飛頭降啊?我甩起一掌就向飛來的人頭拍了過去。
這人頭見我出掌拍她,頓時臉皮抽搐着發出了一陣滲人的冷笑。
就像骨骼摩擦一般,她嘴裡“咯咯咯”的笑個沒完沒了,靈巧的躲過我攻擊的同時,她也飛上我了頭頂,繞到我身後向我脖子咬了過去。
飛頭降此物,據說是以鮮血餵養的,先是動物血,隨後是人血,經過一番秘法煉製,經過幾次轉變方可成型。
感受到腦後的危機,再聞着那撲鼻的惡臭,我忍不住皺起了雙眉一個前衝翻滾了出去。
人在地上躲閃的同時,我瞄見她正向我身體衝撞而來,眼見她離我夠近後,我快速的甩起一腳,就大力的踢在了她的臉上。
一腳之下,只感覺這東西硬的離譜,她就像塊大石頭一般,砸的我腳面生疼。
就聽“啪”的一聲悶響,這飛頭降“嗖”的一下被我踢出去了十幾米遠,重重的撞在一側洞壁上後,她的嘴裡,也發出了女鬼般,幽怨的哭聲。
一瞬間鬼哭響徹山洞,在燭光與地上屍體的映襯下,顯的極度的恐怖駭人。
那一旁的老和尚見這飛頭降傷不了我,頓時又對着地上的屍體嘰哩咕嚕的叫了起來。
這一次在他的叫聲下,我看見了一副讓我極度噁心的畫面,只見那地上無頭女屍被剖開的肚子裡,猛地一番蠕動,隨後竟快速鑽出了一物,向我飛馳了過來。
那是她的腸子,帶着兩片肺葉像條怪蛇似的的腸子!
“我去你大爺,這都什麼玩樣啊?”
看着這老和尚越發恐怖的手段,我也是真切的領悟到爲什麼降頭一術,會被世人稱爲邪術的原因了。
看着那地上粘乎乎飛速躥爬的腸子,再瞧瞧那啼哭不止又向我飛來的女人頭,我狠狠的一咬牙,心說我可不想被這兩個東西髒了我的衣服,於是我一伸手,就摸向了我的左手小指頭。
如今我的左手上有兩枚戒指,無名指上的是黑色的墨玉戒子,那是方霍臨分別前送我的鬼僕,雖然我還沒見過這鬼僕長什麼樣兒,但我知道一點,方霍絕不會拿“殘次品”糊弄我。
而另一枚戒指是我小指頭上的金色圓環。
那是柳木金刀變小彎折而成的。當初看見方霍拿出戒指後,我突發奇想的把它也折成了戒指的模樣戴在了手上,如今我不想與那飛頭降和地上的腸子做糾纏,就一把將它拽了下來。
戒指剛一脫手,瞬間變大彈直成了柳木金刀的樣子,
看見我手裡突然多了一把金燦燦的長刀,那施法的老和尚眼神裡一片大驚後,頓時毫無掩飾的露出了濃濃的貪婪:“法寶,靈物級的法寶!”
聽見他喃喃地說着,我不由的撇嘴冷笑了一聲。
心說孃的,你
個老冬瓜還挺識貨,當下我也不理會他臉上的驚愕,砍出一片刀芒後,我就向着空中的人頭和地上的腸子發起了攻擊。
兩道金風刀氣之下,那老和尚臉上的貪婪猛然驚喜,大叫着不要,求我手下留情。
對於他如此一個邪派之人,我怎麼會慣着他的呢,眼裡露出一絲殺意後,我就將那空中的人頭,與地上噁心的腸子,雙雙斬爲了兩半!
看着自己苦苦修煉得來的邪物毀在我的刀下,這老和尚一聲痛呼間,全身猛地一震,倒退着噴出了幾口鮮血。
我看着他那血染全身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他與這飛頭降之間是有着氣機牽引的,這讓我不由的想到了湘西控屍一術,更想到了當初蠱王大會上,那具威震天下的銅甲屍!
姥姥的,如今是什麼年月了,我離開人間多久了?
心裡冒出這個想法,我突然大失興趣,不想再與這個老和尚糾纏了。
看向夜色如幕的洞外,再瞧瞧面前滿地血腥的洞內。
我對着那吐血倒地的老和尚呲牙一笑,狠辣的說道:“你應該慶幸咱們兩個往日無仇,不然就憑你今天的做派,小爺我非斬了你不可!”
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我轉身向着洞外走去。
可哪承想人剛走到洞口,撲面而來的不是清朗的夜空,也不是溫和的夏風,而是一道唐突的黑影,它掛着震耳的勁風,向着我撲面飛打了過來!
暗道一聲竟然有埋伏,我本能的揮起柳木金刀就向着這道黑影砍了過去。
入手之下感覺手腕一麻,我面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個矮小的人影。
他身材只有一米六,也是個同樣年紀很老的光頭和尚。
而他手裡的武器很是特別,那樣式就像遼東外五門的甩棍鐮刀似的。
看着他手裡那把兩頭帶刀,中間是棍的奇門兵器,我忍不住皺起眉頭的同時,就斷喝着問他是誰,爲何阻擋我的去路,對我暗下毒手。
見我反應如此迅捷,他好像也感到了一絲意外。
仔細的瞧瞧我手裡的柳木金刀,只聽他說道:“年輕人,你好,我叫巴瑞。早就聽聞中原大幫臥虎藏龍,今日一見,真是此言不虛呀!”
呦呵,這可真沒想到嘿,這個老和尚他的中文水平可比裡面那位強多了,我有心問他一些事情,所以就對他來了興趣。
見我眼裡帶出了詫異的光芒,這老和尚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見這個老和尚,他明顯比洞裡的那位年紀大很多,他高高的額頭一張短臉,全身黝黑的皮膚,兩隻眼睛像明燈般炯炯有神。
看着他那與我明顯不同的樣貌特點,我看不出他是緬甸人還是泰國人。
只想起馬拉西亞本就是個人口混雜的國度,這裡居住着來自世界各地的人種,更是有“性之國度”,和“巫術天堂”的美稱!
見我盯着他只是打量不說話,巴瑞小心的退後了一步,對着我說:“你今天不能走,因爲你毀了我師弟苦修得來的屍身降,所以我就得留下你,好賠他一副。”
“留下我?好大的口氣呀!”
聽着巴瑞一臉認真的說出這番話,我真是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心說這個老和尚和裡面的那位一樣,顯然都是自不量力的主兒。
如今我不找他們的麻煩已經很不錯了,他竟然還想要殺我給他師弟做什麼屍身降,好嘞,既然如此,那小爺也甭跟他廢話了,我倒
要領教領教這南洋的奇術,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就在我心裡殺機大起的時候,突然間,我只感覺自己腳下的地面傳來了輕微的震動。
本能的預感到危險,我快速仰身騰空後躍,就見一道手指長短的黑影,從地裡飛出,兇猛的貼着我臉頰飛射了過去。
釘子?
看見面前攻擊之物竟然是一枚鏽跡斑斑的鐵釘,我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不等我做出餘下的反應,老和尚巴瑞就揮舞着兩頭帶刀的武器,向我發起了攻擊。
一招得勢,巴瑞手裡甩棍鐮刀似的兵刃掄的呼呼掛風,對我一翻雷霆打擊下,竟然將我壓制回了山洞裡。
我看着巴瑞眉宇間透出的傲氣,知道自己剛剛小瞧他了,就憑他這幅身手,放在中國那都算是一等一的人物!
略顯慌亂的迎擊了幾下後,我憑藉柳木金刀的威力,成功扳回了敗局。
見我舞出的金色刀氣在山洞裡上下翻飛,巴瑞雙眉緊鎖的同時,也猛然間對我大吼了一聲:“巴德里,普羅切思米,格爾胡嚕佳!”
隨着他這聲話語落下,我剛剛還在想他說什麼東西的時候,就感覺一股詭異無形的力量,莫名其妙的席捲了我的全身。
那股力量給人的感覺,彷彿和苗疆的詛咒之術一樣,它剛一出現,就讓我的身體由內而外生出了一片陰寒,同時還作用在了我全身的血液上,讓它們快速的凝結變慢。
一瞬間我慌了,體內血液產生的變化,讓我有了一種濃濃的危機感。
見我的身體在他的咒語下出現了僵硬,巴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只見他目光深邃的看了我一眼,高舉着手裡那奇模怪樣的武器,便向着我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
面對眼前掛着風聲的鐵鏈快刀,我心裡忍不住當場一涼啊!
心說完了,這也他媽太大意了!我做夢也沒想到他僅僅是一段咒語就能讓我產生如此微妙的變化,要知道高手過招一瞬間的遲疑,往往就是決定生死的!
就在我心中駭然,以爲自己要被他打死的時候,突然間只感覺我的左手無名指猛地一震,竟有一片黑色的鬼氣噴吐而出。
不等那巴瑞驚呼大叫,這鬼氣裡就猛地伸出了一隻大手,重重的拍上了他的胸口!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巴瑞像顆炮彈似的飛射了出去。
而我經過這一緩解,我體內的金柳也成功的解決了巴瑞的詛咒之力。
身子快速恢復了靈活,我忍不住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只見前方的鬼氣一陣翻滾聚合後,緩緩的停在了我的身邊,裡面顯露出一個光頭垂暮的老人,他對着我畢恭畢敬的說道:“主人。”
我靠,原來是方霍給我的鬼僕!
瞧着面前這個一臉陰嗖嗖的老鬼,我尷尬的擠出了一絲微笑。
轉頭看向巴瑞,只見他此時已經撞擊洞壁落在了地上,他嘴裡流出一絲鮮血,愣愣的看着我身旁的鬼僕,驚愕的說道:“古曼童?”
古曼童,是東南亞一代對鬼物的稱呼,在他們的叫法裡,這種被供養的鬼怪,還被稱爲金童子,佛童子等。
見我身旁站着如此威力的一個老鬼,巴瑞眼裡驚愕的同時,也從地上快速的爬了起來。
我本以爲他要繼續動手,結果沒想到的是,他突然笑了,對着我擺擺手笑道:“原來小哥也是個鬼道高手,巴瑞佩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