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這三個黑洞洞的石門,我們衆人一時間犯了難,彼此互相瞧瞧,我們大家都爲此事皺眉思索了起來。
片刻之後,幕鸞雙嘴裡發出了一聲輕咦,她指着地圖上這座山岩後面的兩道虛線,對着我們小聲的說:“唉,我說你們看看這兩道虛線是不是畫的很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
詫異的看了幕鸞雙一眼,我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我沒看懂,幕鸞雙嬌嗔的白了我一眼:“你瞧,這兩道虛線畫在山岩的後面,被實體的筆畫擋住,是不是說明我們要找的這條路很可能在這座山岩的裡面呀?”
“嗯,不錯。在古時候的地圖來講,虛線就是代表了暗道的意思。但這與我們面前的選擇有什麼關係嗎?”
聽了幕鸞雙的話,丘錦南也詫異的看向了她。
見我們衆人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幕鸞雙臉上有些焦急:“我的意思實說,我們面前的三道石門,也許只是故弄玄虛而已,我覺得不管我們走哪條,最終的目的地,一定是這裡!”
幕鸞雙一邊說着,一邊伸出白嫩的手指,指向了地圖虛線與實線連接的地方。
聽了她這話,丘錦南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了幕鸞雙一眼,搖頭表示自己可不覺得這三條路會像幕鸞雙說的那麼簡單。
因爲這泉陽宮的人可太過陰毒狡詐了,如果說他們弄出個山岩阻斷地下河水什麼都不做的話,那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
就在我們衆人討論幕鸞雙話語的可能性的時候,突然我們聽見了一陣“嗡嗡”的聲音猛然在前方的三道石門裡傳了出來。
這怪聲讓我們衆人有些迷茫,我們連忙順着聲音向前方看去。
結果看了片刻也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我們後方的冬四娘卻突然一聲驚呼:“不好了,河水漲了,你們快看!”
聽見冬四娘無比驚慌的聲音,我們衆人連忙回頭觀瞧。
結果看見的景象哪裡是河水漲了,那簡直就是一面巨大的水牆,由遠而近,正在順流直下,向着我們衝擊而來。
看那水浪的高度,足有近百米,它上頂山腹洞壁,下衝兩側河灘。如此巨大的水浪,那簡直如同山洪海嘯一般!
“怎麼回事?”
看見後方瞬間暴漲的地下河水,我們衆人無不面色驚慌,葛不語這一聲話落,我們頓時就預感到了不妙。
如今我們衆人,就好比是爬進了“罐子”裡的小蟲,那強大的水浪一旦轟擊過來,我們可是避無可避的!
“媽的,這嗡聲有問題,是它把水浪招來的。看來這是一整條地下河的水呀,大家快跑!”
瞧着後方那驚天動地的場景,丘錦南當下臉上也變了顏色。他一聲大罵,就指着我們身前的三道石門,示意我們趕緊進去。
見他說的急切,我們更加迷茫了。
我問他咱們走哪條,他看了一眼幕鸞雙,嘆氣說道:“孃的,沒時間研究了,咱們就聽弟妹的,隨便選一條賭上一把吧!”
丘錦南話落,我們衆人全都看向了幕鸞雙,那意思是這個選擇的權利交給她,憑她的運氣,她說哪條,我們就走哪條。
見我們看着自己,幕鸞雙臉色有些紅潤。
她瞧瞧丘錦南手中的地圖,打量着前方的三道石門說道:“一般人會選中間的,但我覺得那裡最危險,咱們走右邊!”
當下
幕鸞雙點了方位,韓可連忙變化木船後方的船板,讓那幾塊木板變成了一個“螺旋槳”的樣子後,他就喝令我們抓穩,帶着我們飛一般的衝了進去。
剛一衝進這座山門,我們頓時感覺一股極其濃郁的陰寒之氣向我們襲來。
張六麒皺着眉頭,跑到前方去打量這股陰寒的來處。
當他看見前門的水面全是幾尺後的堅冰後,張六麒臉色大變,連忙轉頭告訴韓可:“大師,不能往前了,快停船!”
張六麒話音落下,韓可也看見了前方的堅冰。
但此時他想停住船速,那顯然已經是不可能了。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韓可大叫讓我們跳船,等我們衆人飛身躍起的時候,韓可讓我們身下的木船分解,變成了幾個高大的木頭人。
那情景幾乎是與堅冰檫肩而過,差一點就鬧個木船撞毀的下場。
落在厚厚的堅冰上,我們衆人各自施展身法,這才艱難的穩住了身形。
但雙腳剛一落在冰面上,我就頓時心裡一沉。
暗道了一聲不對,這冰面有問題,它怎麼像海綿一樣軟,又帶着如此強烈的寒氣呢?
對於寒冰水霧一類的東西,我們這行人中自然是張六麒最爲內行。
當我們落地之後,這小子也與我一樣,頓時驚呼了一聲不好。
他轉頭愣愣的看着我們,大吼着讓我們趕緊遠離冰面,他說這種堅冰叫作“幻綿塵沙”,它們就像沼澤一般,能夠令人下沉,瞬間凍成冰坨!
聽了張六麒的話,我們衆人無不大驚失色。
但此時這山門通道里矮的根本放不開木鳥,我們避無可避,又該怎麼離開冰面呢?
一時間情急之下,衆人紛紛施展懸空的法術,將自己遠離了冰面。
唯獨葛不語那死胖子,他不會懸空的法門,見我們都飄了起來,他頓時急的對我們大叫:“我靠,哥幾個,你們趕緊幫胖爺我一把呀,我他娘掉進去了!”
見這孫子半邊身子都沉入了冰裡,我們幾人這個氣就甭提了。
要說葛不語這傢伙,平日裡耍耍嘴皮子,動動小聰明還是有一套的,可真說動手施展本事什麼的,他那兩下子可是太不夠瞧了!
心裡無奈的想着,我連忙施展精神力去拽葛不語。
結果一拽之下,我再次心下一驚。
因爲這短短的一秒鐘之內,葛不語的下半身已經在冰中凍實了,我用精神力大力向上拉他,那簡直就如同我在拽着整片冰面一般。
看見葛不語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韓可連忙驚呼讓我停手。
他也發現了葛不語此時的狀況,他一聲呼哨叫來兩個木人,讓它們在葛不語的周圍瘋狂挖砸冰面,最終在一陣轟響之中,將葛不語連人帶冰一起弄了出去。
聽着後方滾滾的水聲,我們此時也沒有時間再廢話了。
我對着幕鸞雙招呼一聲,她就放出了自己的彩雲,將葛不語丟在上面,帶着他當先向前方飛去。
而我眼見其他人只能懸浮,並不會飛行,我就放出了一股龐大的精神力,化作一隻巨大的銀色手掌,將他們托起,帶着他們緊追幕鸞雙而去。
一瞬間脫離了困境,衆人當下長出了一口氣。
瞧着我們雙腳上的堅冰,再回頭瞧瞧韓可的那些木人被凍在冰裡的情景,我就皺起了眉頭,對着張六麒說道:“我說六麒,你小子不會冰化水的法門嗎,你他娘剛纔怎
麼不施展呢?”
聽見我的喊話,張六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
他看了其他人一眼,對着我無奈的說道:“你小子當我不想救胖子,我他娘根本就沒辦法!那幻綿塵沙,是自然界中很奇妙的存在,我如果剛纔化開它們,那化出的冰水瞬間就會變成極寒的堅冰,你是希望咱們帶半截冰走啊,還是希望葛胖子整個都凍成冰坨?”
“行了,都別吵了,葛爺我下半身都凍硬了,我還沒說話呢,你們哥倆吵什麼!”
躺在幕鸞雙彩雲上的葛不語,聽見我和張六麒因爲他起了爭執,這死胖子頓時臉色慘白,要死不活的回頭對我們露出了一個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見他這副模樣,我和張六麒同時搖頭不語。
而穆宇龍看見葛不語下半身凍成了“美人魚”,頓時就冒壞的笑了起來:“我說胖子,回頭你得去找個大醫院瞧瞧,別再把“小葛兒”凍壞了,那可就生不出小胖子了。哈哈……”
“你他媽就缺德吧!”
見穆宇龍出言調笑的,葛不語張開叫了起來。
也就在他們兩人話音落下之際,突然我們的後方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
這響聲震得通道里帶起了迴音,我們衆人心中一抖連忙回頭觀瞧。
只見外面那些洶涌的河水已經轟進了我們所在的通道,它們以一種難以形容的威力和速度,衝擊上了“幻綿塵沙”。
那凜冽的寒氣,瞬間讓飛奔的河水變成了無數快刀般的冰刺,它們向着我們飛速蔓延,就像一條長滿尖刺的冰龍一般,向着我們怒吼衝來!
“狗日的,這比法術都邪門呀!”
看着後方轟響不停的無數冰錐,張六麒大罵一聲就施展起了天水派的法門。
可能是剛剛被我懟了一句,這小子心裡有些不服氣。
他此時施展法門毫無保留,化開了我們後方的幻綿塵沙,就讓迅速冰凍的水流,變成一道厚達五六米的冰牆,封閉了我們身後的整條通道。
我們本以爲這道冰牆的厚度能夠抵擋一陣,結果讓我們意外的是,那河水變冰的轟擊威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張六麒的冰牆,幾乎也就起到了阻擋一下的作用,隨後就瞬間爆碎破裂,變成了一片冰凌!
“媽的,快跑,擋不住!”
看着自己的法門被轟散,張六麒的臉色無比難看。
我瞧着他那樣子,也知道這股河水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我當下對着前方的幕鸞雙招呼一聲,隨後我們二人就加快速度,與後方的堅冰開始比起了賽跑。
人類與自然之力比拼,這看起來十分愚蠢,但有時候你又不得不這麼做。
當我們一路飛馳精疲力盡的闖出通道的時候,我們後方的帶刺的“冰龍”距離我們也就不到五米左右。
我和幕鸞雙根本就來不及觀察周圍的情形,我對着她一聲大叫:“鸞雙,轉向!”,我們二人就猛然左轉,帶着衆人飛了出去。
一瞬間人剛離開後面的山門通道口,我們的耳中就傳來了“轟轟轟”的一連串的爆響。
那響聲震的山腹巨石塌落,當我們回頭觀瞧的時候,衆人無不大呼了一聲“好險!”
只見我們剛離開通道口,那通道里的冰河就兇猛的衝了出來。
那強大的衝擊力,令奔騰的河水化作一片高有十米的尖錐冰山,它直接轟塌了山岩石門通道,將我們完全封閉在了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