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陸華年聲音低沉不悅,面露不耐,緊蹙濃眉,看着緊緊抓着他衣服的蔥白玉手。
“我說你這女人還要不要臉,我兒媳婦還在這裡呢,你就抓着我兒子不放,說你沒教養都是擡舉你!簡直就是沒羞沒臊。”
處在氣憤中的何鳳蘭瞥見一臉疲態的景昕,氣早就消了大半。怕她誤會,急匆匆趕過來,扯掉範曼瑩的胳膊,給兒子使了個眼神,這女人就是一瘋子,你們趕快上去!
範曼瑩視線一點點落在景昕身上,失了剛纔的囂張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目送着兩人消失緊閉的門後,眼中疑惑過後,便是震驚。
“吃的差不多了,待會讓人送點宵夜上去,我們先回房吧。”
一直如一個看客樣置身事外的陸華宇不慍不火,聲音和眼神皆溫柔帶着一絲寵溺。
範曼瑩視線從樓上移開,躲開陸華宇的觸碰,踩着恨天高咕咚咕咚的跑上樓去,剛欲拐外,餘光瞥見樓下那麼多雙眼睛,掉轉頭回房。
別說常年在深宅大院中待的人,就算是瞎子從剛纔幾句話中也能嗅到極不尋常的氣息,陸華宇上樓後,何鳳蘭冷眼一掃。
“誰敢嚼舌根,立馬給我滾出去!”
被範曼瑩嫌棄數落過的傭人,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忙着手頭上的事情,客廳中除了收拾狼藉的瓷器碰撞聲音和故意放緩的腳步聲再無其他。
“陸媽去燉碗湯,好了叫我。”何鳳蘭擡腳欲上樓,想着要給兒子一點解釋空間,收回腳,吩咐陸媽聲回房。
“歐陽,怎麼沒在,在房間嗎?你幫我把他叫過來。”景昕好似根本就沒有把客廳中的事情放在心上,依靠在牀頭上指揮收拾一些必備品去環山別墅的陸華年。
“補習班七點半下課,回來大概八點。客廳那女人叫範曼瑩,我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她,至於她爲什麼會有剛纔那種反應,我也無法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景昕輕笑,給了他一個你,我還不知道的眼神。男人找上門她或許會心驚膽顫醋一下,女人就沒那個必要了。
陸華年嘴角輕抽,抓着衣服的手驟然收緊,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她沒有誤會他。憂的是,她從未說過喜歡他,也很少吃醋,他心中沒底,在她的心中佔了多大的位子。
還是說,她是習慣了他的霸道,她不得不待在他的身邊的。愛的太深,陸華年開始患得患失。一言不發收拾着東西,身子不適,景昕閉眼休息,沒有察覺陸華年情緒不對。
“阿年開門,你們回來路上一定沒好好吃飯吧,我讓陸媽幫你燉了碗湯。”
何鳳蘭輕敲幾下門,景昕按壓下眉心起身,那麼多天沒回來,都是何鳳蘭在幫忙照顧歐陽,剛纔客廳亂,婆媳兩人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一家人感謝的話不用多說,她的問問歐陽最近的情況。
陸華年拉開房門,剛欲接過湯,相隔兩間的房門突然打開,卸了妝的範曼瑩氣沖沖的趿着拖鞋衝了出來。
“這碗湯是我的,憑什麼給她。”
“你這女人有臆想症是不是!這是我讓陸媽給我兒媳婦燉的,你想喝,自己找人給你燉。”何鳳蘭鄙夷的看着穿着吊帶真絲短睡衣露出兩條細嫩白腿的範曼瑩,“範家的教養真讓我不敢恭維,穿成這樣在大伯哥面前晃盪,你還知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我家傭人燉的東西,當然得先給我喝,另外,這裡是我家,我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你看不慣,大可以搬不出!再說,我還沒有嫁給陸華宇,他還算不上我的大伯哥!把湯給我!”
“憑什麼給你!”
何鳳蘭躲開她伸過來搶奪的手,範曼瑩落了個空湯汁濺到她的身上,睡衣本身就薄,滾燙的熱湯燙的皮膚疼的緊,範曼瑩倒抽一口冷氣,倒也沒有像想象中那般,鬼哭狼嚎,撒潑打諢。
用手撣了撣身上的湯水,看向從只在剛開始冷冷掃了她一眼便回身去扶老婆的陸華年,指着何鳳蘭,“我知道你叫陸華年,現在你媽拿了我的東西,你幫我把它拿回來。”
景昕被她尖細又故作甜美的聲音噁心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魔音穿耳過後,竟然有了提神醒腦的作用,暈暈沉沉的腦袋好了很多,戰鬥力空前高漲。
“你先進去。”自家男人被別的女人赤裸裸的打量,就算是陸華年沒有給範曼瑩任何迴應,景昕還是覺得分外惱火,跋扈的女人她見多了,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當她這個正牌是死的不成!
“吆,聽說陸家大少個性的很,沒想到還是個妻管嚴,女人讓你往東你都不敢朝西。”眼見着陸華年遲疑下要進去,範曼瑩譏諷出聲。
“我樂意,範大小姐有意見?”尾音稍挑,聲音冷如北極冰刃,插在別人的心窩子上,心不由得一顫。
範家建材生意很大,覆蓋到S市,會所用的就是範家的建材,如果想要在S市拓展產業,勢必會跟範家打交道,陸華年不想跟範曼瑩直接撕臉,但也不表示他會再而三的容忍她!
範曼瑩面色一紅,不敢正視他古井深潭般的黑眸,纖纖玉指再次指向我何鳳蘭,“我不管,湯是我的,你必須讓她給我。”
“範大小姐口口聲聲說這是你家,卻又說我丈夫不是你的大伯哥,話語矛盾,我又太笨,琢磨了半天也沒搞懂你到底是不是我們陸家的人。”
範曼瑩臉成了絳紫色,憤恨的瞪了景昕又看了看陸華年。一咬牙,“我跟陸華宇連婚都沒定。”
“你的意思是承認你不是陸家人是吧。”
景昕杏眸不悅微眯,她的意思很明顯,衝着陸華年來的!該死的陸華宇一肚子壞水,他們在臨城,他能暗地指使人下藥害人,回S市,他還能把一個覬覦陸華年的女人給弄回家!這手段,這計謀,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範曼瑩輕點下頭,景昕拿過何鳳蘭手中的湯遞了過去。
“景昕,這湯······”
“媽人家到我們這裡來做客,我們得把人家照顧周到了,以後幫我準備東西的時候
,讓陸媽順便問下她需不需要。”景昕對何鳳蘭擠了下眼睛,示意她稍安勿躁。
“范小姐應該是來的匆忙,生活用品沒有準備齊全,正好我明天沒事,陪你出去買幾身衣服,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畢竟這裡是陸家老宅,我公公丈夫都在,他們可不比從小看着你長大的父兄,你這樣在他們面前走動,你不覺得有什麼。他們是受到過高等教育的人,一向認爲非禮勿視,我怕他們以後不敢回家。”
景昕的話又狠又毒,不僅罵了她不知廉恥,還把她的父親和兄弟都給扯了進去。範曼瑩整個臉都綠了,憤怒大於羞臊,一把打開景昕遞到她面前的湯碗,碎裂聲響過後,湯湯水水濺落一地。景昕早知她會有這麼一招,還未來的急向後退,手腕被陸華年捉住,大手稍一用力,景昕整個人撞進寬闊的胸膛上。
“我看范小姐真是在範家驕縱慣了,在我們陸家不是掀桌子,就是摔碗。這些東西都是我爺爺在世時,最喜歡的一套餐具,我們平時都不捨得用,你來這裡做客,我們把你當成貴賓。既然你這樣無理,我們也不留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會找人把你送回去。”
陸華年聲線微高,聲音清亮,穿透人心。
“人是我請來的,要趕也是我。曼瑩,你也累了一天了,回房休息吧。”
這邊戰爭剛要結束,一直未露面的陸華宇出來做好人,擁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不用理會他們,等我們結婚了,他們就會搬到後面的院落去住,以後只要隨你高興,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誰說要嫁給你了!”範曼瑩餘光掃了眼陸華年,拿開陸華宇的手,“你們爺爺的這些餐具多少錢,我陪你們就是。”
“我們纔不缺你那點錢!”散落在地上金黃小米讓何鳳蘭格外窩火,叫了聲一直站在樓下緊張注意樓上情況的陸媽,“上來打掃下,再燉點粥。”
“多燉一點。”景昕從陸華年懷中出來,把耳邊頭髮抿到耳後,冰冷的眼神閃過狡黠。
“不行,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別人東西。”
“爺爺的東西的價錢在他去世的時候,都有記載在小冊子上,在我父親那,明天再說。”
陸華年這話絕對不是信口胡謅,爺爺生活講究,衣服鞋子專門定製,餐具茶具都是他費時費力在外面淘到的,後面有一個院子專門放置這些東西,就算是他去世那麼多年,餐具和茶具都沒有用完,這事陸華宇是知道的。
“好,那我明天再找你。”
臉上浮現嬌羞的女人低着頭看了下腳尖,喜滋滋轉身回了房間。
留在原地的陸華宇如毒蛇般陰寒森冷的眼神掠過陸華年,好似在怨恨他搶了他老婆。
“沒把女人看好,卻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自小你就是這樣,這麼多年我以爲你長大了,回身才發現,就算是外貌再怎麼變化,心還是那顆心!”陸華年鳳眸半眯,倘若之前對他還有一絲親情可言的話,那麼接二連三的事情一出,連親情的一點兒渣滓都不在餘下。
陸華宇冷哼一聲:“或許可以換句話說,時間再長也改變不了你們貪婪的心。當初伯父也是·····”
“抓不住女人的心是你作爲男人的失敗,不去哄女人,還在這裡窮咧咧幹什麼!以前覺得你比你父親要強上一些,現在看來,你也不是個東西。”
何鳳蘭怒目而視,說完如一陣風樣疾步離開二樓,被打斷話語的陸華宇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慾望,轉身回房。
“景昕是吧,明天你陪我逛街!”
就在陸華年擁着景昕回房之際,範曼瑩一掃剛纔氣的要吃人的模樣,膩死人的甜美聲音帶着一絲命令。
陸華年剛欲幫景昕拒絕,景昕擰了下他的腰應下。
“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不懷好意!”陸華年甩上門就把景昕逼在門上,鳳眸中有兩團火焰在跳。
“別這麼草木皆兵我,就算是我答應下來,也得看看她能不能去啊。今天有些累,就現在老宅睡下吧。”
景昕推了推陸華年見他還沉着一張臉,景昕踮起腳輕吻下他的薄脣。心愛的女人主動獻吻,對陸華年來說還是很受用的,臉上的表情不似剛纔那般緊繃。
洗完澡後,陸媽的湯也熬好了,景昕接過湯在她耳邊低語幾句,陸媽笑着點頭應下,景昕找了兩個棉球塞在耳中,順便給躺在身邊的陸華年也塞了兩個。
“剛纔跟陸媽說了什麼壞主意?”
陸華年捏了捏她的鼻子,景昕笑彎了眼睛,“怕照顧不周,我讓陸媽今天晚上多給她送幾次吃的東西。”
陸媽有失眠症,反正沒事可做,陸華年輕笑,“你就不怕陸華宇不耐出來出來教訓陸媽一頓?”
“放心沒那個可能。”
景昕一挑眉,雙手如蔓藤般環住他的脖子,在他懷中蹭了蹭準備找個舒服的地兒準備睡個安穩好覺。
“等一下,你交代陸媽送東西時說了什麼?”
陸華年陰測測出聲,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嗎,該死的女人八成是算計到了他的身上。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睡意正濃的女人絲毫都不在意頭頂那張黑的幾乎滴出墨來的俊臉。
“如果不是你懷着身子,就衝你剛纔的話,我一定要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牀!”霍霍的磨牙聲在暗夜中響起,格外滲人。
只是懷中的小女人絲毫躲避危險意識都沒有,閉着眼睛揚起臉,紅脣輕動,“我等着。”
簡單的三個字,在陸華年無邊的慾望上點起一團火,抑鬱不得發,只能狠狠的蹂躪她的脣瓣一番,直到脣被他輾轉研磨的鮮紅欲滴時才罷休。
這廂情意綿綿,另一個房間,範曼瑩捧着一碗熱騰騰的銀耳湯,臉泛着嬌羞的紅暈,拿着勺子一點點細細品着,在客廳中處理文件的陸華宇見到她那副模樣,心口好似被壓了一塊大石,喘不過氣來。
在臨城時範曼瑩一直跟前跟後的,弄得他都有些煩,回到S市,沒了範家人和大爺爺在旁邊盯着,他囑
咐範曼瑩他要去公司好好地工作忙事業,爲兩個人的未來打拼,讓她不要沒事就向他辦公司裡鑽。兩人剛談戀愛,初嘗魚水之歡的滋味,難免會把持不住。
去臨城時已經堆積很多事情沒有處理,長此下去,事業肯定會一團糟。
怕他生氣,範曼瑩還是挺乖的,三兩天去一次,一進去就黏他黏的要死。明明卻不想理會,還得指望人家的勢力穩固他在S市的根基,他也只能儘量把她伺候的舒服了。
回家他也總喜歡帶着一些文件回來處理,爲的就是讓她不能無休止的黏着他。現在她忽然對他失去了興趣,就像一隻被主人稀罕夠的玩偶晾在一邊,主人此時此刻正抱着新玩偶,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的開懷高興。他就好像一顆悶雷被點着了引線。
陸華宇把文件一把拍在桌上,豁然起身,要把範曼瑩手中的粥給打落一邊。
“你幹什麼!”範曼瑩端着粥躲開,第一次用那麼大的嗓門跟陸華宇吼着。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每天跟你同牀共枕的人是我,你現在卻在我面前想着別的男人,是要甩了我,去拆散別人的家庭?”
“你鬼叫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要跟我結婚帶着什麼目的,你現在這麼生氣也不過是怕我不理你,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範曼瑩話直還狠,完全沒了之前在他面前的溫順模樣,“把你的心放進肚子裡,暫時我還不會不要你。”
赤裸裸侮辱人的話語讓一向心高氣傲的男人拿着文件摔門而走,範曼瑩小聲嘟囔一聲,哪還有剛纔的高興勁兒,把碗中的銀耳湯一口氣喝下,才覺得舒服一些。
碗還剛剛放下陸媽又開始敲門。
“先生讓我給少夫人準備的果盤,囑咐我一定要給范小姐也送上一份。”
“好,幫我謝謝他。不用,我明天親自道謝。”範曼瑩看着顏色搭配相當好看的果盤,整個人春心蕩漾。
這天晚上一直到下半夜三點陸媽都在廚房忙活,直到她察覺睏意纔打了個哈欠,滿意的看着放在旁邊摞着足足有七八個的碟碟碗碗。
冷熱搭配,吃的又多,不鬧肚子你都是神仙。
正如陸媽所想,房間中範曼瑩一直跑着廁所,肚子仍舊是脹鼓鼓的。夜深人靜,整個老宅都靜悄悄一片,範曼瑩膽子小,老宅又陰森,她本來是不想住進來的,當時又一分鐘也不想跟陸華宇分開,只能硬着頭皮住進來。
給陸華宇打電話他不接,短信不回,後來乾脆關機,老宅的內線她又不清楚,乾脆坐在馬桶上等着天亮。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範曼瑩整個人都有些虛脫,扶着牆壁起身,敲門聲響起,她好像遇到了救星,邁着虛浮的腳步來到門前。
“陸媽,你可來了,再不來我的命都要沒了,趕緊幫我找幾片止瀉藥來。”
“好好好,范小姐你先等着,我馬上去拿。”
此時範曼瑩面色慘白如紙,眼圈周圍都是青黛,眼窩深陷,頭髮也是亂糟糟,身上吊帶泄瀉垮垮掛在身上,狼狽憔悴的嚇人。
陸媽一臉慌亂,心中卻樂不可支,她早就看不慣這些天在陸家作威作福的女人了。
瀉藥合着熱水下肚,範曼瑩覺得舒服了些。
“范小姐,我看你黑眼圈很重,昨天晚上應該是沒有睡好,我扶你去牀上躺一會。我去給少夫人回個話告訴她你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跟她一起逛街。”
“陸媽,別······”
話還沒說完,肚子又傳來一陣疼痛,範曼瑩對着站在原地等着她下文的陸媽揮揮手。
“那你好好休息,待會我給你熬點暖胃的湯送上了。”
“算了,我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想到昨天晚上吃到吐的食物,再也沒有一點食慾。
陸媽轉過頭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房間中景昕還剛剛起來,聽到陸媽一番描述,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下一秒,見到陸華年從浴室中出來,臉上笑容驟然隱去。小嘴一噘。
“沒想到你陸華年的名字還真湊效。”就算是不想承認,他心中也是酸葡萄了。
陸華年看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女人,臉色倏然一沉,闊步奔向景昕,陸媽笑着退出門。
“對了,華宇少爺昨天晚上睡書房。”
景昕點頭,不睡纔怪!景昕對着奔到她面前不言不語狠狠瞪着她的陸華年伸出手,“手機。”
陸華年不知道她又要打什麼壞心思,站着不動。
“放心,不是給範曼瑩發短信表示安慰的,就算是你想,我也不會答應!”景昕笑嘻嘻的在他身上翻找着,陸華年輕嘆聲。
制止那隻在他腿上亂摸的小手,把手機塞到她的手中,他可不想大早上的就去浴室瀉火!
景昕撥通李航電話交代幾句。
陸華年聽到景昕讓李航把餐具賬單寄到範家,還要把原因寫的清清楚楚,薄脣高高翹起,這個女人就像只小狐狸,打了範家的臉,範家人就算是生氣告狀也沒地兒,想要打擊報復陸家,範曼瑩肯定不會答應。
錢賠了,她再攛掇何鳳蘭跟焦瑤告上一狀,焦瑤本就對何鳳蘭不錯,再加上範家願意賠償,肯定錯在範曼瑩。
焦瑤最見不得家裡人被欺負,肯定會在陸謙面前嘀咕,陸謙喜歡陸華宇怕他娶了這麼一個女人會受委屈,會重新考慮這門親事。範家因賬單的事也會心生不滿,陸範兩家聯姻的事情基本上就會告吹了。
“你啊,這心真是越來越黑了。”
“黑心黑肺沒什麼不好,最起碼不會被人欺負。”景昕斜睨陸華年一眼,“別告訴我,你還想着她今天親自找你談賠償的事情。這估計有些難,趁她現在起不來牀,我準備帶你迴環山別墅。我纔不想我的男人整天被一個討厭的蒼蠅圍着。”
語落,景昕跑進浴室,快速刷牙洗臉,陸華年站在外面如個傻子般細細咀嚼“我的男人”四個字,心好似被一朵五彩祥雲託着,越飛越高,連同整個人都要飄到天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