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也在醫院,顧洋一直在醫院照顧着,顧嫣睡下時他會來方藍所在的病房,有三兩次宋潔有事出去回來時見到顧洋一直站在牀前,一瞬不瞬的看着景昕的臉,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怒,看不出擔心,平靜的駭人。
“你想多了,顧洋不是壞人。我相信,他不會是第二個曹鬱戈。”景昕抓着牀單的手再次緊了緊,想到顧洋說的補償,剛醒來還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隱隱作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吃一塹長一智。萬一有個什麼,我們也好做好準備。”
宋潔瞥見景昕微微顫抖的睫毛,深知她的內心已經極不平靜,抿了抿脣,“睡了那麼長是時間一定餓了吧。”
景昕點點頭,宋潔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句,“孩子會找到的,放心。”
“歐陽在醫院嗎?還有嫣嫣她·····”不管歐陽是否原諒她,此時她都很想見他一面。
“歐陽這個點不在,我給李航打個電話,讓他明天早上接歐陽時,先把他送到這裡來,讓你見見。顧嫣那孩子受了點傷,恢復還不錯,待會吃完飯,我可以陪你過去。”宋潔已經走到門前,忽然轉身,雙眉緊蹙,“你知道關心歐陽了?”
“我已經記起以前的事情了。”
“你,你說什麼!”宋潔激動的小跑到景昕面前,晶晶亮的眼睛閃動欣喜。
“你重聽啊!我發現三年的時間,你不但沒長閱歷,就連智商也在退步。難道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都爲零?”
“你智商纔是零,接近白癡!”宋潔撓着景昕的癢癢。
景昕躲閃下,呼痛出聲。
“真該死,是不是碰到你的傷口了?”宋潔急忙欲解開她的病號服查看她身上的傷,景昕死死捂着胸前,一臉防狼的看着宋潔。
“是你先撲倒的魯辰硯?”想着宋潔讓她觀戰兩人滾牀單的話,景昕咂舌,無論如何現在都無法把現在活力四射的宋潔跟以前的不嚴苟笑的她聯繫到到一起。
“我看你還是不疼!”
宋潔一臉惡狠狠的按向景昕胸前,雷聲大雨點小,按上去時的力道跟撓癢癢沒有什麼分別。
“現在的你雖然智商低的讓人極度想吐槽。不過,挺可愛。”景昕擡手握住宋潔的手,斂去臉上笑容,神色嚴肅,“對不起。”
“現在知道自己的懷疑多麼可笑了。我朋友不多,能讓我真心待的也只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當初腦袋不好使的份上,我早就跟你幹上一架了。”宋潔忽然一挑眉,一本正經的看着景昕,“如果真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乾脆幫我裝修一套婚房。”
“你自己就是設計師,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喜好,親手設計不是更滿意,有意義?”
“我可是要新娘子的人,爲別人服務那麼多次,好歹也享受一下翻身做地主的感覺,挑剔,挑剔別人啊。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我會是史上最挑剔的客戶。”宋潔輕拍了下景昕的臉頰,笑的一臉曖昧,“上天待你不薄,身前磨破了很多處,那對傲人的胸器卻一點兒沒傷着,摸起來是不會破壞手感的。”
“宋潔你丫的還能不能再不要臉一些!”景昕臉頰開始發燙,擡手拍向宋潔,宋潔笑着起身,跑到門前,“大半夜的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我順便做個好人幫某人也帶點滋補那方面的東西。憋了三年,才享受了一晚。估計再憋下去會出毛病。”
“宋潔你可以有多遠滾多遠了!”景昕扯起頭底的枕頭,對着宋潔擲去,這女人說話越來越葷素不忌。
病房恢復寂靜,方藍臉上的笑容隱去,方纔宋潔說顧洋的那些話浮現腦海。三年來從初遇到後來的一起生活,顧洋都對她照顧有加,爲了能讓她對孩子思念有個寄託,還不惜欺騙所有人領養了個孩子。
這件事情若是被顧家父母知曉不知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景昕輕嘆口氣,按壓着泛着疼痛的眉心,撩起上衣看着身上已經結痂的傷,一片連着一片,看得人心中毛毛的。連自己都不忍直視,方藍快速扯下衣服遮擋住。
吃完飯後,兩人去看顧嫣才知,她已經出院回家,宋潔詢問醫生爲什麼會那麼突然,之前醫生還說,顧嫣年齡小,好動,脫臼後如果不注意些會出現習慣性脫臼,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醫院調理一些時間。
“聽說是孩子的爺爺奶奶來了,急着見孫女。”
“讓他們來醫院不就行了。”宋潔暗道聲顧家父母架子可真大,太不拿孩子當回事了。
“回去吧。”景昕面現愁容,扯了扯宋潔的胳膊。
醫院人多嘴雜,顧家父母都是極其聰明的人,別人只要透露一丁點兒,他們肯定能察覺出點兒什麼。只是紙包不住火,不曉得顧洋能不能瞞過這一次,心隱隱不安。
宋潔這些天都在照顧景昕,景昕想要她回去休息,宋潔不願,說之前知道景昕活着都沒有聽到她恢復記憶來的高興,現在才覺得是景昕完全迴歸,有一肚子的話要對她說。
當天晚上宋潔化身話簍子,向景昕講述陸華年下山下尋找她時候時焦急的模樣,胳膊傷城那樣硬是抱着她一直跑到主幹道上,來到醫院時胳膊都擡不起來,依舊不願意去休息。
景昕不知這裡有沒有宋潔摻水成份,她聽着聽着眼中就開始發熱。
“當初我之所以會選擇忘記一切,一是因爲孩子被奪走的刺激,二是曹鬱戈那個變態他······”
說到這裡,景昕臉上浮現濃濃痛苦,淚水從眼角滑落,潤溼頭低下的枕頭。
“好了,他現在已死,事情也就翻篇了,我們不再去想曾經的痛苦,守好眼前的一切就好。”
跟景昕並排躺在牀上的宋潔抱住景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本來是想當成秘密永
遠爛在肚子裡,可現在經歷了那麼多,我也覺得沒啥了。”景昕深吸口氣,臉上漾起一抹輕鬆的笑容, 輕闔上眼睛,再回想當年的一幕幕,心再也不像曾經那般疼的無以復加。
三年前宋衍的房間中當一個男人狠狠的踹向她的肚子千鈞一髮之時被魯馨雅阻止,她趁陸華年還沒有發現之時,利用曹鬱戈租賃來的私人飛機直接把她送到了國外,魯馨雅留在國內故布疑雲,整出她已死的假象誤導那些尋找她的人。
曹鬱戈在飛機上就開始折磨她,只是她很有分寸,不會傷到她肚子裡面的孩子。
當時她就覺得事有蹊蹺,到達國外時想過逃跑,怎奈曹鬱戈困着她的房子四周守得嚴,她的活動範圍只限於樓上樓下,連院子都不能出,曹鬱戈幾乎每天都會來看她一次,每次來都是一場水深火熱的折磨。
從上飛機的那一刻,她臉上的巴掌印從未消失過,身上大傷沒有,小傷不斷,一直捱到臨近生產的半個月,他才停止喪心病狂的做法。
生產後,他抱走孩子,就找來守着她的人玷污她,當時孩子生死未卜,滿肚子怨氣全部撒在那些人身上,沒想到她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把那些男人給弄的死的死傷的傷,最後曹鬱戈親自上陣。
虧得他是個同性戀,不會跟她真做,只是那男人噁心的要死,用遍了各種變態的法子。
一次釋放舒服的時候,他整個人也就放鬆下來,桎梏她的的力道也就鬆了下來,當時被羞憤屈辱噁心到極致的她,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一點力氣都未留下狠狠就是一口。
某人的命根子幾乎被她咬掉大半,估計廢掉的可能性很大,當場就渾身抽搐,疼暈過去,這也是爲什麼,當她見到車禍時曹鬱戈昏倒的畫面有些熟悉的原因。
現在想來,曹鬱戈之所以會徹底變性,應該跟她那一口脫不了關係。
“睡了嗎?還一件事忘記跟你八卦,你姐姐從國外回來就閃婚就嫁給了大她二十幾的喬江,那個男人雖然算頂級豪門,家底子也是挺厚實的,聽說現在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的,那次在商場碰見還見她對着售貨員頤氣指使,嫌棄售貨員沒有詢問她的尺寸就幫她找了個L號的,說售貨員眼瞎她那麼瘦,身材好,穿S號綽綽有餘。服務員那麼做是因爲心不正嫉妒她,想讓她不試一下就買回去,穿上像個太平公主被人家笑話。簡直就是妄想症,跟個潑婦沒兩樣。我真懷疑那個男人眼瞎纔會把她娶回家。”
“她那樣的德行就算是再過多少年,還是那樣。”只要她們不要來招惹她,她們過的怎樣,跟她沒有毛線關係。不想去提那兩個厭惡到骨子裡的母女,悶悶應了聲。“宋潔,我,我可能跟景然沒有血緣關係。”
一句好像從嗓子眼冒出的話,成功讓宋潔被人點上啞穴,這些天她一直照顧方藍,竟然把曹鬱戈在小山頭上說的話給忘到了腦後;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那個死人妖說的話能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我也不想相信。”
“不然我幫你查查?”宋潔嘴上說是不相信,腦中則閃過那張有關陸華年叔叔的緋聞的報紙,還記得當時陸華年看到時的反應。
“這倒不用,我應該有個姐姐,你幫我查下她的下落吧。”如果想弄清楚她是否跟陸華宇同父異母的辦法很簡單,她不想浪費宋潔的時間和精力。
“這是交給我,時間不早了,睡會。”
宋潔說完一把拍滅燈,月涼如水照亮整個病房。好幾天沒有休息好的宋潔很快睡去,睡了好些天的景昕一丁點兒睡意都沒有,躡手躡腳起身要出去透透氣。
房門一打開,對面站着一個高大身影,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方藍嚇的大叫起來,只是叫了一半。
嘴巴就被陸華年給堵住,大舌順着她張開的嘴巴探了進去。待景昕反應過來,陸華年已經把她牆壁上,身子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忘情的吻着。
吻是纏綿悱惻,可此時渾身傷口被壓的生疼的景昕卻一點都不享受,嗚嗚的搖着頭。
察覺到她的排斥,陸華年情慾退去大半,眸色倏然一暗,下巴擱在她的肩頭粗喘着,“不願意?”
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裹挾着一絲受傷。
“是,非常不願意,渾身傷口都被你壓裂了,我又不是個男人,爲了個吻去做個風流鬼!”
景昕嚴重懷疑,他是否是宋潔口中那個擔心自己擔心的要死的男人,竟然把她身上的傷給忘記的一乾二淨!
陸華年聞言,快速起身,還不等景昕反應過來直接掀起她的上衣鑽了進去。裡面沒穿胸衣,方藍面紅耳赤的抱着胸前,踢了踢陸華年,催促她趕緊出去。
“咳咳,病人最好節慾下比較好!雖然夜深人靜,走道中還是會有人經過,注意一點,不要影響到我們醫院的名聲。”一個年齡稍長的護士從兩人身邊經過,冷着臉義正言辭說到。
景昕有種丟人丟到姥姥家的感覺,踢陸華年的力道大了一些,正在查看她傷口的陸華年沉聲說了句,“別動。”
“沒事,一點都不疼,待會我讓宋潔幫我上下藥就好,你再不出來,我可翻臉了!”
“該死,魯辰硯跟我說你不過是擦破點皮,我要查看幫你上藥,宋潔騙我說傷的不重連藥都省了!”陸華年說的咬牙切齒,知道他們是好意,不想讓他擔心,好好養傷,他心裡還是不痛快。
粗糲的指腹不帶絲毫情慾,一點點從她的傷口上滑過,眼中滿是心疼和憐惜。
景昕渾身一僵,臉上紅暈更盛,警告般的叫了聲陸華年,就在左右環顧下見沒人,想解開釦子的把討厭的陸華年給拎出來時,不遠處的電梯門緩緩打開,一羣人向這邊走來,餘光瞥見來人,方藍驀地瞪大眼睛,愣怔在原地。
好似被他們當
場捉姦,接連喊了幾聲陸華年快點出來,一點都看不到景昕焦急的陸華年,喉結微微滾動下,“疼嗎?”
“陸華年你再不出來,我再也不會跟你說一句話。”刻意壓低的聲音帶着絲顫抖和和害怕還有濃濃的警告。
察覺到不對陸華年快速從她衣服中鑽了出來,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死死的低着頭的景昕,“怎麼了?”
感受到顧洋看過來的目光,景昕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輩子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沒想到卻讓你看到這樣一幕,你的心一定在疼吧。
極其敏感的陸華年察覺有道視線向這邊看來,頭微側,正好對上顧洋那雙斂了時間所有黑暗的眼睛,來不及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目光落在顧洋前面的兩人身上,濃眉緊擰下,他們來了S市,深夜來醫院,是來看景昕的。
看看懷中頭低得不能再低的女人臉色白成一片,薄脣輕抿下,只是瞬間就恢復鎮定,輕拍着方藍的肩膀,“該來的總是要來,早一些面對,要比晚一些好。”
“可是······”你能應付的了嗎?剩下的話,景昕沒有說出口,這可是關乎男人顏面的事情。
“一切交給我。”
就在陸華年想着怎樣面對接下來事情之時,闊步走在最前的顧炎停下腳步看向陸華年。
“你是陸奇的堂哥,陸華年?”在英國時,顧炎跟陸華年有過一面之緣,顧炎記憶好,自是記得的。
“顧叔叔好久不見。”陸華年不卑不亢伸出手,絲毫都沒有因爲剛剛人人家兒媳婦有那樣的舉動而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是挺久的,你也住院了?看來真是個多事之秋啊,年紀輕輕的不要那麼拼,好好保重身體最重要。”顧炎輕拍下陸華年的肩膀,目光落在景昕身上,之前聽陸奇無意中提起過陸華年喜歡男人的事情,剛剛遠遠的就見到他趴在一個女人的胸前,舉止親密,心中一時間升起好奇,“這位是?”
顧家夫婦只覺得面前人的身形有些熟悉,不曾見過景昕素顏的他們根本就認不出是他們的兒媳婦。
貼牆而站的景昕心中好似揣了個兔子,使勁的亂撞着,額上手上都沁出一層冷汗,手指抓着衣服在那裡用力的攪啊攪得,手指都 嘞的有些通紅。
陸華年斟酌下剛欲開口,一直站在父母身旁的顧洋,深深看了陸華年跟景昕一眼,說了句“不是去看藍藍嗎?時間不早,你們累了一天,看完早點回去休息。”
“我會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有空的話出來坐坐。我兒子顧洋,剛來S市不久,對經商不感興趣,你們年齡相仿,有時間幫我勸勸他。”顧炎直接忽視掉兒子的話,示意他過來跟陸華年打個招呼,顧洋黑沉着一張臉也當作沒有聽到自家老爹的話,抱着熟睡的顧嫣我闊步前行。
“還跟着孩子似的,老婆一住院,孩子一鬧,心中焦急,臭脾氣就上來了,不要放在身上。”顧炎看了眼已經走出十米開外的顧洋,輕搖下頭。對着陸華年點了下頭,去追那個從小虧欠很多,長大有求必應的孩子。
馮甜對陸華年情史因爲陸奇讓她做婚紗的原因,瞭解比顧炎多一些,對着陸華年輕笑下,“能走出感情陰影挺好,上次幫你做的婚紗沒用上,這次如果有需要,我很樂意接這單生意。”
腳步聲漸遠,頭一直一低再低,長髮遮住大半張臉,快要變成貞子的景昕才緩緩擡起僵硬的脖子,轉頭看向一直闊步向前走着顧洋,不知他要去哪裡找另外一個她。
可不管怎樣,總算是能舒口氣,傷病初遇的景昕好似渾身虛弱般,倚在牆上喘息一會,推開陸華年進入病房。
“宋潔在,你還是回病房吧。”
此時的景昕心中亂糟糟一片,推了推快要進來的陸虎年。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想進來陪陪你。”怕她胡思亂想,陸華年有些不放心,握住方藍推着他的胳膊,腳向房間前進一步,關上門。
“沒什麼好陪的,我現在去躺會兒。”
景昕連眉梢都染上愁容,面色灰白,陸華年攥着她胳膊的手一緊,“你是爲他心疼?”
“陸華年你別猜來猜去的好不好,我跟他在一起三年,就算是沒有感情,也會有親情,看到他難受,我心裡不是滋味!”
“那我呢?看到你不是滋味的時候,我的心也在難受!”他的女人爲另外一個男人的難受而難受,放在任何人男人身上都會彆扭的!
“陸華年你在無理取鬧!如果我真的跟他發生點什麼,三年九百多個日夜,早就發生了。”景昕覺得此時的陸華年執拗不講道理,顧洋算是給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在關心他,在乎他是否痛苦有錯嗎!
“不是已經發生了嗎?你們之間不是有個孩子嗎?”氣憤中的陸華年脫口而出。話出口才察覺自己說了什麼。這根本就不是他內心的想法,可想收回已經不可能。處於氣頭上,他又抹不開臉面道歉,彆扭的沉着一張臉站在那裡。
景昕連連冷哼幾聲,嘴角漾起一抹嘲諷的笑,“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你剛剛的一句話,推翻了你之前說的所有不在乎!我不想見到你,馬上給我出去!”
“方藍,我·······”
“是,我是方藍,不是你的景昕,馬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因爲剛剛的一幕和陸華年話語,景昕整個人煩躁的不行,拔高聲音。
見到陸華年還站在原地不動,方藍用力扯開門,還未來得及開口,視線中出現去而復返的顧家一家子。
被馮甜抱在懷中的顧嫣見到景昕,笑臉笑開了花,“就說剛纔我見到了媽媽,你們看那,沒錯吧,她就在那裡。”
顧嫣一邊說着一邊指着景昕,從馮甜懷中滑下來,口中叫着媽媽,邁着兩條小短腿跑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