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狠厲的聲音在陰森森的墓地中傳開,聽得人毛骨悚然。
“你,你們不能這樣草芥人命。”
“我們草芥人命?有比你說這話還要搞笑的嗎?你跟你丈夫合起夥來逼死我的母親。我父親到死都不知道真相,滿懷歉疚,揣着一顆贖罪的心,在你身邊做牛做馬二十五年,你真心待過他嗎?就算是最後他爲了逼我放過你,選擇了跳樓,你爲他流過一滴眼淚嗎?”
說到這裡,景昕加快腳步,用盡全身力氣將她甩在父親的墓前,身子撞到堅硬的墓碑上,景昕望着她痛苦的模樣,冷笑連連,現在知道疼了,有沒有想過父親摔下地時有多疼!“我怎麼會問出這個愚蠢的問題呢!你連他的葬禮都未曾去參加,當時你應該跟你的那個姘頭一起在外面慶祝他死,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吧!噁心,閆素珍你特麼的怎麼那麼噁心!現在馬上給我跪在我爸的面前說出當年的真相!”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說的只是你的猜想,那不做數的。”
閆素珍不停的嚥着唾沫,天陰沉沉的,一點兒陽光都沒有,颳着秋風,沒有一絲悶熱,閆素珍額頭上的冷汗卻順着她慘白的臉不斷落下,弄花了她精心塗抹的妝容,活脫脫的像個調色盤。身子抖如篩糠,嘴卻硬的不行。
好!
很好!
非常好!
到現在還不給她說實話是吧,那咱們就來點刺激的,喬江那樣滑頭的男人她都能制服,何況是一個女人!回頭看向正向她這邊走來的魯辰硯。
“叫人了嗎?”
“叫了,還給墓地的人打電話,因爲是朋友,他就告訴我那邊的墓地還沒賣出去,我定下了相挨的兩個。”
魯辰硯把剛剛掛斷的手機揣進兜中,臉上笑容如三月春風般和煦,閆素珍卻從骨子裡向外冒出冷意,“爲什麼是兩個?”
“這還不容易懂嗎?另外一個當然是爲我同父異母的好姐姐準備的!不是很聰明嗎?怎麼連這個都想不到。”
提到父親,景昕心中着實噁心了一把,告訴自己不管生父是誰,她這輩子就只認景晧一個父親!
“你,你別亂來,景然她做錯過什麼,你要這麼對她!她有喬江,你不能拿她怎麼樣的!”
景昕彎身拍了拍斜倚在墓碑上面色害怕,眼中盛滿驚恐的閆素珍的臉。
“別以爲我不知道喬江現在已經不稀罕她了,好像那個老色鬼還要了你吧。恭喜,枯木逢春啊。不過嘛,爲了自己竟然不顧自家女兒的感受,還真不是人幹出來的事兒。還特別是你這個張口閉口就爲女兒着想的母親,怎麼看怎麼覺得諷刺!我如果是景然,有你這樣的母親,我直接奔向車流中,乾脆被車撞死算了,還出來丟什麼人,現什麼眼。”
“你別胡說八道,我也是被逼的,是喬江他強迫我的。”閆素珍聽到景昕這般咒景然。爬起身對着景昕張牙舞爪撲了過來,站在旁邊的魯辰硯眼疾手快,一腳把她踢倒在地。
“你跟我這裡嚷嚷什麼,有本事把記者那些照片全部聚集起來銷燬證據,沒那個本事的話就不要否定事實,否定你當時半推半就,後來是不顧自己的女兒,享受的不得了。”
“你,你胡說。”閆素珍抱着肚子痛苦的哀嚎着,不停的咒罵着景昕不得好死,沒了陸華年不是一樣找到了魯辰硯這樣的小白臉護着。
“是,我知道我景昕罪孽深重會不得好死,我比你活的通透,能看清楚事實。而你直到現在還不明白你會死的不我慘上一百倍,一千倍,這是比珍珠還真的實話!”
語落,景昕一把拎起她的頭髮,扯裂頭皮的疼痛傳來,閆素珍疼的嗷嗷直叫,雙手抱着頭,被迫跟着景昕起身,站在景晧面前。
“爸,你看看你守了,護了一輩子的女人有多麼的不堪。是他們逼死了你疼愛的妹妹,還給她扣上一個那麼不堪名聲,同時也毀了你的一生。我今天就讓她來給你賠罪。”
擡腳重重踢在閆素珍的腿彎子上,她吃痛,撲通一下跪了下去,頭髮還在景昕手中,可想而知跪下去的時候,她的臉部都疼的扭曲成什麼樣子,哀嚎聲更是驚起了在墓地不遠處松林中覓食的鳥兒。
看守墓地的人過來查看被魯辰硯給攔了回去,“沒事,她老公死的太慘,她無兒無女,傷心欲絕就哭了慘了一些。”
守墓人見魯辰硯穿的人模人樣,語氣也是溫溫和和很是得體,未曾懷疑,轉身離開,眼看着能救自己的人要離開,閆素珍慘叫聲更大,剛欲喊出救命,景昕扯她頭髮的力道一增加。
還未出口的話語硬生生成了一聲淒厲的痛呼,守墓人回頭忘了眼跪在墓前的女人,眼中滿是同情,用略微粗獷的聲音安慰句“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閆素珍氣的一口老血梗在喉嚨中,臉色豈止是難看能形容的了的。好不容易等這波疼痛過去,她艱難回頭用血紅色的眼睛看着景昕。
“你的心跟你的賤人母親一樣毒!”
景昕冷森的一張臉隨着她的話語而變得格外森寒,透漏出來自地獄的嗜殺,直接扯着她的頭髮對着堅硬的墓碑撞了起來。她是毒,毒的百毒不侵,只是她閆素珍有沒有想過,她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還不得歸功於他們這些一次次將她推向死亡的推手!
隨着撞擊次數的增加,閆素珍叫罵的聲音逐漸弱了下來,景昕看着墓碑上撞出的血跡,輕輕嘆息聲,閉上眼睛,隱去裡面的情緒。
半分鐘過後,仰頭看着灰沉沉的天空,父親在天上看着的時候,應該會怪她對待一個他愛了一生的女人吧。
不過,她卻不再準備放過她!
“走,給我父親賠完了罪,該我母親了,這些年,她應該是想死你了。反正你現在就要下去陪她了,提前去跟她打個招呼吧。”
“我,我不要,你放開
我,放開我!”
看着剛纔還一副沒氣要死去的模樣的閆素珍猛烈的掙扎起來,景昕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想必扯了那麼多年謊的閆素珍也是怕的。
景昕驀地停下腳步,直直的看着前面,紅脣輕啓,“媽,你來見你的老朋友了。”
閆素珍聞言,猛然擡頭,循聲望向景昕滿含欣喜的臉孔,一陣風撩起她散落的頭髮,漂浮在閆素珍面前,閆素珍的臉白的跟過了麪缸又出來一般,呼吸急促,渾身哆嗦着,脣瓣更是抖得不成樣子,“景昕,你,你別裝神弄鬼,我,我纔不信。”
“媽,你怎麼在飄啊飄,下來抱抱我不好嗎?”景昕在原地轉着圈圈,眼睛一直盯着空中閆素珍不停的看着周圍卻沒有見到景昕說鬼,剛要鬆口氣。
誰知陰森森的墓地一陣陰風颳了過來,閆素珍剛欲吐出的話被嚇得咽回到肚子。忘記要她命的人是景昕,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不敢睜眼看周圍,只能拿着餘光斜瞥着。
“媽,你別生氣,這個女人她不是來害你的,是來像你賠罪的,你消消氣。”景昕對着空中伸出手來,“媽你的手腕流了很多血,給我看看要不要緊。”
景昕好似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越說越離譜,閆素珍越聽越感到害怕,她再也忍不下去,跑了起來,只是頭被景昕撞的暈沉,腿被嚇得發軟,整個人處於頭重腳輕的狀態,沒跑幾步,咕咚摔倒。碰到剛剛來祭奠過的墓前的果盤,一條不知道哪來的蛇,對着她開始吐着信子。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已被景昕嚇的不成樣子的女人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這麼快就暈了,我準備了那麼多的招兒還沒有用上呢!”景昕拍了拍她那張不忍直視的臉孔,起身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找個流浪漢經常聚集的地方扔過去。”
“倘若瘋了,要送精神病醫院嗎?”景昕是想趁着報紙報道時,再把閆素珍的名聲搞臭一些,讓她成爲人見人罵的放浪形骸的女人。
本就受了這般驚嚇的閆素珍再受到那樣的刺激,不瘋纔怪!
“不,喬江買通過人要撞死我,用那樣的方式結束她的命吧。”
有了魯馨雅的前車之鑑,她是不會再相信把人送進精神病院就能安生一輩子的做法。
景昕來到母親的墓碑前半蹲下,默默看着她的照片半響,擡手想去觸碰她那張被風雨摧殘褪了顏色的老照片。忽然想到了什麼,手緩緩落下。
抱歉你應該不願意看到我纔是,深深望了眼照片,緩緩起身,淚水在轉身那一剎那流出眼眶。
這輩子她不需要再去想以前的陳年往事,只需維護好她的家庭就好!
“去哪?”公墓前,魯辰硯開口詢問。
景昕沉思片刻,“去醫院。”
陸家老宅沒有陸華年的陪伴,她暫時不想去。環山別墅和學區房,她沒鑰匙不說,裡面空無一人回去也沒意思,還不如去醫院去看看還有一絲氣息的陸媽和還處於昏迷狀態的陸可。
“陸媽真的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嗎?”
想到三年前經歷的事情,淚水再次滾落眼眶。陸媽,父親死後,唯一一個不求回報對自己好的長輩,竟然遭受到那樣的生不如死的折磨,心絞痛的厲害。在心中咬牙切齒的叫了聲魯馨雅,幸虧你死的早。不然,我會一刀刀剮了你!
“她腦細胞已經全部死亡。”魯辰硯搖了搖頭,當年爲了救治陸媽,陸華年連同他找來了很多國內外的醫生,得出的結論只能是聽天由命。
聞言,景昕閉上眼睛,淚水一滴滴滾落臉頰,哽咽起來。
“想哭就哭出來,醫學上說,憋着對肺不好。”魯辰硯說的一本正經,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可景昕聽完,抹了幾下臉上的淚水,硬生生逼退了眼中的匯聚的淚水。
哭是弱者的表現,爲了她以後她守護的人能夠平平安安的活着,她一定要做個無堅不摧的強者。
醫院中,消毒水的氣息與死亡氣息交織着,景昕坐在陸媽身邊,手緊握着她枯瘦如柴,久不見陽光,白的駭人的右手,過了半天才平復好心情,臉上漾起一抹笑開口。
“陸媽,我是景昕,我平安的回來了,孩子也平安出生,唯一的遺憾是我不知道她現在在那裡。雖然天大地大,我覺得上天還是會厚待我,讓我今生能跟她見面。抱歉,當年你受苦了,還讓你牽掛了我那麼多年,你對我的好,我無以爲報的。只求下輩子你我再相遇時,哪怕是認不出對方,我也想那個默默付出的人。”
景昕整理下她灰白的頭髮,“躺了三年,累了吧。我也想讓你繼續陪着我,畢竟是個念想。可看你瘦成這般,醫生雖說你腦細胞已經完全死亡,我還是覺得,你是能感受到痛苦的。累了,就歇一歇吧。”
景昕把陸媽的手拿在臉上,冰冷的觸感,讓她溫熱的淚不斷落下,在潔白的牀單上暈染開來。在病房中足足陪了她兩個多小時,擦乾眼淚起身,伸手欲去觸碰她的呼吸機。
手在上面停留半天,最後停下,對着一直守在外面的魯辰硯搖下頭,她狠不下心。
魯辰硯就知道是這種情況,“順其自然吧。”
隨後趕來的宋潔欲言又止。
三人進入電梯,景昕詢問陸可的情況,魯辰硯告訴景昕,陸可本身病情就比歐陽重,再加上受傷未醒,情況依舊是不容樂觀。
“你說這曹鬱戈的心也是夠狠的,小孩子無辜,就算不是親生,也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孩子。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怎麼就能下了那樣的狠手!”
宋潔憤憤不平,一個勁地咒罵起曹鬱戈來。
“或許是想要了歐陽的命,陰差陽錯才······”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他本來就是想要陸可的命呢!”聽完病情一言不發跟在後面的景昕忽然擡起頭,緊張的瞪大一雙
眼睛看着魯辰硯。
“你的意思是說······”
魯辰硯跟宋潔驚訝的張大嘴巴,景昕一拍腦門,瞅了瞅電梯的控制板,面色痛苦,在原地跺了幾下步子。
她一直沒向這個方面想,可現在琢磨起來,卻覺得是那合理。怪不得她看到陸可的第一眼就覺得親切,想關心她,心疼她。
景昕手放在胸口,那裡的空缺好像忽然間被填滿,只是此時她的情況卻令她無比憂心。
“這個死變態!”宋潔連連咒罵幾聲,不停的拍着控制面板,她現在也急於知道真相。
檢驗室,景昕好似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坐立不安,心燙過火山,又過了油鍋,不停的在原地轉着圈圈。宋潔也好不到哪去,不停的看着腕錶,“怎麼就那麼慢呢!”
當初等待曹鬱戈驗血結果也沒有這般折磨人!
“你回去坐好。”心怦怦亂跳個不停的景昕,扯着宋潔坐回椅子,有些擔心的看着她平坦的小腹。
“看什麼看,他好的很。那天根本就沒有動胎氣,是我爲了騙你回來才那麼說的。”
景昕纔不相信,只覺得宋潔是在安慰她,讓她心中好受。
“不相信拉倒,反正我已經像你坦白了。”忽然宋潔小臉一垮,面現愁容,“再過幾個月,應該顯懷了,就算穿着棉衣,估計也擋不住,我媽跟那個男人年紀大了,沒了哥哥,我隔三差五就得回去一趟。懷孕的事遲早是要被他們發現的,不知道會鬧成成麼樣子。”
“孩子都有了,他們也知道你的情況,就算是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爲了你也會退上一步的。”
被宋潔這般岔開話題,景昕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大半。
“是你想的太樂觀了,如果放在別的家庭或者可以。你想想我本來就是個拖油瓶,宋家根本就不同意我接管宋家的企業,可偏偏一個個懼怕我的手段,那個男人又疼媽,力壓衆人,把繼承權給了我。倘若他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魯辰硯,殺死我哥兇手的弟弟,在那個男人和我媽面前煽風點火,他們非得氣出個好歹不成。估計事情發展到最後,得幫我肚子裡面的孩子重新找個爹吧。”
現在只要有錢,當個便宜爹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個人選應該很好找,到時候她絕對會被逼婚!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相信魯辰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魯辰硯雖不像陸華年那般霸道,他卻深情的令人動容,等了宋潔那麼多年,丁點兒都不在乎她的過去。景昕相信,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好不容易等來的幸福就那樣化爲烏有。
“愁啊,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要宋家的東西。可我媽養了我那麼多年也不容易,宋家天下是她跟那個男人打下來的,我媽是個要強的主,如果那些給了別人,她下半輩子肯定鬱鬱寡歡的。”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孝女。”景昕揶揄一聲,“你看你都知道替她着想了,她也會替你想的。覺得你下半輩子沒了魯辰硯你也不會好過。在想想也沒啥,魯辰硯是魯辰硯,他姐姐是他姐姐,當你媽想通了,你們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但願如此吧。”
宋潔面上的在笑,心情確是沉重的,她媽是個強勢的女人,能想通估計天上會下紅雨。搖了搖頭,這些事情等以後再想,現在把陸華年這一團亂麻的事情先解決了再說。
緝毒大隊,安陽跟李浩一直在那裡交涉,副總跟那一夥人陸陸續續被拎進了裡面。
他們本來就知道緝毒大隊就是個狼窟,膽小一點的剛進去就嚇得不成樣子,未審訊之前,帶着他們轉了一圈放着各種儀器的審訊室。
帶着他們過去的人指了指,一個看起來寬大舒適卻纏繞着各類電線的裝置。
“那個就是傳說中的測謊儀,只要你們說的是謊話它就會立刻給出反應,進行電擊。別以爲看多了歐美片覺得這個東西就是騙人的,我們緝毒大隊可是靠着他破了不少大案子。要不要坐上去試試?”
說話的人剛要去拉最前面的人,那個人被嚇得哆哆嗦嗦躲閃開。
“這測謊儀還能分辨出你說的謊是否太過離譜。離譜的,會給予重重一擊,有的人電流通的太大,直接成了傻子。我看你們的犯的案子應該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墩上三五年。死撐着的話,別到時候,真因爲測謊儀的失誤成了傻子,出去稀裡糊塗的過一輩可就不好了。”
一席話已經明顯讓人招架不住,有的幾個不停的滾動喉結,倘若此時把他抓上去肯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自己掂量着辦吧。”
這一圈恐嚇下來,被抓來的人大都已經承認,只剩極少數接個還在那裡負隅頑抗,緝毒大隊的人也不客氣,直接測謊儀伺候。
別說那東西,還真的挺管用,幾下點擊下去,這些人口也開始慢慢的鬆了。
證據有了,口供有了,陸華年也就洗白了,最後一關難辦的就是驗尿,陸奇頂着他爺爺的名號進來探望陸華年,驗尿的時候,跟了進去,上頭有意袒護陸華年,看守的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情也就算是矇混過關。
夜色濃稠,星光閃閃,陸華年一出局子就覺得渾身舒暢的不行,暗自深呼吸幾口氣之後,臉色忽然一沉,鐵拳緊握,咯咯亂響,該死的女人,知道國內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沒回來!
衆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面色陰沉的陸華年,出來不應該是件高興的事兒嗎?現在罪魁禍首都進去了,肯定會免不了被好好的折騰一番,他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只是這些人都忘了一件事情,他們光忙着把陸華年撈出來,從未有人告訴陸華年,景昕已經回來。
醫院中,檢驗室的門一開,景昕跟宋潔幾乎是跳了起來,只是當景昕看到那張單子的時候卻不敢上前了,生怕猜測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