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巧合,他們再怎麼樣都不會把矛頭對準你的。”
魯辰硯察覺宋潔的情緒不對勁,攬緊她的肩膀,溫言軟語安慰出聲。
“那可不一定,張東方這纔來S市爲的就是掏空一個個有錢的世家。現在有心術不正的陸華宇幫着他,兩人狼狽爲奸,不管是陸、魯,宋,林根基再大,他們現在在暗處,我們在明。他們跟我們玩陰的,也是敢動我們的。”
“你這傢伙到底知道些什麼!”聽林翌初這般說着,宋潔的面色不好,饒是魯辰硯脾氣再好,也是不容許有人這般恐嚇他心愛的女人,過去拎着他的前襟低吼聲。
“我知道的能說的全說了,你們最近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林翌初冷着一張臉扯掉魯辰硯的手,整理幾下衣服就要離開。
“才短短一些日子你就給我變了一個人是吧,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爲上次你帶來的那個女人吧。今天要是不說清楚,那個女人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你哪都甭想去。”很少發火的魯辰硯扯着林翌初的胳膊向車子走去,林翌初想掙扎,陸華年踢了下他的小腿肚子。
“趁我們這些人還好好的,老子還拿你當兄弟,你把你肚子裡的貨竹筒倒豆子。別等到事情鬧的不可收拾,你再開腔,我們也不會再搭理你。”
林翌初瀲灩的桃花眼閃過絲掙扎,抿脣不語。
車子一路駛進帝都,放在之前帝都的鼎盛時期,凌晨兩點多,還正處於熱鬧的時候。經歷過藏毒售毒和陸華年被設計入獄,上層社會的人大都有些迷信,不想沾染上黴運,在陸華年這邊麻煩事沒有清理乾淨,是不會向會所這邊來湊的。
往日輝煌不再,門前冷冷清清,幾個工作人員見到陸華年迎了出來,陸華年對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去忙,進入他個人專屬包廂。
一進門,陸華年扯了扯襯衫直奔吧檯,拿出三個杯子拎着紅酒在沙發上坐下,一聲不響的默默倒滿杯子,推到魯辰硯跟林翌初面前。
陸華年端起屬於他的那杯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輕搖着杯中的如血的紅酒,豔紅色液體在冷冷的水晶燈光下泛着瀲灩的顏色晃人眼睛。
平時話挺多的宋潔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冷着一張素淨的小臉,迴歸到她從前的高冷範。
包廂中除了幾人淺淺的呼吸聲外,沉悶的令人發慌,等了許久,林翌初接連三杯酒下肚也沒有開口說話,宋潔忍耐力終於完全消耗掉,直接抄起桌上的菸灰缸直奔着林翌初而去,林翌初低頭躲過,菸灰缸越過他的頭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碎裂聲響。
“宋潔你謀殺啊!”
“我就是謀殺怎麼了,你不是說我宋家要大禍臨頭了嗎?我現在就弄死你,反正黃泉路上寂寞,有你跟我拌嘴也是好的。”
宋潔面色冷凝絲毫沒有笑意,她對宋家的感情雖然不深,可畢竟在那裡生活了二十多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算是感情寡淡,還是有那麼一點兒的。
再說,宋家下一任的掌舵人是她,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宋家衰敗。
“誰想跟你這個瘋女人黃泉路上作伴,你找錯人了吧!”
被三人逼着林翌初心生煩躁,聲音拔高了幾個度,一雙桃花眼載滿怒氣,長長的睫毛隨着胸前不斷快速起伏而輕輕顫抖着,緊握着手中的高腳杯,如若不是還殘存着最後一點紳士風度,此時他早已經把杯子擲向宋潔,爆了她的腦袋。
“是,黃泉路上你想跟人家劉笑作伴,那也得人家同意!看你這幾天鬱悶的模樣就知,你把人家放心裡,人家根本就對你不屑一顧,對不對?如果我猜的沒錯,她跟那個叫什麼張東方的曾經有一腿是吧!S市發生的幾樁事情也都跟她有關吧!你想隱藏的就是她不是一個好鳥的事實,我說的對不對!”
宋潔直接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開罵,那麼多年的情誼,竟然比不上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女朋友的。呸,什麼女朋友,估計就是一個不懷好意,陸華宇安插過來的眼線!
“你說她不是好鳥,難道你是,缺德事你幹了多少!因爲你們的報社破壞了多少個家庭!讓多少人妻離子散!”
“那是他們活該,誰讓那些淫男浪女,偷吃完了不把嘴巴擦乾淨!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別告訴我,你跟劉笑在她沒離婚的時候就有一腿!噁心,林翌初你特麼的真噁心!曾經我以爲你就算是玩玩你也有個度,沒想到你就是一個沒有原則的種馬,倘若我知道你們是這樣的人,我就應該第一時間去查你們。把你們的醜事公佈與衆,我看她還能打贏離婚案子,坐享人家江華打拼下積攢下來的財富吧!”
“姓宋的你把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她纔不是你說的那樣的女人,那些事情都不是她想做的,她也是被逼無奈!”
“吆,那麼快就承認了他們是一夥的了。魯辰硯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把那個女人給控制住。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她吐出陸華宇跟張東方兩人在哪裡!”
聞言宋潔佈滿血色的眼睛閃動瘮人寒光,擡腳踢了踢不停給她順氣讓她爲了肚子中的孩子消消火的魯辰硯。
“別在這裡羅裡吧嗦的了,如果我跟宋家出事。就算是我現在再在意這個孩子也保不住!”
深知宋潔此話不虛,魯辰硯面露遲疑,瞥了眼同樣怒氣高漲的林翌初轉身就要出門。
“你們誰要傷害她,我就跟誰急!”
“你特麼的中邪了,還是被她給催眠,勾了魂了!爲了一個女人不顧我們的死活了是吧。行,你林翌初真特麼的行!我宋潔從今天開始跟你林翌初再也不是朋友!咱們以後見面就是徹頭徹尾的敵人!倘若宋家有事,我宋潔要拉着你們林家陪葬!我宋潔雖不是男人,但說話同樣一言九鼎。如果我做不到,我把眼睛摳下來給你當泡踩!”
宋潔火冒三丈,心裡真是惱
了連這樣的狠話都放出來了。眼看着局面要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直好似置身事外的陸華年放下手中的杯子。
玻璃杯底座與桌子相碰發出一聲清脆聲響,陸華年低頭看了看手上新戴上去的戒指,對着魯辰硯說了聲回來坐下。
宋潔知道接下來陸華年要開口,一屁股坐回到原處,雙手環在胸前,靜默等待着。
“阿初,在你的心裡我們還是一起走過了近三十年的朋友嗎?”忘記有多久沒有這般叫過林翌初,就連林翌初剛剛聽到的時候眼中訝異一閃而過。
“當然了。”如果不拿他們當朋友,他也不會在三更半夜趕到警局。
“那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你放心,你今天的說的話,除了我們四個人,頂多也就多個景昕知道,我們不會外泄,不會讓劉笑有事。”
陸華年聲音低沉,帶着一股不容忽視的壓迫感,林翌初雙脣囁嚅幾下,爲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其實她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
“知道的不是很多,不瞭解她是個什麼貨色,你就把她當成心尖尖樣護着,你就不怕她有一天掏了你的心,要了你的命!”
宋潔本就火大,林翌初的話語如同一桶油,倒在她的心上,滋啦作響。魯辰硯拍拍憤怒的宋潔後背,幫她倒了杯水。這事他也覺得魯辰硯也太不靠譜了一點。
“我是在半年前認識她的,當時我從帝都離開,回家路上見到一個人從路邊爬向路中間,我車速很快,加上那天又喝了點酒,等我發現的時候,急忙踩剎車,還是晚了一步,車輪碰到了她。她本來就受傷很重,我那一撞給她二次傷害。不管怎樣是一條人命,我就把她送去了醫院,幫她墊付了醫藥費。本來這事我給忘了,約莫着一個月以後一天中午,門鈴響了,我出去時,她就站在我家門口。我以爲是某個跟我交往過的女人,放了她進來。他說我救了她一命,他要報答我。我以爲是某個女人引起我注意力的手段。幾句話就把她給打發了。從那以後,她也沒再來找過我,直到有一次在酒會上遇到她跟江華在一起,我才知道她是江華新娶不久的太太。也是在那晚我知道她就是是我送進醫院的女人。當時有些好奇她受傷的原因也就多留意了她一點。你們應該記得有一次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非說孩子是我的事,當時父母想讓我成家,逼着我娶她。可你們也知道我林翌初就算是再混蛋,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也清楚的很。不想撿個便宜爹當,我就極力反對。那個女人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還跑上林氏頂樓要去跳樓,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就在我爲這事傷腦筋的時候,是她出面幫我解決的。當時覺得這女人挺能耐的,就深交起來,處着處着覺得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感情也就隨之產生了。”
說到這裡,林翌初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輕抿了一口,仰面躺在沙發上看着房頂的夢幻水晶燈光。
“隨着深入瞭解,我就發現她跟一個男人聯繫密切,找人查了下,費了一番功夫也沒有查到什麼。一次我在她家過夜的時候。那個男人去找她。從他們的爭執中得知,她嫁給江華完全就是一個陰謀,目的只爲了他的錢和他的命。劉笑因爲不同意取人性命鬧起了矛盾。可能是劉笑忘記了我在房間中。毫無顧忌的你一言我一語脣槍舌戰。從中我得到一個又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他們的師傅,也就是教他們催眠的人,被S世一家人所害。當他們找到師傅時,師傅已經只剩下一口氣。讓他們起誓爲他報仇。只是當兩人安葬了師傅做足了復仇的準備趕到S市時,那一家人謀取不義之財後發家,改名換姓。他們在S市尋找那麼長時間根本就音訊全無。最後決定把目標放在近年來崛起的家族上,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剛開始劉笑便不同意,受不了脅迫妥協。後來她覺得張東方的野心越大,根本就意不在報仇而是爲了那些錢財貪得無厭的時候,兩人自此出現隔閡,最後鬧崩了。劉笑之所以找上我,報恩是其次,是看中了我的後臺,覺得我可以護她周全,我也不討厭她,兩人說白了就是各取所取!而我林翌初活該認栽,風流了那麼多年,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才知世界上不僅男人可以沒有心, 女人也可能沒有。”
能讓萬花叢中過,風流韻事一大堆的男人說出這番話來着實不易。不過,這段自白惹來幾聲接連的冷哼聲。
“林翌初你就沒想過這女人是跟張東方設了套要了你們林家財產的?”宋潔給了林翌初一個這貨徹底沒救了的眼神,不屑出聲。
“她不會!”
“阿初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何況你對她的瞭解僅限於她與張東方的爭執中透漏出來的信息。”陸華年也覺得林翌初這次是太過自負,丁點兒的理智都不存在。
“我說了她不會,後來她幫過我很多。景昕的那個朋友蘇米也是她治好的,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她,阿年你還在局子裡呆着呢!”
“這事我確實得該感謝她,就事論事,不能影響我對整件事情的判斷。”陸華年語氣平靜,仔細去聽帶着淡淡懇求,“從我剛認識曹鬱戈開始到現在足足有十一年來。安生日子沒過過幾,現在景昕平安無事回來,我再也不想捲進那些陰謀紛爭中,只想陪着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阿初,是朋友我就給你打聲招呼,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把現在唯一一個有可能知道陸華宇下落的人弄過來詢問。她主動交代還好。如若死咬着不說,你知道我的手段,就算她是個女人,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冰冷如數九寒天的語氣聲聲敲擊在人的心間,林翌初喉結微微滾動下,握着高腳杯的手骨節開始泛白,“阿年,你不要逼我。”
“是你不要逼我纔對。”只要能找到陸華宇,躲避開他將要帶來的厄運,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沉默在包廂中蔓延,包廂死寂一片,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令一個個緊繃的
神經忽然鬆懈下來。
宋潔掏出手機說了聲景昕滑下接聽,還不等她開口,景昕那邊就開始焦急詢問。
“宋潔,你在哪,還好嗎?剛纔······”說到這裡,景昕忽然打住。
這次輪到宋潔心焦,“剛纔什麼?我好好的呀,正在跟的魯辰硯和陸華年在帝都包廂中。”
“哎呀,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景昕躺回牀上,長舒口氣後斷斷續續說了幾句話,纔回歸到重點上來,“剛剛就你這個手機號給我發了個短信,告訴我說你在三環路出了車禍,讓我馬上趕過去。”
本來她是沒有聽到信息的聲音,電話不斷響着她接起來的時候,那邊掛了,她想回撥,注意到那條短信,剛從牀上坐起找衣服的時候,越想越覺的不對勁。宋潔絕對是個理智的人。有三年的前車之鑑,在這個時間她就算是出事也不會叫她過去,再說宋潔有給她打電話的時間,早就打120了。冷靜下來,她給宋潔打了個電話,才搞清原來是一場騙局。
“我挺好的。不放心的話我讓陸華年跟你說句話。”宋潔把手機遞到陸華年面前,陸華年安慰她幾句,讓她再睡一會掛斷電話。
“聽到沒有,陸華宇現在就屬於活在黑暗中的幽靈無處不在。他今天能複製宋潔的卡,明天說不定就能複製我的,倘若他們再找幾個跟我們說話聲音差不多的,到時候防不勝防,不想上當都難!”
陸華年一瞬不瞬的盯着林翌初,“我給你三分鐘考慮的時間。由你決定是你把她叫來,還是我親自去請她!”
包廂再次陷入死寂,陸華年交疊的雙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着。別看他面上篤定林翌初會妥協,將心比心,他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好比他陸華年,如果有人要他交出景昕,他是萬萬捨不得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華年掃了眼腕錶,林翌初緩緩直起身子,掏出手機。
“我給她打個電話,她願意來的話就來,不願意來你們請便吧。”
身邊這幾個都是他多年的朋友,不管哪一個出事,他都是不願意見到的。
電話剛響起兩聲,那邊已經被人接起,劉笑的聲音清亮通透,應該也是徹夜未眠。
“我幾個朋友想見你。”沒有多餘的客套,林翌初話語直接了當。
“在哪裡?”
林翌初報出地方,劉笑遲疑下說了句馬上過去掛斷電話。畢竟夜深,路上沒有幾個人,幾人怕出意外,林翌初出去迎了迎。
劉笑住的地方離這裡算不上很遠,十幾分鍾便趕到。
“車子找到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這事確實是他做的太過分了。我知道我身上罪孽深重,卻不想悲劇再一次次上演,我知道有幾個藏身的地方,你們過去看看吧。如果找不到,我再想辦法把他引出來。”
劉笑絕對是個聰明無雙的女人,一進來不用別人開口,她就已經表明了立場。她這番表現,讓宋潔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能白了林翌初幾眼,傳遞心中的不滿,好似在說。看吧,人家都這般深明大義了,真不知道你在那裡犟個什麼勁!
劉笑給出的是張東方這些年在這裡購置的一些房產,這些房子不處於鬧市區,在剛開發的地段,買的人並不多,搬進來的人更少。裡面設施一應俱全,絕對是藏身的好地方。
接連找了幾個,冰箱裡確實放着一些吃的東西。卻沒有生活過的痕跡,幾人一致認爲這些都是以備不時之需的。
地方全部找完連兩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大家不免有些焦躁失望,劉笑面上倒是一直很平靜。
“我師兄對給師傅報仇的事情一直很執着,不妨我們放出消息指明某家就是當年害了我師傅的人,我相信以我對師兄的瞭解,他是會出現的。控制住他,就能找到你們要找的人了。”
“這確實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如果萬一我們抓不住張東方不是反而害了一家人嗎?”這是景昕的顧慮,雖然她急切想抓住窮兇極惡的兩人,但爲此禍害別人,她是於心不忍的。
“這家人不無辜,當年害了我師傅的人是喬江跟她的老婆。雖說喬江入獄,下場會很慘,她老婆還活着。不過卻被喬江拋棄,過的並不是很如意,也算是報應吧。”
“你是怎麼知道是喬家的?”宋潔蹙眉,不是查了那麼多年都沒有結果嗎?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她離開林家沒有收入來源,就變賣了首飾,我無意中看到了屬於我師傅的吊墜。”
劉笑沒有隱瞞,手摸了下脖子上的吊墜,師傅的吊墜是血紅色的,血玉打磨而成,血玉難求。師傅所佩戴的血玉上面有特殊記號。
沒有其他好辦法,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幾人商定後同意。
各自分工明確,撒開網準備請君入甕。
自從那天景昕接到那個電話後,陸華年生怕他出意外,不讓景昕參加這件事情不說,他除了打電話詢問進展外,整天對她寸步不離的,搞的景昕很是不耐。
“你這個樣子,真讓我有種坐牢的感覺。”
這絕對是景昕此事的真正感受,景昕盯着他的眼睛問出一直想問的心裡話,“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張東方計劃周密,抓住他應該沒問題,但陸華宇這邊,我覺得他的目標是你。”
被景昕再三逼問,陸華年考慮半響開口。
“這不很正常嗎?他想報復你,拿我開刀,不是比殺了你更有效果?”景昕對此嗤之以鼻,覺得他是小題大做。
“不是,有件事情你不知,我叔的車禍,除了可能是我嬸想報復我叔外,還可能是你親生父親或者是你名義上的父親導致,這件事情我爸跟陸華宇說過。我怕他報復完我爸,把矛頭對準你!”
“你說什麼!”景昕從不知道里面還有這樣一出,驚訝的瞪大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