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報復後酣暢淋漓的快感,老子被病痛折磨的時候,你竟然能安安穩穩的在這裡睡大頭覺。
過於消瘦在不甚明亮朦朧的月光下越發顯得瘦長如枯樹枝般的手輕輕翻動,瓶中的水傾瀉而下,眼看着水就要滴落在熟睡人的臉上。
假寐的陸華年手一揚,礦泉水瓶飛出陸華宇的手,連同裡面的水劃出兩道弧線落在牀尾,汩汩的水浸溼牀上的單子。一直認爲牀上的人精神恍惚,根本就沒有攻擊能力的陸華宇絲毫沒有防備,手被陸華年大力一拍重重撞在牀上。
陸華年反應極快,長腿一伸,腳重重踢在陸華宇身上,欲過來制服陸華年的面癱司機見狀,快速過來扶住向後倒去的輪椅。
陸華年快速彈跳起身,薄脣淺勾如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
陸華宇自知中計,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氣定閒遊的掏出根菸,身後的面癱司機掏出火機,幫忙點燃,明滅的菸頭在病房中緩緩的燃着,灰白的煙霧不斷上升,無風自動飄向陸華年這邊。
“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也對,皮糙肉厚的火燒都燒不死!”
陸華年聲音低緩,話語嘲諷,語氣卻出奇的平靜,低頭挽了下病號服的袖子,整了整上面的褶子,濃眉緊擰下,“爲了你老子都穿了那麼多天難看的病號服了,你覺得你在這裡不聲不吭的抽菸合適嗎?”
“不然也給你來根?”陸華宇拿着手中還未來得及放回口袋中的煙盒,把最左邊的一根向上拉了拉笑着送到陸華年的面前,微挑眼尾,眼中挑釁浮動。
明明是緊張到不行的氣氛,兄弟兩個卻說出這般詭異的話來,躲在房間各個角落中的人腦中繃着的那根弦瞬間不約而同的啪的鬆了下來。不過也只是片刻,注意力全部又集中在病房中間的兩人身上。
“不用試探我,我對於這種東西已經免疫了。”回以陸華宇的挑釁是極淡的嘲諷,陸華年從牀的另一側跳下,扯開窗戶,一陣帶着寒意的冷風襲進窗來,吹散室內的煙味和福爾馬林的氣息。
陸華年回身靠在窗前,掃了眼房間中的吊燈,看着不疾不徐抽着煙,整個人身上罩着一層黑暗的陸華宇。
“是不是長期生活在黑暗中,連一點光明都見不得了。”
陸華年一手揣兜,右手放在窗臺上,手指輕輕在上面敲動着,沒有劍拔弩張,也不曾有火藥味。如兩個相識多年的老朋友般久未見面後的交談。
“你遇到了照亮你心中陰霾的小太陽,確實有資本在這裡向我炫耀你此時的幸福。”陸華宇捻滅菸頭,徑自轉過輪椅,直視即便穿着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病號服都能彰顯出一身高高在上的王者氣息的陸華年。
黑的折射不出一絲光亮的瞳仁中有不甘,還有另一種複雜的令人看不懂的情緒。小時,父母安在,爺爺疼愛至寵,他每每都會覺得兩人雖都是性陸,他身上流淌的血液卻比他高貴。總是仰着頭,用着鼻孔瞧他。
看他的眼神就像他養的那條鬥牛犬那般不屑。只是唯一讓他氣惱的是,鬥牛犬溫順,他一記冷眼,它就會抖着渾身的毛蹭着他的褲管過來討好,吼一聲就會嚇得直哆嗦。而陸華年的眼中是太多倔強跟不屑。被他看的太久大有種被扒光衣服暴曬在陽光下的感覺。
所以從一懂事開始他便想着讓這個不討喜的哥哥跟他的哈巴狗一樣能臣服在他的腳下,當個奴隸。少時,伯父忙,伯母不着家,兩人似乎沒有多少注意力在哥身上。由於受寵的原因,家裡的傭人很多都是有些怕他這個任性的小皇帝,所以當他指使不給哥吃飯的時候,這些傭人就算是反對也不敢明着說。
一次兩次三次陸華年對他都不予計較,他生氣想挫挫他的傲氣,趁家裡大人都不在家的時候,整整餓了陸華年一天,只是似乎這個少年根本就不知道飢餓的滋味,下樓時無視他滿桌子的熱乎乎香噴噴的飯菜,有條不紊的邁着步子向前走去。
“你不餓嗎?”
“你去哪?”
“這麼晚了,不許出去。”
他一個人在那裡自顧自的說着,回答他的除了自己細小回聲外再無其他,他心中憋着一股子氣,跑去拉他的胳膊詢問。
“別碰我!”
簡潔的三個字說不出的憎惡與討厭,被甩到在地的他,一骨碌爬起來,心有不甘,指使看門人把門鎖上。
哥也不去反抗,只是定定看了門閂一會,目光輕掃下低着頭侷促站在那裡看門人,薄脣輕抿下表達此時的不悅,一聲不響轉身回了客廳。
“如果你爲剛纔把我摔倒在地上的事情道歉,我就給你飯吃。”
被甩了一下不敢貿然去碰哥,他卻執拗的跟在哥的身後,試圖用食物引誘他折腰屈服。
只是當時黑沉着一張臉的少年,只是拿眼角斜睨了他一眼,喉結微微滾動也不曾說一句話,堅定的踏上樓梯,快到拐彎的時候收住腳步,消瘦好看的手指輕握住扶欄。
以爲哥要後悔,他好整以暇的雙手交疊搭在胸前,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漾起,就因他接下來的話給氣的差點跳起腳來。
“小小年紀仗着家人的寵愛開始胡作非爲,長大後也不過是個一事無成的二世祖。現在看着光鮮,再過幾年我不會再讓你騎在我的頭上。”
一語成箴,可不是還沒有過一年,疼愛他的人只在短短兩個月就全部離他而去,他從被別人捧在手中的寶,變成一個被人踩在地上的草。
他有向他道歉,向他懺悔,可他根本對他不屑,也不理睬。伯母的冷眼不待見,仇恨的種子或許就是從那裡埋下的。在知道母親懷着的孩子是伯父的時候,恨開始在那個燥熱的夏季生根發芽,肆意瘋長。
他下定決定要報復那個害自己從雲端跌進谷底的人,誓要不服輸的少年再也給不了他不屑的眼神。
所以他在魯馨雅知道曹鬱戈的事情時當了把推手,把這件不能外傳的避諱事情給捅了出去。最後雖被壓制,還記得當時他存着報復後的快感。
哥出國八年,他突然覺得無
聊跟空虛,也出國許多年。不知怎的,在不見哥的那幾年,他竟然覺得異常不適應,甚至還有些想念,他當時覺得自己是病了,不是身體病了而是心理病了。他從小就是個心氣高的人就算是有這個認知,他也不會去看心理醫生。
在國外憋了幾年太過無事可幹,他回國爲自己的復仇大計謀劃,只是日子簡單的重複着,太過枯燥乏味,渾渾噩噩的過着。直到哥再次回國,他刻意接近過,表現出自己是歡迎他回國的。
只是哥不想見到他,總覺的他接近是另有所謀,爲了不產生不愉快,更不想見到他擁着另外一個女人入懷,他選擇遠遠的觀望。
不過還是遵循心中的想法搬回老宅,他告訴自己是回來給伯父家添堵,膈應他們的,其實他是想離他近一些。
受不了他對女人呵護備至,最終選擇要摧毀他的幸福,他把消息捅給曾經被活生生拆散的戀人曹鬱戈。沒讓他失望,曹鬱戈聽到消息後很快就趕了回來。沒想到這個對手,在景昕那個眉梢都帶着魅惑的狐狸精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幾個回合下來完敗!
最後還敗走美國,只是他怎能甘心,教唆心有不甘的魯馨雅聯合曹鬱戈出手要了狐狸精的命。看着跟他一樣成爲孤家寡人的人他心中止不住的歡喜。
萬萬沒想到,曹鬱戈那個蠢貨連剛生完孩子的女人都對付不了,讓她給逃了。爲了不讓他生氣隱瞞了這個事實。三年後景昕的歸來着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想看到兩人幸福襯得他有多狼狽,他策劃了一出又一出看似瘋狂卻又在情理之中的報復,最後還生出大不了一起下地獄的荒唐想法。
不曾想他策劃了那麼多,在夜深人靜時演繹了無數次計劃,最終沒有按照他的預想發展,最終一敗塗地。
換句話說,從少時他在哥的面前就是一個拿不上臺面的小丑,時至今日不管他事業上多麼成功業績多了傲人,在他眼中他依然是個不折不扣丑角。
陸華宇陷進自己的思緒中,沉默時間太長,陸華年被他時而傷心,時而難過,時而憤恨,時而痛苦的眼睛盯得有些不悅,眉頭打着結,指尖敲擊窗臺的力度加大。
“還在尋思着怎麼能讓你那些花高價錢僱傭來的亡命之徒來救你?別做夢了,他們來這裡也是個死。不過,死卻不是你最後的結局,因爲那太過便宜你。”
話語狠厲,陸華年聲音淡淡,面帶喜色,有種陸華宇被捉住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放鬆。
“你對我就一點情誼都沒有?”陸華年背對着月光,背後被鍍上一層柔和的瑩白光亮,深邃的五官上表情看不太清,陸華宇卻博捉到他眼中深刻欣喜與放鬆。
他整個人在那一刻渾身都充滿了戾氣,倘若不是此時腿腳不便,他真恨不得直接起身,拉着他跳下樓去。
想幸福,下輩子去吧!
“情誼?”陸華年細細咀嚼着他的話語半響,揣在兜中的手拿出放在下巴上摩挲幾下,“實話,應該很傷人。我們身上流着一點相同的血以外就是相似的名字,在我眼中你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陌生人不小心倒在他的面前,碰着他心情好的話,或許會伸手扶一把。放在他陸華宇身上,就算是對面來個卡車,他也不會去拉一把。直接撞死,他還覺得不把他碾壓成一堆稀泥都算他走運。
“確實很傷人。”陸華宇訕然一笑,彈了彈手中早已經燃盡了的菸灰,脣輕抿下,“伯父不是我燒死的,是他想燒死我。”
陸華年眼睛微眯,現在解釋這些幾個意思?讓他等下下手輕一點。抱歉,已經給他扣上一個罪無可恕的帽子,就算是他抵賴所有即已發生的事實結果都無所改變。
“我既然都已經落到你的手上了,你想怎樣,悉聽尊便,我不會說半句討饒的話。只是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不會承認,這得分清。”
陸華宇咬字清晰,絲毫不再做抵抗,身後的男人已經看出他的想法欲扔掉陸華宇奔向病房門,剛扯開門就被人一腳踢回房間,重重趴在地上,下巴撞到地面,發出一聲咔嚓聲響,他沉悶呻吟一聲,單手捂住下巴,另一隻手撐了幾下身子,愣是沒有起來。
這邊開打,隱藏在暗處的人紛紛從牀底,衣櫥,大花瓶,洗手間中出來,靠近開關的人一把-拍開燈,一室明亮。
刺目的燈光傾瀉而下,讓房間中的人一時有些不適,陸華年眸子微眯,掃了眼面色還算平靜的陸華宇對守在門前的李航擡了下下巴,示意他過來把這個殘廢推走。
“不怕死的的就過來。”陸華宇慢條斯理拿掉披在森上灰色大衣,一揚手落在身側的病牀上,手一顆顆緩慢的解開西裝釦子。
綁在身上的東西一點點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笑容在臉上瀰漫開來,用略顯乾澀卻不失醇厚的嗓音說道:“我雖然不確定這些玩意能不能波及到八零六房間中的人,但我敢唯一敢看定的是這些東西能要了你們這裡所有人的命。當然也包括你!”陸華宇拿着打火機的手指着驟然色變的陸華年。
陸華年設計在這裡等他,肯定說明另一個房間中的人安然無事。想着此時他爲那個房間中的幾個人而擔心時,手中的打火機啪的一聲冒出幽藍色的火來。
“放我離開。”
打火機一點點靠近導火的捻子,臉上的笑越發無謂,反正世界上他只有一個人,能活着固然好。死了那麼多人陪着而且這些個人中還有他,說到底是他賺到了。
陸華年敲動窗臺的手驟然停下,對着李航揮了下手,示意他讓開,意思很明顯,答應陸華宇的要求。
李航魯辰硯雖然心急想馬上制服狡猾多端又不要命的陸華宇,可又不敢拿命開玩笑,只能做出退讓。
兩方對峙,孤身一人瞬間扭轉局勢處於上風陸華宇並未焦急離開而是對着陸華年勾了下指頭。
“我有個秘密要對你說,想聽嗎?想聽的話靠近一點。”
“不想聽。”
陸華年興致缺缺,他的口中的話沒有幾句是好聽
的,還是讓他帶着所謂的秘密去死吧!
“你不想聽,可是我想說,曹鬱戈父母的車禍是我一手主導的。”
曹鬱戈到死都把這筆賬算在陸良夫婦身上,陸華宇罵了一聲愚蠢至極!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的人,活該死的悽慘!
輕飄飄的一句話解開了懸而未決那麼多年的案子,陸華年一直沒有舒緩的眉毛再次擰了擰,潑墨般的眸子黑沉的幾乎都能滴出墨來。陸華宇這個禽獸,口口聲聲說是他父母不對不起他而他又往他們的身上潑了多少髒水,冠上了多少不屬於他們的罪名!
父親死時的慘狀令他心頭燒起一團火,這團火在他心中就像滾起了雪球越燒越旺,好似隨時都能跳出胸腔。一個沒忍住,陸華年修長筆直的長腿猛地一擡再次對着陸華宇的輪椅踢去。
已經有了一次經驗的陸華宇並未讓陸華年如願,手一動,自動輪椅向後倒去,手中始終攥着打火機,注意着身邊的動靜,退出房門,對着裡面要跟上來的人喊了聲,“不許跟!”
病房中的人剛邁出的腳因陸華宇眼中凝着的冷厲頓住,紛紛回頭看向正在合計着對策的陸華年。
就在一羣人遲疑的眨眼工夫,陸華宇電動輪椅風馳電掣般衝向八零六病房,之前還沒有人守候的病房前兩人見到他身上綁的東西,出於本能向一邊躲開,陸華宇輕而易舉的攥住門把手,用力一擰,未反鎖的門快速打開,陸華宇進入以後快速關上門,反鎖上。
幾乎是在關門的瞬間外面響起一聲聲猛烈的拍門聲響,還有幾聲慌亂煩躁的咒罵。
“陸華宇你特麼的如果還是個男人就給老子出來,不要去爲難女人和孩子!”
陸華宇嘴角輕勾,不去理會,回身對上驚醒過來起身下牀正在穿鞋的景昕,目光定格在她那雙透漏出些許病態的蒼白脣上,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
“你跟曹鬱戈做過?”
震驚他怎麼闖進來的景昕剛欲起身去把三個孩子叫醒,聽到他的話,整個人好似被施了魔法怔怔的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看來是真的。”
很滿意景昕此時的僵化狀態,陸華宇緩慢的推動輪椅向牀邊靠近。
聽到輪椅軲轆聲,一頭紮在曾經痛苦往事中的景昕猛然回神,喊了聲歐陽,好似沒有看到他腰上耀武揚威的那些駭人傢伙,幾步跨到陸華宇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真的假的,好似跟你沒什麼關係。”景昕小臉冷若冰霜,想着折騰着幾個孩子就爲了引出他,氣不打一處來,緊捏粉拳。
好似只要陸華宇有下一步的動作,她會毫不猶豫的一拳砸過去。
“他說你小嘴很軟,放進去很舒服。”
赤裸裸露骨的話語,讓景昕好似重溫了那屈辱的一幕幕,她蒼白的臉上漲紅一片,銀牙緊咬,擡腳就去踢陸華宇。
她不是練家子,腿踢得不高,腳上力道倒是不輕,回彈的力度讓她感到骨頭傳來一陣酥麻疼痛之感,她咬着下脣內側的肉,愣是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跟他在一起打人的動作也是出奇的一致。不過,蠢女人白費了一次力氣,我的腿已經廢了,就算是你此時拿着電鋸鋸掉,我也不會感到疼痛!”
陸華宇輕輕彈了下身上的衣服,臉上表情愈發得意,特別是看到被景昕叫醒的歐陽正抱着陸可拎着揉着惺忪睡眼不願意起來的顧嫣的衣領拖着向外走去的場景,眼中充滿算計。
景昕暗叫聲不好,扯住陸華宇催促歐陽快走。歐陽終究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陸可不重,顧嫣可是死沉死沉的,才拖出幾步,他的額頭就已經沁出層晶亮的汗水,掃了眼撅着嘴可憐巴巴的望着他的顧嫣,特別想把她甩在這裡任由她自生自滅!
“呵呵,怕了?忘記告訴你,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別人在絕望邊緣的掙扎,最能激起我心中的快感。”陸華宇冰冷的手反握住景昕的手,眼神帶着一股子來自地獄中的陰冷寒意。
冰冷的觸感透過皮膚直接傳到了頭頂,景昕第一個感覺就是碰到了死屍。
陸華宇不給景昕開口的機會,叫了幾聲可可。
可可生了一場大病後體弱,瀉藥的折騰讓她差不多去了半條病,睡覺靈性的她,反應有些遲緩,景昕一面祈禱她不要醒來,一邊去捂陸華宇再次喊她的名字的嘴巴。
陸華宇閃躲下,用力將景昕甩向一邊,身子還有些虛弱的景昕,身子向後踉蹌幾下,重重摔倒在地,頭撞在病牀上發出一聲沉悶聲響。
“媽媽······”
“媽······”
兩聲呼喚異口同聲響起,瞬間清醒過來的顧嫣撒着小腳丫子就像聲源處奔去,小胖手試圖拿開景昕捂在頭上的手。
“媽媽,疼不疼,我幫你呼呼,啊,歐陽哥哥流血了,媽媽的頭流血了。”小小年紀的顧嫣最怕的疼,打針身上磕破點流血都會大哭上一些時間,還會癟着嘴巴問景昕她會不會死的話。現如今看到景昕頭上的血滴答向下流,她已經害怕的小身子不斷的顫抖着眼淚不停的掉着,握緊景昕的手無助的看着歐陽,希望他能過來看看。
“我沒事,歐陽帶着可可走。”景昕回握住女兒的手,對着欲這返回開的歐陽喊道,語氣中帶着急切與擔心,特別是看到可可趴在歐陽肩頭的腦袋輕輕動着,她的心就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下一秒睜開烏黑的的大眼。
“那麼害怕?原來在她的心裡還沒有接受你這個只生不養的母親。”陸華宇語氣愉悅,叫着可可的聲音帶着幾絲輕柔,“可可,你看是誰來看你了,可可······”
景昕手撐在地上想起身,怎奈頭暈眩難耐,只能坐在地上半倚着牀喘着粗氣。外面尋不到鑰匙,拆鎖的聲音已經夠大,她不敢貿然出聲阻止陸華宇的呼喚。
“爸爸·····”睡夢中的陸可動了動腦袋輕輕囈語一聲。
景昕緊張的吞嚥口唾沫,用眼神示意已經快要走到門口的歐陽開門,門鎖撥動,一雙大眼緩緩睜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