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潔步態優雅,妝容精緻的臉上淺笑盈盈,完全不像一個要去找茬人該有的模樣,仿若應了她那句去給方秀珠吃定心丸的話。
路上遇到幾個認識宋潔的醫生護士,不似從前那般熱絡,眼中多了絲同情。宋潔視而不見,臉上的笑容越發炫目。
“行了別笑了,再笑嘴角就要咧到耳朵後了。”
“不笑,難道要哭?可我現在哭不出來怎麼辦?”
宋潔緩緩眨下眼睛,把散落下來的頭髮抿到耳後,腳步越發堅定,懷孕以後許久不曾穿的恨天高踩在地上發出咯咯聲響。
景昕輕抿下脣,她是應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話,動不動就會水漫金山。她以爲難受只要哭出來釋放出心中的壓抑和苦悶人就會舒服很多。她一時間忘記,宋潔並不是跟她同種性格,在她從小就做拖油瓶的世界中笑要比哭來的容易的多。
緊走幾步跟着宋潔一起進入電梯,今天的醫院不似從前那般熱鬧,電梯中沒幾個人,控制板上的數字一個個快速的跳躍着,不到半分鐘電梯在頂樓停下,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剎那,一張熟悉的臉孔撞入眼簾。
整個人異常憔悴的魯辰硯眼中閃過欣喜,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電梯中握住她的手,“你是來找我的?”
倏爾面色一變,目光落在她裹在灰色風衣下平坦的小腹,“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流了你的孩子你一點都不恨我?出去說吧。”
景昕攔在門前阻止電梯門的開合已經明顯引起民憤,宋潔把手從魯辰硯手中抽出,問非所答。
電梯外,魯辰硯眸光復雜的望着宋潔笑成一朵花的臉蛋兒,心一陣抽疼,沉默不語。
“看我這個記性,怎麼又犯渾了,你都要跟那個叫什麼納蘭靜的要訂婚了,以後想生自己個孩子就生幾個孩子,怎麼會稀罕我肚子裡面的那個。流掉才稱了你的意,少了個大麻煩。”
“宋潔你明知我對你的心,何必說這種傷我傷己的話。”魯辰硯面露痛苦,伸手要無握宋潔的手。
宋潔向後退了步躲開,“都是要訂婚的人了,應該跟我這個曾經有一腿的人保持下距離。我可不想被人說成舔着臉皮抱着你不撒手的不要臉女人。”
她字字帶刺,直插魯辰硯的心窩子,魯辰硯向前一步握住她的胳膊,拖着她向頂樓的天台上走去。
“想幹什麼說什麼,還是在人多的地方正大光明一些的好。省得被某些人知道,氣的心臟一抽背過氣去。到時候要怪到我的身上,我可沒人賠給你。”
宋潔自從出現,臉上笑容一直維持着不破功,眼神更是平靜的駭人。
聞言,魯辰硯腳步微頓後握着宋潔胳膊的力道加大,宋潔擡手扯了扯。
“怎麼被我戳中心事,氣急敗壞了?魯辰硯既然想當你的孝子,就不要再來招惹我,我們兩人之間的羈絆已經化爲一灘血水。如今就算是你跪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再跟你好!”
“宋潔你非要把話說的這麼絕嗎?”
“這就叫絕了?還有更絕的你還沒見識過?”宋潔面色一冷,對着亦步亦趨跟着兩人生怕她吃虧的景昕吼道:“你丫的不是要跟我站在統一戰線上嗎?怎麼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人欺負,你不搭手,連屁都不放一個了。”
VIP病房的走道中人不是很多,也總是有三三兩兩幾個過往行人,聽着穿着不俗的女人爆粗口投過視線。爆粗者沒覺得什麼,被指着鼻子罵的景昕面色有些不自然。
暗自深吸口氣,攔在兩人之間,手抓住魯辰硯的胳膊。
“這事壓根就是你的不對,宋潔就是說話再絕也沒有你傷她來的重,你弄疼她了,把手鬆開!”
“我跟她的事情不需要你們來管!”心焦氣躁的魯辰硯擡手一甩,穿着半坡跟短靴的景昕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宋潔惱了,毫不客氣擡腳對着魯辰硯踢了過去,魯辰硯站在原地硬生生受下,宋潔心中有氣,一下根本就解不了,揚起拳頭對着他右眼就是一拳。
魯辰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現在覺得舒服一些了嗎?”
“把手給老孃鬆開,其實剛纔那一拳我是想打自己的,特麼的瞎了眼纔會認爲你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只是我怕疼,對自己狠不起來。”宋潔嗤笑一聲,心裡好受一些?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嗎?
“我們好好的談談好嗎?”魯辰硯面色柔和下來,語氣中帶着一股子卑微。
“掰都掰了還有什麼好談的。我今天是來看病人的,你別浪費我的時間。”宋潔掙脫他的大手,撫平衣服上面的褶皺。
“看誰?宋家有人病了嗎?”
“你們魯家人才有病!”宋潔過去查看下景昕剛剛扭到的腳,“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去看醫生?”
景昕搖了搖頭,習慣了平底鞋,再穿帶跟的鞋子太過不適應,宋潔還是不放心讓景昕走兩步給她看看。
見到景昕表情如常,走路也沒異樣這才放下心,“以後遇到這樣蠻不講理對女人動手的男人,你只管手中有什麼就對他招呼什麼。出了事後面還有我,有陸華年呢!”宋潔故意拔高聲音,說完頭也不回的扯着景昕向最中間的1822號病房走去。
魯辰硯跟上詢問宋潔住院的是誰,什麼病情有沒有他可以幫的上忙的。
“以前怎麼有沒有發現你魯辰硯比女人還要羅嗦!不要以爲市中心醫院就你一個牛逼哄哄的醫生!有本事去把你媽的病治好!”
宋潔滿是嘲諷的眼中笑意加深,不知魯辰硯知道她要找的人是方秀珠的時候,臉上會是何種表情!
就在逐漸靠近病房,她得以滿足好奇心之時,魯辰硯的手機響了起來。
魯辰硯連看都沒看掛斷,還來不及放進口袋中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魯辰硯掃了眼屏幕上跳躍的號碼,看了眼身邊宋潔。
“未
婚妻吧,想接就接好了,何必一副爲難的樣子。難道還想讓我開口跟她解釋下我們曾經的關係?我宋潔這人身上沒其他優點,唯一一點就是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倘若需要,我一定會幫你跟她把我們兩人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
本想再次掛斷的魯辰硯覺得越是不接宋潔對他的誤會更深,剛滑下接聽,那邊就傳來一聲帶着哭腔呼救聲,魯辰硯臉色一變,詢問下地點。
“我馬上過去。”
“吆,小心肝出事了,急成這副模樣。”宋潔好奇停下腳步。
“說是被綁架了,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現在過去看看。”魯辰硯因爲剛纔那一推看向景昕時眼中多了絲歉意,“幫我照顧好她,我等會回來。”
“這綁匪腦袋真不專業,綁了票竟然看不好,還能讓人打電話求救,也真是夠蠢的!”宋潔對着魯辰硯的背影連連冷哼幾聲,心中誹謗,納蘭靜,納蘭靜,名字倒是雅緻溫靜的很,就是不知道背地裡是個什麼婊!
不過這個好像跟她無關,這女人又不是跟她過一輩子。這般告誡自己,心還是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1822號病房近在眼前,宋潔等着魯辰硯進入電梯才叩響房門。
“你們找誰?”開門的是魯辰硯安排的專業護工花嫂,四十多歲的年紀面善,此時嘴角正噙着溫和的笑,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們是來看望魯夫人的。”
景昕怕宋潔開口沖人,率先開口,順便把手中拎着的果籃放在身前,好似在告訴人家,她們真的是來看病人,不是來鬧事的。
“太太昨晚睡得不踏實,剛剛吃完藥睡下了。如果你們想見她得等一會。”
“聽你說她睡的不踏實,我必須得留下來等着她醒來。”見着花嫂不解,宋潔一本正經解釋,“我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保證她聽完,心情舒暢,能吃能睡。”
花嫂狐疑,望着景昕兩人的眼中多了絲警惕,雙眉輕擰下,好似在尋思着是不是要把兩人給攆出去。
“誰啊,花嫂?”虛弱的聲音帶着絲被人打擾到額不耐,撐起身子向門前看來。
宋魯兩家有親戚,方秀珠自然認得宋潔,瞬間眼睛瞪成銅鈴,兩團憤怒之火在眼中燃燒起來,拿起牀頭櫃上洗好的蘋果對着宋潔就把砸了過來。
“不要臉的女人,跟你媽樣都是個狐狸精,阿硯是你的表哥,你竟然恬不知恥的跟他上了牀,難道是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
“沒啊,不還剩下姑父嗎?”
宋潔絕對是個踩人痛腳的好手,方秀珠住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越老越渾的魯震天給氣的,現如今她最聽不得別人提他。隨即臉色成了豬肝色!爬起身就要來教訓宋潔。
“氣大傷身,別沒等到打贏離婚官司你就氣出個好歹來,那可就趁了別人的意了。”
宋潔雙手環胸半倚在門上,無視花嫂趕人的舉動,目光在房間中逡巡一圈,明知故問,“我那位未來的表嫂哪去了,怎麼沒在你牀前盡孝心?不會是你這臭脾氣把人給氣跑了吧。這樣下去可不行。本來你兒子就英年早衰的,萬一魯家垮了他一個小醫生,恐怕很難拴住人家的心,你再在中間給攪上幾棍子,倒時丟下你兒子跑了,有你哭的時候。”
“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讓我生氣,好平自己被阿硯甩的悶氣,我要因此生氣可就真的着了你的道了。”方秀珠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人,時間不長腦袋就轉過彎,臉上的憤怒消失,略顯蒼老的臉染上笑意,眼中多了幾分看跳樑小醜般的戲謔。
“我被他甩?呵呵,真是天大笑話,剛纔我在來的路上還跟他碰面,他一直要我再給他一個機會,讓我跟他好好的談談,是我不屑他。對了,忘了問你,你給他們定的是哪天的日子?”
“這個跟你有關係嗎?”方秀珠臉上的笑意斂了斂,如果不是極力剋制着心頭的怒火,第二個蘋果早就氣勢洶洶的衝着宋潔的腦門扔了過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沒關係閒的慌跟你費口舌!實話跟你說了吧,最近我要跟遠洋設計總經理訂婚。曾經禁不住你兒子的誘惑許下這輩子如果誰先背叛就不得善終的誓言,我這人平常比較迷信更怕死怕得要命,想着怎麼都得在他們訂婚之後再定!”
“好一個惡毒的女人!”
“怎麼又成了我惡毒了?你看這話說的,明明剛纔你還說是你讓你兒子甩了我。嘖嘖嘖,做人真是不厚道。怪不得越老越惹人嫌!”
方秀珠臉上的笑意隱沒個乾淨,氣的胸前不斷起伏,“滾出去,我纔不想跟你逞嘴上功夫。”
“讓我走也可以,你得把日子告訴我吧。我未婚夫那邊催得緊,我怎麼着也得給人家一個大體的時間吧。”
“沒有日子!花嫂,把她們趕出去!”
提到這個,方秀珠窩在心頭的火氣更盛,兒子雖勉強答應訂婚的事情,就算是她擅自把消息給散播出去,以已經毀了納蘭靜的名聲爲由查了幾個黃道吉日作爲訂婚的日子,兒子皆是沉默抗拒。
她又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身體作爲賭注,只能慢慢的磨着,希望他能看在納蘭靜乖巧聽話又喜歡了他那麼多年的份上,儘快把婚定了也了了她的一樁心事。
“吆,我還以爲你兒子多聽你的話呢,原來也不過如此。我宋潔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了,我是決心要你兒子斷個徹底。他如果再纏着我,我一定要讓他天天出現在我家報紙的頭條上。讓S市廣大市民看看,到底是我宋潔不要臉,還是你兒子!”
宋潔皮笑肉不笑,聲音都陰測測的。動了動身子,無視方秀珠灰了好幾度的臉色。
“早知道你們還沒打算訂婚,我就不來跑這一趟了。最近宋氏忙的要死,我還得回去參與制定收購魯氏的計劃書呢。說到這個,姑你還真別忙活了,我們宋家已經打定主意把魯氏吞了。”
“魯氏又不是那些不起眼的小公司,是你說吞就吞的嗎?”
方秀珠氣的渾身開始哆嗦起來,宋潔她太囂張,囂張到她此時此刻很想起來扯過她揍一頓,只是這些天一直躺在病牀上,病歪歪的懶得動彈。當真打起來也只有捱打的份!
“就算是有百年基業上市公司又能怎樣,我有她老公陸華年和林家支持,碾死你們魯氏跟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我可以毫不客氣的給你一個大體時間。一個月,我只用一個月就能讓魯氏垮臺易主。”
宋潔手搭在景昕身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病牀上的方秀珠,果然如想象中一樣,方秀珠在看到景昕那張臉時,臉上表情變化那個叫相當精彩。
之前一直聽說景昕沒死,方秀珠就覺得心中不是滋味,憑什麼她的女兒躺在冷冰冰的地下,她卻能好好的活着,老天不公。
本想着有空找人收拾她一頓,沒想到後來家裡出事,不得安生,收拾景昕的事情也就耽擱了。
今日一見,她還跟宋潔在一起,怒火一股腦的衝上天靈蓋,她再也顧不得虛弱的身體,掀被起身的,面目猙獰的撲向景昕。
“物以類聚,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女兒的老公,珠胎暗結,害死我女兒,我今天就要殺了你爲我女兒報仇!”
“今兒我算是見識了,明明我纔是那個被你女兒捲進這件事情中的無辜者,沒想到你卻顛倒事實,把錯全部推到我的頭上!”
宋潔欲上前卻被景昕搶先一步。她不傻,宋潔如果真的跟方秀珠動手,方秀珠有個閃失,魯辰硯估計會真的怨上宋潔,兩人之間的誤會已經如此之深,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誤會再次加深。
方秀珠身體孱弱,花嫂慌忙上前攙扶卻被她一把甩開,生氣的人一般力氣比較大,特別是還處於極度憤怒中的方秀珠,也算是超常發揮了。
扯住景昕的胳膊,巴掌就對着景昕的臉揮去,景昕也不是吃素令人拿捏的主,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推。
方秀珠好死不死的踩在圓滑的蘋果上,一聲尖叫過後,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看,發出一聲沉悶聲響。
花嫂嚇得大驚失色,查看方秀珠情況的同時的,讓景昕趕快幫忙叫醫生。
人命攸關,對方又是魯辰硯的母親,景昕不能見死不救,扯開門對着外面扯着嗓門喊了聲。
VIP病房每一層上都有專門的醫生值班,聽到聲音急匆匆趕來,很快就把摔暈過去的方秀珠推到了急救室。
“沒勁,不稱折騰。”
“只是摔了下,不是要命的事兒。”景昕扶着穿着高跟細的宋潔在椅子上坐下,“我讓人來接你回去,反正事情是我惹的,魯辰硯那邊我來說。”
“誰說事情是你惹的,你只是來陪我的,什麼都沒幹。”
“宋潔,事情是我乾的,就是我乾的。你別向你身上攬。就像你說的,我不管捅出什麼簍子的,後面還有陸華年,他魯辰硯不能把我怎麼樣。”
景昕怎會不知宋潔的心思,她是想讓魯辰硯把她恨個徹底,可景昕知道,宋潔的心並不是像她表面那般平靜和無所謂。那麼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對自己百般遷就的男人,她是沒有那麼容易放下的。
“不要去揣度我的心思,我心中有數。”宋潔閉上眼睛,頭靠在牆上,阻止景昕打電話,“事情既然出了,我就不做那麼縮頭龜了,等着魯辰硯來。我倒要看看她是要怎樣跟魯辰硯告我的黑狀。”
宋潔手環在胸前,一副老孃今天就跟你耗上模樣。
景昕知道她脾氣倔也不再勸給陸華年發了個短信,簡單說了下這邊的情況,希望他可以過來以防萬一等會出現一發不可收拾的事情,陸華年應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急救室的燈還沒有暗下去的跡象。有一下,沒一下用腳後跟撞擊地面的景昕,心中難免有些焦躁,詢問花嫂的方秀珠的身體情況。
“現在關心了,剛纔你們跟她置氣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她是個病人,不能受氣!”
花嫂是護工,沒有照顧好病人肯定是要被家屬給埋怨上,丟了工作不要緊,薪酬拿不到也沒事。她怕家屬告她,賠錢是一方面,以後有不良記錄,她以後別想在護工這一行做了。
“你兇什麼兇,我還是一個昨天剛剛小產過的人呢!我怎麼沒有像她那麼金貴,說暈就暈!”
宋潔絲毫都不避諱提及流產的事情,花嫂從方秀珠對納蘭靜的交談中也知道宋潔的事情,她心中也是多少有些同情的,焦急的低着頭站在一旁不再吭聲。
約莫着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還處在昏迷中的方秀珠被推了出來。
“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病人,她的心臟本身就不好,受不得刺激。再繼續這樣下去,只能做手術!”
花嫂連連點頭,景昕算是鬆了口氣,沒什麼大礙就好。回頭間捕捉到宋潔眼中的輕鬆,景昕輕眨下眼睛,斂去裡面的情緒。景昕知曉,別看宋潔話語說的那般,其實她是心中氣不過。她是不會真的想要方秀珠的命。
“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去吧。”景昕瞥了眼面色慘白,眼睛緊閉的方秀珠,尋思着等會去讓陸華年打電話跟魯辰硯說一聲。
倘若他想興師問罪的直接去家裡好了。
折騰了一早上的宋潔也是累了,輕點下頭,扶着椅子起身。
轉身瞬間剛好碰到回來的魯辰硯懷中抱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身上罩着他的風衣,一頭凌亂的長髮披散下來,整張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之上,手用力抓着他的衣服。
宋潔愣怔當場,心不受控制一疼,握着景昕的手驟然一緊,她想移開視線卻覺得那般艱難。
正低着頭看着懷中女人的魯辰硯察覺對面的兩束視線,緩慢擡起頭,對上宋潔時眼中驟然凝聚的冷意讓宋潔心頭一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