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發上一靠,眼神有點黯淡,“最難以理解的是,究竟要通過什麼方法,才能使她在從事發當時到被發現的幾個小時中,令全身的血小板全部啓動無差別的對血液攻擊,造成現在的狀況。”
“法醫鑑定上說,夏蕭蕭在解剖時,全身血液已經凝固了。血液中含有大量的鐵質,這也是她看起來像座雕像的原因。我猜測是蘭海,是因爲他有祖傳的手藝,店主不是說了嗎,他的手藝比她和祖母的還要好。他可是店主的侄子,蘭家唯一的男丁。”
資料上附了一份血液的圖樣。我拿給他看。
“果然,瞎蕭蕭的血液統統凝固成了一團如同紅色果凍一般的東西,光看就覺得噁心。”他有點厭惡的看完丟給我。
我又看了一眼擡頭,“不過血液的凝固並不是她的具體死因。她的死因也和那那邊孩一樣,心臟受到大力擠壓,從內向外爆炸開,導致她瞬間猝死,甚至感覺不到痛苦。”
“所以這種情況下,才讓她保持了像雕像一樣站立一動不動,彷彿時間也停滯了的現象。”
我翻向最後一份報告遞給他,“最後是今天看到的,貌似鬼附身一般的陳西西,所有情況都看在眼裡。就不再闡述。她自殘後因爲搶救及時,命是保住了,但有一邊眼睛的視力會幾乎失明。”
“但是我不在,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對這個女孩眼生,是才進學校的新生吧?感覺她膽子很小。有點粘粘乎乎的。”
“恩。”
秦宸看完資料,閉着眼睛將所有東西消化了一番,看向我,“既然她們的死因一樣,那麼就有共同點了。如果這件事真的有實際意義上的犯人,那肯定是同一個犯人蘭海所爲。死因一樣也就意味着導致她們心臟爆炸死亡的因素也是一樣。”
“我也是這麼想,只是沒料到這蘭海做案居然做到了大廈裡。”我的聲音彷彿死掉的那三個女孩離她很遙遠,遙遠到銀河系以外。
秦宸搖頭,“肯定和鏡子有關,一切看的只是表面。”
“對了,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她我是想起了什麼看着他。
“說吧,什麼事?”他看着我。
我見他語氣平淡委屈的嘟着嘴:“我今天在公司校裡調查了一番據說,公司裡最近幾個月偷着玩一種遊戲。”我她頓了頓:“同樣是一種召喚鏡仙的遊戲,只是和我們玩的不同,也許更危險更邪門。”
“鏡仙?”他楞了楞,毫無理由的想起了美術館裡幾個女孩死亡後從她們那裡找到的幾面化妝鏡。
我嘆氣託着下
巴,“不錯,說起來我都有點分不清了,鏡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遊戲?居然衍生出幾種版本。但無論是當年104宿還是我們301又或者廣告公司與印刷公司的幾個女孩玩的,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皺眉,嚴肅的看向我,“是什麼?”
“無論哪種版本,都會死人。”我簡潔回他。
秦宸忽然定睛的瞅着我,瞅的我有點發毛。“怎麼了?”我摸上自己的臉。
“老婆大人的觀察力真是驚人啊。”他讚了我一句,滿眼的愛慕。
我白了他一眼,“別發顛。哎,無聊幼稚,但卻偏偏有許多人相信了,還因爲這些遊戲丟掉了性命。”
“因爲可以召喚出惡靈。”他直接下結論。
我點頭,“到底有幾隻?上次我們做招魂遊戲的時候就只有一隻,那隻惡靈倒沒對我們做出什麼殺戮的事,但卻因爲張倪多次挑釁,致使那惡靈一出來就把王麗給驚嚇了。”
“驚嚇?”他摸摸下巴,故意一副狐疑,“不是被強了嗎?”
“……”
見我臉頰通紅,他揶揄我,“我是實話實說嘛,你臉紅什麼。”
剛說完,一本書砸向他腦袋上,“鬼扯什麼呀。”說完我拿出今天夏蕭蕭手裡的一面鏡子,是銅鏡。
這居然是一面鏡子,銅鏡。這面銅鏡直徑爲二十七點三釐米,素邊,圓鈕。內區裝飾有五隻相互追逐的瑞獸,外區裝飾有四隻鳳鳥穿梭於牡丹花間。
銅鏡的外緣爲十四瓣菱花紋,外飾十四朵雲氣紋。四隻鸞鳳造型各異,尾部的羽毛採用高浮雕的手法。八朵牡丹花造型各異,嫵媚妖嬈。
“看做工,還是和我們見過的幾面鏡子一樣。”我用手輕輕的撫在鏡子上遲疑的說。
“不錯。這面鏡子在學術上稱爲鳳凰牡丹鏡。”秦宸點頭,“要知道銅鏡以戰國、兩漢和唐代最爲著名。古銅鏡背面的花紋非常豐富多彩。唐代更加繁榮。”
“ 紋飾有淺浮雕和浮雕兩種,那時的銅鏡有纏枝牡丹紋鏡、神仙鏡、人物故事鏡、雙龍鏡、銘文鏡、素鏡,至元四年龍紋鏡等等。”他具體陳述。
我聽了頭大,“可以了不用介紹了。”
“除了鏡子還是鏡子,似乎所有死者身上都能牽扯到鏡子”。他幽幽開口。
“校長說的女屍最愛的古鏡,女孩們臨死拼命拽住的鏡子,還有吃花瓣的女孩生命的最後一刻瘋了般想要扔出去的鏡子。”
“對,我猛然想起她變得歇斯底里,自殘後傷人前正在開心的照着鏡子。
而自己偏偏又在化妝鏡裡看到了一個黑影竄入了她的身體裡。”
“那鏡子裡的黑影到底有幾個?又是怎麼回事?這黑影的問題就變得很棘手起來。”
秦宸託着下巴出神,“我不由得突然想到陳西西在醫療室裡對我說的話。”
“什麼呀?”
“她說夏蕭蕭之前有和自己約好下班後一起玩遊戲,我問她什麼遊戲要下班後玩?而且要兩個人?她說是鏡仙遊戲。現在想來,玩了遊戲的人都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有問題,看來應該好好問問她了!”我對他眨了眨眼。
第二天,我們去了學校。
今天去的很早,因爲我要去宿舍一趟,所以六點多就出發了。路上路過一片人工沙坑,我好象看到了個奇怪的一幕。
我用力的拉了拉秦宸的衣服指着不遠處的沙坑道,“快快快,你看那個人,貌似有點奇怪,才六點半,蹲沙坑裡幹什麼?。”
他擡頭看過去,果然看到有個女生正蹲在沙坑裡,背對着我們。她的肩膀在有節奏的聳動,像是在哭又像是在不斷挖什麼東西。
“是個怪人,我們慢慢走過去看看。”我拉了拉他緩緩向前走。
近了,這纔看清楚那女人的狀況,正在一把一把的挖着沙子。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或者又是別家公司的?
“你去問問情況。”我推了秦宸一把。既然這傢伙受女孩歡迎,人家見他一次喜歡一次,那就乾脆憑皮相盡一點義務好了。
他猶豫了幾秒,走過去,“這位美女,你……”
他走過去拍了拍女生的肩膀,話還沒有說完,就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驚駭的猛然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秦宸這次嚇得不輕,身體都在打顫,一腦門官司還一個勁的指着她,震驚的合不攏嘴。
我也感覺不對勁了,幾步走上前,一時間也嚇得全身僵硬。
只見那個女生面容早已模糊一片,血從鼻子、眼睛、耳朵中不斷流出,將地上的沙子染成了一股說不出的顏色。
更可怕的是,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害,她居然彷彿根本感覺不到一樣。
她似乎還在笑,笑得非常燦爛。同時雙手不停的動着,在沙坑裡挖出沙子,不斷的朝嘴裡塞,彷彿在吃什麼極爲美味的東西。
塞進去的沙子細細在她嘴裡咀嚼品味後,才戀戀不捨的嚥了下去。
“怎麼又是沙子?究竟怎麼回事?這個女孩子怎麼了!”我嚇得語氣結結巴巴的,好不容易纔緩過氣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