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了?怎麼回事?”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何訪不由失聲叫了起來,好在此時的辦公室裡沒有別人在場,不然看到何訪的這幅難得的緊張表情,總會聯想些什麼。
“應該是吧,唉,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什麼,反正谷姐不見了,而且沒有說去向,她,她不會是知道了我們在背後做的小動作了吧,她不是怪我吧。”
作爲與何訪在“谷致華問題”上的“共謀者”,嚴斯晨此刻的聲音也顯得有些惶急和不知所措,甚至帶着一絲哭音。當初她之所以主動找到何訪,就是看不慣天宇總部對谷致華的態度,對可能而來的處理也不抱任何希望,更不想看着谷致華還要在這種情況下還繼續“傻兮兮”的站完最後一班崗。而谷致華始終隱忍的態度也讓她很是意外和不解,谷致華越是表現得無所謂的樣子,嚴斯晨的心理就越是難受。而從以往兩人之間幾乎無所不及的交談之中,她能感覺的出谷致華對於楚河,尤其是對於何訪這個人的好感。在嚴斯晨的觀察和感覺裡,那應該不是愛慕或是其他,而是一種心靈上的瞭解類似於惺惺相惜的感覺,一種無法言說的默契的吸引,只是身爲對手,這一點卻不能被對方所知。所以嚴斯晨纔會自作主張找到何訪,並且後來兩人一起策劃在天宇總部和亞太區總部內部的活動,也是爲了斷絕谷致華可能的退路,畢竟雖然有人想拿谷致華充當這次在華蒙損的主要替罪羊,但是多年以來的驕人業績,還是有很大可能使得谷致華繼續留在集團內部另謀發展。以谷致華好強的個性,未必就會以這樣一種失敗者的姿態離開天宇,而這可不是嚴斯晨想看到的。
“別急,嚴小姐,”儘管心理也火急火急的,但是聽到嚴斯晨已經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混亂,何訪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聲音儘量放的緩和,“你把詳細情況說給我聽,我們一起分析一下谷總可能的做法。”
或許是何訪的話起了作用,電話那頭嚴斯晨的聲音也開始變得不再是那麼急促,沉默了片刻,可能是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嚴斯晨纔回答道。
“是這樣的,今天是週一,谷姐一早就去了公司,我當時正好是去見一個朋友,走得急也就沒有多問,現在想想谷姐可能是去做交接的,因爲前幾天亞太區的總部那邊就來了幾個人,雖然對外沒有說是爲什麼,但應該是和上面對星空的最後處理有關係,結果從我晚上回到家裡一直到今天都沒有見到谷姐,這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啊,我真的怕是有什麼意外,而且我打她的手機也是一直說關機,咦?”
電話裡傳來了嚴斯晨的一聲訝異的低叫。
“怎麼了?”
何訪關切的問道。
“嗯,好像是一張字條,就壓在電話下面,我一直沒有看到,剛剛一着急把電話拿起來才發現,是,谷姐留給我的字條。”
“哦?什麼內容?”
何訪不覺得也坐直了身體。
“嗯,晨晨,我出去走走,不用找我,稍後再和你聯繫,谷。”
那邊嚴斯晨可能是把字條拿了過來,一字一句的照着念着。
“呵呵,這就對了,你是關心則亂,這怎麼會是失蹤呢?我看,谷總只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一下。你不用太擔心,我想,也許很快谷總就會和你聯繫的。”
聽到這裡何訪心裡一輕,既然留下這樣的一張紙條,就說明谷致華只不過是想要自己出門一段時間,找一個沒有人打擾的環境,自己卻思考一些問題,之所以沒有和嚴斯晨直接打招呼,可能是怕嚴斯晨會阻攔,不過何訪卻沒有想過,其實現在谷致華所面臨的困擾,主要責任人就正在通話的兩人。
“嗯,可能吧,希望你說的是對的。”
嚴斯晨還是有些不踏實,這兩年來,她一直和谷致華生活在一起,已經習慣了每天看到對方的身影,這一次,谷致華的突然離開,讓她很不適應,而對於谷致華的擔心沒有一點減弱。
一陣熟悉的動聽音樂傳來,何訪下意識的把座機的話筒夾在肩膀和脖子之間,一手拿過自己的手機,卻發現屏幕上沒有任何的顯示,這才醒轉過來,剛纔的鈴聲應該是從電話那頭嚴斯晨那邊傳來的。
“……姐,你真是讓我擔心死了,啊姐你稍等一下,”何訪剛要問,就聽到嚴斯晨在電話那頭和誰說着什麼,似乎是谷致華,還沒等他聽真切,嚴斯晨的聲音突然從遠到近的撲了過來,“對不起,何總,我先掛,是谷姐,一會我再打給你。”
不待何訪大話,嘟嘟嘟的忙音就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何訪無奈的聳了聳肩,心情卻隨着剛纔嚴斯晨沒頭沒尾般的話,好轉了起來,想來谷致華一定是覺得嚴斯晨有可能會找不到自己的留言,而特意來報聲平安。平安就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嘿嘿,這樣嘛,自己那也就不算做錯了什麼事,何訪馬上給自己找了心安的理由。
“噹噹噹!”
敲門聲響起,錢正明的半個腦袋探了進來,何訪微一翻眼,無奈的伸出一隻手做了個進來的手勢。
“嘿嘿,老大你今天精神好像特別好。”
錢正明幾步竄到何訪對面的轉椅上,纔剛坐穩,就一腿用力蹬在地上,連人帶椅嗖的一下轉了起來,因爲新節目還在籌劃階段,所有的環節都還沒有做最後的決定,主管制片業務的錢正明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事情,每天上班,倒是會有大半天的功夫在小樓裡到處串。
“難道是那件事情辦成了?”
旋轉中,又是一腳蹬在地上,正好面衝着何訪的錢正明突然把身子探出去,整個趴在辦公桌上,一臉神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