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
大清早的發現被人偷了穿過的內衣褲的確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但事有輕重,一見到譚君榮,杜麗也就想起了之前決定好要做的事情,笑着走到了他的身邊,譚君榮神經質地退了一步。
“呃,什麼……嗨,阿麗,早、早上好……”
“榮少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啊。”
“呵,沒什麼,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畢竟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縱然心中有事,譚君榮哈哈一笑,將不爽的心情暫時壓下,“第一次用睡袋,沒牀上那麼舒服,阿麗你呢?”
“哈哈,我適應能力強,一覺睡到天亮,中間都沒醒來過……”她現在其實有些抱怨自己的這種適應力,昨晚與何雲聊了半宿害人的計劃,心情大爲舒暢,幾乎是唱着“我們是害蟲”的旋律酣睡過去的,若非如此,估計晚上的警惕心也會提高許多,進而發現那個偷內衣的變態,略略的後悔之中,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靈靜:“對了,榮少,我們這就過去道歉,我覺得……呵呵,一起過去應該比較好。”
“還是等會吧……”譚君榮笑着,“我先去洗漱一下。”
一離開杜麗的視線,譚君榮的眼神又再度變爲了之前的憤怒神情:“他媽的,誰的惡作劇,要是讓我給查出來……”
帶着這樣的心情,在小溪的邊上洗漱完畢,他裝模作樣地去往道路便的廁所,眼見人羣擁擠,轉身去往了另一側的樹林之中,警惕的目光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待終於到達了無人處,一隻手方纔伸進了衣服裡,抽出一套帶粉紅蕾絲邊的姓感女式內衣。
早已被揉得皺巴巴的胸圍和半透明的內褲,他神色有些複雜地在手中拿了一會兒,目光仍舊警惕地望着四周,過得片刻,他將那半透明的小內褲放在鼻前嗅了一下,罵道:“媽的……”終於將手中的東西全都扔在了地下。
再次朝周圍望了兩眼,譚君榮轉身離開,才走出幾步,又是不放心地走了回來,內衣褲就這樣扔在地上,未免太顯眼了一點……他再次拿起來,走到一邊的灌木叢邊,將東西扔了進去,站起來想了一想,復又蹲下,拿些樹葉、枯枝想要將這兩件東西蓋住。
昨天傍晚的時候一大羣人進入森林拾柴,到得現在,真正留下的碎柴枝也是不多,四周找着樹葉、泥土往上面灑了幾把,將雙手弄得髒兮兮的,然而站起來看看,灌木叢裡的一大堆仍舊是相當顯眼。拍着手看了半天,他終於轉身離去,然而過了沒幾秒,便又第二次地折返回來。
這一次,他的目光中閃動着決絕的光芒,將內衣褲從那小堆裡扯了出來,拿出打火機便點着了火,一邊燒,銳利的雙眼還在緊張地朝四周看着,距離草地遠了,清晨的樹林寂靜無聲,明媚的朝陽從樹隙中投下了一道道的金黃,他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那兩件東西在手中化爲煙塵和灰燼,終於轉身離去。
“陷害我……遲早把你抓出來……”
恨恨的自言自語在林間消散,與此同時,距離此地數百米外的樹上,兩名擔任警戒的特種兵正手持狙擊槍望着這邊的情況,互相感嘆:“有錢人還真是變態啊……”
距離拉近至二十米範圍內,饅頭躲在一堆灌木叢的後方,看着燒成灰燼的蕾絲:“我靠……居然燒掉,真是太可惜……不,太可恥了……”
而在另一側,一棵大樹後方,家明正拿着dv機拍攝下譚君榮離去的背影,一邊就畫面清晰度問題與身後的天雨正則交流:“感覺怎麼樣?我覺得還不錯了。”
“說什麼變態的曰本人,我現在覺得說這句話的人真是太沒有立場了……人不能變態到這種程度吧。”天雨嘖嘖讚歎着。
“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這傢伙太變態了……所以我才決定揭發他做的這些事情,還大家一個清淨的世界。”家明點頭附和。
“那個……我其實指的是你……”
“喔,不過這是我以前在曰本的時候跟前輩們學習的啊。”
“我不認爲曰本會有這樣的前輩……”
“你現在不是想跟我說曰本是個純潔的國度吧?”
“我只是覺得它沒你這麼變態而已……”
另一邊,譚君榮走出樹林,在溪水邊洗乾淨了手,才終於確定被人陷害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要在那人的第二次行動時將他揪出來了,心下暫寬,他跟一名同伴在一起碰了碰頭:“哎,榮少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杜麗的內衣被人偷了……”
“杜麗的?”他愣了一愣,隨後張開了嘴,“不是吧,偷內衣的變態?這實在太可恥了……”
“太可恥了太可恥了……”
……
……
“昨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你們過來幫忙我還那樣子,實在是……很抱歉,因爲昨天也實在遇到了一些事,弄得我有些……呵,總之,別放在心上……”
吃過了早餐之後,譚君榮便與那杜麗一塊兒過來道歉了,看得出來,杜麗這樣的女人,恐怕是很少有跟人道歉的經驗,不過道歉後的結果倒是很令人滿意,準確來說,是令她有些滿意,因爲就算道歉之後,靈靜對待譚君榮的態度,依舊沒什麼改變,有禮貌、卻也是明顯的疏遠。
江於薇對這種情況有些着急,隨後過來邀請靈靜等人上午一塊去爬山,大抵是有幫譚君榮製造機會的意味在其中,自然是被有志一同地拒絕了,因爲這幾個人上午準備留在這裡玩大富翁遊戲棋,不參加任何活動。
“不是吧,好不容易出來露營一次,你們窩在這裡下棋?太無聊了吧。”江於薇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家明等人,靈靜笑道:“在帳篷裡下游戲棋也很有趣啊。”
“我們就是傳說中無趣兼無聊的八人組。”家明對她一臉不爽,“看不慣就別過來了,謝謝。”
“喂,大家同學一場,你怎麼這個樣子啊!”
“顧家明就是惡劣加無恥的代名詞,你顯然對他沒什麼清醒的認識。”東方婉在一旁附和着,她雖然也喜歡集體行動,但對於大家都留下來玩遊戲棋的這個決定是舉雙手贊成的,理由在於若若的身體不好,自然不能去做爬山、探險這些事情,她作爲兼職護士,也得跟病人在一起,原本以爲只能留下來看一上午的電視,現在自然是最好的狀況。
江於薇討了個沒趣,心下鬱悶,轉去試圖單獨說服主要目標:“靈靜,他們不去算了,我們去啊,很多人都一塊的。”
“謝謝,真的不去了。”
“不要這麼掃興好不好……”
“你才掃興呢。”眼見她絮絮叨叨地不肯放過靈靜,一旁的沙沙倒是不耐煩地說了起來,“人家都說不去了,你到底有完沒完啊!想替別人介紹女朋友也不是這樣子的吧!”
江於薇愣了一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靈靜開口道:“沙沙,別說了。”沙沙卻是皺了皺眉:“靈靜啊,有些事情早清楚早好,江於薇我告訴你,靈靜是絕對不會喜歡那個譚君榮的!”
心中的打算被說破,江於薇望了靈靜一眼,見靈靜也是歉然地聳了聳肩,口中嘟囔一句:“你們搞錯了。”轉身離去。她昨晚才因爲薰的事情跟男友安迪吵了一架,這時候又遇上這種狀況,心情不由得大爲沮喪,回到帳篷裡,出來的時候雙眼都是紅彤彤的,看來是躲着哭過了一場。跟譚君榮說了些話之後,與杜麗等人一塊加入了登山遊玩的行列,在幾名組織者的帶領下,沿着一旁的溪流離開了營地。
大約是江於薇的那番話的緣故,譚君榮並沒有跟隨大多數人去活動,大約上午十點左右,看見靈靜一個人從帳篷裡出來,他綴在後面跟了上去,不過,當距離拉近到十米左右,一個人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嗨,榮少,這麼巧啊。”扭頭一看,卻是拿着dv機的家明。
“呃,有事嗎?”
“沒什麼,我剛纔拍東西,看見你跟在靈靜後面,這個……”他晃了晃dv機,譚君榮想起這些人大都認爲他暗戀靈靜,臉色變了變:“那又怎麼樣?我想這跟你沒關係吧!”
“是沒什麼關係。”家明聳了聳肩,誠懇地笑了笑,“實際上,今天早上在樹林裡無意中拍到的一個畫面,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不過我覺得榮少你多少會感興趣,所以拿過來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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