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酒店。
陽光透過窗戶,覆蓋了房間的大半面積。
陳清泉坐在牀頭,揉着太陽穴,臉色有些不好看。
已經快十點了,宿醉讓他頭隱隱發痛,胸腹之間也很不舒服。
昨晚和周宇明拼酒,最後兩人各喝了兩瓶。
結果就是誰也沒贏誰,都醉得不省人事。
“這小子,半年沒見,酒量見漲啊。”
“宇明那小子,肯定比我更難受。”陳清泉自我安慰般的說道。
起牀洗漱穿衣,也不知道周宇明住的那間房,只能打他的手機。
“哈哈,清泉,你才醒吧。”
“嘖嘖,昨晚看你醉的那個樣子,我還以爲你要睡一天。”
周宇明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得意,聽他語氣,也是中氣十足。
陳清泉微微一愣,這小子,昨晚喝得那麼多,今早難道一點後遺症都沒有?
搖了搖頭,就算這半年周宇明酒量漲了些,也不可能變成海量。
“我早起來了,怕影響你休息,所以纔給你打電話。”陳清泉自然不會示弱。
周宇明嘿嘿直笑:“清泉,你就認輸吧,多大點事,不就是喝酒輸給兄弟我嘛,也沒多丟人。”
“我現在正在吃早點,就在賓館早餐廳,你過來吧。”周宇明笑着說道。
放下手機,陳清泉皺了皺眉,隨即哈哈一笑。
“這小子,還想蒙我,他早起來了,怎麼會才吃早餐。”
“估計也就比我早起那麼一刻鐘。”
又洗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點,陳清泉去餐廳和周宇明匯合。
在餐廳門口,周宇明看見了夏建新。
“建新,吃過早餐沒。”陳清泉從他身邊走進餐廳,隨口問道。
夏建新立刻跟在陳清泉身後,苦笑道:“陳大少,你也知道我的酒量,昨晚就喝了兩杯,就醉得一塌糊塗。”
“這不剛剛起牀,這頭還痛着。”
陳清泉笑了笑,雖然知道這是夏建新故意說來給自己面子,心裡還是很受用。
昨晚的酒桌上,主要就是他和周宇明喝,夏建新和那個什麼姓黃的,就是兩個服務員。
嗯,建新這人不錯,還有他那個黃姓朋友,也很會做人。
心裡這麼想着,他看見了周宇明。
果然,周宇明的狀態,和他差不多,雖然極力掩飾,還是有明顯的疲累萎靡之色。
“宇明,昨晚不分勝負,回頭咱們再喝。”陳清泉笑呵呵的在他對面坐下。
周宇明當然不甘示弱,哼了一聲:“還回什麼頭,要喝就現在喝。”
這兩,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是將來陳家的家主,一個是周家的家主。
兩家都是底蘊深厚,實力雄厚的大世家。
在他們眼裡,相互地位相當,酒量也相近,再加上關係好,算是難得的酒友。
“兩位大少,喝酒什麼回頭再說,先辦正事要緊。”夏建新非常適時的插嘴說道。
平時兩位大少說話,夏建新哪裡敢插嘴。
不過這個時候,他一句話,就等於給了兩位大少臺階下。
果然,周宇明和陳清泉都給了夏建新一個讚賞的目光。
其實夏建新心裡比這兩位着急多了。
兩大少跑浦海來,說直白點,就是泡妞的。
真遇到什麼難啃的骨頭,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他夏建新的根腳就在浦海,如果真得罪了某個大勢力,那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宇明,我在浦海這邊,門路不多。你看有沒有辦法,把建新的人先撈出來。”陳清泉喝着一碗熱粥,說道。
周宇明露出爲難的神色:“等會我再給那位伯父打個電話,讓他幫幫忙吧。”
“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搗鬼。”
陳清泉嘆了口氣,又揉了揉太陽穴。
這次跑到浦海來追求靜雪,沒想到會這麼不順利。
“建新,你也別擔心,這件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真有什麼事,我幫你扛着。”陳清泉安慰了夏建新一句。
“陳大少,您這話說得。他們兩最多也就是個恐嚇威脅,拘留個幾天也就出來。”
“到時候給他們點錢做補償就是了。”
周宇明笑道:“懂事。”
“清泉,我們吃完飯,該幹嘛幹嘛。”
“你去追你的小明星,我去找我的俏堂妹。”
陳清泉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周宇明的意思。
去找靜雪,說不定就能將背後出手的人,給引出來。
“建新,把昨天你那個朋友叫來。”陳清泉說道,“浦海這塊的演藝圈,他比我們都熟。”
黃千山沒想到,他昨晚還沒來得及跟楊大少彙報呢,就又被陳大少給叫了去。
還是先給父親打了電話,吃一塹長一智,吃了那次大虧之後,涉及到楊大少的事情,他不再敢自作主張。
黃萬海還是和昨天一樣的交代,小心謹慎,兩邊都別得罪。
“小黃,幫我打聽一下,靜雪今天在哪裡拍戲或者活動。”
見到陳清泉,聽到的第一句話,就讓黃千山腿一軟,差點摔倒。
帶着陳清泉去找靜雪,這事後如果讓楊大少知道了,他還有活路嗎?
可是陳清泉,也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角色。
只好先敷衍道:“好的,我現在就去打電話,找圈內的朋友問問。”
從陳清泉的房間出來,黃千山看了看時間。
十點多,這個時間給楊大少打電話,不知道合不合適。
可是現在不打電話,等陳清泉從他這得到了靜雪的行蹤,再打的話,就已經晚了。
不管了,打擾一下楊大少,總比得罪這位惹不起的大少要好。
剛好是下課時間,楊笑林看着手機上閃爍着的陌生號碼,按下了接聽鍵。
“楊大少,我是黃千山。”
聽見黃千山的名字,楊笑林就自然而然的皺了皺眉。
對黃千山他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好印象,即便上次在仿古小鎮之後,也沒有多少改善。
“有事嗎?”楊笑林淡淡的問道。
“沒有打擾到楊大少上課吧。”黃千山戰戰兢兢的說道。
“馬上就上課了,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黃千山連忙說道:“有事,有重要的事情,關於靜雪的。”
一聽靜雪的名字,楊笑林神色立刻嚴肅起來。
“怎麼,你對靜雪還沒死心?”
隔着電話,黃千山都聽感受到深深的寒意。
“楊大少,您誤會了,我怎麼敢對您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是陳大……不,是陳清泉。”
怕楊笑林不知道陳清泉是誰,黃千山又連忙補充道:“東海陳家的嫡系子弟,聽說他父親很快就要坐上家主位置了……”
黃千山嘴不敢停。
一口氣,將昨晚見陳清泉,到剛纔陳清泉讓他打聽靜雪行蹤,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覺得口乾舌燥,身體發虛。
一半是說話太快造成的,另一半原因則是嚇的。
楊大少,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啊,這次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楊笑林聽完,臉色微沉。
看來陳清泉在魚伯那裡碰了釘子,仍不死心。
之前對魚伯那邊的擔心,倒是放了下來。
能在浦海闖蕩出那麼大一番事業,魚伯也是見慣風浪的老江湖了,看來陳清泉也是無可奈何。
但是靜雪那邊,就更擔心了。
在浦海還好,有他和歐陽家保駕護航。
可是一旦她離開浦海,去其他地方拍戲或者出席商業活動,那可就不安全了。
而上次和陳清泉見的那一面,就感覺到這位陳家子弟,就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
“陳清泉如果騷擾靜雪,你立刻通知我。”楊笑林對黃千山說道。
楊笑林那邊半天不出聲,黃千山又驚又怕,擔心楊大少把賬算到自己頭上,汗水已經浸透了內衣。
此時一聽楊笑林的話,他頓時鬆了口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楊大少您放心,陳清泉一動身,我就立刻通知你。”
將手機放回口袋,楊笑林眉頭皺起,琢磨着,怎麼才能徹底打消陳清泉對靜雪覬覦。
“笑林,剛纔又是哪位美女的電話。”方儒文跑過來,摟着他的肩膀問道。
楊笑林沒好氣的推開那貨:“別打擾我,我想事呢。”
“老方。”劉安志一把拉住又要上去耍賤的方儒文,說道,“聽說你們下次活動已經有了預案了,給我看看。”
“這次我們的預案,更完善,更豐富,到時候活動肯定要比古鎮遊更成功。”一提起活動,方儒文的注意力立刻轉移。
劉安志看着坐在那直皺眉的楊笑林,知道這位室友,最近遇到的麻煩,心裡有幾分擔憂。
一般的事情,他能幫就幫,可這次關係到東海陳家未來的家主。
那可是劉家都惹不起的巨無霸,他一個劉家旁支子弟,能有什麼辦法。
希望笑林真到困難關口,張馨兒,楚心蘭她們能出手相助吧。
當然,最好笑林別和陳清泉發生衝突。
可是以劉安志對楊笑林的瞭解,他知道,平時看似和善好脾氣的笑林,絕不會因爲對方的身份而做出妥協。
手機鈴聲再次想起,楊笑林還以爲又是黃千山的電話。
看來陳清泉這就已經準備去找靜雪了。
拿出手機,卻發現是鄭月婷打來的。
一接通,就聽見女警花活力十足的聲音。
“我已經回浦海了,你晚上過來收房租吧。”
這位暴力警花回來了,靜雪在浦海的安全,又多了一分保障。
楊笑林笑道:“鄭警官,你回浦海了。你再不回來,咱們的房子都要被人給強買走了。”
“什麼?”鄭月婷怒氣哼哼的說道,“你這個無良房東,把房子賣了,讓我們住哪。”
楊笑林苦笑道:“我可沒想賣,是有人要強買。”
“強買?誰敢。”鄭月婷冷哼一聲。
楊笑林將那天陳清泉要買房,以及魚伯遇到的情況說了說。
“我說你這個房東怎麼當的,人家都欺負上門來了,你都不管,還放別人進房。”
“要是我在,直接當成尾隨色狼,銬起來送警局。”
楊笑林無奈的說道:“鄭警官,我只是個普通平民,哪裡有抓人的權利。”
“好了,我要上課了。晚上去找你收房租。”
鄭月婷立刻不滿的大吼:“你這個財迷房東,該管的事情不管,收錢倒是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