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街頭,叫賣攬客的普通妖族忙忙碌碌,此時的綠裳比以往繁華了何止十倍,本地外出的人基本回來,而那些外地過來觀看妖神殿被挑的遊客更是數之不盡。
“那大人今天還在狂轟亂炸?”這是綠裳城居民醒來時第一個想到的事情。妖神殿的不作爲無疑是給了這些普通妖族許多談資,在他們的世界裡就算是皇級的鬥爭也不過如此,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下子功夫,哪有那位大人一炸炸了十天那麼激情?
一條不算繁華,甚至周圍建築都有些殘破的小街道上,到處都是早起賣早餐賺些養家餬口小錢的悍實人家,最街頭這家寥寥無幾的客人,使得老闆也因爲早起而無精打采的瞌睡着。
四張擺着的桌子邊只有兩張坐着客人,一張是一個老者帶着一個孩子,似乎惡了好幾天的樣子,埋頭狂吃,眼不斜視。
另一桌則是一男一女深情款款的相互凝視,無聲勝有聲。
女的含情脈脈的夾起一塊糕點,心細的呵護着遞到男子口邊道:“啊,快吃,一會又得趕場似的回去看護了呢。”
男子笑了笑,有些羞澀的張開口,配合着女子將糕點送進口中。
正當男子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遠處傳來的光線突然一暗,緊接着耳邊卻是不斷的傳來轟隆聲。
這一男一女正是忙裡偷閒的甲甲和翠花,經過幾天的相處兩人的感情早就升溫,此時聽到聲響,又看見遠處陳弘旭佈置的雷雲又有快要消散的跡象,雖說心中沒有收到陳弘旭的示警,但甲甲還是和翠花抱歉的笑了笑,畢竟妖神殿雖說不遠,但變化卻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當甲甲來到妖神殿前的時候,轟隆聲還在繼續,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陳弘旭皺眉盯着十天來被砸得殘破不堪,已經看不見整塊金子了的妖神殿,默默沉思。
甲甲卻是有些駭然,他盯着似乎是憑空多起來一些東西,疑惑道:“怎麼會有那麼多屍體,而且屍體上的氣息還沒完全消散,怕是在我們來之前,纔剛剛死去的?”
由於妖神殿已經被轟炸得殘破不堪,所以連一直盯着的陳弘旭都沒發現異常,直至幾具屍體的出現,讓他似乎抓住了什麼線索,可又感覺有些不對,畢竟那裡的幾具屍體,如果沒猜錯,沒感應錯,他們生前應該是皇級無疑。
皇級死了一地,這事說出去卻是很難讓人相信,但事實就在眼前,陳弘旭與甲甲對視一眼,默不做聲,如果說逐個擊破自己兩人聯手殺傷一羣皇級還是有可能的,可地上死去的這些皇級明顯不是被人逐個擊破,那做下這些事情的人就有些恐怖了。
而陳弘旭佳佳由於靠得近,又是一直參與在其中的衆人角色,事情除了已經發生的,別的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可這裡已經是許多人觀摩的聖地了,自然許多人也發現了地上的屍體,一時間,議論紛紛。
“躺在地上的不就是妖神殿的四殿主嗎?”
“沒錯,的確是四殿主,我和那黎殿主,有過一面之緣的。”
“四殿主尼瑪不是皇級強者嘛?怎麼連應戰都不敢就全部被砸成了死狗呢。”
“可不是,有可能大人這雷雲玄妙着呢,很多東西我們境界低看不懂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那抓緊時間感悟,別到時候大人收工了,就再沒那麼好的機會了。”
一羣人議論紛紛的同時卻是絲毫不影響修煉,他們盤膝坐着,或閉眼,或掐訣,看起來是各忙各的,但口中的交談卻是從沒停止過。
陳弘旭甲甲卻是對身後議論的人置之不理,也無心去理會,畢竟這些人都是打醬油的,可是他們對於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卻是露出了慎重的神情,因爲那裡雖然沒有人影,但卻傳遞出了一絲皇級的氣息。
“果然還是將皇級給引來了。”陳弘旭眉頭皺了皺,小聲的嘀咕了句,甲甲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這些皇級既然選擇旁觀說明只是過來探查情況的貨色,這種人倒是沒有必要一次性全部招惹了。
空間中的黑色霧氣此時已經凝成了實質,一張一合間配合着轟隆聲,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快要有事情發生了。
果然,沒過太久,轟隆聲漸漸低沉,但那黑色霧氣卻是濃得化不開了一般,最後慢慢的居然悍實了起來,變成了一個人型。
面部依舊模糊不清,但從身上輪廓卻是能夠看出,那黑色霧氣凝聚的應該是鎧甲部分,而這個既然粉墨登場的人物的軀體應該是憑空出現的。
陳弘旭甲甲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轟炸了那麼多天,妖神殿本該有的陣法早就被炸得體無完膚了,他兩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笑了笑,一同虛空一踏朝那黑色身影衝了過去。
陳弘旭出拳伸指,指尖處一點如血般腥紅的光芒,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甲甲更是直接,化身成爲玄武,域大開,一團土黃色圓球從它口中噴出。
剛一接觸,陳弘旭與甲甲甚至連後勁都還沒使出,就直接被彈了開來。
一抹駭然從兩人眼中滑過,兩人雖然沒盡全力,但也不至於被反震得胃裡翻江倒海吧?
不等兩人再次上前,黑色人影卻是開口說話了,“僞皇級,和皇級,實力倒是不錯可惜與我還是有點距離,更別說這由四皇精血組成的防禦。”
陳弘旭瞪着黑色身影,開口道:“你知道我們要來?”
畢竟四皇死的時間實在自己和甲甲到來之前。
“制式破仙,也就那婆娘能夠不當回事的拿出來顯擺。”黑色身影臉部輪廓漸漸清晰起來,白嫩的肌膚與身上的黑色是最鮮明的對比,他的話語依舊在繼續,“當年一戰,害了我,也害了她,如果她答應我的要求,我們何用死鬥,她又如何會被族人坑?天人而已,如果我兩聯手何懼之有?”
陳弘旭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想來應該是在說兵靈那個婆娘,這個貌似很牛逼的傢伙卻是不瞭解兵靈啊,她是能夠委屈求全的人?就連現在也時不時的要刺薛喜幾下,才能平衡。
撇了撇嘴,男子話卻是繼續傳來,“你雖然是僞皇,但從你剛纔的攻擊我感覺到了她的氣息,你是她的徒弟吧,天資倒是還行,不過和我比卻是有些差距,就算加上這頭皇級玄武,也一樣。還是叫那婆娘出來吧,這些年我也想通了,打打殺殺的真沒意思,我要和她結婚……”
陳弘旭本來還聽得津津有味,畢竟兵靈從來不說過去,此時有個人講講也很不錯,但聽到這自戀的傢伙,居然自言自語到結婚了,那就有點欺人太甚了,你丫當老子死了?
“幸好她當年沒答應你,不然哪還有我什麼事啊。”陳弘旭笑了笑,幽默道。
“其實一切皆有緣法,你是她弟子,就算她答應了我,也一樣會和你有交集的。這叫緣份。”
“緣你妹,弟子你全家,她是我老婆。”陳弘旭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無奈道。
沉默,那霸氣出場的男子似乎被陳弘旭給噎到了,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叫全法相,奪妻之恨就用你的血來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