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遠近都是滿目狼藉的城市,陳弘旭哪敢停歇,像這種大任務,不死上成片的人還真說不過去,是以在他的想法中,只要動亂一結束,立馬奈良都城裡的華夏人都得遭到排查,在這混亂的時候不乘機出城的話,等**出來維持秩序之後,想走就麻煩多了。
憑着前幾天研究的地圖,陳弘旭找準路線埋頭狂奔,目的地自然就是奈良的另一處賣點――春日山原始森林。
至於身後從唐招提寺出來就一直跟着自己的黃髮青年,陳弘旭肯定是特定讓他拽着的,不然憑着此時街上的混亂,如果陳弘旭連個把尾隨者都甩不掉的話,那就太對不起豬腳光環了。
黃髮青年暗暗咋舌陳弘旭持久力的時候也是暗暗叫苦,要知道這樣急速的奔跑已經過了三十多分鐘了,他不是笨人,自然也知道對方打算暫時先離開這漩渦的混亂中心,但尼瑪,你不知道這世界上趕路有種東西叫交通工具嘛?
黃髮青年雙腿發軟,感覺自己有些堅持不住之時,突然他眼睛泛起一道亮光,只見遠遠的一輛哈雷似的摩托上面坐着個頭上繫着白帶,嘴上斜斜的叼着根香菸,一臉鬍渣,身上穿着件白色風衣,上面印刻着必勝二字的大漢,正徐徐的與陳弘旭擦身而過。
黃髮青年嚥了咽口水,可恥的發現居然口乾舌燥到連半點分泌物都冒不出來,強忍着吞了口空氣的噁心,他吐出舌頭,舔了舔脣,二話不說的迎面朝那大漢撞去。
“八嘎?”此時摩托與黃髮青年大概也就五六米的距離,雖說摩托的速度不快,但以面前這黃毛小子撞上來的速度,不死也得半殘不是?
如此找死行爲,大漢自然不需要負什麼責任,但要知道,這混亂時節,能在街上優哉遊哉的騎着摩托的鳥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貨,甚至很有可能這車都是他趁亂偷的。
大漢一陣心急,剎車是來不及了,他低罵一句後,能做的只是微微的偏轉車頭。
黃毛青年自然不是找死,如果說連這點身體控制都做不到的話,那來日本參加任務完全就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只見他動作迅捷的往車頭旁挪了一小步,左手平伸握拳,直接掄在大漢臉上,而此時他右手也沒閒着,在大漢被掄倒地,順帶着想要靠腿部力量把摩托夾倒之時,那隻看似空閒着的右手,閃電般捉住了車把手。
動作雖然簡單,但行雲流水之意,一看就是此中老手,很難想象這貨到底在華夏是做什麼的。
他順勢一躍,一屁股貼在已經身處半空中的大漢胸口,強行加速的把他給擠下了摩托。
“嘰~”一陣刺耳的急剎,完全掌控了摩托的黃髮,漂亮的一個小角度漂移,緊接着目光平視那快要消失在街口的陳弘旭的身影,吹了個口哨,架着摩托追了上去,至於地上那哎呦哎呦的漢子,在黃毛心裡估計說些抱歉的話,他也聽不懂,不理他就是了。
陳弘旭雖是一路埋頭,但對身後的動靜還是有所瞭解,畢竟經過了蘇小小的陰影,如果真一點防備都沒有的話,跑着跑着被後面這搶車打人並且一臉無良青年模樣的傢伙偷襲了怎麼辦?
“上車。”一小會,黃髮青年就趕了上來,陳弘旭望了眼街道上倒地不起的各種路人,估計這貨在華夏也是橫衝直撞慣了,不然怎麼下得了這手。
此時既然有了代步工具,陳弘旭自然不會再傻不拉幾的徒步奔跑,當然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己在後,這黃毛既然把後背留給了自己,那麼應該是在出逃的路上不會耍什麼貓膩。
隨着陳弘旭跨上機車,那種重型機車特有的轟嚀帶着二人消失在了衆多被撞倒的路人眼中。
……
夜逐漸降臨,陳弘旭站在春日山的最高峰——花山頂俯視着依舊冒着濃煙的春日大社,他選擇來此躲避的目的自然也包括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想法,在他心裡,刺殺春日神社大祭司的任務是鐵定失敗了,畢竟一個唐招提寺都如此難以搞定,更別說是那個以一己之力抗衡了五大寺院那麼久的春日神社。但要說春日神社一點損失沒有,那也完全不可能,所以失敗者應該還能找準第二次機會強攻。
而以陳弘旭如今的情況來看,完全算是耳目失聰,如果不近距離觀察春日大社的情況的話,很可能此次的任務就與他無緣了,在某些時候執着得有些不堪的陳弘旭自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內個,你餓不餓?”黃毛青年捂着肚子,一臉苦惱的問了句。
“不餓!”陳弘旭收回視線,目光生輝的盯着黃毛道:“這次黑榜的任務到底是什麼?”說到底他還是不信蘇小小那婆娘。
黃毛狐疑的看了眼陳弘旭,解釋道:“歐洲那邊出了大事情,所以全世界的高手都趕了過去,在這空虛之際,我們自然是過來搞破壞,殺殺某些次要角色,就我所知的任務,參加黑榜的新人主要就是吸引火力,製造混亂,而後備隊員則是找機會暗殺五大寺院和春日神社留下來的重要頭目。”
“失敗了?”陳弘旭問出了心中的想法。
黃毛嘆了口氣,接着道:“自然是失敗了,不是實力不夠,而是側重比放錯了地方,就拿唐招提寺來說,你沒感覺除了武僧,就是普通的和尚,而住持,首座之類的都不在嘛?”
見陳弘旭點了點頭,黃毛繼續解釋道:“這次我們趁日本高手都趕往歐洲的時機選得很好,但是時間沒有選好,你以爲各大傳承爲什麼會急匆匆的,派出如此多的人手去支援那些暴力團伙,利益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是他們現有的主事人,都在各大暴力團伙的總部,所以不得不先顧忌主事人的安危。”
“這麼說那些吸引火力的新人估計都是凶多吉少呢?”陳弘旭有些黯然。
“可不是?”黃毛一臉的憤憤不平,“還以爲這次過來能隨便混混,沒想到居然是硬扎子。”
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黃毛看着陳弘旭,緩緩的伸出手,道:“你好,我叫範草包,這次黑榜的新人。”說完從身上把身份證,駕駛證這一類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掏了出來遞給了陳弘旭。
陳弘旭沒去接,畢竟這年頭老婆都有假的,證件這東西更不靠譜了,他搖了搖頭以示大度,擡手在範草包伸出的手上一拍,淡淡道:“陳弘旭。”
“哈,哥們也算認識了。”範草包伸手搭在陳弘旭的肩膀上,看那親熱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難保不會以爲這兩是打小就認識的呢。
隨着與範草包的交談,除了知道這名字是他爺爺醉酒時取的外,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了更多關於這次任務的事情,黑榜新人的任務完全就是掛靠在後備隊員任務之下,如果後備隊員沒有完成,那麼新人們自然也就全部以失敗告終,而範草包會出現在唐招提寺,完全是這貪生怕死的貨,見渡口家總部風險太大,想要去後備隊員的任務地打打秋風。
交淺言深這個道理是個人都懂,此時二人又都沒有喝醉,是以也不會深入的探討一些敏感的東西,陳弘旭瞟了眼天色,盤膝閉目,不再說話,範草包卻自言自語道:
“這座山如此靠近春日神社,估計要不了多久,那些後備隊員都會趕過來集合,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渾水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