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接下來司徒善如何處理,陳弘旭是半點也不關心,只看那老頭兒奇奇怪怪的表情,就知道他與那素未蒙面的薛白書有些許扯不清的關係。
在路人的側目中一路小跑,回到家中,還來不及換掉身上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陳弘旭急急忙忙把兵靈喊了出來:“有事問你。”
“恩?”兵靈一臉我懂的模樣,不等陳弘旭問出問題,就開始自言自語道:“你肯定是想問爲什麼你才修煉了一個月左右,卻那麼厲害?這問題關係到了許多方方面面……”
陳弘旭一陣頭大,翻了翻白眼,趕緊打斷兵靈的自以爲是,慎重道:“不是這個問題,我感覺我變了,具體哪變了,我很難和你說的清楚。”
“打斷別人說話是很沒有禮貌地事情。”兵靈白了陳弘旭一眼,接着道:“兵胎除了改變你的體質外,還能改變一個人的本質,可以讓你有勇氣,有血性,總之好處很多。”
這婆娘的眼睛真好看,陳弘旭瞟了眼兵靈,隨即黯然道“這樣被動的被改變後,我還是我嘛?”
“自然是你,每個人做事都是由心出發,你要這麼想了你纔會這樣去做。而不是你這麼做了,你纔會這麼想,這是個主次問題。只要你的心沒變,你就還是你。而且在我看來兵胎改變的都是你的缺點,蠻好的。”
雖然對於兵靈的解釋,陳弘旭還是沒太懂,不過結果總算是自己想聽到的。
呼出口氣,陳弘旭朝洗漱間走去,一早上的奔跑攀爬,使得他內衣早就被汗浸透,與肉粘在一起,感覺十分不爽。
“額?”走到門邊,陳弘旭突然想起什麼,轉頭驚愕的看着低頭沉思的兵靈,張口道:“我能看見你了?”
“恩,你是傳承者本來就可以看見我的啊!你回來到現在才發現?”兵靈一臉黑線,顯然有些惱怒。
兵靈惱怒的情緒,陳弘旭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該問的問題還是得問:“那開始怎麼我看你臉部一團模糊?”
兵靈微微擡起下巴,有些小驕傲道:“當時你又不肯修煉兵家決,意志力太差,誰知道你看見我美麗容顏後會生出什麼心思,再說了紅顏禍水這東西你聽過嘛,我怕在你沒自保能力的時候害了你。”
“你很美?”陳弘旭膛目結舌的喃喃了句,完全忽略了兵靈所說的自保能力。
“我本來就很美。”兵靈半步不退,還擺出一副半句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你贏了~”陳弘旭無奈苦笑,不打算在這個事實上繼續找茬。
就在陳弘旭要踏進洗漱間的一剎那,兵靈似乎疑惑了很久的問題,傳了過來:“如果那個男的不退走,你真的不管那女人的死活?”
“恩!”陳弘旭頓了頓,轉過身子,對着兵靈露出一副潔白的牙齒,眼睛微眯,點了點頭。
時間轉眼一個星期過去。
這天下午,陳弘旭百般無聊的坐在家中地板上看着租回來的武打片,學習裡面的武功招式,雖然兵靈說過這些都是花拳繡託,但陳弘旭總覺得聊勝於無吧。
至於陳弘旭爲什麼坐在地板上,那是因爲椅子上側躺着一位身穿紅袍,五官精緻得不像人樣的女人。
“嘭嘭嘭。”
短暫而又禮貌地三道輕敲門聲,把自得其樂的陳弘旭從yy中拉回現實。
“額?會是誰?”陳弘旭滿臉疑惑,要知道自己可是沒有朋友,至於親戚更是八輩子不相往來。
隨手打開門,陳弘旭呆立當場,雖然他現在也算是武有所成,但這門口走廊過道加上樓梯處站滿的西裝大漢是什麼情況?
“請問是陳弘旭先生嗎?”爲首的大漢見面前少年被自己一羣人氣勢所惑,也有些疑惑,要知道根據小姐和司徒老先生給的情報,要找的人可是個武功高強的混蛋。
陳弘旭收起眼中迷茫,點了點頭,更加疑惑。
“那就對了。來,讓讓。”爲首的光頭漢子,雙手拖住明顯還沒搞清楚情況的陳弘旭,往旁邊微微側移讓開大門的位置,緊接着扭頭使了個眼色,只見原本站在光頭漢子身後的黑壓壓一羣人,搬着大件小件魚貫而入。
“等……等。”陳弘旭盯着一羣把自己家當成他們家,隨意擺設着各種電器傢俱的西裝男,弱弱的問道:“蘇寧搞活動大派送?還是政策突然出臺了什麼扶貧活動?”
光頭漢子明顯注意沒有放在陳弘旭身上,以至於他的問話也沒聽見。
由始至終光頭漢子都沒有回答過陳弘旭一句話,只是在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瞟了眼,已經坐直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搓着牙籤,滿臉不屑的剔着牙,一副女流氓模樣卻又趾高氣昂的兵靈。
這羣人來得快,去得也快,望着突然充實起來的客廳,陳弘旭瞟了眼還在裝模作樣的兵靈疑惑道:“你趁我不在打電視購物了?還有爲什麼那光頭好像能看見你?”
“不是我弄的。”兵靈停下女流氓的模樣,攤了攤手一臉無辜,道:“我那麼漂亮帶出去又不會給你丟人,被人看見怕什麼。”
陳弘旭早就發誓不會與這靈體討論任何關於漂亮美麗之類的東西,所以聽見兵靈提起這個,他很自然的扭頭,繼續去研究武打片。
該來的總是會來,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熱心人,光這客廳的一套家庭影院之類的,加起來就幾萬了。
“這些人,好像和上次蓮花山的那羣西裝男是一夥的。”兵靈見陳弘旭不理她,用手託着下巴,裝出一副很有深度的模樣,分析道。
“我知道,不然你以爲他們能進我家門?”陳弘旭扭過頭來,眯着眼對着兵靈笑了笑。
望着那有些霸氣側漏的臉,兵靈不自主的打了個寒戰,低下頭又開始沉思了。
對於最近兵靈的沉思,陳弘旭是大愛,這婆娘自從把臉部的陰影去掉後,就隱然一副這個家女主人的模樣,而且還是個喋喋不休的多事女主人。
就這樣,指針轉啊轉,眨眼間就到了下午六點。
陳弘旭起身把電視關掉,打算去廚房做個雞蛋炒雞蛋犒勞犒勞自己。
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還是那有節奏的有禮貌地三聲。
陳弘旭隨手打開房門,成太字型,堵在門間,打定主意,這羣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不放他們進屋。
可是……
“是你,你來幹什麼?”
門口沒有陳弘旭想象中的黑壓壓,只是站着一個頭發微卷帶着個公主髮夾,皮膚雪白,一雙鬼靈精似的大眼睛眨個不停的女人。
薛喜白了陳弘旭一眼,嬌柔道:“我過來住啊,下午我家保鏢不是已經把傢俱什麼的搬過來了,你不知道?”
“我們好像沒那麼熟吧?”陳弘旭乾笑兩聲,心裡暗罵,尼瑪有預謀的,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可以付房租的,再說了我們相處久了的話,就會成爲朋友了啊。”薛喜有些無助,有些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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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這最簡單,卻又神聖的字眼,輕微的觸動了陳弘旭的心,導致他有些失神。
薛喜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抓住機會,一個彎腰從陳弘旭的腋下鑽過,走進房內四處打量。
陳弘旭回過神來,隨手把門關上,轉身望着客廳裡已經卯上的兩個就差在額頭上刻着“我是麻煩”幾個字的女人,一陣頭痛。
與此同時,陳弘旭所住小區的花圃中,一羣穿着黑西裝,帶着空氣耳麥的男人,在薛喜進入陳弘旭家中後,就開始井井有條的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