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在給她設局嗎,怎麼還越設越幫到她了呢?這女人的手段還真不一般,看看現在圍在她周圍的這些男人,哪一個不是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嘴裡說着冠冕堂皇的話,眼裡卻都剩下,這個李冰玉,是不是真是自己的剋星呢。
一陣寒暄後,姜山帶着依依不捨的神情走上了主席臺,李冰玉正要跟上去,被喬曼麗一把拉着:“李書記,我還沒有恭喜你呢,你什麼時候已經是閩江的父母官了?”
李冰玉淡淡的說:“謝謝喬總,這都是領導的信任,沒有什麼可炫耀的”。
喬曼麗有些鄙視的說:“我說我怎麼高薪都請不動李小姐,原來是有好的仕途等着李書記,那李書記能不能告訴我,李書記是靠上了那棵大樹啊?”
李冰玉反脣相譏道:“莫非喬總今天的公司和地位都是靠上那棵大樹得到的?”。
這正好說到了喬曼麗的痛處,喬曼麗臉漲得通紅,氣得吼道:“你……”。
李冰玉淡淡的說:“喬總,儀式要開始了,你這主角不去,怕不好吧?”
喬曼麗氣得一甩手,哼了一聲,急忙跑上主席臺,心裡恨恨的想:李冰玉,我先放你一馬,你等着,等我騰出手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冰玉無奈的搖搖頭,自己和喬曼麗無冤無仇,也沒有利益衝突,她怎麼就老是針對自己呢,難道是因爲葉偉?
李冰玉也懶得多想,跟着上了主席臺。
儀式搞得很熱烈,祝賀的、捧場的,領導講話,一項接一項,真是賓主盡歡。
儀式結束了,是長豐集團安排的晚宴,在座的領導都會參加,大家都紛紛站起來,等姜山先走。
姜山站起身,有意無意的向李冰玉走了過來,喬曼麗何等聰明,一下子明白了姜山的意思,但她是不敢當着姜山的面給李冰玉難堪的,喬曼麗眼睛一轉,順手端起一杯茶,跟着姜山走了過去。
羅洪春也看出了姜山的意思,忙緊走兩步,對李冰玉說:“小李,你先領姜書記去餐廳吧,好好陪着”。
姜山走過來,聽到羅洪春的話,心裡暗暗稱讚,這個羅洪春不愧是老江湖了,很能領會領導的意圖,還能做得這樣不顯山露水。
姜山也玩笑說:“小李,你是地主哦,我們可都得聽你的呢”。
李冰玉當然知道這些人的言外之意,但今天她很從容,禮貌的說:“姜書記,請……”。
李冰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喬曼麗一個踉蹌,一杯茶全部潑到了李冰玉的身上,李冰玉完全沒有思想準備,嚇得“啊”的大叫了一聲。
茶不燙,從李冰玉的胸口潑了下去,雖然剛過完春節不久,但南方已經是春意盎然,李冰玉穿了一套合體的西裝裙,衣服釦子解開着,茶水則全部倒在了襯衫上,襯衫緊貼着肌膚,更讓李冰玉的雙峰若隱若現,惹得周圍的男人禁不住咽口水。
姜山也是這羣猥瑣的男人中的一個,而且是最齷齪的一個,因爲姜山看到李冰玉溼漉的雙峰,除了喉頭發乾,就連那早已失去雄風的是非根居然有了反應,突然就昂起頭頭來!
喬曼麗假意驚慌的幫李冰玉擦拭着衣服說:“哎呀對不起啊,李書記,你看我這幾天忙得,路都走不穩了,有沒有燙到你啊?”
羅洪春很不客氣的瞪了喬曼麗一眼,喬曼麗只當沒看見。
姜山也沒好氣的說:“你怎麼搞的?好好的怎麼會把水弄到人家身上了?要是燙着了怎麼辦?”說着狠狠的瞪了喬曼麗一眼,那眼神,就叫喬曼麗害怕。
李冰玉知道,喬曼麗是故意的,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示強的時候,本來今天還沒想搶喬曼麗的風頭,可現在……,李冰玉心裡冷笑着,裝出一付無辜的樣子說:“姜書記,真是對不起,本來今天應該好好陪您喝酒的,可現在去不了了,不過有喬總陪您也是一樣的”。
羅洪春馬上反駁道:“那怎麼行?姜書記好不容易來閩江一趟,我們作爲地方的一級領導,怎麼可以隨便缺席呢?”
姜山當然也不願意李冰玉就這樣走了,但他看到羅洪春的態度,就知道自己不用出面,只需要用行動給羅洪春和李冰玉施加一點壓力就行。於是姜山沒有說話,只是含笑看着李冰玉,也沒有要先離開的意思。
羅洪春馬上說:“小李,要不你堅持一下,只要沒受傷就沒關係嘛”。
李冰玉心裡咒罵着羅洪春,但臉上還是帶着無害的笑容說:“那怎麼行,我這樣髒兮兮的對姜書記也不尊重啊”。
羅洪春嚴厲的小聲說:“小李,聽話,你要顧全大局”。
李冰玉笑笑說:“姜書記,您看這樣行嗎,我先回去換衣服,你們先去吃飯,我抓緊時間回來好嗎?”
姜山瞭然的說:“好,反正我們不着急,你回去換衣服,我們到餐廳等你,女同志嘛,都喜歡穿得漂漂亮亮的,理解”。
李冰玉莞爾一笑,飄然離去,看得姜山都傻了。
喬曼麗可不願意了,她尖聲說道:“姜書記,這怎麼行呢?這麼多領導在場,怎麼能等她一個人呢?要是領導餓着了可怎麼辦?”
姜山冷冷的看着喬曼麗說:“誰餓了就叫他先吃,李書記也是縣裡的領導,你照顧別的領導就不顧及她?難道在你心裡還有親疏之分?”
姜山的眼神讓喬曼麗不僅打了個冷顫,她心裡隱隱感覺到,這次自己極力慫恿姜山來閩江,可能是一個錯誤。
慕容楓宿醉醒來,心情依然煩悶,李冰玉的態度和轉變,讓他無所適從。
一個上午,慕容楓都無法集中精力,也沒有處理任何事情。
正在煩悶的時候,馮韜推門進來,關切的說:“大哥,聽小周說你昨晚一個人在辦公室喝酒,有什麼事叫兄弟們來陪你啊,陪你說說話也好嘛”。
慕容楓悶頭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卻流露出痛苦,馮韜小心的試探道:“大哥,是不是你和嫂子鬧彆扭了?”
慕容楓依然沒有說話,但馮韜已經知道慕容楓心情不好的原因了,他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大哥,女人是要哄的,而且她們經常口是心非的,你要去理解她們話裡的意思,有時候她們是故意說話來考驗你的”。
慕容楓斜眼看着馮韜,悶聲說了句:“你說了當沒說,廢話”。
馮韜笑笑說:“這女人的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但我知道一點,女人心軟,喜歡聽好話,多哄哄就沒事了”。
慕容楓鄙視的說:“你們家方瑩瑩就是被你這樣騙到的吧?”
馮韜得意的說:“那還用說,別看我們家瑩瑩在外面很強悍,回家跟小貓一樣,可聽話了”。
慕容楓丟給他一個不要臉的眼神,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馮韜見慕容楓沒什麼大事,也知趣的走了。
慕容楓覺得馮韜的話有道理,李冰玉對自己是有感情的,昨天也怪自己沒和她說清楚,再說自己也還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給她說這些不是嚇到她嗎。
慕容楓想想,還是決定再去閩江一趟,找李冰玉好好談談。
慕容楓來到閩江後,和小武通了電話知道李冰玉在翠湖,便來到怡景苑外面,等着李冰玉回來。
慕容楓正坐在車裡,無聊的看着四周,突然,李冰玉的車開進了怡景苑,李冰玉下車後快步走進了樓門。
慕容楓見李冰玉的車還等在樓下,知道李冰玉肯定還要出去,應該是有什麼應酬,慕容楓在考慮是不是要跟着進去,最終,他怕影響李冰玉的工作,還是沒有進去。
李冰玉回到家,她脫下打溼的衣服,打開衣櫃,隨手拿出一套衣服,突然,她的眼睛落在了那條寶藍色的裙子上,那還是在福田賭氣買的,一直掛在櫃子裡,從來沒有穿過,李冰玉拿起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眼裡露出了一種不可捉摸的眼神,臉上也泛起了冷笑。
很快,那條寶藍色的裙子穿在了李冰玉的身上,李冰玉深深的吸了口氣,像是在做着最艱難的決定,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這條裙子,再配上黑色的絲襪,脖子上繫了一條絲巾,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李冰玉看看鏡子裡的自己,微微一笑,又拿起口紅抹在嘴脣上,頭髮隨手挽了一個髮髻,再蹬上高跟鞋,滿意的出了門。
李冰玉從樓裡走出來上了車,慕容楓有些吃驚,雖然他看不出李冰玉有什麼不對,但他總覺得李冰玉的神情有些奇怪,而且李冰玉的這種打扮也是他沒有見過的。
李冰玉的車子開了出去,慕容楓則偷偷的跟在後面,李冰玉的車子駛出了縣城,往翠湖的方向開去。
慕容楓馬上打電話給小武,知道了翠湖今天下午的活動,也知道了現在還有很多的領導都還在翠湖,其中就包括羅洪春。
慕容楓眼睛一寒,加大油門,擋在了李冰玉車子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