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轉眼過去,早晚開始轉涼了。
此時李衝站在一艘大船之上,迎風眺望着遠方。河水十分平靜,從收糧的地方運到益陽,只需要三日的航程。前面不遠處,就是一道河道關卡,是河道收費關卡。這些河道收費關卡是屬於一個叫做河道運作商會的部門。由衙門授權給十大貴族。是一個半官方,半私人的協會。
自從蘇袖兒那日得到李衝的首肯,準備把《白蛇傳》搬上表演之後,蘇袖兒陸續拜訪過三次,讓李衝十分煩惱。
蘇袖兒可是益陽許多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容貌又美,地位又高,可是李衝卻不想這麼早成親。自從他的天道修煉越來越精進,他對於以後的生活有了明確的目標,那就是苦練天道,追求神秘未知的世界。
等十來天之後,李家都搬入了郡主的府邸,這樣一來,李衝纔算是和蘇袖兒斷了聯繫。
此時李家米店的糧食已經銷售一空,因爲比別的店鋪便宜一文錢,許多的百姓大老遠都來,因此再不運上米來,店鋪就關門了。李衝因此親自從鄉下購買了糧食,押送糧食回城。
漸漸來到了河道收費關卡前面,一堆大船在排隊等候繳費。運河寬大約百丈,這裡設置了關卡之後,要是不放行,便不能通行。許多船都派了人去繳費,大船就在運河邊上排隊等候,可是有一些帶有特殊標誌的船隻,暢通無阻,直接就過去了。
李衝此刻來到收費站的大船上,身邊跟隨的是常年跑船的李三河。
李三河一直管着李家河道運輸這一塊,李家有十八條大船,自從上次賣掉之後,後來又重新購得十隻大船,李傢伙計和人馬都在,以前的關係也都在,熟門熟路,再把河道運輸搞起啦,十分容易。
今天這是李家的貨運船隻重新開業的第一次運輸,李三河便親自來跑了。若是以前的話,都是船上有重要貨物,他纔跟着壓貨。
李三河先李衝一步,走到了收費地點,對裡面的一個頭目模樣的大漢叫道:“趙站長,好久沒見啊,一向可好?”
那趙站長吃得腦滿肥長,本來睜着大眼,要堆起笑容,可是忽然忍出了李三河,便臉色扳了起來,掃了李三河一眼,皺眉道:“咦,李老闆不是歇業了跑路了嗎?怎麼又重操舊業了?”
李三河一聽這傢伙的口氣,就知道要重新建立關係,這次非得多出血本不可,笑道:“哈哈,我們主子原本想要做一項別的大生意,因而便把以前的客棧關閉了。現在我家主人又是升了官,又是做了一筆大買賣,資金充足的很,因此把以前丟掉的生意,又重新撿了起來,以後還要麻煩趙站長多通融啊!”
趙站長以前要是一聽多通融這些暗語,就知道私下裡對方會有重禮相送,但是此刻卻臉色不變,冷冷地說:“公事公辦而已,有什麼可通融的?既然是老熟人,那麼先繳費,不用排隊了,也就只能這點幫上忙了。”
轉身讓一個頭目去檢查李家的大船,都運送什麼貨物,再好定價收費。
本來要是按照以前的規矩,李家都是老客戶了,李家又是三等貴族,都有一套收費的標準,可是這個趙站長要重新檢驗貨物定價,看來要公事公辦啊!
李三河回頭望了一眼李衝,看到少主人沒有任何表示,便急忙上前,把準備好的五十兩銀子,往趙站長懷裡一塞,笑道:“這是兄弟的一點心意,至於貨物嘛,都是我李家米店的糧食,收不了多少錢的,您看趙站長您這麼大的官,一句話就完事了,還用麻煩去看什麼貨物啊?以後常來常往,還要像以前一樣運貨呢!總是查看,那多麻煩啊,還是按照以前的老規矩好了。”
趙站長竟然用手一推,把李三河的銀子給推回去了,正色道:“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想賄賂我?告訴你,本人鐵面無私,最不愛吃的就這一套。對了,聽說你們李家的米店賣的糧食都很便宜啊。定然是河道運輸的費用太低,被你們給逃過了,你們纔有這樣的暴利,媽個把子的,你們這是把我們河道的錢,去填補那些死老百姓啊,要都是像你們家這樣,逃稅漏稅,我們河道的人馬,都去喝西北風啊!王三,還不去那船看看,到底有多少貨物。該收費多少,可是以一分都不能少的。”
兩個收費站的人員去了,片刻就回來,大聲說了一串數字,反正就是說貨物很多,按照規定,要收費三千兩銀子。
李三河臉色鐵青,憋着怒氣道:“趙站長,你心裡清楚,我們家老爺,可是七品官了,比以前可是大了不少。我們家少爺,也是印士,也是七品官啊!”
趙站長肥大的厚臉一聳動,怒道:“李三河,你這是在威脅我?他媽的,你們家老爺是多大的官,關我鳥事,老子就是河道收費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也得按規矩收費。”
李三河在自家少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皮,多年打交道的老朋友,現在擺明了故意刁難,沒把他給死了,看了看李衝,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三千兩銀子啊,要是交了這麼多,這一趟算是白跑了,就算三文錢一斤的糧食賣出去,能回本也不錯了。
李衝一直在那裡冷眼旁觀,看到事情發生到現在,才走上前,對那趙站長說:“你說的規矩,到底是誰的規矩?按照道理,你們這收費站,早就應該廢除了。”
趙站長肥臉帶着怒色,怒道:“你是何人?毛都沒長齊的毛孩子,也敢出來和大人說話?廢除不廢除,是該你說的話?這是十大貴族的協會,連朝廷都批准的,你敢出來廢話?”
李衝微微一笑,“呃,算我說的是廢話。那我問你,現在那些船隻,爲何不收費就放心了呢?爲何單單的要我們這些船隻的費用?”
趙站長哈哈大笑,然後露出譏諷的笑容,“小毛孩子,你懂什麼?那些船隻一般都是十大貴族的船隻,自然不用繳費了。還有一些是城主啊,副城主啊,稅務房的老爺啊,總之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當然不用繳費了?”
李衝霍然變色,勃然大怒,大罵道:“好你個混蛋王八蛋,那些狗官的費用你不敢收,就敢來收老子的。老子是那麼好欺負的。你給我去死吧!”
李衝怒罵的同時,本命小印霍地從印海之中發出,照着趙站長的肥大的豬頭,就是狠狠地來了一下,頓時趙站長髮出一聲慘叫,腦袋頓時腫了起來,真成了一個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