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我告訴你,我們李家人的婚姻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作爲家族的一員,任何人都有爲家族做奉獻的責任,這也是我們李家能夠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今天,你在成人禮的表現非常讓我不滿意,表現得非常不成熟。你現在已經十八歲了,必須承擔起家族責任。”李瑞楷說道。
“爸爸,你這麼說,我對於家族而言,其實只是家族隨時可以用來巴結權貴的籌碼,或者是用來維繫貴族之間的紐帶。你說家族的每個人成員都應該承擔起家族責任,這一點我很贊同,但並不是以爲着,可以犧牲我的愛情與自由。家族的每個成員可以用多種方式來爲家族做貢獻。另外,張山海是我的老同學,我不否認我對非常的讚賞,甚至對他有着非常的好感。只要張山海對我如同我對他一樣的話,也許將來他將成爲我的愛人,一生的伴侶。雖然張山海出身普通家庭,但是你們憑什麼覺得他與我們李家門不當戶不對呢?你們對他的瞭解有多少?就算他只是普通家庭,莫欺少年窮,這句話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麼?更何況,張山海他是普通人麼?”李可馨說道。
宋詩珊走過來,“瑞楷。還是讓我來吧。你今天應酬也累了。”
等李瑞楷走了出去,宋詩珊說道,“女兒,你錯了。如果那張山海只是一個普通人,你要是真的喜歡,媽媽或許根本不會干涉你。也許,跟一個普通人一起生活,你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幸福。但是張山海。你的那個老同學卻不是普通人。你在SH出事的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張山海不是普通人。對於這種人,你瞭解得太少。但是我卻接觸過這樣的人,你太純真了,不懂得這些人的險惡,在他們眼裡,普通人不過就是螻蟻。我不想你成爲這種人犧牲品。”
“不。你不瞭解張山海。他跟別的修士不一樣。雖然他也是修士,但是他卻更願意過普通人的生活。這也是他一直在學校裡上學的原因。其實上學對於他來說無關緊要。而且他也不是你說的那樣冷酷無情。最重要的是。我這一條命本來就是他撿回來的。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我都無怨無悔。媽,我自己的幸福我會自己去爭取。從小到大,都是你們替我做決定,上什麼樣的學校,上什麼樣的功課,交什麼樣的朋友。我從來沒有自己選擇的機會。但是這一次。我想做一回自己。我的愛情,我的婚姻。我要自己做主。”李可馨神情非常堅定。
“行,你現在翅膀硬了。我跟你爸也管不了你了。我只是警告你,如果今後遲到苦頭了,別怪爸媽沒管你!”宋詩珊說道。
李瑞楷雖然走了出去,卻一直在豎着耳朵聽裡面的事態發展,一聽妻子要放棄,連忙走了進來,“不行,婚姻的事情,怎麼能夠由得了她自己胡來?這事情,必須聽從父母的安排。”
“你想都別想。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你們還是這種老觀念。反正以後我的事情我會自己做主,不要你們管。”李可馨說道。
李瑞楷脾氣來了,揚手便要打李可馨,宋詩珊連忙上前攔住。其實李瑞楷也沒真想打,揚起手等了一會,纔打下來,打得也不是很堅決,就等着宋詩珊來攔呢。所以宋詩珊沒費一點氣力便將李瑞楷的手抓住。
但是李可馨這個時候自然看不了這麼細緻,一看李瑞楷竟然要動手打自己,氣不打一處來,那眼淚跟開了自來水開關一樣,嘩地就流了出來,然後飛快地衝了出去。
李瑞楷與宋詩珊兩口子還在那裡做樣子呢。一下子哪裡反應得過來?眼看着李可馨從家裡跑了出去。
李可馨跑出家門之後,也沒管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雖然是都城,但是街道並不是很明亮,四處都是黑黑的,好在這個時代都城的治安還算良好。要是平時,李可馨一個人跑出來,肯定會有些害怕,但是現在跑出來,只記得心中有無限的傷心,這個十八年來的心目中的慈父,居然不但要干涉自己的幸福,還要動手打自己,這讓李可馨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那就跑吧!從家裡一直往燕大跑。這距離可不是一般的遠,足足有好幾十裡遠。這個時候,路上也沒看見幾輛車。雖然偶爾也能夠看得見出租車的身影,但是這丫頭出來的時候準備不是很充分,居然連錢包都沒帶。好在這個時候的人身體還比較健康,跑個馬拉松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李瑞楷與宋詩珊一開始還挺生氣的。
“讓她跑,別理她,不得了了,現在還學會離家出走了。誰也不要去找她。”李瑞楷放下了狠話。
兩口子還沒有注意到問題的嚴重性,說話一個比一個狠。
“對,誰也不要去離,讓她吃點苦頭也好,不然她總是以爲父母的話是害了她!”宋詩珊對李瑞楷的話比較贊同。
話雖這麼說,宋詩珊看着丫頭房間裡的物品放得有些亂,忍不住還是清理了一下,這才發現,丫頭的錢包什麼的都遺落在家裡呢。這下可着急了。
“瑞楷,可馨跑出去,錢包都沒帶呢?”宋詩珊說道。
“不帶更好,讓她吃點苦頭不是更好?”李瑞楷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妻子話中的意思。
“我是說她一分錢都不帶,現在這麼晚了,她能夠到哪裡去?現在的社會風氣也不太好。這裡雖然是都城,但是也經常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一個女孩子這麼走出去,要是碰到了壞人怎麼辦?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吃過什麼苦頭呢!”宋詩珊說着說着眼淚都出來了。
李瑞楷也開始反思起來,是不是自己今天確實做錯了?
“詩珊,彆着急,我們趕緊出去找吧。她才跑出去沒多久,應該還能夠追得上。我打個電話。叫司機開車過來。我們分頭去追。”李瑞楷說道。
“這個傻孩子,怎沒把錢包帶上呢?都怪你,那麼兇,孩子還不是被你嚇到了?”宋詩珊一下子找到出氣筒了。
李瑞楷沒有爭辯,“先別說這麼多了趕緊找人吧!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情,這可咋辦啊?”
司機很快將車開了過來。兩口子知道李可馨在都城裡沒多少朋友,回燕大的可能性最大。雖然住的地方離燕大距離可不短,但是這李可馨除了回燕大。還真沒什麼地方可去。
車自然跑得快。到燕大總共不到半個小時,但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竟然沒有看到李可馨的蹤影。
“她不是去別的地方了吧?”宋詩珊說道。
“先去學校裡問一問,也許能夠知道她最可能到哪裡去。”李瑞楷知道如果漫無目的的找人,也許找一個晚上也未必能夠將人找到。
李可馨寢室的同學一聽說李可馨離家出走,也着急得不得了。
“老幺也真是的,怎麼能夠不帶錢就跑出來呢?”胡和燕說道。也不知道她是贊同李可馨離家出走呢。還是不贊成。
“就是啊,要是我離家出走。肯定會從我父母那裡掏幾百塊錢出來。”李娜娜說道。
“先別說這些了。先說說怎麼找人吧。叔叔阿姨正着急着哩。”黃阿鳳說道。
“我覺得可馨肯定還在來學校的路上,應該是走了不同的路。有個時候。在樹底下,叔叔阿姨沒看到,錯過了。”胡和燕說道。
“對對。我看我們也出去找老幺吧!人多力量大,咱們分成幾組,出去找,總比叔叔阿姨單獨找容易得多。
李娜娜猛然想到了張山海,“我覺得得去將張山海學弟叫上,說不定他知道老幺在哪裡呢!”
“對啊,可馨說不定找學弟去了。”劉麗玉說道。
李娜娜腳最快,飛快的跑了出去。
張山海的寢室幾個人呢正在打牌呢,這個時候的大學生很幸福,都是六十分萬歲,平時沒幾個很用功的。最多是臨時抱一下佛腳。
“張山海,下面有人找。”這時,門衛在下面喊了起來。
張山海還好生奇怪,誰會晚上來找自己,探頭往下面一看,竟然是李可馨的室友。以爲是她們又想讓自己給他們幹什麼了。女孩子的要求總是奇奇怪怪的,自從知道張山海會制符之後,向張山海要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符,只差沒問張山海要張送子符了。
“我說各位學姐啊,你們不用集體跑到男生宿舍來找我吧?這不是讓我成爲燕大男生的公敵麼?”張山海走到下面便苦着臉說道。
“一般人,我還懶得來找呢!美得你!”李娜娜說道。
“別廢話了。可馨今天離家出走,她爸爸媽媽到處也沒有找到人呢。剛纔找到學校裡來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你趕緊想轍吧。”劉麗玉說道。
“要不你算一卦吧,看能不能算得出可馨人在哪裡。”李娜娜說道。
“可馨我可算不了。”張山海說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平時裝神棍,一道關鍵時候,就沒轍了。”李娜娜不屑地說道。
“不過我有辦法找到可馨。”張山海又說道。
張山海拿出一個尋人符,對着尋人符唸叨了幾句之後,對李可馨現在的情況便有了一定的瞭解。
“我知道她在哪裡了。她現在沒事。不過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我走得快,你們跟不上,我一個人先過去了。”張山海說道。張山海是嫌這幾個人礙事呢。他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飛過去。
“行行行,山海你快點去吧。我們從後面追上來。”胡和燕說道。
“算了,你們走到那裡得什麼時候?等下我帶人回來了,又找不到你們了。”張山海本來是好意,讓這個傻姑娘別這麼辛苦。但是張山海的好心顯然讓人當成了牛肝肺。
“你別吹了。誰知道你知不知道老幺在哪裡呢?你趕緊跑前面去找吧。我們隨後就來。”李娜娜說道。
既然她們自己要同甘同苦,張山海覺得也不能阻止她們如此表達她們與可馨的姐妹情誼。反正走一晚上的路,除了腳底起幾個泡,也不會有什麼別的不良反應。
張山海快速跑了出去,好容易才跑到了僻靜處,立即隱身,從原地消失不見。然後驅動着飛劍,快速飛向李可馨所處的地方。
李可馨跑出才幾里路,便已經扭到了腳,腳踝腫得像個包子一樣。雖然李可馨也不是嬌嬌富家小姐,但是這腳扭成這樣,自然沒辦法繼續往前跑了,一瘸一拐地走了沒多遠,就再也走不動了。只得在路邊的路墩上坐了下來,正好四周有幾個灌木叢,從馬路上不太容易看到李可馨。所以家的車從旁邊經過的時候,剛好沒有看到李可馨。
李可馨跑了半個多小時,一點都沒感覺到怕,但是這個時候一坐下來,便感覺到這四處的漆黑與寂靜了。心底自然而然冒出了一股寒意。這周圍的綠化灌木也似乎變得影影綽綽。
李可馨雖然很想控制住不往壞處想,但是越是控制,越是絕對可怕。
一陣微風吹過,李可馨身邊的灌木被吹得沙沙作響。
李可馨卻感覺到風的清冷。
不知是什麼東西從附近的房子裡掉落下來,落在地上摔成一個粉碎,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草木皆兵的李可馨自然被嚇了一大跳,緊張兮兮地看着四周,越發看着那些黑影像是一個個人影。
“可馨!”
“啊!”李可馨嚇了一大跳,抱着腦袋,不敢向四周看。但是這聲音卻很是熟悉,等等,這聲音是,張山海!
“可馨。”果然是張山海。
李可馨站起來,睜開眼睛一看,張山海正站在身前。
“你這麼大的人了,咋喜歡離家出走呢?”張山海說道。
李可馨腳下一股鑽心的痛,原來又動了腳踝。身體一斜,向着張山海撲了過去。
張山海連忙伸手將李可馨扶住,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一輛汽車開了過來,明亮的車燈將兩個人照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