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兩人逐漸離去的身影,陳輕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來。
“嘿,沈天衝,我今天幫你賣出了那百年賣不出去的地心火蓮,夠意思吧。”陳輕羽看着兩人走遠,勾着沈天衝的肩膀道。
“滾,你要買什麼?”沈天衝白了陳輕羽一眼,他可知道,這小子纔不會沒事獻殷勤。
“不是我要東西,是我師弟吳偉。”
“吳偉,就是傳聞中的那個傢伙?”沈天衝沿着陳輕羽的視線微微看去,卻是見一個削瘦的男子站於前方不遠處,那看上去並不強壯的身體透着一股子堅韌,那桀驁不馴的眼神如同一隻孤狼一般,內蘊着層層的殺意。
這小子,身上明明沒有那麼種的血腥味,但其眸中的殺意卻是不遜於凌日峰的弟子,有點意思!
“你們要買什麼,我沈天衝可是向來明碼標價,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可不要說我欺負你。”沈天衝,在清源門的二代弟子,排名第三,外號尋寶犬。
“你們要秦天烏玄木?成啊,要麼一枚地階中品丹藥,要麼一柄人階上品印寶。”
“地階中品丹藥,你這是爲難我師弟啊,他來清源門纔不過三個月,哪來的地階中品丹藥?你這樣太不給面子了。”陳輕羽皺起眉頭來,“看在我剛剛幫了你忙的份上,好歹給點折扣啊。”
“這我可不管,我報價,要拿東西你就得給,別忘了,這可是規矩。”沈天沖鼻子朝天,一臉的義正言辭。
“嘿,沈天衝,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這爛木頭,放在這裡都半天了,肯定是沒人買,今天我當收破爛收了你的錢你就別裝了,你的德行我還不知道,給個實話吧。”
“嘿,別介了,我說了,我賣不出去是我的事,你買不買是你的事,地階中品便是地階中品,少一個子也不信,沒有的話就屬我可不奉陪。”沈天衝撇下兩句話來,“若是沒有,就不要耽誤我做生意了哈。”
“等下!師兄可說是隻要地階中品就行?”吳偉似是想起些什麼。
“恩,是的,只要你拿的出來,是地階中品便成。”沈天衝點了點頭,他還真不信吳偉能拿出什麼東西來。
只見吳偉從乾坤袋之中順手一掏,卻是蹦出個瓷瓶來:“這枚丹藥乃是在下意外所得,不過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藥,但按他的品質來看,應該是地階中級沒錯。”
“不管是什麼藥,只要是地階中品就行是吧。別忘了,你自己說的。”陳輕羽似是想到了什麼,如果吳偉是從那拙峰殘殿之中取出,倒真有可能。
“放心!本大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沈天衝倒也坦蕩,一口應了,接過吳偉手中的瓷瓶,古怪地瞅了瞅吳偉,不過他還真沒想到,就眼前這渾身樸素的小子,竟然也能拿出一枚地階中級丹藥來。
“啵”地一聲,用指頭彈開瓶塞,陳輕羽也是好奇,湊着腦袋往那瓶子裡一瞧,忽得,片刻之後,他猛地爆笑起來。
“不愧是吳師弟,你這藥真當給的不錯啊,哈哈哈!”陳輕羽的狂笑不由惹得路上的衆人瞠目結舌的朝她看來,“沈天衝,你自己說的,只要是地階中品丹藥就行,可不準抵賴。”
“我!”也難爲了沈天衝,看到那丹藥的時候忽然臉上漲得通紅,一時片刻卻是說不出話來,半天之後終於是緩過氣來,“媽了個巴子,老子下次再也不這麼喊了,正是常年玩鷹被鷹啄了眼。”
至於這藥究竟是什麼,吳偉倒最後還是不知曉,只知道陳輕羽後來每次一旦遇見沈天衝,必定都會拿這藥來當成取笑他的笑話。
“便宜你了,拿去吧!”沈天衝也是說道做到,將那截粗大的黑木頭扔去。
“怎麼說話呢,我們可是童叟無欺的公平交易啊。”陳輕羽笑眯了眼,掛着一臉的得意,“對了,你小子手上有沒有天仙玉,有的話,我這邊一起要了。”
“天仙玉,你要那東西幹嘛?就算是做玉符和玉簡也用不到啊?”沈天衝收起一臉的悻悻,他顯然是嗅見了其中寶物的味道,沈天衝的外號叫做尋寶犬,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各種印寶印丹。
“你不就個賣東西的麼,管這麼多幹嘛,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陳輕羽白了沈天衝一眼。
“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尋寶犬的諢名,你是不是又在琢磨着弄什麼好東西麼,要用到天仙玉的,定然是高級貨色啊,肯定要讓兄弟插一腳啊!”提起印寶,沈天衝跟換了個人似得,一把拽住陳輕羽的胳膊,說道,“實話告訴你啊,這天仙玉我手上是沒有,但是比這高級的天靈玉,要不要了解一下?”
“你有天靈玉的消息?”這次輪到陳輕羽驚訝了。
“不僅是天靈玉,還有其他一大堆的奇石。”沈天衝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壓低聲音,湊着陳輕羽的耳朵說道,“前幾日,我在後山東面的一座山峰上發現了一對烈焰赤金雕的巢穴。”
烈焰赤金雕,乃是一種極爲兇狠的飛禽異獸,體長數十餘丈,利爪猛撲之下,足以獵殺一隻死印的異獸,而且這種異獸有種奇特地喜好,特別喜歡尋找一些富蘊印力石頭。所有,有烈焰赤金雕的地方,定然有着大量的玉石或者晶石。
“烈焰赤金雕?你不去找你們凌日峰的人,跟我提這幹嘛?”陳輕羽口中這麼說,卻是豎起了雙耳,聽得仔細。
“僧多粥少啊,再說,要對付烈焰赤金雕這種生物,又不是人多就好。”沈天衝撅了撅嘴,“你知道,林蕭那傢伙跟我不對頭,扶蘇那小子剛剛又被你氣走了,剩下能指望上的,也就你了,怎麼說,痛快點給句話,幹還是不幹。”
“那老弟就勉爲其難幫你一把。不過,我有個要求……”
“啥?”
“把我師弟也帶上?”
“恩,成,不過,他的那份,算在你頭上,還有,若是有什麼危險,我可顧不上他。”沈天衝看了一眼吳偉。
“行,就這麼定了。”陳輕羽拍了拍沈天衝的肩膀,於是這件事,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從凌日峰迴來,已經是晚上,吳偉抱着柴柴回到屋內,掏出六塊螢石,擺在房間的留個角落,注入印力,將草屋內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沒有了鍛體用的獸血,因此吳偉唯有將所有的功夫花在印文的學習之上,他翻開《初級印文》,就着螢石的光芒看得極爲認真,不是間雙目微闔間,神思流轉,彷彿在思索着什麼,同一時間,體內的八字箴言便會自發的運轉而起,使得他的神思極爲清明。
此刻的吳偉,便是進入了一個極爲玄妙的狀態,只不過卻是苦了柴柴,無聊地打着哈欠,軟塌塌地爬在吳偉的懷中,不一會兒便哈喇子下掛地睡了起來,吳偉身上的那股熟悉的印力讓它覺得分外的安心。
片刻之後,吳偉收攏神識,摸了摸有些發漲的腦袋,學習印文對神識的消耗量極大,長時間下來,便需要緩解片刻。
於是,他開始掏出了今日買來的七彩鹿筋和秦天九玄木來,看到兩樣東西,腦海之中,先前記下的圖紙悠然浮現。
七彩鹿筋,乃是用來製作弓弦極佳的材料,吳偉用小匕首挑掉鹿筋上的碎肉,繼而再煮開一鍋熱水,用熱水浸泡片刻,使得其外表稍稍恢復彈性,隨後再將印力和其他的調和物注入其中,漸漸地,鹿筋之中開始抽出一絲一縷的光澤來。隨後,吳偉運轉神識打上一些簡易的印紋,通過這幾日的學習,他已然掌握了不少的語法與法則,簡易的印紋倒是難不倒他。
片刻磨礪之後,那七彩鹿筋終於是恢復了彈性。
隨後,便是秦天烏旋木了,伴隨着心滿意足的微笑,吳偉的眼神,再度投向那一大截如同沉睡着一般的烏黑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