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的張天源,已然不同往日,清源門之內的衆人只知道,張天源的實力,早已是在少陽之上,但是是否已經跨過老陽階段,卻是無人知曉。
但那吳道子的實力,在清源門之中亦是高段的高手,就其實力而言,只怕唯有千源子與其不相上下,然而在張天源的手下,卻是走不過三個回合。
由此可見,如今張天源的手段,早已不在曾經那般簡單。
“門主。”
兩道人影由遠及近,破光飛掠,匆忙而至,他們迅速落在張天源的身邊,與張天源成犄角之勢,將那紫金甲的人物圍在中間。
在西方聖地之中,最爲上品的天階印寶乃是三套黃金聖甲,其品階皆在天階之上,此等瑰寶,能夠使用的人自然非富即貴,故而,這三套印寶,正是爲那三位聖地主教所有。
而居於黃金聖甲之下的,卻另外有一套紫金聖甲,乃是甘若聖地的主教波羅所有,波羅主教本就是一位印紋師,登臨四印之後,他便打造了一件天階印寶,便是眼前的這套紫金御身甲。
由此可見,眼前此人的地位定然不凡。
張天源眼睛微眯,似是想到了什麼。
不遠處,那先前跟黃侯和蠻雄糾纏的三人已然殺到,隨着滔天氣焰,他們三人面露警惕兇光,死死護衛在那中間人影的身後。
“繆斯大人,小心眼前此人,此人就是清源門門主張天源。”來人的東方古語說的極爲拗口,但是張天源聽得到算是清楚,至於另外兩人,交談之間全部用的是西方古語。
張天源微眯着雙眼,身爲清源門主,他自然通曉西方古語,那兩人的身份乃是十字軍護衛的分隊長,倒是另外一人,張天源的視線微微飄起,落在那說出東方古語的人身上。
“好久不見了,古奧列將。”看着那躲在面甲之後的那雙眼睛,張天源忽而笑道,他對這人倒是不陌生,昔日波羅主教來此之時,隨其而來的便有三名十字軍護衛,其中便有此人,記得當初張天源還跟他打過招呼,當然,用的是拳頭。
“哼,張天源!”來人語氣微顫,憤憤說道,“若不是當初波羅大人慈悲爲懷,你早已入了無間地獄,豈容你在此囂張。”
古奧列將,乃是聖十字軍的將軍之一,聖十字軍,從上而下共分爲三個等級,其一名爲主將,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爲聖十字軍的正式統帥,一共兩人,統御聖十字東西兩軍,而主將之下,則是列將,共分十二人,每一人各掌一軍,每軍約千餘人。其中八隻軍隊聽從主將號令,而剩餘的另外四隻軍隊,由列將掌控,直接聽命於主教之名。
其中中央聖地常年駐守兩千軍,其中一名列將,便是古奧,他本是全權負責波羅大主教的生命安全,如今卻是陪侍在此人身側,能夠當得起這等待遇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再加上同樣也是聖十字軍的兩名親信護衛,很多事情,自然一目瞭然。
“你便是這屆的西方聖子。”張天源頗爲好奇地瞥了一眼眼前身着全身甲的人影。
“你是張天源,跟傳說中的不像。”那人不問反答,言語之中夾雜着孤傲,不過這是自然,能成爲聖子的,哪個不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只不過那人的東方古語倒是吐字清晰,但是張天源卻是微微皺眉,不管過了多少年,說得在如何清楚,他們說話的語調依舊是毫無變化,聽着就像是與東方古語全然不同的語種。
“不管你是聖女還是誰,今日既然闖入我清源門禁地,自然要受我清源門規。”張天源冷冷說道,他自然是向來不忌憚西方聖地,就算是波羅老頭來了,也是一句話。
但是,眼前的這名聖子卻是毫無波瀾:“我們來此,乃是前來抓捕一名犯人,此人自我西方聖地盜取數件秘寶,故而我們特此前來,要個交代。卻是不知道今日貴門倒是熱鬧,我們便不請自入了。”
“哼,此話若是波羅那老頭子來說,我可能還會看在敬老愛幼的面子上給他個臺階,但是你們,還沒資格……”
張天源的話語落下,那衆人陡然只覺得周身驟然一寒,竟如同當頭一碰冷水腳下,令人不寒而慄。
“大膽!!”兩道銀甲護衛神色一凜,微微猛然前竄,他們或許聽過張天源之名,也知道張天源的兇狠,但是聽過和見過永遠是兩回事,沒有親眼見過張天源的人,他們的心理永遠帶着一份僥倖。
瞬發息至,漫天之間,腳下大地驟然一顫,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出手,兩道滔天印力如同要將這崑崙境之內的所有角落攪動一般,兩道筆直的印力自兩人手中橫掠而出,竟是兩柄長槍,一槍爲漆黑之色,一槍爲寒銀之色,兩槍並出,如同將整片清源門焚化成兩片,一側光明,一側黑暗。
清源門之內的衆人紛紛擡起頭來,朝天空之上望去,連吳偉亦是擡起頭來,看着先前早已平靜下來的天空,再起波瀾。還讓不讓人活了,能面啐然吐了個唾沫釘子,罵道。
龍騎護衛麼?
那兩人的身下,閃現出一片巨大的黑影來,那是上古西方巨龍的虛影,與東方的真龍不同,西方的巨龍更是一種異獸的化形。那兩道虛影幻化凝實,伸出遮天長翼,化作一片漆黑的虛影驟然俯衝之下,與那光影融爲一體。巨大的聲勢之威在一瞬之間崩裂而出,而那居中的人影卻是並沒有任何的表示,依舊是風輕雲淡地看着兩人的動作,倒是古奧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但是這是聖女的決定,他不得抗命,自然也不能阻止兩人的動手。
黑白無垠,如同撕裂天空的一黑一白,就如同給張天源送葬的輓聯一般。
只不過,張天源只是將右手高高揚起,那看似簡單的舉動之間,一陣驚雷自天地間驟降,沒有人看清楚那道驚雷自何處出現,就如同本來就在那黑與白的交界一般,驟然撕裂。
自那兩道黑白之中撕裂出一道天塹一般的裂口,任着黑白交融,卻是始終無法融合在一起。
兩名聖十字軍的護衛,便是死了,也不過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麻煩。
只不過西方聖女不在乎,張天源更加不在乎。他手中無半分留力,那劈開天空的金光色光芒,迅速地抽動着那殘留在天空之中的些許留痕,拖曳出長長的真空,衆人這纔看清,那金色的軌跡,竟是一把長劍的劍氣,而此劍,眼下正握在張天源的手中,天階印寶,名爲天痕。
愕然,兩道銀甲護衛的瞳孔驟然一縮,驚恐之意瀰漫上泛,然而一切已然晚了,沒有鮮血,沒有任何的掙扎,只是一瞬,死亡就這麼降臨,在還未察覺的瞬息。
軀體,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不愧是清源門門主。”那在紫金鎧甲的之中人緩緩說道,對於那兩名失去的護衛毫無半分憐憫,他們的使命,在張天源出手的時候已經完成了。
“用兩名十字軍護衛來引我出手麼?倒是不小的花費。”伴隨着那兩道人影緩緩隕落,張天源的神色之中,卻是無半分悲喜,自己同樣也是甚爲清源門的掌門,自然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付出是應該的,只不過,就這麼扔了兩位護衛的性命,只是爲了一探自己的實力,這西方聖子,應該說是敗家呢,還是大膽呢。
“清源門主出手,果然不同反響。”那面甲之中的聲音,甚是冰冷,“今日來此之前,大主教交代我一件事,若是閣下一招殺不了他們,那昔日的千年之約,便到今日爲止了。”
“波羅的意思麼?”張天源囔囔兩聲,卻是並無意外,這話像是波羅的話,但這做法卻分明是這聖子的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