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聽着三人的推測,心中沒有升起絲毫的波瀾,就在此時一旁的雷騰繼續說道:“至於說那黃炎塔是如何控制我等的,其實說來簡單,實則是我等根本就離不開此塔!”
“離不開此塔?難不成這黃炎塔和那炎毒的解藥有關?”吉飛眉頭一皺緩緩說道。
雷騰道:“不錯,那黃炎塔極爲的詭異,雖然是一件無主之物,但是其中卻是寄生着一個炎奴!”
說到這裡,吉飛注意到三人的眼裡升起了一道濃濃的驚懼之意。
“炎奴?此人修爲怎麼樣?”
雷騰苦笑着搖搖頭,緩緩說道:“此人?哼,炎奴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傀儡!這具傀儡其修爲竟然相當於金丹前期,在這裡我們最高的修爲不過是辟穀中期根本難以在他手下走過一招。”
“許多忍受不了炎毒折磨的修爲選擇了和炎奴作對,卻都被這具傀儡直接煉死,化成了齏粉!”辛月悶哼一聲道。
雷騰嘆了一口氣說道:“那黃炎塔每三年打開一次,每次那炎奴便從塔中走出,然後拿出名爲化虛丹的解藥分發給我們,然後在這顆丹藥的幫助下,我等可以安然度過三年,免受炎毒的噬骨之痛。”
“想必其中定是有什麼代價了吧?否則的話,黃炎塔怎會如此好心幫助我等修士……”吉飛冷冷一笑,詢問着細節。
林辰苦笑一聲,“那是自然,而我們的代價便是向黃炎塔祭獻出三年的修爲……而這也是爲什麼數百年來依舊沒有人能夠修爲達到元嬰期的原因。”
“而正是如此循環,我等修士就相當於被黃炎塔控制,每三年不得不前往黃炎大世界的中心去換取一粒化虛丹來化解身上的炎毒!
所以說這是一個局,一個根本就難以破解的死局…”
三人神色盡皆是無奈何迷茫,在這個死局中,他們就像是赤陽子手中的棋子,死活根本就由不得他們自己!
吉飛聽到這裡,終於是將黃炎大世界,這個神秘的空間瞭解了一番。
但是三人所說的話他只相信了九成!一來三人根本就沒有騙他的理由,即便是欺騙他也用不着下如此之大的套子,二來這便是吉飛的直覺。
這是局中局麼?吉飛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黃炎大世界中倒也有趣。
隨即他眼角轉過一絲寒芒,在三人的身上轉過,若有所思,隨後吉飛緩緩地說道:“多謝三位師兄的教誨,按照三位師兄所說,如此一來我等修士根本就沒有任何提升修爲的可能,卻不知道幾位師兄是如何提升自己的修爲的?莫非這裡面有什麼捷徑麼?”
林辰此時苦澀的一笑道:“這便是我等修士爲什麼不惜遠渡萬里來到這黃炎大世界的西疆,前來追尋炎獸的蛛絲馬跡的原因了……”
雷騰道:“正是由於這炎獸的存在,我等修士纔有增加修爲的可能,此地靈氣稀薄的可憐,靠此地的靈氣吐納修煉根本就難以提升修爲,更爲可怕的是若是在此地吐納修煉的時間一長,吸收的炎毒隨之也會劇增,如此一來可謂是得不償失!”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辛月此時緩緩地說道:“提升修爲又能怎樣,還不是難以達到元嬰期……”
“此話又怎講?”吉飛眉頭一皺,難道藉助着炎獸來提升修爲竟然達不到元嬰期?
林辰苦笑道:“實際上,卻是因爲那炎奴……”說罷,林辰做了一個抹喉的動作。
吉飛神色一凝,“原來如此……”
說道這裡,吉飛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雷騰說道:“道友,我等三人知道得秘辛也就這麼多了,至於說其他得,我等也實在是不知道……”
林辰看了一眼昏黃的天空,兀自說道:“師兄我們該走了,此時正是那炎獸相對虛弱的時候,說不定……”
雷騰打斷了林辰的話,說道:“師弟,既然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那我們也便告辭了,若是師弟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不如和我等一起尋找那炎獸,趁此良機提前提升修爲爲妙。”
雷騰笑眯眯說道,向吉飛提出了邀請。
吉飛笑道:“師兄真是說笑了,在下修爲不高,而且目前對於這黃炎大世界還不算了解,因此無意那炎獸之事。”
他委婉地拒絕了雷騰的邀請。
雷騰呵呵一笑,“那既然如此,師弟你且保重,我們有緣相見!”
話罷,三人二話不說直接祭出飛劍化作三道流光消失在西方,這三人也不知道有什麼法寶,對於此地的禁制看起來似乎極爲的熟悉,三道光芒閃爍竟然沒有激發一道禁制。
看其飛遁而去的方向赫然是西面,那裡正是黃炎大世界的西疆,赤陽子送給的地圖詳細地記載了黃炎大世界的方位。
西爲西疆,東面是東洲,北面則是北疆,南面則是南荒……
望着三人飛遁而去的身影,吉飛神色不變,嘴角泛起一絲詭秘的笑容。
隨後他神識探出,仔細搜尋了此地一通,並無發現此地有些怪異的地方,料定此地應該沒有更多的禁制了,便一步踏出直接向中心飛去。
……
一日後,吉飛停下腳步,落在一片荒茫的不毛之地。
此地唯一獨特的便是眼前那無盡的迷霧,雖然不是黑色的,卻和當初滄溟海的三千亂海頗有幾分神似。
望着前面翻騰不已的濃濃迷霧,吉飛眉頭微皺,此地莫非是又是一道禁制……
對此他冷笑一聲,卻是直接在此地盤膝而坐,靜靜地呼吸調理着心境。
而他的腦海裡卻是不停地翻滾,靜靜地思索着雷騰三人向他述說的信息。
按照三人所說,大致的思路便是如此如此:因爲此地的炎毒,然後不得不依靠黃炎塔的化虛丹,然後又因爲需要向黃炎塔祭獻三年的修爲,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惡性的循環!
這個循環的結果便是修士的修爲再也難以提升分毫,一輩子也無法逃出此地……至於說在進入黃炎大世界之前赤陽子贈送的一枚玉玦,赤陽子欺騙衆人說是用來離開黃炎大世界的,但很明顯這枚玉玦自然是有其它的用處,想必是來監視着衆人的,而這,也解釋清楚了爲什麼天機子的香囊裡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他將赤陽子所贈送的一切都毀去拋棄!
吉飛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進入黃炎大世界這一行並非歷練那麼簡單……籠罩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緩緩地落下,將黃炎大世界的衆人全部束縛在其中。
“這就像是一場博弈……我等不過是棋盤上面那幾個最微不足道的棋子,而背後卻是有幾隻無形的大手在操縱着這一切!“
吉飛神色冷峻,靜靜地思索着這一切,從當日天機子交給他數個香囊的時候,吉飛就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只不過現在這絲陰謀卻是逐漸的明顯起來。
就在此,吉飛神色一冷,一拍儲物袋,數個香囊飛向了他的手中。
“而所有的一切秘辛,畢竟會隨着這些香囊地一一打開而一一露出水面……“吉飛自語道。
他並沒有嘗試着將這些香囊打開,這些香囊上面有禁制的存在,天機子此人本就是玩弄禁制、陣法之流的大師。
以目前吉飛的修爲,除非是時機已到,否則的話根本就難以打開這些香囊。
他大手一抓,隨後這些香囊全都消失不見。
“敵不動,我不動……”吉飛的心境反而相對的平和,“既然如此,我不妨靜靜地等待着,如此一路下去,兩年半的時間定會到達黃炎大世界的中心。”
先前他在“鬼見愁”這道詭異的禁制中便消耗了半年的時間,所謂的三年,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吉飛定會到達黃炎大世界的中心,也就是黃炎塔的所在。
就在此時,吉飛心神一動,他拿出一個香囊,其上禁制已經消失,望着香囊中所寫,吉飛目露譏諷神色,紙條上面只有一個字“靜!”
一切,好似都在天機子的算計之中……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清晰無比!
吉飛合上了眼睛,黃炎大世界除了炎獸,恐怕再也沒有別的妖獸了,故此他也不用多加關注。
一個內視術掃向丹田,他望着丹田內隱隱有越來越大的黃色光團,心中冷笑不已。
“這便是炎毒麼…不知逆天神木對此有何感想……”
現在的吉飛對於逆天神木可謂是極爲的推崇,早已不將之以常理待之,故此他用了“感想”一詞,在吉飛的心中,這逆天神木好似有生命般的存在。
半日後,吉飛一步踏出,直接邁向了濃濃的迷霧中……
在禁制中歷練,不僅可以增加閱歷,而且最爲重要的是,吉飛藉此良機可以參悟禁制,這纔是他此行來到黃炎大世界最終的目的。
至於說一切陰謀……對此,吉飛只有冷笑。
“若不是此地靈氣匱乏,想必突破達到胎息後期也不是不可能,此地處處都有頓悟的契機…”
吉飛呢喃自語…參悟禁制是一件美妙的事情,每當征服一道禁制,一種難以言明的成就感便會涌現吉飛的心頭,雖然被禁制中所困也是極爲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