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萱走在前面,帶着吉飛進入了丹塔。
就在此時,丹塔廳門緩緩地打開,從中走出了四五名身着白色玄袍的老頭子。
他們的左胸,聞着一個飄逸而靈秀的“丹”。
這些老者,面容祥和,身上好似籠罩着淡淡的金芒,好似牧師般給人一種極爲安靜祥和的感覺。
他們的身後,跟着先前進去報信的身着黃金鎧甲的修士。
“閣下便是吉飛?”爲首一名老者,見了吉飛微笑道。
吉飛一拱手,“正是在下,不知老前輩——”
老者微微笑道:“老夫是丹宗的九長老,當年萱兒隻身前往不歸山脈,可是多虧了吉飛小道友的照顧!”
回憶往事,吉飛淡淡一笑道:“前輩言重了。”
老者望着吉飛,笑道:“不妨進去一敘?”
“九爺爺——”靈萱見了老者,跑到老者的身旁,抓着他的胳膊,撒着嬌。
“人家還要帶她去找老龜呢?”
老者聞此,神色一驚,“什麼?要去見聖龜?”他看了一眼吉飛,而後眼眸裡流露出疑問的神色。
“哦,是這樣的,老前輩,在下和老龜相識已久。”吉飛解釋道。
聖龜?看來老龜在丹城收到的待遇不錯啊。
老者聞此,這才安心點點頭。
“這個不急,最近這些日子,我丹城另有重要的事情,對待貴客,可能會招待不週。小道友不妨現在我丹宗休憩幾日,待到聖龜將我丹城的要事處理完後,你再和他一敘,如何?”九長老微笑着解釋着。
吉飛聞此,心中暗道,丹城的要事,莫不是又在煉什麼仙丹妙藥麼?
只不過,似乎老龜在其中也是扮演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着實,這倒令吉飛有些詫異,難不成,老龜還會煉丹?
他點點頭,“這個是自然,待到貴宗之事之後,我再和老龜商談,倒也不急。”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是吉飛。
這點時間,他等得起。
說話間,九長老便是將他帶到了丹塔的第一層,這裡是丹宗的會客廳,古生古色,十分的淡雅。
一座方圓數尺的香爐,散發出清幽的香氣,縈繞了整個大廳,令人神清氣爽。
數人落座,頓時便有清秀的小婢端着靈茶、靈果走向前來。
與此同時,坐在上首的九長老向吉飛介紹坐在他對面的修士。
“小道友,這些道友,都是丹妙宗的……你等之間,不妨認識一番。”
吉飛抱拳,望拳對着衆修士道:“在下吉飛,對於丹妙宗,可謂是久仰大名。”
數人見到吉飛,都是皮笑肉不笑地走了一遍過場。
對面坐着那白若飛,和吉飛隔着大廳正對着,此時端坐着品着靈茶,沉默不語。
氣氛有些微妙…
九長老哈哈大笑,而後道:“早在數十年前,老夫便是聽聞過小道友的趣事。”
九長老畢竟在煉丹上造詣頗深,修爲上不過是金丹後期,和吉飛一般無二。
但場中,依然惟他最尊。
吉飛聞此,“哦?有這種事?”
他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丹宗的大佬給關注了。
九長老笑道:“數十年前,萱兒在鬼市中販賣她煉製的廢丹,無人問津,可是聽聞小道友卻是購買了上千粒,小道友難道也是對煉丹頗爲感興趣麼?”
九長老顯然是怕冷場,沒話找話。
吉飛看了一眼身旁的靈萱,她正在用纖細的手指剝着一顆紫晶葡萄,發覺吉飛看她,她也是擡起頭用一雙毛茸茸的眼睛望着吉飛。
吉飛的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他點點頭,“當初是有煉丹的想法!”
撲哧——
他的話剛剛說罷,一旁飲茶的白若飛直接將嘴裡的茶噴了出去。
靈萱厭惡的眼色,轉眼即逝。
“怎麼?白少主可是有什麼高見麼?”靈萱冷哼,皺着小瓊鼻道。
“不不不……”白若飛急忙解釋道,“萱兒你不要誤會——”
“萱兒?誰是萱兒,本小姐可是有名字的,靈萱,知道嗎?”靈萱一臉驕橫的神色,雖然是裝出來的,可也惟妙惟肖。
吉飛看在眼中,不禁淡淡一笑。
白若飛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吉飛道友,是吧?”白若飛回過身子,轉而對吉飛道。
“在下剛纔之所以失禮,實在是因爲煉丹一門,不是你有興趣便可以學得……其中奧妙之極,不是任何修士,都可以領悟的!”
白若飛的神色很倨傲,不,應該說是自傲。
靈萱聞此,臉上雖有不忿,可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煉丹,着實是需要天賦的。
其中對於藥材的把握、火候的掌握,其中的玄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煉丹這一門,懸得很!
人人都可以入手,門檻低,但能夠成爲煉丹師,萬選其一。
而能夠成爲煉丹宗師級別的人物,那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所以說,作爲一名四極煉丹師,白若飛聽聞吉飛想要煉丹,當然是心中又鄙視,又好笑了。
靈萱對着白若飛做了一個鬼臉。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白若飛此人,在煉丹上的造詣,很強!
作爲丹妙宗的少主,他遺傳了丹妙宗宗主的煉丹遺傳,這般年紀,便已經是一名四極煉丹師了。
着實是不俗。
要知道,天下間,靈丹有十二級,對應的煉丹師,也有十二級。
在滄溟海,最常見的莫過於一品丹藥,罕見之極的便是那些五品、六品,至於七品靈丹,眼下在滄溟海尚未聽說過!
而白若飛,不過是百餘歲,便是已經達到了四極丹師,這般成就,可謂是大造化,不得不令人誠服。
在任何地方,煉丹師都有着超然的地位,極爲受人尊重。
吉飛聞此,“白少主所言極是,在下也知道煉丹的難處,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敢在煉丹一道上,有所褻瀆。”
他說的是事實,別說是煉丹了,就是丹藥,吉飛見到的也不多。
……
九長老,此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但無疑是一個充滿智慧的老者。
其手段非凡,不消片刻,便是將廳內的氣氛調節得很溫馨。
或是論道,或是論丹…
一時間,吉飛倒也忘記了心頭的痛楚。
九長老說到興奮之處,開始講解了些他在煉丹上的心得,一時間,那白若飛也是聽得眼睛直亮。
時間一晃,便過了幾個時辰。
“白少主,聽聞你們今日便要離開我丹宗了麼?”九長老在最後問道。
白若飛抱拳道:“是的……”
他略一躊躇,看了一眼靈萱,而後道:“只是不知道家父所說,貴宗能否給一個明確的答覆?”
九長老聞此,臉上神情不變。
“呵呵,靈萱並不是老夫的孫女……所以,此事嘛,老夫自然是不能答應的。老宗主,更是開始閉關,煉製九轉丹……恐怕,需要等到老宗主出關的日子!”
白若飛聞此,苦笑一聲。
“不過,還是要感謝貴宗能夠將那株彼岸靈草,贈送給我丹宗。這個人情,老夫先代我丹宗宗主,謝過了……”九長老笑着道。
白若飛看了一眼靈萱,而後道:“萱兒,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早已將你當做我的妻子了,你逃不掉了!”
九長老聞此,臉上神情不變,反倒是流露出幾分欣賞的神色,看着白若飛。
年輕人,就要敢愛敢恨嘛。
況且,年輕人的事,他這個老頭子可不想多管,就由着他們瞎胡鬧吧。
九長老不反對,沒表什麼態。
這可把小靈萱氣壞了!
這白若飛,好似狗皮膏藥,一直貼着她,跟着她。
每天在她耳邊叨叨,說這婚禮是雙方長輩同意的…小靈萱對此,可是不厭其煩。
當即她便是嚷嚷道:“哼,白若飛,本姑娘可沒答應要嫁給你,現在和你說一聲,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萱兒,我對你的心,蒼天可鑑,明月昭昭,爲何你就不懂我的心意呢?”白若飛神情道。
但,卻是令萱兒更加的厭惡。
“哼,因爲你虛僞,虛僞的要死!這就是我不喜歡你的原因——”小靈萱眼珠子一轉,而後道:“況且,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說罷,大庭廣衆之下,衆人驚掉了眼球。
靈萱直接一把抱住了在一旁打量着紫晶葡萄的吉飛的胳膊,“你說是吧?吉飛哥哥。”
吉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撫摸着手腕上的儲獸鐲。
此刻好像是聽到了靈萱再叫他的名字,當即便道:
“萱兒,你說什麼?”
吉飛迷茫的神情,特無辜。
吉飛的儲獸鐲在散發着淡淡的光芒,他能夠感受到其內的犬牙,似乎是有些異樣。
他的心思,自然是不在靈萱這邊兒…
這算什麼事兒啊?
吉飛,你也太不配合了吧?!
靈萱嘟噥着嘴巴,心中已經是開始誹腹吉飛了。
所幸,她把心一橫,道:“吉飛哥哥,我剛纔說,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好啊,這件事好啊——”吉飛道。
“可是,那個人,就是你!”
她的話,剛剛說罷,吉飛整個人,直接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