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當初在劍宗的時候,便能憑藉一身出神入化的御蟲之術和手持古越道劍的劍南天戰平。
由此可見,其修爲最起碼也是元嬰後期,而且尚還不是普通的的元嬰後期修士。
老者桀桀一笑,他的一縷神識附在那幾只鐵線蟲上面,此時蟲子被吉飛斬殺,老者自然心知肚明。
他站起身子,忽然間,他腰間儲物袋內,爆射出些許紅芒。
“咦?竟然亮了!”老者眼中露出大喜的神色。
老者大手一抹儲物袋,頓時手中浮現出了一顆血紅色的圓珠,其內似乎有黑絲在遊動。
“血螟珠無端發出亮光,難不成此人是肉螅體?”老者大喜,身形一閃,消散在此地。
當吉飛一指將數只鐵線蟲點死的時候,一縷古怪的神識向他掃來。
吉飛內心駭然,這些蟲子,殺不得!
他二話不說,當即身形向後退去,意欲離開此地。
“嘿嘿”
一道恐怖的陰冷笑聲出現在此地。
“沒想到,竟是你這個小子!”老者身形浮現在吉飛的身後,一臉頗爲詫異的神色望着吉飛。
“烏天老鬼不擇手段也要除掉你,如今你又是肉螅體,看來老夫想不對你重視,都很難了!”
吉飛神色駭然,望着忽然出現了的蟲修老者。
“是你!你究竟是誰?”吉飛神色一動。
“還有,肉螅體是什麼體質?”
“呵呵,你們這羣可悲的螻蟻,被拘禁在這顆廢棄的星球上面,果真是愚昧無知,竟是連肉螅體都不知道!”老者笑道。
吉飛神色默然……
“你不要妄動,你覺得在老夫的面前,你能走得掉麼?”老者極爲的自信,根本就不會多看吉飛一眼。
“至於老夫麼?不妨先做一個自我介紹,多巴,來自螟星的月陰宗,絕非滄溟星球可以媲美的神聖星球!”
多巴老者極爲的自傲,望着吉飛,神色裡有一股不屑。
“螟星……”吉飛呢喃,輕聲自語。
“哼,在這顆廢棄的星球上,你們自然不可能知道廣袤的星空纔是我修士的探索之地。”多巴老者輕笑道。
“螟星,是一顆純碎蟲修的星球,別的修士,在我螟星上面,完全就是食物…”
多巴老者輕笑道:“今日你竟是冒犯老夫,殺了老夫的靈蟲,雖然這不重要,但是你竟是肉螅體,這怎麼能讓老夫放過你呢?”
吉飛神色冷然,望着多巴老者不語。
他的出現,令吉飛驚駭。
多巴老者望着吉飛,冷笑一聲,“肉螅體,把你的鐵線蟲給老夫拿出來,老夫看看吧…”
吉飛一臉的肅然,多巴老者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怎麼,你不願意?”
頓時一股極爲恐怖的威壓籠罩了吉飛,讓他身體一沉,好似如山嶽壓在身上。
“究竟什麼是肉螅體?”吉飛肅然道,深深呼出一口氣,心中默唸御龍訣,他的大手摸着儲物袋。
多巴老者冷哼一聲,當即大手一抓虛空,他的手中浮現了一顆血紅色的圓珠子,正在不斷地閃爍着淡淡的紅光。
“看到了麼?這是血螟珠,只要你是我月陰宗安排的肉螅體,它就會在你的面前的不斷的閃爍!“
多巴老者冷冷一笑,“而且,作爲我月陰宗的肉螅體,你的頭上甚至還有月陰宗的標記。”
多巴這麼一說,頓時令吉飛心中大駭。
老者冷哼一聲,大手一拋,激射出一道綠芒,卻是一道玉簡。
“真是奇怪,你作爲我月陰宗的肉螅體,看起來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難不成你失憶了麼?”老者搖着頭。
“看完你就會明白了…”
吉飛的神識滲入玉簡內,而後將之貼在眉心處。
一盞茶後,他呼出一口氣,雙眸中流露出無盡的震驚神色。
在此期間,多巴一直淡淡冷笑望着吉飛。
“哼,既然看過了,就把鐵線蟲拿過來,讓老夫看看,這鐵線蟲現在被你培育到了什麼境界…”
吉飛身形不動,眼眸中的震驚神色濃烈而不散。
“那標記在什麼地方?”吉飛冷哼一聲。
多巴微微一笑,“看來你竟然還是不相信,也罷,老夫就讓你開開眼!”
當即他大手一招,打出一道靈訣,激發了血螟珠。
頓時此珠爆射出耀眼的紅芒,濃郁似鮮血。
而吉飛,在此刻神色大驚。
他滿頭的白髮中,一根紅髮竟是以一種極爲恐怖的速度增長!
這根紅髮,在吉飛的白髮中,是顯得那麼的突兀。
“感覺到了麼?”多巴冷冷一笑。
“這就是你身爲肉螅體的標記,也是你作爲月陰宗一員的標誌!”
吉飛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景象,那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了:還是在三千亂海的時候,麻衣老者將十萬鐵線蟲贈送給吉飛,竟是一個大局。
他二話不說,直接將那根紅髮拔了下來。
望着手中的紅髮,吉飛神色一陣惘然。
“嘿嘿,沒用的……一入我月陰宗,一生都是我月陰宗的修士!”老者說罷,激發血螟珠,頓時吉飛感覺到頭皮上一絲絲癢癢的感覺浮現,一根紅髮,再次浮現在頭頂。
吉飛臉色鐵青,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年少時得到的鐵線蟲竟是有這麼大的恐怖來歷。
怪不得,那一日,麻衣老者的眼神,是那麼的古怪。
原來,這個局,在一百年前,就給吉飛佈置好了。
“麻衣老者……“吉飛雙手緊握,眼眸陰戾,一絲殺氣浮現在眼中。
“現在,你相信了吧…”老者嘿嘿一笑,“你便是我月陰宗的肉螅體,怎樣,還不趕快把鐵線蟲拿出來讓老夫看一看?”
吉飛皺眉,此時的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體內有一股古怪的波動,而這股波動竟是因爲虛空中的那顆血螟珠。
而且,那一絲紅髮,也是讓吉飛深深地忌憚。
他感覺到,因爲這一絲紅髮,他自己就好像是被別人標記了般,而且什麼東西似乎是被奪去!
他好像是被月陰宗控制了…
這一切,使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竟然是螟星月陰宗的肉螅體。
所謂的肉螅體…
便是用己身來溫養月陰宗的靈蟲,鐵線蟲。
也可以這麼說,如果把鐵線蟲比作寄生蟲,那麼所謂的肉螅體就是寄主,鐵線蟲和肉螅體的關係就是這麼一種極爲古怪的聯繫。
而吉飛,便是月陰宗的肉螅體,也就是鐵線蟲的寄主。
作爲月陰宗的肉螅體,其存在的價值,便是爲月陰宗用盡各種代價培育鐵線蟲!
即便是肉螅體本身……都可以作爲鐵線蟲的食物。
多巴老者給吉飛的玉簡內,詳細地記述了這一秘辛。
吉飛不知道,麻衣老者究竟是如何成爲螟星月陰宗的肉螅體,但是他清晰地明白,他之所以會成爲月陰宗的肉螅體,定是和麻衣老者有着莫大的聯繫。
儘管當初吉飛曾經懷疑過,麻衣老者的所爲…
但一百年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吉飛早已經對鐵線蟲失去了戒心。
但,誰曾想,這常見之極的鐵線蟲,竟是有着這麼深厚的背景。
“滄溟星球上,總共有多少月陰宗的肉螅體?”
吉飛問道。
多巴老者冷笑一聲,“雖然這是我月陰宗的秘辛,但既然你也是我月陰宗的一員,告訴你又有何妨。一人,只有你一人!”
吉飛神色一震,“那你來滄溟星球,所謂何事?”
“哼,老夫所爲,還需要向你這個最爲低等的肉螅體回覆麼?”多巴冷笑着,“一入我月陰宗,你即便是死,都是我月陰宗的修士!所以,你逃不掉的……”
“月陰宗……”吉飛呢喃,將這個名字狠狠地記在了心中。
他知道,月陰宗定是間接着掌握着肉螅體的性命,否則的話,肉螅體怎麼會聽令於他們。
既來之則安之……儘管吉飛的背脊,依舊是發寒。
吉飛大手一抹儲獸袋,頓時一隻鐵線蟲浮現在他的手中。
“什麼!怎麼會這麼小?”多巴震驚,“這三百年來,你不會什麼都沒有做吧?!”
多巴的面色有些猙獰,冷冷望着吉飛。
作爲肉螅體,最主要的任務,便是培育鐵線蟲。
而吉飛的鐵線蟲,顯然是不合格的。
從多巴的嘴裡,“肉螅體”在月陰宗的地位,是極其卑微的。
多巴眼中殺意大增,除掉一個不合格的肉螅體,以他的地位,還是可以做到的。
此時吉飛卻是冷笑,“三百年?在下活了不過是三百年的一半兒,從哪弄另外的一百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