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在黃炎宗衆位長老一起商討如何對付那火蛟的時候,那火蛟,竟是自己殺上門來。
“該是那大河神魂了!“馬如龍長老高聲道。
“轟——”地面狠狠地一陣搖晃,此刻黃炎宗上,道器九州燈緩緩地浮起,點亮了濛濛的黃炎之光,在整個黑暗的夜色中,僅僅只是九點淡淡的微茫,但卻無人能夠忽視這九盞神燈。
淡淡的火焰跳躍,散發而出的氣息籠罩了整個黃炎宗,與此同時,護宗大陣也是激發,將整個黃炎宗籠罩其內。
轟——轟!只是大地依舊在搖晃,那火蛟似乎是在地底下,翻江倒海!
衆位長老見此,當即二話不說,向外衝去。
“殺了吧!“有人怒吼,這火蛟幾乎是動了黃炎宗的根基了,這還怎麼得了。
吉飛和芸涵一併衝去,此刻黃炎宗衆弟子一片慌亂,向着黃炎宗的中央金殿前面的廣場飛遁而來,一時間,人影如蟻。
“衆弟子莫慌,來到金殿柏涵武場,可保性命無憂!”芸涵道,聲音清脆而洪亮,響徹整個黃炎宗。
這一宗之地,怕是有縱橫幾百裡,由此可見,芸涵修爲之深,確實是不俗。
黃炎宗弟子,聽到了宗主所言,心便是放下了一半兒。
此刻,九盞古燈,其中央一處,懸在黃炎宗柏涵武場上空,垂落下的黃濛濛的道光,將黃炎宗的弟子籠罩在其中。
轟隆隆…可怕的山崩地裂的聲音,依舊在響起,吉飛和芸涵以及所有的長老,很快便是離開了黃炎宗。
而那火蛟,由於九州燈的存在,便是在黃炎宗外圍翻騰,身形捲過之處,大地裂開寬達數百丈,長縱橫而去。
其內,盡皆是滾滾岩漿…
“啊呀——”轟隆隆地面不斷地晃動,傳出黃炎宗衆人驚訝地叫聲,此刻整個黃炎宗的地面,竟是被此獸擡高了幾公分!
“不好,此獸竟是在傾覆整個黃炎宗!”
王昊王長老高聲叫道,此刻虛空中站立了有上百名長老,爲首者芸涵、吉飛以及五名太上長老,震驚地望着這一幕。
火蛟在地下竄動,卻不是盲目的,而是沿着黃炎宗的外圍,也就是九州燈和護宗大陣無法波及之地,它所過之處,便是地面開裂,岩漿噴涌而出!
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此蛟便是瘋狂地破壞了四分之三的黃炎宗外圍,也就是說,黃炎宗四分之三之地已經完全被岩漿所阻隔,和外界失去了聯繫。
“快阻止它!”馬長老一聲怒吼,身先士卒,向着那火蛟飛遁而去,手中更是祭出了一道銀晃晃的項圈,在虛空中滴溜溜一轉,驀然變大了數百倍,向着那火蛟套去。
衆人各施手段,但是那火蛟靈智不俗,一頭扎進岩漿中,無聲無息。
轟轟——
地面依舊是在搖晃、頹塌,破敗的氣息、刺鼻的硫磺氣息從大地內滲出,籠罩了此地。
若非黃炎宗本身被九州燈籠罩,恐怕眼下早已經被這毒霧、坯氣所籠罩。
衆人沒有多想,追隨那火蛟而去!
轟——
隨着最後幾百米長的土地塌陷,一時間,這滾滾的岩漿,竟是將整個黃炎宗的外圍全部圍繞而住,形成了一個大圈!
這一刻,那火蛟無聲無息…
這岩漿,彷彿是護城河般,將整個黃炎宗圍繞而住。
大地依舊是在頹圮,塌陷,不過卻是向着外圍蔓延,不久後,終於,這恐怖的一幕逐漸的停止了。
這岩漿之河,寬達數百米!
此刻,若是遠遠地看去,整個黃炎宗,彷彿是一座孤島,周圍被滾滾湯湯的岩漿,圍繞,阻隔、斷絕。
望着這好似沸水一般,沸騰的岩漿之河,其上不斷有高達幾十米、甚至有幾百米的岩漿噴涌向天空,隨後落入這岩漿之河上…
這一幕,也不知道是持續了多久。
衆位長老無聲無息,屏息凝視,全身冰冷!
“黃炎宗完了……”一位長老,望着這一幕,囁喏說道。
衆位長老心有同感,如今,隨着這岩漿之河被火蛟開闢出來,這黃炎宗隨時隨刻都有可能受到火蛟的襲擊。
這火蛟,已然是把這岩漿之河當成了自己的居住之地。
而這,滾滾湯湯的岩漿,繞黃炎宗一圈!
“完了…祖宗基業,一朝盡毀啊!”這長老哭喪着臉,老淚縱橫。
“畢竟是有九州燈和護宗大陣的,這火蛟根本就無法傾覆黃炎宗,只是在其外圍,開闢了一條岩漿之河…”吉飛自語,心中若有所思。
“此獸是在作繭自縛!”吉飛冷哼一聲道。
“什麼?!”衆人不解。
吉飛道:“將這大河神魂收服,讓此獸就生活在這岩漿之河中……如此一來,這岩漿之河便成爲了我黃炎宗的天然屏障!”
雖說眼下的黃炎宗被岩漿之河圍繞,遠看好似一座孤島,但要知道,黃炎宗縱橫百餘里,即便是一座島,也是一座茂密生機的島。
更何況,不過是百米寬的岩漿之河了…
轟——譁!
衆人站在河邊,望着腳下洶涌奔波的岩漿,好似江水一般,沖刷着兩岸。
“看,此河將黃炎宗和外界隔絕,如此一來,若是遇到外敵入侵,黃炎宗自保無虞…更何況,這火蛟更是在這岩漿之河中,倒也是一種防禦手段。
衆人默然,“吉長老所言不錯,可是這火蛟無比的狡詐,若是一直躲在這岩漿中不出來,我等修爲雖然不俗,可是想要收服此獸,卻是不大可能的…”一名長老提出了疑問。
“我宗可有化形丹麼?”吉飛道。
“吉長老是要引出此獸麼?”一人苦澀着道,“想法是不錯,可是化形丹乃是七品靈丹,對於我人類修士,自然是無用的…所以,沒有一宗會有這麼偏門的丹藥,況且,即便是想要煉製出來,似乎都是不大可能的…太珍貴了!”
他的一通話,又讓衆人打消了這個想法。
在此地商談等待了許久後,衆人見那火蛟似乎並沒有露面的意思,於是衆人回到了黃炎宗。
……
接下來的日子,黃炎宗時不時會受到火蛟的騷擾,而當黃炎宗衆人前去找尋此獸的時候,此獸又會一頭扎入那岩漿河中,讓人無可奈何。
斷斷續續,持續了將近有半個月,黃炎宗可謂是不勝其擾,苦不堪言。
這半個月,吉飛獨坐幽閣中,安心的吐納修煉,將整個身心狀態都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
此刻,在尚衣軒內,吉飛和芸涵商談着什麼。
“再這樣下去,斷然是不行的——”芸涵皺着眉頭,輕輕抿了一口靈茶道。
吉飛淡淡一笑,而後看了她一眼,“如今這黃炎宗裡,衆人的情緒如何?”
芸涵道:“倒也表面上安靜了下來,但是對於那火蛟,依稀是有幾分擔憂的!”
吉飛飲下一杯靈茶,“你那熔神火蓮的法寶,怕是該借我一會兒了…”
“要不要派人陪你?”芸涵眼中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吉飛微微笑着,搖了搖頭。
隨後他緩緩地起身,將那一朵白蓮拿在手中,在夜色中,走出了尚衣軒。
“吉飛——”芸涵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輕聲道:“早點回來…”
“不過是半步元嬰後期的修爲罷了,若不是那岩漿之河頗爲忌憚,那火蛟斷然是無法這麼猖狂多日的!”
吉飛輕聲道,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芸涵,笑着說道:“如今有了這岩漿河,黃炎宗在你手中我倒是放心了…”
畢竟,若是真的能收服火蛟成爲護宗神獸,對於黃炎宗來說,自然是大有裨益的。
如此一來,在接下來整個滄溟海的戰亂中,黃炎宗也能獨善其身!
夜,靜默。
吉飛獨自一人飛往了岩漿河。
他沒有讓其他的修士前來,來了也無用,畢竟隻身前往這岩漿河中,即便對於元嬰期的修士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嘩嘩——
岩漿拍岸,吉飛聽聞着岩漿的聲音,心中很平靜。
如今的岩漿河,雖然岩漿按理說應該凝固了,但是這岩漿,卻是長久保持着熔融的狀態。
沉默片刻,吉飛一頭扎進了這岩漿河中。
倏爾,他的腳下涌現了那熔神火蓮,淡淡柔和的光芒,卻是避開了岩漿,承載着他的重量,向着深處走去。
此刻,岩漿層深處,一座深洞內,原本閉着眼睛的火蛟,陡然睜開了眼睛,向外狂卷而出!
這一夜,黃炎宗又要動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