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執劍在手,太極符印劍上,迸發而出的兩道黑白交併之光,昊光沖天,威勢太盛。那股深深令靈魂深處悸動的劍意,瀰漫在虛空中每一處,似乎,每一瞬間,都有可能對寒夜殘狼古登做出凌厲的一擊。
兩儀劍法——此劍祭出,通玄兩儀,陰陽相融,透悟世間萬物的陰陽變化,而對於敵人來說,那結局只有一個,非生既死!
古登心中在無比悸動的時候,內心終究是有一絲希望的!
“這劍.....?”他看着吉飛手中的太極符印劍,十分的不解。吉飛執着此劍,帶給他莫大的威嚴穿透力,令他堂堂問鼎後期的大能修士都覺得有些窒息,眼下吉飛握着此劍,就猶如陰間踏出的戰士,或者說是黑白無常那般,掌握着死生,閻王讓你三更死,絕對不會拖到五更!
而此劍,便是那死神的鐮刀,無情勾魂。
眼下,不是說吉飛能夠發揮出太極符印劍的莫大威能,對於寒夜殘狼古登來說,此劍當下的威能想要奪去他的性命,尚還差一點點火候。但是,真正令寒夜殘狼古登忌憚的是,這柄閃爍着冷冷黑白交併之光的符印劍,帶給他的是一種對於生死漠然冷視的冰冷感覺。
這柄劍,猶如一道生命力極爲頑強的存在一般,那黑白交併之光,乃是一雙冷冷的眸子,在注視着寒夜殘狼古登,這種感覺,雖然沒有讓殘狼古登崩潰,但卻也是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古登自是知曉,此劍在吉飛的手中,所迸發的意境.......實在是恐怖到了極點。
他的心中在此刻,升起了一股退卻的心思,單純的,是忌憚於一把劍!
執着太極符印劍的吉飛,自然也察覺到了此劍和往昔大爲不同的一面,先前,他所能察覺到的,極爲的有限。然而由於此時,或許是吉飛感悟了輪迴意境並且有所得後,對於這柄太極符印劍,吉飛感覺到了一絲不同的情形。
太極符印劍,是由兩儀木所化,這兩儀木,正是陰儀木和陽儀木兩種截然不同卻又相互融合的神木。
而吉飛的天妒筆和地殤書,是由太極陰陽木所化!
天妒筆和地殤書,是輪迴的意境。
而兩儀和太極之間,有着深厚的聯繫,所以這劍——似乎是從輪迴混沌中誕生而出的那樣!~
在吉飛運轉起了輪迴意境時,握着此劍,吉飛能夠感受到一種掌握死生、脫胎輪迴的錯覺。所以,吉飛更能確定一件事,這太極符印劍,和天妒筆、地殤書之間,有着莫大的聯繫!
握着此劍,他的心中,有一種莫大的自信。
這種自信,和執着天妒筆,拿着地殤書的時候,完全不同。執着此劍的時候,吉飛的心中不由自主得產生了一種濃烈的戰意,而執筆拿書的時候,卻是絕對的主宰,冷然無情,金筆一揮,斷絕生機,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
此劍,乃是維護這種主宰情形的大殺器,利器!
或者說,太極符印劍,就是爲了一書判陰陽,一筆斷死生而存在着的!
...
感悟輪迴意境,執掌天妒筆,地殤書,便是一書判陰陽,一筆斷死生!
這種情形,可以說是絕對的主宰!
只是,這世間總有存在會質疑,會不屑,那麼,此劍的存在,便是宛如教會中一名冷酷的審判者,裁決者,在維護着教會那絕對的權威。
此劍的存在,便是維護天妒筆和地殤書絕對主宰權威的利器!
...
吉飛目光,冷冷看着寒夜殘狼古登,森然,冷冽,猶如掌握死生的閻君。
“慢着——”看着吉飛有繼續動手的趨勢,寒夜殘狼古登急急叫停,“老夫叫停,不是說怕了你,只是你手中的劍,實在是詭異的異常!”他的神色十分的凝重,“風雲寶錄一百零八法寶中,不曾有這麼一柄絕世好劍......”他的聲音低沉着冷冷盯着吉飛手中的太極符印劍。
“這劍名爲什麼......?”寒夜殘狼古登問道。
吉飛淡淡道:“無名。”
“無名?”古登笑了一聲,“果然是一柄絕世好劍,這名字,竟然也如此的霸氣。”
吉飛自是冷冷地一笑,不過說實話,他也不知曉此劍的名字,稱其爲太極符印劍,也不過是吉某人一廂情願罷了,至於說這“無名”二字名稱,來的實在是有些偶然。不過無名二字,卻也暗暗符合此劍的秉性,萬千功名隱藏身後,只爲守衛絕對的權威而存在。
暫緩片刻,寒夜殘狼古登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無名之名,古某人可是銘記在心了!”
此時古登的心中升起一絲退卻的心思,眼下這劍的威能超出了他古某人的想象,前文已經說過,寒夜殘狼古登此人,心性貪婪,卻又多疑猜忌,眼下吉飛祭出了從未使出的太極符印劍,其威能着實是令古登震撼不已,所以他此時的內心,已經打算離開現場。
要知道,此劍的一劍之威,足以和古登絕對防禦的法寶,靈心寶鏡相媲美!
在這短短的瞬間,古登的腦海中已經勾畫了一個偉大的藍圖,而毫無疑問,對於太極符印劍一無所知的當下,絕對不是實現這個藍圖的最好時機。
“吉飛此人,身上法寶具有大機緣,且層出不窮,看來是時候將此人的儲物袋奪過來,一探其中的究竟了......”古登的雙眸閃爍着寒光,“哈哈,真是令人期待,沒有想到,我古某竟是對一個化神期小輩的儲物袋,如此的在心......上次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似乎是數千年前吧?”古登思忖着,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吉飛自是提放不少,手中太極符印劍,黑白交併之光中迸發出霹靂之威,微微激發,便是呼嘯而去。
古登手中基礎天魁帚,這一次,隨着他這一次攻擊,竟是發出了數百道邪風,呼嘯着直直迎向了吉飛的劍意。
而古登本人,刷出了這百道邪風后,二話不說,騎上了天魁帚,直接破空呼嘯而去。
上次,吉飛便見識了古登此人天魁帚在遁速上的可怕之處,這次近距離查看,內心更是驚歎不已——古登此人,能夠在雲詭波譎的修真界存貨如此久遠,除了一身的修爲通玄,還有便是這詭異的遁速了。
吉飛不得不承認,古登此人一旦騎上了掃把,飛遁速度着實是可怕,若是不費盡心機追尋,根本就沒有可能追到他。
“此人......實在是可惡!”吉飛看着虛空中化作一個黑點的古登,臉上肌肉不由得抽搐幾下,眼神愈發的凌厲。
他有心追去,但是這樣一去,恐怕就是數年的時間,而且很有可能追不上此人,於是,也就作罷。
不過經過這一戰,最起碼,古登此人絕對不會再來騷擾了,吉飛內心呼出了一口氣,“一旦解決完不斷天之事,即便是追殺你至天涯海角,吉某也不會放過!”
吉飛說罷,搖搖頭,破空離去。
此去,拜別了戰南天,他直接回到了黃炎宗閉關了。
不過此行閉關,吉飛並不是爲了修煉,而是想要自己一人靜一靜,整理整理自己的行囊。
還要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是前往不斷天的時候了!
不斷天一戰後,是死是生,誰都不知曉......但吉飛深深地明白,這將會是一場惡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戰。
因此,吉飛眼下暫且算是爲這最後一戰做些準備吧。
或許,這些準備微不足道,但.......不知爲何,撫摸着自己的儲物袋和神木諸多法寶,吉飛的內心心潮涌起,久久難以平靜。
攻打不斷天,這是一條不歸路麼?
沒有人告訴吉飛,但是吉飛自己的內心,卻早有一個聲音告訴了他。
吉飛知曉自己的結局,但卻毅然無懼。
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這五百年的歲月,雖然路途險阻,道路坎坷,但卻也一路顛顛撞撞走了過來,所靠的,是堅毅的性格和上天對他吉某人的眷顧、
吉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壁,冰冷寧靜,除了地上一個蒲團,並無它物,心中充斥了無盡的淡然,如水,如月。
默默地,吉飛展開了自己的儲物袋,倒出了自己五百年修道歲月中所得的法寶。
觸目所及,便是那一把驚人的大鯊斬,冰冷古銅青色的大鯊斬,外表猙獰寬大,給人一種十足的震撼力。這把神兵,融入了一顆息壤,因此十分的沉重,上萬斤。對於這把神兵,吉飛內心喜愛非常,時常拿出來把玩。
或許,吉某人所喜歡的,僅僅是扛着大鯊斬的那股灑脫之感罷了。
輕輕地撫摸了大鯊斬一會兒,吉飛的內心莫名的沉重,他嘆了一口氣,又再次將目光凝聚在了鬼幡上面,森森鬼幡,散發着陣陣的陰寒之氣,看着這把充滿了邪惡之氣的鬼幡,吉飛搖搖頭,這把鬼幡,不是大成,如今在對敵的過程中,有些雞肋了。但吉飛一直都捨不得扔掉,畢竟這把鬼幡,乃是從他修道初始,一直陪伴至今少有的法寶。
吉飛拿起了一把清冷的寶劍,劍身上,刻着數道清秀的身影在舞劍,望着這幾道倩影,吉飛露出了絲絲歉意。
“如果還有來生,我不會修道,寧願和你在一起。”這劍,是清舞劍,韓舞,深深埋藏在吉某人內心中的一段孽緣。
或許,成爲一名奴隸,然後竟是被自己的主子挑逗,這是一種莫大的惡趣味吧。
吉飛輕輕一笑,只是這笑容,多多少少有些苦澀。
他拿起了軒轅槍,這把不祥的大槍,雖然在對敵中,吉飛很少祭出這把不詳的兵器,但和清舞劍一樣,同時是寄託着一些異樣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