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闢鴻蒙,誰爲情種?都只爲風月情濃!
試煉場上,氣氛詭異。
無需多言,二人間的比試突兀開始。
最先受不了的是南宮月,她無法承受表哥眼中的柔情神色。
柔情,對於她來說,便是自己的軟弱,她不需要。
惺風過,一片血河,自南宮月的手中垂落,血河滔滔,瞬間將南宮弘光吞噬!
觀戰着的南宮魏眼中露出一抹欣慰,“能夠將我南宮世家的大血河葬送修煉至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月兒這三年,看來吃了很多的苦...”
鬼布聽此,也是微微點頭。
血河凜然,是修羅殺意!
這一點,和修煉殺決的鬼布頗有幾分神似。
場中,血光濺動,將南宮弘光徹底的湮滅。
“弘光這孩子,怎能如此託大?”南宮魏見此,眉頭一皺。
“怕是有手段...”鬼布點評着說道。
砰!
如一塊巨石落入滾滾奔流的大河中,血光中出現了一個漩渦,陣陣青光呼嘯而出,卻是劍氣飛射。
嗤嗤的劍氣呼嘯而出,幾息間,在弘光面前的血河被劍氣撕裂成七零八落,再也不成氣候,自那漩渦中,南宮弘光緩緩走出。
“表妹好手段!”南宮弘光由衷讚歎。
三年不見,當年淘氣任性的女子竟然也能達到這種地步。
“這是什麼劍法?!”南宮月也頗爲的驚訝。
“爲兄東行至海濱,遇見青蓮盛開,花中有一把青色的古劍,這劍,便是取自青蓮,劍法,便是青蓮劍法!”
“表哥竟有如此機遇,怪不得,如此自信!”南宮月輕笑,這是這笑意盛開在她的容顏上,竟是顯得不大自然。
那是一張絕色而清冷的臉面。
三年的時間,讓她忘記了什麼是笑容。
“有此劍,百族排位大賽,爲兄去足矣!”南宮弘光誠懇道,帶着一絲懇求。他不明白,爲何如今的南宮月變得如此的執著,甚至是頑固。
你知道嗎?父親他由於母親的身死,一直不待見我!
你可知,父親他想要的,一直是一個男兒來繼承他家主的地位!!
他肩上的重擔,我一直想要去分擔!
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了。
南宮月看了表哥一眼,這些事情,他不會明白的。
“三年前,秦家二少前來提親的時候,我便已經明白......”南宮月道。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的人聽到。
南宮魏聽此,身軀一震,隨後重重的一聲嘆息。
鬼布見此,默然不語,不過對於南宮月這名女子,卻是多了幾分看重。
南宮弘光面色十分的複雜,深深看了一眼南宮月,“既如此,那表妹你要小心了!”說着,他一催動手中的青蓮劍,此劍滴溜溜一動,竟是散做一片飛劍,密密麻麻。
“劍陣,戮命!”
天色瞬間變成了青色,而後虛空中竟是降下青色的蓮花,每一朵青蓮,都是濃烈的劍氣殺機。
虛空被這劍氣都絞殺在了一起!
“過了爲兄這一關,我便不會再阻攔你...”南宮弘光默默道。
南宮月神色凝重,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了一柄紅色的鐵叉,帶着嗜血的光澤,在青色的天色下,顯得異常的妖異。
覆蓋在亂命上的殺意,和她身上的殺氣相輔相成...
有這亂命在手,南宮月更多了幾分信心。
...
噗噗!
劍氣乍起,在這劍陣中,瞬間向着南宮月斬去。
劍陣外的南宮弘光額頭浮現絲絲冷汗。
太魯莽了,若是表妹一不小心傷在劍陣中,這可如何是好?南宮弘光頗爲懊惱。但爲了讓表妹屈服,他咬咬牙,便又催動起劍陣來。
兩抹青色,一閃即逝。
南宮月眼中光芒凌然一現,手中的亂命便向前點去。
叮噹兩聲脆響!
劍氣交併,寒光猙獰!
剎那間,虛空中所有的青蓮齊齊綻放,一時間,青光大盛,徹底地將南宮月覆蓋在其中。
一旁觀戰的南宮魏霍然起身。
這劍陣的威能實在是太強了,月兒,恐怕...
劍陣外,南宮弘光也是一陣搖頭可惜的神色,卻又不住的點頭,露出欣喜。
鬼布望着劍陣中,青色的劍氣瀰漫着,略微皺眉時他的眼珠子上,卻忽然倒映出一抹紅光。
卻是劍陣中,異變突起!
一道沖天紅光,自劍陣中迸發而出。
這一道紅光,帶着濃濃的殺意,猶如轟雷!
一道嬌軀身影自青色劍氣中殺出,她的柔美身軀在虛空詭異一轉,恰似盛開的血色玫瑰,躲開了殘亂的劍氣。
與此同時,南宮月手中亂命一揮,萬道血紅細絲如一張大網墜落虛空中,朵朵玫瑰,從天而至。
血色玫瑰,每逢劍氣,便怦然炸裂、
不消片刻,青色逐漸被血色所頂替,劍氣逐漸被殺氣所覆蓋。
嗖!
尖銳的破空聲傳出,一柄寒叉帶着幽幽的尖銳,破空而去,眨眼血芒幾乎就要盛開在南宮弘光的眼中。
但,隨着一聲清鳴,亂命及時得在南宮弘光的面前停住了。
啪啪...鬼布站了起來,鼓掌。沒有想到,此女竟然將亂命操縱得如此爐火純青,了不得!
“表哥,承讓了!”勝利的南宮月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了鼓掌的鬼布一眼。只有強大,纔會讓她感覺到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纔會讓她真正的快了。
南宮弘光的眼中露出一絲黯然,但也頗爲高興,“表妹,恭喜您,此次百族排位大賽,便由你代替南宮府參戰了!”
他的話剛剛說罷,便惹得南宮府另外一脈的老者不滿的說道:“這事兒,可由不得你一介外人來隨意定論!”
南宮魏見此,眉頭緊皺,但還是和氣說道:“三叔,您老人家還有什麼意見?”
那老者哼了一聲,道:“此次代表家族參加百族排位大賽的候選人,關乎我南宮一族的興衰榮辱,還是不是從我家族中擇優而去?”
這老者雖然不過是血丹後期的境界,但卻是南宮魏的三叔,輩分高。
南宮魏點頭道:“的確應當擇優而去!”
“那爲何由月兒一介女流前往?!”三叔不滿道。
聞此,南宮魏的面色不虞。而試煉場上,南宮月的神色則變得極爲的難看。
過了半響,南宮魏道:“三叔可還有合適的人選?如果有,不妨到試煉場一試,省的別人說我身爲家主,卻有失偏頗。”
三叔笑道:“很好,該是如此。”
話已至此,在南宮三叔身後站着的一名少年人便是走向前來,“枯葉見過家主!”
“枯葉?!”南宮魏眼光閃爍,一眼便是看穿這名少年的修爲竟已是凝結了血丹,只是較於南宮月血丹中期的修爲隱隱不如,“我南宮府竟還有少年人凝結了血丹,好,好啊!”南宮魏大喜道。
“既如此,你便上試煉場於月兒比試一番,如何?”
“謹遵家主之命。”南宮枯葉抱拳拜道。
他躍上試煉場,途徑南宮弘光,目不斜視,不屑一顧。而南宮弘光也不惱,只是淡然一笑。
鬼布望了一眼南宮弘光,有些異樣,“此子隱藏修爲,意欲何爲?”他看了一眼南宮魏,卻見他神色如常,似乎不曾發覺南宮弘光的異樣,便不願多管閒事。
南宮弘光走下試煉場,便在一旁坐下,他似乎發覺鬼布的目光,便朝着這邊望來,鬼布自是發覺,舉目迎了上去。
那人一怔,對着鬼布嘿嘿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
試煉場上,無端風起,枯葉翻飛。
枯葉的手中,捏着一片枯黃的葉子,根本不看南宮月,望着滿天的枯葉,目光流露出哀傷,好似在那裡自言自語道:“幾世繁華,幾世風流,不過枯葉一瞬間的凋零之美...”
他的左手輕擺,頓時一片零落的枯葉,化作兩片。
看了一眼南宮月,枯葉很有禮貌得彎了彎腰,“請小姐指教!”
在南宮月的記憶中,枯葉是一個寡言沉默的孩子,他是三爺爺一脈的庶出子輩,由於母親身份卑微,而且早年便又離世,所以他很是孤僻。如今三年未見,竟是在修道路上,達到了如此境界,倒也可喜可賀。
只是不知爲何,枯葉卻帶給她一種更爲心悸的寒意。
風起枯葉飄搖,一片枯葉飛過,竟是如利劍一般蘊含着森森殺意。
這股殺意很淡,淡的已經內斂。
殺意內斂!
鬼布望着那一片飄飛的落葉,眼中閃爍出光澤,心中隱隱有所觸動。
他修煉無字殺決不得要領,對於殺,只能在殺伐中領悟,今日觀這些小輩中的比鬥,竟能遇到如此妙人兒。
“那弘光和枯葉,有些意思!”鬼布心中輕笑。
飛葉奪命,南宮月眼中異色一閃,纖腰如蛇一般,竟是轉動了一個令人極爲詫異的角度,堪堪避開了那一片飄飛的枯葉。
但,原本整齊的挽髻,卻被劃過的枯葉切割,剎那間,髮絲凌亂,飄搖而下。
風起,迷眼衆生。
但試煉場中嚴峻的形式,卻深深吸引着衆人的目光。
南宮三叔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南宮魏則是緊皺眉頭,枯葉,竟是給他一種難以捉摸的神秘感。
蹭蹭蹭!
試煉場中,南宮月身形倒退,冷峻的眼睛看向枯葉,卻見他靜若處子,身形依舊不動,一股滄桑風氣在其身後捲起。
風起,枯葉飄旋。
劍氣在無形中凝聚,無形無聲,一葉出手,卻是森然斬去。
南宮月臉色震駭,身形一轉。
只聽哧的一聲,衣衫碎裂,鮮血汨汨而流。
只見她左袖一片衣衫,在空中飄然而落,帶着點點的血跡。
不見那枯葉如何出手,卻已經逼得南宮月步步危機,險象環生。
再次雙手輕動,剎那間,竟是狂風大作,劍氣森森,呼嘯而出。
南宮月面色冷峻,雙手掐訣中,在其腳下,一朵血色玫瑰突兀而生,怒放鮮豔,花瓣此時卻是迅速收攏,化作一個花骨朵,與此同時,更是將她纖纖身體包裹其中。
“綻放的修羅!!”南宮魏再也坐不住了,霍然起身,“月兒她何時修煉了這門禁法?”
這門功法,乃是南宮家族的禁法,只適合女子修煉,威力邪異非凡。
在南宮家族的歷史中,也只有一名天資卓絕的女性老祖修得此門功法,只是這名女性老祖終究難逃修煉這門禁法的厄難結局,悽苦終生。
嗤嗤聲不絕於耳,劍氣斬在那一朵血玫瑰上,但見血液滴濺,卻始終破不開她的防禦,更不要說是傷及南宮月了。
此刻,那血色玫瑰忽然間崩裂,三千道血光激射而出。
枯葉見此,面色終於一變,手中出現了一片巨大的黃金葉,呈現劍狀。
手中枯葉一閃,瀰漫劍氣擋住了三千道血光!
“月兒小姐,你是第一個,讓我拔劍的人!”枯葉劍微動,閃爍着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