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幽州發生了雪災,災區嚴重的北方受災最是嚴重。
在人世間,雪災最嚴重的寒冷凍傷,涿郡以北的災民並不缺少食物,缺少的是禦寒之物,不少窮苦的山民都幾家聚在一起不能同吃同住。百姓是十分苦的,有的人家一家人只有一件棉衣,冬季平日只有出遠門的家人才能穿這件衣服。可想這場三月裡的冰封大雪會凍死多少人。更何況人都顧不好自己,還不知有多少家畜被凍死,更有許多剛生長起來的莊稼被凍萎蔫,讓災民看不到希望。
上谷郡的情況,軍中的乾泰自然看在眼中。
乾泰讓軍營中的廟祝到營地西上百里的地方搭起了棚舍,讓廟祝們救助因災南下的災民,甚至,乾泰還派人調來了一筆用絨草填充編制的大衣,送給軍營附近上谷郡的災民禦寒。這種‘大衣’就是用柔軟的細草搓揉編成的草衣服,十分的簡陋甚至抖一抖都能漏風,可仍然能簡單的擋一下風寒,成了災民的保命之物。況且乾泰還讓廟祝們施術看病救人,施捨熱粥。自然是心懷百姓,不以災民屬於上谷郡就棄之不顧,可謂慈悲仁德之主。
好在,涿郡郡裡的災情並不嚴重,沒有拖累乾泰在上谷郡邊界施爲。
三月底,大雪還在封凍,天氣不見轉晴。
乾泰軍營外,從對面居庸縣/城裡來了一位使者鬧着寒風來到乾泰軍營外。
這士兵拿着袁紹的書信,在營外求見。
對於這使者來說,這次主要來就是爲了勸薊縣候能夠出錢糧賑北方的災情。今日,袁公治下遼西、遼東、上谷幾郡都受了嚴重的凍災,都聞涿郡富足,在上谷郡願意主動接濟災民。如果這次能過勸的薊縣候願意放棄前嫌,不計較與袁公的矛盾救助北方的災民,對此說客來說,定是大功一件,完成了袁公的囑託,回去後定會受到重用。
軍營外自然有人把守,士兵很快到主帥營帳中向乾泰稟告道:“候爺,外面來了一說客,說是來自對面的使者,要求見候爺。”
軍中秦鐵樹、劉伯溪、施琅等人都在,聞言都是一驚,不知此時大災之中袁紹派此人所來何爲。
幾人相互交換了下眼神,乾泰於主坐上道:“各位,與其我等在此猜測,召那人近來一問不就皆知。””
這說客進來對衆人依次拜道:“下官北平縣文吏一名,此次受袁大人所託,求候爺救我北方百姓一救。”
“小吏,幽州大雪災百姓困苦,候爺自然會救助。可那袁紹既然無能不能闢護自己的子民,那何不將治下交於我涿郡治理,候爺雄才大略,我涿郡定不讓黎民受苦。”劉伯溪在旁道。
乾泰也煞有此事的點頭道:“不錯,本候看上谷郡百姓就生活艱苦,今既然袁大人不能照顧好吾大晉子民,暫先交於本候也是一樣。”
“咳咳,各位大人、候爺,上谷是吾家大人治下,這是朝廷的旨意,這怎麼能相讓。”這文官尷尬道。
“哼,既然不是我涿郡治下,憑什麼就一定要讓我涿郡百姓不顧,而救你上谷災民。”秦鐵樹立刻在旁大喝一聲,嚇唬道。
“其實也不是讓你上谷郡讓出,這違背朝廷律令我家候爺自然不會做。只是而今上谷、遼西、遼東等地受災,我涿郡也只是暫爲代理罷了,都是爲了百姓救災,過後咱們再向朝廷請旨就是。”劉伯溪在側微笑的安慰被嚇得甚是緊張的文吏,慢慢皆是道。
文吏聽後,心中大是不滿。這謀士說的好聽,等待事後再請旨意,等到了請旨意時上谷郡怕就會被朝廷劃給涿郡了。這次自己被主公命令來求糧的,可要是把上谷郡弄丟了,回去可是死罪難逃。文官思考了一下,咬牙道“候爺,您與袁公同爲幽州高官,同殿爲臣,上谷百姓同樣是朝廷子民,您身爲朝廷命官,不能不出力救我上谷百姓。”
“大膽,好你個文官,竟敢威脅我家候爺。”秦鐵樹在旁拍桌而起,指着說客就破口大罵。
說完秦鐵樹就叱~的一聲拔出兵器,秦鐵樹渾身殺氣,瞪着一雙大眼,手提大刀蹦到文官面前。嚇得文官趕緊後退幾步,看這武將大有一刀斬殺過來的意思。
“好了,秦牧。”乾泰在上出言攔住秦鐵樹。
“哼!”秦鐵樹這才惺惺的轉身回回座位,瞪着眼坐下。一旁的劉伯溪一直坐在桌案旁,看着秦鐵樹表演。
說客臉色煞白,慢慢的尷尬站好。
乾泰道:“小吏,本候身在幽州爲官,確實有責任救護百姓。可本候已在營外開設棚舍,任何來的的災民我涿郡都會救護,汝此言不能作數。這話,即使是袁紹那廝也說不過本候。”
“候爺。”文官焦急還要勸解。
“暫且住口,文吏,汝剛來暫先住在本候軍中,至於到底要不要派人北上,待本候商議後再告知與你,來人,帶他下去。”乾泰揮手道。
聞令有士兵近來將文官帶走。營帳中就還剩下乾泰、劉伯溪、秦鐵樹三人。
乾泰手中拿着書籍,一個人在桌案前仍慢慢細讀。
劉伯溪最先出聲,對正在看書的乾泰叫道:“候爺?”,“嗯。”乾泰應了一聲。劉伯溪道:“候爺,這袁紹派人前來,是抓緊了候爺同位幽州朝廷官員,要讓我涿郡出力幫他賑災啊。”
乾泰仍然在翻頁讀書,一邊對劉伯溪道:“他袁紹如今是心疼自己的物資都消耗在賑災上,所以要拉吾一起下水,讓我涿郡也消耗些力氣。不過他袁紹這次是有錯了,這次賑災本候不插手還好,只要插手其中,上谷民心自會倒向我們,到時有袁紹這小兒後悔的時候。”
“嘿嘿,候爺不出手則已,只要出手必然要拿下上谷郡。候爺,那咱們什麼時候答應這文官?”秦鐵樹嘿嘿笑問道,甚是兇殘。
乾泰放下書看向劉伯溪。
劉伯溪知道了乾泰的想法,自然知道接下來怎麼做。劉伯溪心有成竹的對爲秦鐵樹解釋道:“現在咱們先不急,這賑災相讓袁紹急上一急,然後咱們再出手。至於那文官,秦將軍,你可以讓士兵帶他見識見識咱涿郡軍中的福利,也讓他知道而今咱涿郡的富足。候爺以爲如何?”
“不錯,吾也是這般認爲,而今外面的棚舍來着,上谷的百姓還出不了事,此事需再冷上一靜,方能讓百姓知道吾候府仁慈,本郡富足。”乾泰拿着書對兩人點頭道,眼中神光一露,氣勢不凡。五年過去,薊縣候乾泰越來越氣勢如龍,駕臨一方了。
劉伯溪聞言心中更是略有所得,候爺的話卻是此自己說的更明白,對此事看的也更加清楚。
兩人隨後就離開了營帳,各自忙碌去了。獨留下乾泰一人在營帳中朗朗讀書,雖然坐居一舍,可他的心中卻裝着整個幽州大地,時時都在運籌帷幄。
話說居庸縣來的說客被士兵帶到外面安排住下。
傍晚時,有士兵爲這說客送來飯菜,說客當晚已十分疲憊,吃過飯後就睡了。“使者,此是你的飯食,軍中沒有特例是,汝與我們大家都吃的一樣。”飯菜是一份油湯,半斤米飯,在軍中,在這使者看來,如果整個軍中都是如此飯食,這涿郡軍營用餐可謂是豐盛了。
第二日清晨,士兵又爲其送來肉湯、麪餅。這居庸縣文官心中不僅感嘆,涿郡薊縣候待兵果然深厚。平日軍中頓頓都要有油水,這是北方几郡也做不到的待遇。
中午,又有士兵爲說客送來午餐。這下說客疑惑道:“咦,軍士,這次不是汝軍中還要用午餐吧?讓軍士特意爲我送飯,多謝候爺了。”
這軍士也不隱瞞文官,鄙視道:“使者怎這般大驚小怪,我軍中一向都是一日三餐的,不吃的飽怎能上陣殺敵,我們涿郡軍隊早就與你們不同,施行一日三餐補充訓練了。”
聽了士卒的話,這文士面色大驚。
“涿郡果然富足,兵強不可側。”士卒看着面前這位渾身披甲、兵器精良的軍士感慨萬千。心中更加清晰,照涿郡這般情形雙方大戰,必然是一場龍爭虎鬥。
看着士卒的衣着打扮,又算了算這一日來自己所吃的飯菜,文吏不僅道:“還有這衣衫、鎧甲,金甲軍中好大的開銷。”
過了兩日,乾泰派人將文吏叫來,問這袁紹使臣道:“小吏,這幾日汝在軍中對吾金甲軍有何感想?”
“候爺帶軍仁慈,金甲軍富有。”文官不敢有一絲馬虎,恭敬對乾泰答道。
乾泰點了點頭,他道:“呵呵,汝這小吏,卻不見吾軍戰力,也對,此還不能讓汝窺得。”乾泰心中已經早已篤定要救上谷百姓,兩日來已拖延的夠一段時候,今日讓這文官來就是爲了答應此事。乾泰道:“文吏,汝回去告知那袁紹,本候願意救助上谷百姓,會派人攜帶物資深入上谷郡,讓他準備吧。”
“多謝候爺,下官再次替大人多謝候爺。”文官一聽,只感到興奮而起,感到這薊縣候果然豪爽大氣,又感到自己此行總算能回去有所交代了。
乾泰道:“小吏,本候出力可不是因爲汝等,而是爲了上谷的萬千黎民。”
乾泰又道:“汝回去後讓袁紹趕緊準備吧,告知他本候救人應該,可物資許有我涿郡之人發於上谷百姓,此事可不容他袁紹那幫貪官污吏插手。下去吧。”
這是乾泰出手的條件,只需文官回去後報於袁紹即可。雖然有些苛刻,可並不是不可答應。
“下官即可願意啓程,告知大人候爺之仁慈。下官拜別候爺。”文官答應下來,至於成不成,回去後也是許稟告袁紹,所以
乾泰允許派糧賑災,同時還派了廟祝救傷,北方民心。袁紹也佔一功,並限制廟祝傳教。
幾日後,涿郡就調來了大筆的禦寒物品,由衆多廟祝帶領朝上谷郡裡鄉野進發,救護上谷郡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