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所謂的大局也就是他們的利益。而這個利益是滅五棺區域內的威風,向外界業內人委曲求全獲得的!
“省城業內一共十七人聯名,請陳先生顧全大局給個解釋。”
好言好語的老頭從腰間摸出一張黃紙,紙上十七人的簽名。墨跡未乾,每一個名字都透着一股特有的氣息,有香火、陰氣……還有的字跡給人一種風水局勢的感覺。
沉默幾秒,另一個老頭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不是四家鎮,不是你們縣,由不得你放肆。”
見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不動聲色的與他們對視,腦子高速運轉:省城業內,諸葛知秋爲王,此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解釋?解釋什麼?向誰解釋?爲什麼要解釋?”我淡然的連着四個反問,語氣很平淡卻帶着不可抑制的殺機。
“外來友人集體被廢,陳先生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動機。希望您爲了大局向外界證明自己的清白,不管是對您,還是對我們都有好處。”和善老頭說。“如果您是清白的,我們會還陳先生一個公道。”
“那該怎麼解釋?”我笑了。
“晚上九點,省城業內人會在星珠大酒店齊聚一堂,只要陳先生當着外來的代表髮香火誓,表達此事與您無關,我們會爲此次的冒失向您賠罪。”
和善老頭溫和的笑着,旁邊那人凶神惡煞的杵着。錢多多憤怒的眼睛噴火,我順了順她的後背,說:“兩位請回,晚上九點我會過去。”
“失禮冒犯了,晚上見。”
兩個老頭離開後,錢多多哆嗦的捏着粉拳說:“打不打?”
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子,我說:“當然打了,不過做事要多動腦子,看清楚事件最深沉的目的,再配上拳頭才能無往而不利。”
“別總摸人家的頭,三夜哥哥別總把多多當小孩,好嗎?”錢多多動了動腦袋,認真盯着我的眼睛,沒過半秒,敗下陣來,害羞的往大廳走。
裝修奢華的大廳,司馬雪穿着紫色休閒大襯衫,襯衫下襬包到了大腿,她坐在沙發上,多多親密的依偎在她懷裡。我坐在對面把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問:“司馬雪,你認爲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討價還價。”司馬雪一針見血的給出了答案。“攘外必先安內,省城業內諸葛知秋爲王,她要統一業內的聲音。這羣找您麻煩的人,有可能是藉着這次的事件,向諸葛知秋表達一個信號,他們可以投靠外界的人。諸葛知秋想統一業內的聲音,必須拿出相應的報酬。”
“嗯,有這個可能。”我委婉的否定了她的推測。司馬雪摸了摸錢多多的肩膀,起身去吧檯拿了一瓶紅酒和三個杯子,倒了三杯,優雅的拿起一杯輕輕喝了一口,疑惑的看着我。
“商場上的目標是利益最大化,你跟我混,要學會用業內人的眼光看事情。”我虛握着拳頭在身前晃了晃,端起茶几上一杯酒,翹着二郎腿說:“業內不僅爭利益,更在乎面子,也就是一口氣。內心不通達,練術法只會玩火自魂。就算張小倩信的那隻邪鬼,也有他行事的標準。”
“您的意思是……”
司馬雪陷入了沉思,我向錢多多舉杯,輕微喝了一口,並未打斷司馬雪的思緒。
“這件事裡有四方人,您、找您麻煩的省城業內人、外界業內代表、隱藏在幕後的諸葛知秋。”司馬雪潔白的貝齒咬着晶瑩的杯沿,眉心皺出一條豎槓,沉思中透出了女強人的氣質。“您說人爭一口氣,找您麻煩的人讓您髮香火誓。您如果被逼發誓,內心不通達,對您的打擊會很大。您不發誓必然會與找您麻煩的人起衝突,衝突過後,就算您贏了,省城業內也會遭受沉重的打擊。”
司馬雪吸了口氣,接着說:“您是說,省城業內出了叛徒,想讓五棺區域內部進行內耗?”
“對,讓五棺區域內部進行內耗,這纔是此局最深處的黑手。”我點頭。“省城業內找我麻煩的人,也不僅僅是被利用這麼簡單,其中大部份應該是跟着吆喝的牆頭草,小部份想從諸葛知秋這得好處,又不想得罪外界業內人。然而天機內部動盪,各區域之間的關係非常緊張,這個時期兩面三刀就是找死。”
“這是省城業內人的立場。諸葛知秋應該是不好出面,如果她打找您麻煩的人,會導致軍心渙散,所以她選擇視而不見,借您的手解決內亂。”司馬雪異常肯定的接着說:“諸葛知秋瞭解您的性格,知道您一定會做好。”
錢多多認真聽着,烏溜溜的大眼睛一閃一閃,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與兩女商量這件事,第一是高手要從娃娃抓起,讓錢多多習慣動腦子。第二是打破司馬雪的慣性思維。天才也需要培養,才能成爲將才。她們兩都有潛力,我很願意花時間來引導她們。
談話的目的達到,我一口喝乾杯子裡的葡萄酒,起身說:“我和關鈴、諸葛知秋、趙佳代表的業內勢力,在現在的局勢下是一個整體,所以不用計較太多。他們沒法做的事情,那就讓我來,想來事後他們不會讓我吃虧,這樣的合作才能長久。”
“這個我明白,三夜哥哥說的是團隊榮譽感。”錢多多舉起手。我趕緊提醒:“需要有團隊意識,但必須在正確的時機下講團隊意識。如果你看不清楚時機,我情願你做“寧可你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負你”的自私鬼。起碼這樣,你不會被豬一樣的隊友坑死!”
錢多多的性格做不了這樣的人,我才說出這樣的話。
“你別再把我當小孩了。”錢多多一口喝光杯子裡的酒,又倒了一杯喝光,臉蛋紅撲撲的,藉着酒勁說:“三夜哥哥,我不要你把我當小女孩。”
看着她倔強的眼神,我很不給面子的說:“實際上你就是個小女孩。看清楚自己,努力學習掌控自己擁有的一切能力,能力包裹術法、頭腦、見識……很多很多。”
錢多多像泄氣的皮球委屈的底下頭,眼中帶着水霧卻強忍着沒哭出來。我不帶任何情緒的說:“忍着不哭,你就是大人了?”
小丫頭被刺激的嬌軀一抖一抖,我等了幾秒,走過去溫和的要摸她的腦袋,她把腦袋偏到一邊不讓摸,我笑着說:“不讓摸腦袋就是大人了?”
聽到我調侃的語氣,小丫頭噗呲的笑出了聲,立刻破涕爲笑。“大壞蛋。”
“加油。多多是最棒的,要追求我,首先要追上我的腳步不是?”我開着玩笑。“你想,就算你成了我女朋友,跟我站在一起,我和別人聊的風生水起,你在旁邊什麼都不懂,時間長了,你會是什麼感覺呢?”
“我沒想過這些。”
“你現在需要想了。”我裝着正兒八經的樣子,慢慢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嘴角微挑,露出了邪笑。
破情劫很難嗎?不難。
當錢多多對我的瞭解緩慢加深,她會發現我並不是她幻想中的三夜哥哥,我的世界沒有旁人可以進來。而她在認知我的過程中,思維方式也會潛移默化的改變,自然就明白少女的悸動只能存活在青澀的幻想裡。
另一種可能是越瞭解,她越喜歡。但我又不是死人,在我有意識的引導下,這種可能不會發生。
“老闆,有興趣調教御姐嗎?”司馬雪在旁邊看着,故意撩了撩腿。錢多多恨恨的說:“忘恩負義,前兩天你感冒的要死,誰救的你?”
“難道你叫感冒藥?”司馬雪裝着愧疚,咯咯發笑的在沙發上打起滾來。
等她們鬧的差不多,我說:“該辦正事了。各方立場已經很明顯,有人要五棺區域內耗,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砍了這隻手。司馬雪,你和多多去一趟屍家重地,讓屍老頭帶你們去那十七個聯名找我麻煩的人的家裡。”
目光轉向錢多多,接着說:“找到他們家,你負責挨個放叮噹貓嚇人。”
“敢找三夜哥哥麻煩,我打死他們。”錢多多激動的點頭。我又說:“你必須聽司馬雪的。司馬雪,你根據現場情況拿主意,如果遇到危險就報警。嗯……”呻吟片刻,我交出了底線。“嚇唬是主要目的,如果有必要,可以讓叮噹貓抽人的生魂。”
兩女領會了我的意思,她們眼中金光閃閃。錢多多壓着熱血,問:“三夜哥哥,你呢?”
“我去星珠大酒店殺人,你們不適合太血腥的場面,所以你們還是玩術法的好。”我以開玩笑的口氣說着實話。
血腥!
我已經想好了應付方案,打算用最暴力、最直接、最血腥的手法砍斷陰謀之手,一舉震住省城業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