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司機,陌生的小車,一頭扎進大卡車底部,量成一場慘絕人寰的車禍,普通人不可能知道,司機的魂魄先被陰火燒滅,車才撞進的卡車。
在人眼中,這只是普通的車禍,小車司機死於交通事故。
看着轟然相撞的兩車,我心情沉重的停下對劉冥的攻擊,趙魚兒怒火中燒,不情不願的跟着停手。劉冥挑釁的說:“陳少爺,要不要再試試?在你殺我前,看我一招能幹掉多少人?”
車內靜的落針可聞,滋,車開上立交橋,在不能停的地上停下,劉冥詭笑的說:“唐葉同學,下車唄。”
“呃?”
唐葉還在愣神,劉冥彎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推着唐葉的肩膀,說:“滾下去。”
立交橋上車來車往,唐葉在劉冥的兇威下,忍着眼淚,憋屈的下車。劉冥說:“陳少爺,時間不等人啊!您如果不殺我,還是儘快去找生死簿吧?”
唐葉小心翼翼的站在路中間,不管她怎麼招手,沒有一輛車停下。我給趙魚兒打了個眼色,一起走下車,看着劉冥的車消失在車流中,也無計可施。
我們能夠殺掉劉冥,但她在死之前,她可以拉不少普通人陪葬,這並不是殺她的好時機。
“就這樣放過她?”
趙魚兒很不甘心,我沉着臉說:“殺她的機會可以再找,這些普通人不該跟她一起陪葬。”趙魚兒冷哼一聲,說:“這是你的事,你說了算。”
施展法術,迷惑住一輛過路的車,載着唐葉下了立交橋,在下車前,我說:“唐葉,你身上帶錢沒有?司機在立交橋上停車是要罰款的,留點錢在車上。”
唐葉驚恐的留下一千塊,攔了輛的士帶着我們到了郊區,據她說生死簿是在監獄附近找到的。
監獄靠着長江支流,四周相對荒涼,我們沿着一條馬路走了好遠,直到天黑,天帝給的十二個小時只剩下三個小時不到,唐葉還慢吞吞的走在前面。
“你真相信她的話?”
我們跟在後面,趙魚兒很不爽的問。我停住腳步,看着唐葉的背影,說:“不信。”
“那你還跟她一起來?”趙魚兒翻着白眼,我加大音量說:“這裡四下無人,我們是走陰狀態,幹掉唐葉,警察叔叔查出來的死因,也是突然死亡。這是個埋骨的好地方啊!”
唐葉在前面停住腳步,瘋狂的轉身,激動的說:“要殺就殺。”
“注意生死簿封印的厲鬼。”
提醒趙魚兒一聲,我發出術法,大白蛇對着唐葉衝去,唐葉看着三米多長的白蛇衝向她,嚇的軟坐在馬路上,大蛇撞在她身上,三隻厲鬼莫名其妙的出現,其中一隻鬼嘯的擋住了大白蛇。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唐葉在生死之際得救,神情迷亂的大喊。我說:“魚兒,這三隻*給你解決。”飄到唐葉身邊,摺扇對着唐葉脖子抽下去,唐葉的生魂被拽出了肉體。
一卷竹冊懸浮在生魂頭頂,沒有威壓但散發着一種讓人敬畏的氣息。
“陳三夜,看你今天往哪跑?”
周圍陰氣大作,劉冥以走陰的狀態出現,身後還跟着兩個鎮級學員。唐葉在生死簿的防護下,大喊:“劉姐,救我。”
“葉子,你放心好了。不是陰司正神,根本拿不動生死簿,他動不了你一根毫毛。”
那邊趙魚兒在苦戰三隻縣級厲鬼,劉冥三人圍着我,勝券在握的笑着。我伸手去觸碰生死簿,發現生死簿就像虛影一樣,手根本觸碰不到。
“神無常赦令,起。”
暗中動用無常職位,依舊是老樣子,生死簿好像在唐葉魂魄上生根了一樣。劉冥諷刺的說:“陳三夜別白費力氣了。”說着,她一招鎮級小法術打在唐葉身上,唐葉在生死簿詭異的氣息下,根本沒受到一丁點傷害。
“拿不到嗎?”
我面對劉冥的譏諷,死馬當活馬衣的掏出幽冥肚兜,肚兜剛出現,自主的化成一張網,罩在生死簿上,生死簿好似在掙扎一樣,搖晃兩下被扯離唐葉。
“父有其事,有子服其勞,真好!”
陳大膽杵着竹竿,突然出現,單手提着裝生死簿的網,笑呵呵的看着我。劉冥三人警惕的看着爸爸,爸爸拿出網裡的生死簿,翻了翻,對着上空一丟。“合!”
頓時,鬼氣沖霄,爸爸手中的竹篙變成一隻筆,筆觸碰到竹卷,迸發出生死兩氣,隨後一切歸於平靜,爸爸一手握筆,一手拿竹卷,對着天空說:“感謝天帝,我會駐守陰陽路,守護陰陽兩界的交接點的。”
“辛苦陳先生了,不,現在應該叫陳判官。”
天帝還是那副老的快死的樣子,分不清是人是鬼,沒有任何徵兆的冒了出來。爸爸隨手把幽冥肚兜變成的漁網丟過來,我接到手上,隨手裝進袖子,漁網在袖子裡又變成了肚兜。
心裡有一百個問號,我表面卻沒表現出來,吊兒郎當的說:“又坑你兒子?”
陳大膽厚臉皮的笑了笑,對天帝說:“生死簿在我手上,我保證在七月十四前,沒人找到你肉身的下落。”
天帝滿意的點頭,揮手間,唐葉的生魂從我手上消失,回到了身體,處在昏迷中還未醒來。
“見過天帝。”劉冥和兩個學員醒悟過來,慌忙行禮。天帝說:“你們走吧。”
劉冥三人轉身飄着離開,我一巴掌拍過去,大白蛇撞在三人身上,天帝出手護住劉冥,另外兩人被大蛇衝的魂飛魄散。劉冥沒想到我會當着天帝行兇,反應過來,驚疑不定說:“陳三夜,你敢當着天帝放肆?”
“老頭,你到底什麼意思?”
天帝護着劉冥,讓我非常不爽。我用摺扇指着天帝,冷冰冰的質問。天帝咳嗽兩聲,說:“我就護着她了,你來打我啊?”
人家是州級,會真法術,吐一口唾沫就把我噴死,我憤怒的大罵:“我搞你孫女喔。”
“閉嘴。”陳大膽滿臉黑線,走到我旁邊,擰着我的耳朵,說:“你小子不要命了?”
“你們父子別演戲了,這次的事情到此結束。”天帝一錘定音,較有深意的看着我說:“劉冥會交給道尊處置。”
隨即,一輛車開過來,車上下來兩人,帶着昏迷不醒的唐葉絕塵而去。天帝抓着劉冥的魂魄,兩人一起消失不見。
遠處,可憐的趙魚兒還在苦戰三隻厲鬼,爸爸展開竹卷,三隻縣級厲鬼被吸進生死簿,再次封印了起來。
“各方勢力謀算天帝穿幫,天帝命令各大勢力的人駐守陰陽路,算是揭過了這一場。”爸爸不等我發問,自顧的解釋。我抓着後腦勺,說:“幽冥肚兜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爸爸正準備長篇大論,我趕緊說:“那你長話短說。”
“老子守靈也養神性的,別人是養漫天神佛的神性,我另闢奇徑,以送人往生,凝練出了生死簿和判官筆的神性。我早已經拿到了陰司判官筆,與養出的神性合一,後來有了天帝的融魂之術,我一舉成道而出,達到府級實力。而生死簿在天帝的地盤,天帝自然一清二楚,我剛出來就找上了天帝,與他打了個賭。如果我能拿到生死簿,生死簿就歸我?如果拿不到,生死簿還歸我,不過我得幫他守陰陽路。”
陳大膽嘿嘿發笑的上下掃視我幾眼,嘚瑟的說:“真不愧是老子養的。”
“少扯淡,繼續。”
“急什麼?想要抽出唐葉生魂中的生死簿,陽間只有兩個人能做到,天帝和你。”爸爸自豪的說:“天帝曾經是真異數,你現在是異數,需要借你的手才能拿出生死簿。本來事情很順利,結果天機各方諸侯一起謀算天帝失敗,這不?就算老子贏了,也只能去守陰陽路,爲五棺賠罪。”
“你怎麼不早說?”我掄起腳踢過去,陳大膽站着沒動,踹過去的腿停在半空縮了回來。陳大膽說:“這不是跟天帝在打賭嗎?規矩就是不能告訴你。”
“晦氣。”
我剛把手伸進袖子,準備拿出幽冥肚兜,陳大膽害怕的把我拉到一邊,賊兮兮的偷瞄着遠處的趙魚兒,說:“你妹妹在旁邊呢?讓她看到這種下流的東西不好。”
天不怕地不怕的陳老魔,害怕趙魚兒。我反應過來,驚呼的喊:“我妹……”
話音未落,陳大膽捂着我的嘴說:“嗯,趙佳和魚兒是老子親閨女,至於到底怎麼回事?這是大人的事,小屁孩別管。總之,你小子給讓着她們兩一點。”
“你的墳被趙佳刨的。”
“我知道,這是我欠的債,活該。”
“趙魚兒還惦記着殺我呢?”我哭喪着臉。爸爸一隻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說:“父債子還,爺們要有擔當,你就讓她追殺唄,反正她打不贏你。老子被杜月影追殺了那麼多年,也不見少根頭髮。”
“這能一樣嗎,你搞大了杜月影的肚子,還生了雙胞胎,活該被追殺。”我恨恨的說。爸爸說:“你有本事把她們搞生娃啊?”
“沒見過你這樣當爹的!”我黑着臉,一腳踹過去,說:“滾去守你的陰陽路。”
趙魚兒遠遠的站着,我不爽的跑了過去,陳大膽在後面喊:“藏好你袖子裡的東西,千萬別被杜月影那賤人搶走了。”
一個踉蹌,我回頭,他已經消失不見,用尋靈術查找,鬼影子也沒找到。趙魚兒冷漠的說:“那是陳老魔?你爸?你藏着我媽的什麼東西?”
那是你親爸,那是你爸送給*肚兜,這話憋在喉嚨很想喊出來,一想到陳大膽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我硬是把話憋回了肚子。
這事情還是讓他自己跟雙胞胎說的好。
“剛纔網生死簿的漁網,就是*東西。”
見過幽冥肚兜的威力,我不捨的拿出性感內衣,說:“給你,這東西攻防一體,能抵禦法術的攻擊,還能網陰司法寶。”
趙魚兒扯過幽冥肚兜,殺氣騰騰的說:“一對無恥的父子。”
回到公寓,我和趙魚兒雙雙魂魄回體,張魚兒睜開眼睛,丟下一句狠話,摔門離開。“姓陳的,別給我找到機會。”
“找到機會又怎麼樣?老子是你哥。”
目送趙魚兒離開,我在心裡暗想着。王曼擰着我的耳朵,說:“你把她怎麼了?”
“是她惦記着殺我,我能把她怎麼樣?”
家醜不可外揚,陳大膽與杜月影的事,只能爛在肚子裡。我錘頭喪氣的說着,王曼鬆手說:“事情解決了?”
“這件事解決了,不過尾巴可能更麻煩。”我惦記着唐葉夢中的鬼胎轎和無頭新娘,感覺這纔是大麻煩。至於劉冥,天帝絕對不是好心救人,說不定是準備對付道尊。合謀殺天帝的後遺症還沒結束,蹦出去幹掉劉冥,說不定壞了天帝的計劃。
傻子才往槍口上撞!
“師父,這個……”
我正與王曼隨便聊着,李莫愁準備回她宿舍,剛打開門,門口放着一件紙紮新娘裝,只有衣服,沒有鳳冠。我吸着涼氣說:“無頭新娘,沒想到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