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風說的馮姐就是那個賤女人,她被送到就近的醫院已經窒息而死。爲我接風的派對還沒開,來的客人就死了一個,這雖然與我們無關,但死人的兆頭卻不吉利。
“哥,我看過黃曆,今晚的日子對你確實是大吉。”
念風心情不好的抱着手機,我安慰她幾句,讓她出去招呼同學和朋友,等老媽回來了叫我,同時也把葉少趕了出去,自己倒在牀上睡覺。
晚上八點多鐘,咚咚的敲門聲把我吵醒,念風在門外說:“老媽快到了。”我從牀上彈起身,說:“好,我馬上出去。”
想到馬上能見到葉萱,我心情挺忐忑的,第一,她是我的人劫。第二,我前世獲得的造化可能在她和念風身上。
首先說人劫,人是指劫難來至於人,劫指的是阻礙。人劫之所以會出現,是天地不允許有人看破自己的道,降下人劫阻止境界繼續提升。
迷失在人劫中,境界卡着不動,天地的劫難也就奏效了,也就是說人劫並非單純的生死災難,當然如果人死了,劫難也奏效了。
就像七仙女下凡與牛郎相戀,這就是七仙女的人劫,她也不知道下凡洗個澡會碰到董永而開啓人劫,最後仙凡相戀陷入愛河而不可自拔,自然也渡劫失敗了,從此永守銀河,不得寸進。
而燕赤霞的人劫就渡得非常順利,寧採臣自然的與聶小倩攪合到了一起,他反倒成了一個看客。
這兩件事裡的人劫是以情劫爲表現方式,相愛是起因,但仙凡、人鬼的身份是他們之間的阻礙,是劫因,七仙女渡劫失敗被鎮壓,燕赤霞逍遙破入劫未染劫塵,這是劫果。
而葉萱是我媽,不可能出現類似的情劫,我們是母子,這是天定的起因,我並未看到有什麼能阻礙母子團聚的劫因存在,諸葛家?葉家?他們都不夠資格成爲阻礙,找不到劫因纔是我忐忑的原因。
“哥,你又不是女人?在房裡磨蹭什麼呢?”
念風在外面打斷了我的沉思,我喊,“來了。”這事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吸了一口氣,拍着衣服上的褶皺,打開房門跟着念風到了船頭。
上船的地方站了很多人,這些人在各自的領域都有着一些成就,就算是學生家裡環境也不一般,我和念風並肩站着,王曼三女站在我旁邊,葉少爺站在另一邊,沒等多久,一輛車開上船,司機下車拉開後面的門,葉萱風采照人的走下來,雍容華貴的氣質讓她成了在場的焦點。
她看着我稍微愣了一兩秒,熱情的對着人羣說了幾句場面話,隨即請人羣一起進樓,隨後吩咐可以開船了。
接下來的事情很官方,在派對場所葉萱給所有人介紹我,隨後我跟着她認識了一些人,接着又被念風拉着給她的同學介紹,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到最後就是自由活動。
不管活動如何精彩,最主要的旋律始終離不開男人和女人哪些事,有妹子想掉高富帥,高富帥想搞明星,明星想結交權貴爲星路開道,當然也有藉此機會擴展生意業務的,畢竟很多公司可以相互合作,但又彼此不認識,這類場合自然不能放過。
司馬雪是個生意精,已經跟人達成了某種初步共識,與別人聊得正歡。黛兒就是個瘋子,賣弄風騷的逗弄念風的男同學,惹得一羣人心裡癢癢的,直吞口水。我和王曼坐着看她們兩玩,黛兒鬱悶的走過來說:“老闆你真混蛋,在我身上弄了塊烙印,搞的這些小男生有賊心卻沒賊膽,真沒意思。”
“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無辜的攤着手,轉而鄭重其事的說:“沒人敢上你的破船,說明你的魅力還不夠。”
“你怎麼不去死。”黛兒搶過我手裡的白水喝光,嬌哼一聲,扭動着屁股又去聊騷了。
王曼安靜的坐着,她對這樣的場合不抗拒也談不上喜歡,彷彿方寸之內,沒有任何東西能影響到她。我說:“未來掌令夫人,我們去樓頂吹吹海風唄。”
她跟着我往四樓而去,三樓以上的門其實沒有關,只是一般人找不到入口,好像沒有門一樣。王曼做爲奇門遁甲的高手,很隨意的找到了上去的路,我們經過四樓,到了樓層的頂端,本來我以爲巨大的天台一個人也沒有,沒想到有個人站在最中央。
三十多歲的男子,雙手揹着背後,望着一望無際的海水,衣服在風中發出颼颼的聲響,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縹緲。他轉過身,說:“我等你好久了。”
我並不認識他,我說:“你是?”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大麻煩了。”
男子高深莫測的一笑,穿着皮鞋的腳步微擡,猶如陸地神仙,凌空而上,消失在半空。沒想到他居然是走陰出體的生魂,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皺着眉頭說:“除了天帝和白素貞,還有誰達到了破道境界?”王曼搖了搖頭,說:“破道境界的生魂沒辦法出現在陽間,他應該與白素貞一樣只是分身,在陽間能有鎮級實力就不錯了,這是陽間對破道境界的限制。所以我們並不需要在乎他是誰?該在乎的是他說的麻煩。”
“晦氣,小爺還準備和你以大海爲牀,漫天星斗爲被,來一場激動人心的野戰呢!”我心情沉重的往回走,王曼鬆開挽着我胳膊的手,用力擰了一下我的腰,說:“您老不是不當天下第一,不*嗎?”
“誓言和決心從來都是被踐踏的。”我伸出魔手佔了一把她的便宜,惹得腰部又是一疼,我苦苦哀求,她才撒手說:“女人是善變的,以前我送上門你不要,現在想要啊?看我的心情了。”
“你被陳圓圓附身了?什麼時候變成了女妖精?”
……
開着玩笑找到葉萱,船上並未發生什麼事情,我們聚到一個大房間,我正準備問葉萱的近況,念風火燒屁股的衝進來,說:“不好了,出事了。”
能讓念風神色大變,說明事情很嚴重,葉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安慰幾句,說:“出了什麼事?慢慢說。”
“小葉子出事了,一個人在房裡發瘋呢!”念風把事情簡單一講,之前葉少與一羣朋友在調戲那些高級白領,葉少勾搭了一位進入房間,在裡面做什麼傻子都知道,可沒過多久,那女人驚魂未定的跑了出來。
原來她進房裡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以爲葉少要玩雙飛,她有想葉少心思的心理,但也沒辦法接受這種事,她詢問葉少怎麼回事?葉少像發瘋似的扒掉她的衣服,隨後暈迷了過去,這不,躲在房裡的女人當場給他們攝影了。
高級白領被念風安頓在一個房間,黛兒正陪着她。而醒過來的葉少,像中邪似的在房裡發瘋。
“念風你配合管家招呼客人,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葉萱聽念風講解完,交代念風一聲,念風聽到老媽的話,像找到了主心骨,很快穩住情緒出去了。葉萱叫上我和王曼往二樓走去。
二樓一間大套房,在房裡可以看到海,葉少雙手雙腳被揉軟的繩子綁在牀上,嘴也被繩子勒着,他雙眼癡呆,腦子擡起來砰砰往後撞着,四肢從來沒有停止過掙扎。
長像普通丟在人堆裡很難找出來的女人,驚悚的縮在房間角落,她就是那個在房裡拿攝像機拍攝的女人。我跟着葉萱進屋,葉萱叫了葉少幾聲,不見葉少有反應,說:“三夜,你有什麼看法?”
我看到葉少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裝的,想看看這小子能玩出什麼幺蛾子,我說:“應該是中邪了。”走到牀邊,按着葉少的腦袋把他弄暈,看向縮角落的女人問:“怎麼回事?”
經過女人斷斷續續的解釋,她是葉少請的攝像師,她只負責拍攝,然而在拍攝過程中,她在攝像機裡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沒有臉,這才被嚇成這樣。而她的攝像機,被從攝像機裡走出來的無臉女人帶走了,隨後葉少就變成了這樣。
房間存在殘留的陰氣,真有鬼物來過,不過卻沒有迷惑住葉少。
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葉萱拿不定主意,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對方陰森森的說視頻在他手上,不想姓葉的身敗名裂,不想葉少死的話交出兩個億。
這下我明白了,這小子合着外人想坑葉萱的錢,我拿過葉萱的電話,說:“既然你會養鬼,說明你也算業內人,應該知道諸葛家。你準備被抽魂奪魄,永世不得超生吧!”沒管對方的反應,掛斷電話,對王曼說:“你借房裡殘留的鬼氣,查詢鬼物的蹤跡。”
我走到牀邊,準備弄醒葉少,哪知道使用了很多法子,他都沒醒過來,突然他身上冒出一股常人看不見的金色火焰,火焰裡有無數蟲子在爬,我隨手滅掉火焰,葉少已經沒了聲息,魂魄被這股火焰燒沒了。
這下,我知道要出大事了,葉萱並不知道葉少是假裝的,面對別人的勒索我強勢的拒絕,結果葉少真被人弄死了,葉萱能不怪我莽撞?心裡能沒有一根刺?
或許葉少只是別人的棋子,對方並不需要錢,目的只不過是挑撥我和葉萱的關係,至於爲什麼要挑撥我們,暫時還不知道。
我想清楚其中的道道,看着牀上臉色慘白的葉少,說:“他被人隔空施法殺了。”葉萱恍惚的站立不穩,我伸手扶着她,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牀上的屍體,沉默了好久,說:“我會給你舅媽一個交代。”
扶着她的胳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的顫抖,或許她的內心也在哆嗦,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王曼收集好陰氣,說:“你幫我護法,我走陰去抓搗鬼的人。”我點了點頭,王曼就地盤坐,沒過一刻鐘,王曼魂魄回來,進入肉身後說:“養鬼的降頭師已經自殺,魂魄也餵了降鬼。”
攝像的女人依舊驚悚的縮在牆角,王曼指着女人說:“她說的無臉女鬼,只剩下最後一絲殘魂未滅,根本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最直接的線索斷了。